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了,没被突厥人吓到,倒是被他们自己的王爷殿下吓了个够呛。
邓起回神,问张尧道:“武成王……是说笑的吧?”
张尧撇撇嘴,道:“那哪是说笑?那帐子里夜夜春宵,即便是在突厥都没消停。”
邓起突然又打了个激灵:“这事儿都谁知道?”
张尧挠挠头,道:“将军您就别操这个心了,王爷和殿下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们都回营好长时间了,想必那帮鳖孙早就把这事儿告诉其他没去突厥的人了,现在才想起要封口也晚了。
“没有遮掩的意思?”邓起觉得这事儿还是难以理解,“今儿营里有什么事儿你担着。”
“啊?”张尧不解地看着邓起,“将军您要去哪儿?”
“回家。”话音未落,邓起已经快步离开。
回家?张尧望着邓起的背影也是满心不解。
将军这是受惊过度,要回去找夫人安慰一下?还是理解不了王爷和殿下之间那点儿事儿,急着找回正常人的世界?
啧啧啧,邓将军到底是老了啊。
第88章 番外章8
在云州大营里又待了两天,裴泽和萧言之就带着胥仁四人一起回京,只是这一路上还有一个帕勒肯。
跟裴泽一起走到皇宫的延熹门前,萧言之就勒马停住。
“你去吧,我先回王府了。”
裴泽眉心一蹙,问萧言之道:“你不跟我一起进宫?”
萧言之笑道:“我一介庶民,进什么宫啊。”
“又没人拦着你。”
皇宫里的哪个人不知道言之这庶民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又有哪个不知道徐离善对言之的看中?还庶民?言之若是庶民,那就是这天底下地位最高的庶民了。
“你人都回来了,就不去见徐离善一面?”裴泽又问道。
萧言之搔搔嘴角,道:“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非得见上一面?”
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而后打马凑到萧言之身边,扯过萧言之的手握在手里:“别废话。”
话音未落,裴泽就打马牵着萧言之往宫里进。
萧言之无奈,也只能先打马跟上裴泽。
帕勒肯挠挠头,抬头望了一眼城门上的牌匾,而后便与胥仁四人一道跟在裴泽和萧言之身后。
从云州到长安的这一路上他都没机会跟唐国的殿下说上一句话,要么就是武成王故意将人带开,要么就是胥仁他们四个有心将他跟殿下隔开,为什么要这样放着他?他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坏事啊!
进了宫城,萧言之便甩了甩被裴泽牵着的那只手,道:“松开,宫里人来人往的。”
裴泽偏头看着萧言之,调笑道:“曾经无所顾忌的蜀王竟也在意起这些了?是谁当初不顾时间地点动辄就抱上来了?”
萧言之搔搔嘴角,道:“是我又怎么样?那个时候想抱你就抱了,这会儿不想跟你牵手就不牵。”
裴泽撇撇嘴,却将萧言之的手握得更紧了:“当初我不乐意也给你抱了,如今你不愿意也得让我牵着。”
萧言之闻言抽了抽嘴角。
他今儿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但是这样手牵手一起走实在是太丢人了,要么换个姿势也成啊。
入长乐门经恭礼门到虔化门,裴泽终于是在翻身下马的时候放开了萧言之的手。
谁知裴泽下马后又绕到了萧言之身边。
“我扶你。”裴泽仰着头,向萧言之伸出手。
萧言之好笑道:“我是连自己下马都不会了吗?”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萧言之还是将手放在了裴泽手上。
帕勒肯环顾四周,而后问裴泽和萧言之道:“你们两个真的不收敛一下吗?我怎么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你们?”
闻言,萧言之也环顾四周,果然瞧见周围路过的宫人、侍卫纷纷向这边看过来,那目光还不是看到武成王归来的惊喜,反而透着股诡异,就跟云州大营里那些兵将的视线一样。
见状,萧言之挑眉。
他在宫里那几年,宫里的人都该看惯了他跟裴泽之间的亲密接触了吧?怎么一别三年,他们反倒露出这样微妙的神情了?
裴泽却是毫不在意,听了帕勒肯的话后,也只是睨了帕勒肯一眼,而后就牵着萧言之的手,往两仪殿走去。
在两仪殿前就碰见了如今的大太监应安,从应安口中得知徐离善还在前殿与大臣们议事,且吩咐他们回来之后就直接去前殿。
裴泽与萧言之对视一眼,便去了前殿。
走到前殿门前,萧言之突然踢了裴泽一脚,而后趁着裴泽诧异的功夫将手抽了回来。
手里突然一空,裴泽便知道萧言之为什么踢他,看着萧言之笑笑,裴泽才在应安通报后先一步踏进大殿,萧言之紧跟在裴泽身后。
两人踏入大殿的瞬间,在殿中的大臣们就转过身来跪地叩首。
“恭迎武成王回宫!”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现在的萧言之,又见萧言之是落后了裴泽半步进的大殿,所以大臣们也就没给萧言之请安。
裴泽什么都没说,领着萧言之径直走到徐离善面前,而后跪地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徐离善抬手挥了挥,挥退了殿中的大臣,“虽然是朕让你们去的突厥,可还真怕你们就这样一去不回了。跟在你们后边的这位是……?”
裴泽和萧言之闻言转身,这才看到不声不响地就跟着两个人进到大殿里来的帕勒肯。
裴泽嘴角一抽,向徐离善解释道:“这位是突厥的俟利发,想要来唐国学习治国之道。”
“哦,这样啊,”徐离善打量了一下帕勒肯,“不过旅途劳顿,还请俟利发先去休息。”
心知徐离善有话要跟裴泽和萧言之说,帕勒肯便就识相地跟应安离开了大殿。
应安离开时还特地看了徐离善一眼,而后在踏出大殿时顺便关上了大殿的门。
一听见那厚重的门扇闭合时发出的沉闷声响,裴泽和萧言之就是心头一跳,等那门扇完全闭合时,徐离善突然将一本折子甩在了裴泽眼前。
“你们两个能不给我惹麻烦吗?!”
裴泽眉梢一挑,捡起地上的折子看了看,看过之后就笑了,转手又将那折子递给了萧言之,萧言之接过折子一看也笑了出来。
“呦呵,催你成亲呢。”萧言之伸手戳了戳裴泽。
见萧言之还笑得出来,徐离善额角的青筋一跳,沉声道:“不止那一本,这几天我那书案都快被这样的折子铺满了,你们两个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起来起来,自己找地方坐!”
裴泽和萧言之离开三年都没传出什么留言,可不过是让他们去了一趟突厥,来回不过三个月,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
那些大臣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不敢明着来向他求证,却纷纷呈上了折子,有说武成王和他的父亲劳苦功高,应早日成亲替裴家传宗接代,请他这个皇帝给许一个良缘,还有的说大皇子萧言之尽管已经被贬为庶民,可到底还是皇家血脉,应该担负起替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
这些事情他难道不知道吗?可他知道又有什么用?!事到如今,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再去娶别的女人?他要是敢跟着两个人提起这事儿,还不得被整死?
裴泽和萧言之起身,两人一起走向同一个方向,并排而坐。
结果两个人刚坐下,徐离善就开口道:“分开坐分开坐!现在一瞧见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头疼!”
萧言之嘴角一抽,只得起身,坐到裴泽对面去。
坐下后,萧言之就开口道:“说起来,这件事情是我们离开突厥回到云州时才暴露的,我们两个都是才回京,这事儿怎么就在京城里传遍了?”
闻言,徐离善瞪了萧言之一眼,道:“一封家书要从云州送到长安快马加鞭也不过七日,慢一些大概半个月,可你们两个离开云州都一个月了!”
萧言之搔搔嘴角,装傻道:“啊,是吗?这可真是时间飞逝啊。”
“别扯!”徐离善颇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这事儿你们两个要怎么办?谁出面澄清一下?”
裴泽不以为意道:“澄清什么?都是事实。”
徐离善眉心一蹙,狐疑地看着裴泽道:“这事儿该不会是裴大哥你给抖露出去的吧?”
裴泽耸耸肩,道:“你皇兄突然想知道当男宠是个什么滋味,却又在突厥跟人打了一架,只能暴露皇子身份,一个皇子总不能给人当男宠吧?”
裴泽这话说的简略,但徐离善稍微一想就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男宠?他胡闹你就陪着他胡闹?!堂堂……堂堂皇子,做什么要知道男宠是什么滋味?!”
裴泽挑着下巴指向萧言之,道:“你问他。”
徐离善转头看向萧言之,可见萧言之一脸的笑容,登时就泄了气。
萧言之一定已经准备好了一百种理由等着他,他真是一种都不想听。
“不管什么理由,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必须出面澄清,不然那些大臣非得烦死我不可。”
“那关我什么事?”
这句话裴泽和萧言之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口的,那叠在一起和谐无比的声音叫徐离善愣了愣,裴泽和萧言之却是相视一笑。
“你们!”徐离善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这是为了谁的事情费尽心思啊?你们两个还有点儿良心没有?!政事都丢给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们自己的事情也要丢给我啊?!”
裴泽和萧言之再次异口同声道:“因为你是皇帝。”
徐离善给气得咬牙切齿道:“总之你们两个给我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在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前,我每天都会让人将奏折的一半送去武成王府!”
闻言,裴泽和萧言之齐齐蹙眉。
奏折的一半?那得多辛苦啊。
徐离善又道:“明日起,武成王回朝,朕会派人去接武成王上早朝。退下吧。”
徐离善一摆出皇帝的架子,萧言之和裴泽还真就拿他没办法了,只能起身告退。
出了两仪殿,萧言之就踹了裴泽一脚,道:“你是明知事情会变成这样,却还故意把事情说出去?”
裴泽握住萧言之的手,道:“你是我的,这件事我终于能昭告天下,还是托你的福。”
萧言之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合着又是他自作孽了。
第89章 番外9
从皇宫回到武成王府的这一路上,裴泽与萧言之虽然是一人骑着一匹马,可萧言之的手却一直被裴泽握在手里,肩并着肩偶尔窃窃私语的模样让胥仁四个人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了。
好不容易快到了武成王府门口,远远地便瞧见连胜、秀水、东贵、黎安和萧春月正站在门口等着,萧春月、连胜和秀水都是一脸焦急,在武成王府门前踱来踱去,倒是东贵和黎安早就习惯了像这样等在府门口迎接裴泽,因而淡定得很。
“言之!”老远就看到萧言之骑着马晃晃悠悠地过来,萧春月欣喜地呼喊一声便跑了过去,停在萧言之的马旁,跟着马慢慢往前走,“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突然就跑到突厥去了?受伤了没?”
萧言之甩开裴泽的手,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在萧春月身边。
“抱歉让姐姐担心了,我没事,有裴泽和胥仁他们跟着,就算想受点伤都难啊。”
“可别瞎说!”萧春月在萧言之的肩上拍了一巴掌,而后才转头对跟着下马的裴泽微微颔首,“王爷辛苦了。”
裴泽也微微颔首回礼。
等一行人走到了门口,黎安和其他几人才躬身行礼:“恭迎王爷、公子回府。”
裴泽点点头,道:“辛苦了,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一听这话,黎安几人都露出一副微妙的事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没人回答裴泽的这个问题。
将马匹都交给张绍生好送去马厩,裴泽又牵起萧言之的手往武成王府里进。
“怎么?是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