r 一听这话,柳寒青傻眼,立刻慌慌张张地解释道:“那个……这个……那是生意场上的无可奈何,我其实很淳朴的!”
萧春月掩嘴轻笑,而后又道:“但作为商人他还是挺能干的,日后大概能赚不少钱,君梦嫁过去必定是衣食无忧。”
柳寒青怔住,而后长舒了一口气。
不要吓他啊!
见柳寒青松了口气,萧春月又故意说道:“钱虽然是不缺,但这位公子的年纪是不是大君梦太多了?”
柳寒青才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萧言之睨了柳寒青一眼,得意道:“恩,姐猜得没错,他比我还大两岁呢。”
“哎呀!”萧春月故作惊讶道,“那还真是不小了呢,再多个两三岁就能给君梦当爹了呢。”
“不是……那个……”柳寒青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年龄大又不是他的错,他爹和他娘就是那么早把他生下来了,叫他怎么办啊?言之为难他也就罢了,怎么连姐姐都为难他?他有做过什么得罪姐姐的事情吗?明明就没有啊!
“姐!”萧君梦倒是看出萧言之和萧春月是一唱一和地故意为难柳寒青,顿时就不干了。
见萧君梦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萧春月对萧言之说道:“瞧把这丫头急的,这还没怎么样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可赶紧给嫁出去吧。”
萧言之也配合着摇头叹息道:“唉,姐,我这心好疼啊,好不容易养大的妹妹,长大了竟然就不向着我了,果然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啊。”
“哥!不理你们了!”萧君梦猛推萧言之一把,而后起身就跑。
萧言之笑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来跟我商量的吗?不想知道我的回答了?”
萧君梦的脚步顿住,而后不情不愿地走回来,却坐在了柳寒青身边。
见柳寒青这一会儿功夫也给吓得不轻,萧言之也不逗他们了,只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寒青,道:“既然是君梦自己的决定,我也不会说什么,原本我就是这样教她的,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立场反对,但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寒青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君梦蹙眉道:“要什么三媒六聘啊?麻烦死了!而且哥你是让寒青哥把聘礼往哪儿送啊?”
萧言之瞪萧君梦一眼,道:“寒青都没急,你急什么?别说话,老实呆着!”
萧君梦轻哼一声,闭上了嘴。
裴泽突然插言道:“聘礼要送去武成王府。”
裴泽这一开口,所有人都看向裴泽。
“为什么?”萧言之不解,“怎么想也是要送到蜀王府来吧?她是我妹妹。”
“名义上是我的义妹。”裴泽解释道。
萧言之怔住,眨眨眼,有些懵地问道:“怎么……怎么就成了你妹妹了?”
裴泽坦然道:“你们兄妹四人的户籍都落在我的户籍上。”
萧言之盯着裴泽看了看,还是一脸茫然:“你是什么时候把我们的户籍落在你的户籍上的?我的户籍不是应该跟父皇在一起吗?”
裴泽摇摇头,道:“先帝没提起这事儿,就落在我那儿了。仁安他们刚到长安就让黎安去办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萧言之瞪眼。
“因为没跟你说过。”裴泽理直气壮道。
萧言之愕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萧君梦终于是逮着反击的机会,于是取笑萧言之道:“这样不是刚好吗?反正哥哥你跟王爷已经是一家人了,早晚都要入王爷的户籍,王爷这么有先见之明多好啊。”
萧言之转头瞪着萧君梦道:“你这丫头就不能闭上嘴?”
萧君梦笑嘻嘻地冲萧言之做了个鬼脸。
萧言之给气得咬紧了牙,而后又迁怒到柳寒青身上,道:“这样也好,你把聘礼送到武成王府吧,要娶武成王的义妹,这分量你可得掂量清楚了。”
柳寒青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应了下来:“是,我知道了……一定不让武成王丢脸!”
聘礼要送去武成王府啊……那已经准备好的聘礼怕是不够,把他自己这两年赚到的钱都加进去大概也不够,他兴许还得跟父亲借点儿……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想要掐死他。
几个人凑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萧仁安几人才告辞离开,萧春月与东贵要送客,也跟着离开,蜀王府的后花园里又只剩下裴泽和萧言之了。
萧言之仔细琢磨了半晌,还是想不明白他们兄妹几人的户籍为什么会落在裴泽那里,于是便问裴泽道:“仁安他们刚来那会儿,你怎么就想着把户籍落在你自己那里了?这明明可以放着不管吧?”
裴泽重新抱住萧言之,再用毯子将两个人裹起来,而后才回答道:“你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放着不管过?”
“那也不至于要落在你自己的户籍上吧?那会儿只要给仁安他们买一处宅子就能凭着武成王的关系给他们落户了吧?”萧言之撇撇嘴,而后转头看着裴泽调笑道,“难不成是那个时候就看上我了?”
裴泽也盯着萧言之看了看,而后道:“说不准还真是。”
萧言之抽了抽嘴角,道:“你最近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
白了萧言之一眼,裴泽道:“你当我是你?”
“那你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萧言之不服气地说道,“我可记得你当初瞧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嫌弃。”
裴泽解释道:“与其说是嫌弃,不如说是看到你就无法冷静。明明是个乡下来的小子,无权又无势,却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般整日嘻嘻哈哈的,没有什么不敢说,没有什么不敢做,我可是整日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丢掉性命,焦躁得不得了。”
回想起当初的心境,裴泽忍俊不禁。
萧言之眉梢轻挑,细细想了想后又问道:“那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还是说你就喜欢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
裴泽笑道:“不慕名利,随心所欲,重情,洒脱,你跟我是完全不同的人,却又是我向往的那种人。”
萧言之撇撇嘴,抓住裴泽的手,十指紧扣,笑道:“有生以来头一次庆幸自己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能跟这样的裴泽在一起。
裴泽反握住萧言之的手,笑而不语。
第74章
好不容易得萧言之松口,柳寒青这三媒六聘的筹备速度相当之快,可临到要往武成王府里送聘礼时,便又碰上麻烦了。
蜀王府里,裴泽和萧言之刚从宫里回来,一进府门就瞧见了柳寒青。
而一见到萧言之,柳寒青就摆出一副狗腿的样子,谄笑着迎了上来。
“大哥你回来了啊?回来得可真早啊,今儿有点儿阴天,大哥的腿疼吗?”
萧言之额角的青筋一跳,咬牙启齿道:“不要叫我大哥!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柳寒青这混蛋,自从他答应了这桩婚事之后,柳寒青就成天在他面前晃,还总是春风满面志得意满的样子,看着叫人生气。
“有有有!”柳寒青跟在裴泽身边,对萧言之说道,“那个聘礼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送去武成王府好?”
萧言之冷眼睨了柳寒青一眼,怎么想都觉得不顺心,于是故意说道:“一年以后吧。”
“啊?”一听这话,柳寒青懵了,“为什么要一年以后?”
萧言之扬起嘴角给了柳寒青一个皮笑肉不笑,而后毫不愧疚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国丧期间似乎不能办喜事。”
柳寒青一怔,而后猛一拍脑门。
他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可……可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啊。”柳寒青一脸茫然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无辜地耸耸肩,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就搁在那儿吧,这样一年之后就不需要再准备了。”
“萧言之!”纵使是柳寒青也有些生气了。
死的是萧言之的亲生父亲,国丧这事儿他能忘,萧言之怎么可能会忘?这人就是故意耍他吧?!
“叫我干吗?”萧言之不以为意地瞄了柳寒青一眼。
柳寒青咬咬牙,只得放软了态度,道:“你是蜀王,君梦又是武成王名义上的义妹,何况先帝还没下葬,这事儿……还能再商量商量吧?”
萧言之道:“若你把君梦当成是我的妹妹、武成王的义妹,那她兴许该随我们两个一起守孝三年。”
“三……”柳寒青瞪圆了眼睛,“言之啊,你是我亲哥诶……就帮我想想办法吧!而且……而且这事儿让君梦知道了,君梦也该不高兴了吧?”
“君梦怎么会不高兴?”被裴泽放在堂屋的椅子上,萧言之笑道,“别看君梦脾气倔,却十分懂事,何况君梦唯一的担忧就是怕我不答应你们的婚事,如今我都应下了,君梦绝不会介意这婚事到底是现在办还是一年以后再办。”
“我介意……”柳寒青简直是要哭了。
一年啊,那可是一年啊!天知道这一年之中会发生什么,若君梦再看上别人怎么办?若萧言之再闹幺蛾子折腾他怎么办?不把人娶回家他不放心啊!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见柳寒青也是怪可怜的,裴泽偏头,凑到萧言之耳边低语几句。
萧言之听后却瞪了裴泽一眼。
见萧言之一脸不高兴地要把身子歪向另一边,裴泽长臂一伸就勾住了萧言之的脖子将萧言之拉住,又凑到萧言之耳边低语几句。
萧言之咋舌,瞪着裴泽道:“你到底是站在哪边儿的?”
裴泽耸耸肩。
他站在哪边不重要,君梦现在可是站在柳寒青那边的,言之这样为难柳寒青,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言之又转头看向柳寒青,见柳寒青一副看到了希望的表情,萧言之就心情不爽,恶意满满地说道:“你可以滚了。”
“啊?”柳寒青再次变得一脸茫然。
武成王不是给萧言之出了主意嘛,萧言之真的不采用一下?
“啊什么啊,还不快滚!”
柳寒青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撤退。
一脸惆怅地踏出武成王府的大门,柳寒青却在瞧见萧春月正躲在门前的石狮子旁。
见萧春月冲他招手,柳寒青扭头望了望武成王府里面,而后便走向萧春月:“姐姐找我?”
萧春月笑着问道:“你是来找言之商量婚事的?言之怎么说?”
一听这话,柳寒青就一脸郁闷道:“国丧期间不得婚嫁。”
萧春月一怔,而后掩嘴轻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言之了,可难得见他这样为难一个人。”
柳寒青摇头苦笑道:“我可没得罪他,是他不满我抢走了他的妹妹。”
“女儿要嫁人,当爹的都是这个反应,越是疼爱女儿,就越是看女婿不顺眼,你可千万别怪他。”
柳寒青笑道:“姐姐放心,我知道。”
若不是心里清楚,他岂还能处处让着言之?
萧春月点点头,而后又道:“你且回去与君梦好好说说吧。”
君梦大婚要准备的东西、要办的事情言之其实都弄得差不多了,这段时日言之的心情虽然一直不太好,可唯独这件事情他是绝不会疏忽。只是言之看柳寒青不顺眼,那定是不会给柳寒青好脸色看,柳寒青若想跟言之商量个什么事儿,还得由君梦来说,但凡是君梦说出口的决定,言之八成不会反对,若君梦执意今年要嫁,别说是国丧,就算是他们家谁死了要守孝三年,言之也必然有办法把这亲事给办了,只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姐姐的意思是……”柳寒青狐疑地看着萧春月。
萧春月却只笑了笑,微微一福身便越过柳寒青回了武成王府。
柳寒青搔搔头,站在武成王府门前思索一阵,而后便去了燕府。
不管君梦如何决定,这事儿他得先跟君梦说一声。
武成王府里,裴泽和萧言之还坐在堂屋里说话,看那样子似乎是裴泽正说着什么逗萧言之,而萧言之装作生气的样子,可眼中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见萧春月从外面进来,萧言之细细一想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