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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二十年我都等你。”

    又在萧春月嘴唇上的伤口上舔了一下,黎安才得意地扬长离去。

    黎安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的瞬间,萧春月两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抬手轻抚嘴唇上的伤口,一脸茫然。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她有哪里好了?他的这份坚定又能维持多久?

    这一边萧春月觉得自己进退两难,那边萧言之的日子却是过得惬意无比。

    抵达江南柳宅第六天,萧言之坐在柳府后院的假山顶,一边晒太阳,一边吃着梨子。

    假山下,柳寒青一脸无奈地仰头看着萧言之。

    “武成王都在门口站了两天了,你就不能赶紧出去吗?我那府门不结实,再给武成王瞪出窟窿来你赔我吗?”

    言之和武成王一回到长安,他跟君梦就收到了消息,原本还想着安排好家里的生意就去长安看望言之,结果不等他们安排好,言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他们也没想到言之是跟武成王吵架跑出来的,就把人给让进门了,结果等武成王追过来的时候可就坏事儿了,这两个人一个想进来,一个不让进,于是就隔着他的一道府门僵持开了。

    两日下来,言之是该吃吃该睡睡,可门外的武成王脸色却是一刻比一刻难看,好像来他府上讨债一般,这叫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该怎么想?

    萧言之不以为意道:“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就让裴泽赔你。”

    柳寒青扶额,道:“你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好着呢吗?怎么就吵架了?为什么啊?至于离家出走吗?”

    “什么离家出走!”萧言之瞪了柳寒青一眼,而后就从假山上跳了下来,“我只是来看看君梦罢了。我像是那么没有气度会离家出走的人?”

    “像!”柳寒青毫不犹豫地点头,结果被萧言之用梨核砸了。

    看着身上的污渍,柳寒青抽了抽嘴角,道:“你啊,坏了我的名声我是无所谓,但是君梦如今可是身怀六甲,她怀胎的时候就不太安稳,你就别让她费心了行吗?”

    萧言之搔搔嘴角,问道:“君梦呢?”

    柳寒青算了算时间,道:“睡着呢,还有半个时辰才能醒。”

    萧言之轻笑一声,而后拍了拍柳寒青的肩膀,转脚就往外走:“劳烦再准备两个客房。”

    “成成成,你快去跟武成王和好,让我准备什么都成!”谈个生意都没这么费神!

    萧言之笑笑,大步流星地走到柳府门外,果然就瞧见裴泽板着张脸,在柳府门前站得笔直。

    见到萧言之迎面走来,裴泽的双眼立刻就亮了。

    “言之。”

    萧言之眉心一蹙,不悦道:“你跟个门神似的站在人家门口做什么?若吓坏了我小外甥,看我怎么收拾你!”

    裴泽抿嘴,低声道:“你不让我进。”

    “我不让你就不做?呦,咱们武成王是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萧言之白了裴泽一眼。

    裴泽道:“你若真不想,我一定不做。”

    一听这话,萧言之就踹了裴泽一脚:“还是我的错了?”

    裴泽盯着萧言之看看,而后突然展颜淡笑,道:“生得能诱我心神勾我魂魄,可不就是你的错?”

    第96章 番外16

    瞪了裴泽一眼,萧言之没再说什么,想着能让堂堂武成王在一个商贾家门口委屈了两日他也是很厉害了,于是萧言之挑挑下巴,示意裴泽进门。

    裴泽一怔,赶忙抬脚跨过柳府门槛。

    见裴泽终于进了柳府的大门,胥仁几人齐齐长舒一口气。

    追随王爷上阵杀敌时他们没紧张过,陪伴王爷在长安城饱尝人心险恶时他们没紧张过,到头来却是陪着他们王爷追妻时最紧张。

    终于进了门,裴泽也是松了一口气,偏头无奈地对萧言之说道:“下回离家出走选个近点儿的地方。要么我在长安城里再买一处宅子留着你离家出走?”

    萧言之白了裴泽一眼,道:“还买宅子?你这是盼着我离家不归了?”

    “那不行!”裴泽赶忙跟上去牵住萧言之的手,“在外面玩够了还是得回家。”

    萧言之偏头,戏谑道:“玩够了回家?”

    一听萧言之这语气,裴泽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赶忙改口道:“两三天也就差不多了……不对,还是一天吧。”

    萧言之轻笑出声,没理会裴泽。

    吩咐下人收拾出客房,柳寒青就又迎了出来,只是这会儿带上了挺着个大肚子的萧君梦和他们一岁多的儿子柳明。

    “见过武成王。”手上抱着儿子,柳寒青就只冲裴泽微微颔首。

    裴泽也冲柳寒青微微颔首,而后心怀感激道:“抱歉,叨扰了。”

    “王爷客气了。”柳寒青笑笑,“听说王爷与兄长归朝,内子就一直急着去长安,如今王爷和兄长能来苏州,倒是帮了我不小的忙。”

    听完柳寒青这话,萧言之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瞪着柳寒青道:“别喊我兄长,怪怪的。”

    被一个年长他两岁的人喊兄长……又不是非喊不可,柳寒青干吗每次都要用这个称呼来恶心他?

    “这个……”柳寒青睨了萧君梦一眼,道,“这是礼数。”

    萧言之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而后张嘴就要反驳,可这话却被萧君梦抢了先。

    “寒青哥你别管他,我哥他就是觉得你喊他兄长会让人误以为他比你大。”萧君梦笑道,“而且我们萧家也没那么多虚礼,哥你说是吧?”

    萧言之也跟着笑了,道:“是是是,你肚子大你说的算。”

    萧君梦脸色一红,嗔瞪着萧言之道:“哥你怎么不管过了几年依旧那么不正经?听说你都把王爷给带坏了,你怎么就不学学王爷的稳重?”

    萧言之不屑地瞟了裴泽一眼,道:“我要是学成他这副样子,我们两个整日待在一起得有多无聊?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大眼瞪小眼。”

    说着,萧言之还瞪起眼睛摆出一副怪样子,逗得萧君梦和柳寒青摇头失笑,裴泽也无奈地在萧言之的手心上掐了一下。

    笑过之后,萧君梦突然又蹙起了眉,瞄了一眼裴泽后问萧言之道:“哥,你们这次会在苏州待多久?”

    萧言之来时,萧君梦是开心的,可转身回到房里待上一会儿,她就又难过了。

    时隔三年再见到哥哥,她对哥哥说的句话是“哥你怎么来了”,而不是“哥你回来了”,她要让下人去给哥哥收拾出一间客房,这府里没有属于哥哥的房间,她欣喜地跟哥哥一起享受重逢的喜悦,可一转眼她就又要为哥哥的离去感到惆怅……

    她跟哥哥的归处再也不是同一处。

    看到萧君梦突然转变的表情,萧言之一愣,而后笑着上前摸了摸萧君梦的头,道:“先等你二哥和三哥回来。”

    其实那天从武成王府了跑出来之后,他只打算在长安城里转两圈就回去,可打马绕到南城门时,他就突然起了要来江南的心。

    三年不见,他也很想念自己的弟妹,尤其是一直没听到仁安和翔生的婚讯,他很担心。原本就琢磨着要寻个时间来江南看看他们,可徐离善却死抓着裴泽不放,公务一件接着一件,生怕裴泽得了空就跑了似的,这样等下去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于是他咬咬牙就打算为难裴泽一次,尽管什么都没准备,却还是冲出了长安城,一路向南。

    出乎意料的是裴泽立刻就追了上来,算算时间,裴泽应该是都没跟徐离善请示一下就离开了长安。他心中感动,便决定将这一场离家出走的戏给做足了,如此一来,徐离善若追究下来,也好把错归咎到不知轻重的他的身上,而他一向都是这样不知轻重地随性着,也不怕徐离善追究。

    但既然来了江南,还是得把该见的人都见一见,毕竟下一次的相见遥遥无期,知道裴泽会不管不顾地追着他,他大概就不会再为难裴泽第二次了。

    对他来说天下是只会出现在故事里的词汇,可对裴泽来说,那大概是从小就担负起的责任,他相信裴泽会为了他而放弃这份责任,可是他舍不得裴泽成为弃天下于不顾的武成王。

    听到回答,萧君梦立刻用扯了扯柳寒青的袖子,问道:“二哥和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二哥和三哥虽然是留在江南做生意,可也只是把铺子开在了苏州,这三年他们时常不在苏州,有时是坐船南下,有时是漂洋过海去新罗,而这一次是跑去了天竺。

    那两个人每次离开时都载着一船江南丝绸和茶叶,都是从柳家买的,回来时就载着一船稀奇古怪的东西,靠岸后就有大半被燕家收走,辗转卖到其他地方,余下的就都被送进了他们在苏州开的铺子,倒还都卖得出去,而且似乎是赚了大钱,不管是二哥、三哥还是柳家和燕家,都赚了。

    听寒青说今年还有其他人也动了出海交易的念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哥哥他们那样顺利。

    柳寒青想了想,道:“前几天传讯说是停在广州,知道言之来了,他们大概会走陆路先回来,大概也就这两天了。”

    一听这话,萧君梦撇撇嘴道:“他们干吗那么早回来?就按照原计划坐船漂回苏州不就好了?”

    那样的话哥哥说不定就能在苏州待上一个月了。

    柳寒青笑着捏了捏萧君梦的鼻子,道:“别不讲理了。仁安和翔生若真的回来那么晚,言之也就不会等了。”

    萧君梦扁嘴,抱着柳寒青的胳膊蹭了蹭,委屈道:“哥哥有了王爷就不要我了。”

    萧言之摇头失笑:“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也不怕你儿子笑话你。”

    “我比哥哥小,在哥哥面前就是孩子,”萧君梦吐了吐舌头,“而且明儿还小,听不懂。”

    “得了,别在这儿贫了,”萧言之又摸了摸萧君梦的脑袋,“你也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了,让寒青送你回房歇着吧。”

    “哦。”萧君梦点点头,而后拎起柳寒青怀里的柳明塞进了萧言之怀里,这才挽着柳寒青慢腾腾地回房,“哥帮忙看一下。”

    萧言之慌忙抱稳柳明,瞪着萧君梦的背影道:“你这丫头!你是急着跟寒青回房做什么去,连儿子都不要了?”

    有她这样粗手粗脚的娘吗?

    柳明是个安静的孩子,方才在柳寒青怀里时就一声不吭地睡着,这会儿突然被萧君梦的粗鲁吵醒,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萧言之看看,头一歪就又趴在萧言之肩上睡了。

    萧言之哭笑不得道:“这孩子一定是像寒青,不认生,还逮哪儿都能睡。”

    他家那三个小时候可都不让别人抱,君梦更是不让生人靠近,离得稍微近一些她就哭。

    看着似乎已经睡着的柳明,裴泽点头道:“恩,确实不像你,你换了地方就睡不着。”

    萧言之撇嘴道:“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裴泽挑眉问道:“昨夜睡着了?”

    “……那是因为你在门外,你要是住进客栈里我保准就能睡着。”

    再说他之前两天的晚上都没在房里,裴泽站在门外瞪着厚重的大门,他就坐在屋顶上看着裴泽。

    裴泽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萧言之的脸颊,笑道:“既然会担心到睡不着,做什么还不让我进门?”

    萧言之咋舌道:“谁知道你傻得都不知道去客栈。”

    “……出门太急没带钱。”

    萧言之闻言嘴角一抽,表情微妙地看着裴泽:“胥仁他们也没带?”

    “没好意思问。”

    萧言之愕然道:“你虽然比我大,可还没到会健忘的年纪吧?”

    裴泽转头瞪着萧言之道:“满脑子想的都是你,担心你在路上遇到危险就一刻都等不了地追了出来,哪还想得到别的?”

    萧言之搔搔嘴角,低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裴泽暗叹一口气,道:“下次想来江南看君梦就跟我说。”

    萧言之摇了摇头,微笑道:“从长安到江南,就算是快马加鞭,这一来一回也要半个月,若再耽搁几日也就是一个月了,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为难徐离善。况且我没想到仁安和翔生会做了海商,出一次海必然是归期不定,这一次是我幸运才赶上他们就快回来,日后就不见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