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苏墨现在被捆着手脚扒了衣服,活生生就是那案子上的物件,只剩下随便丁竞元怎么鱼肉的份了。
求饶?没有用,丁竞元心硬如铁。哭?哭更要不得,哭只会让丁竞元更兴奋。苏墨最后全是一边哭一边骂的,一边骂又一边求饶,眼泪流了满脸,头发全汗透了,脑袋里已经晕了,懵了。先是嘴巴被咬肿了,后来胸口两点也被丁竞元整个吸肿了,从淡淡的小小的变成了粉嫩嫩的颜色,火辣辣地疼着。丁竞元用舌尖舔着很满意了,然后他把人翻过去,舌头慢慢转向了苏墨身后那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苏墨的哭叫声里大力反复啃咬,再然后是俏生生的柔柔软软的一对屁股蛋,可爱的小苏墨,小腰,大腿内侧,锁骨,耳蜗……一路上留下无数深刻的吻痕,他要将之前只能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只能在脑袋里演练的所有部位都一一实践。
“丁竞元,我求你……”
“你这个变态……”
“啊!好疼,别咬了……”
“呜……我求你……”
苏墨半个脸埋在床单里,怕极了,哭着求饶,不停地在床上挣扎蠕动着,被扒光的羞耻远远不及正被同性侵犯的这种恐惧来得猛烈,他真的已经吓蒙了,皮肤上清晰传来的被温热的舌头舔舐被坚硬的牙齿啃咬的恐怖感觉,用心惊肉跳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直到他感到有一个坚硬的东西试图要顶进他的后面,苏墨终于到了崩溃的临界点,疯狂扭动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哭泣起来:“不要,不要,求你,饶了我……”
丁竞元不但不为所动,相反苏墨沙哑的脆弱的哭泣求饶,对他来说完全就是火上浇油。这时候丁竞元的洁癖在占有苏墨面前早成了只是用来在嘴上说说的一种概念,他骑到苏墨的大腿背上,按住眼皮子底下扭个不停的小腰,手指找到了那个可爱的入口处坚定地顶进去,温柔探索,抽出来,再顶进去。他每顶一下,苏墨都要跟着惊惧地哭叫一声。
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苏墨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自己被丁竞元按在床上强行进入的这个画面,于是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那种惊惧的叫声,心惊肉跳的感觉每每都要追着他出现在梦里。关于丁竞元的噩梦,苏墨一做就是好几年。
没有润滑液也没有套子,求饶哭喊都是无用功,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丁竞元提枪上阵了。他用手腕子害疼的右手臂捞起苏墨的屁股,左手扶着自己的丁丁,对准了入口处一点一点强行顶入了。
疼,身体整个被硬生生撕开了,但是苏墨却一下子就没声了,房间里只剩下丁竞元粗粝的喘息和苏墨歪着脑袋直着眼泪珠子滚落在床单上的无声。
终于到手了,丁竞元这么想着,眉却整个拧了起来,耐不住那股爽麻的欲望他摆着腰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抽顶了几十下,过了最初难以抗拒的瘾头,然后他整个俯了下去,将脸贴到苏墨伤心欲绝的脸上,皱着眉头极度不满意地去舔他眼角源源不绝流出来的眼泪,亲他红肿的嘴唇。
“丁竞元,我恨你……一辈子,恨你。”苏墨声音全哑了,断续地哭得打着嗝地说完,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
苏墨在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打到了丁竞元的死穴:不会喜欢他,恨他,永远。
“不准恨!”更不准恨一辈子。丁竞元顶着苏墨的鼻尖,掐着他后脖子蛮横地命令。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丁竞元竟然愿意停下来对话了,苏墨闭着眼睛心里大浪翻滚抖得筛糠一样,之前他那么求那么骂丁竞元可都是没有回应一句的。他用着软软的哭音无力地低语:“我好疼,我的手好疼。”
丁竞元顺着他向上捆着的手臂看去,苏墨的手腕子被绑着的地方皮已经蹭破了,都渗血了。丁竞元二话不说上去给他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然后得了解放的苏墨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立即一拳打在了丁竞元左眼窝里,这一下打到了眼睛里的酸经,丁竞元的生理性眼泪立即狂飙了出来。
丁竞元还没有来及睁开眼睛,苏墨已经飞速抡起床头上的台灯呼啦一下狠狠砸到了他头上,台灯的线还连在插座上,苏墨这猛一扯,把电火花都扯出来了。苏墨连连猛砸,丁竞元倒在床上当场见红。
苏墨上下牙齿狂颤地将已经烂成一团的台灯丢到了丁竞元身上,抖着手扶着桌子用指尖将剪刀勾了过来,抖抖索索地把脚上的绑带剪开,软着腿地下了床,捡起自己的裤子衬衫,抱在怀里,眼睛警觉地盯着床上的丁竞元一边往门口移动。
一边下楼,一边胡乱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路奔过客厅,门厅,终于触到了锁球,用劲全力猛一拧,大门开了。苏墨慌里慌张地一路狂奔下楼,在小区里发足狂奔。
奔到大门口,望着夜色里霓虹闪烁的热闹的大街,苏墨喘着,身无分文,忽然不知道要往哪儿去了,钱包手机都在上面……丁竞元流了好多血……已经被自己砸成那样了……会不会死啊……会不会……会的……怎么办……
苏墨在大门口站了五分钟,冷风一吹,清醒了很多,慢慢镇静下来……
苏墨沿着原路小跑着返回了,一路贴着楼道墙上了四楼,大门大敞着,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动静。苏墨进厨房握了把菜刀在手里,小心翼翼地上楼了。
房间里还是刚才他出去时的样子,灯光大亮一片狼藉,丁竞元满头是血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苏墨屏息着持刀走近了才看清,床单上,丁竞元身下已经到处是血了。
苏墨浑身打颤,抖着手伸到丁竞元鼻端试探,还有气。他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眼泪又流出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疯了……”
苏墨哭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了120,然后为了止血,用绑带把丁竞元的头整个胡乱绑了起来。随即又想到医护人员来了,看到现场要怎么解释,是不是最后要进派出所。到时候丁竞元侵犯他,他砸丁竞元的事通通都要公诸于世了。
苏墨跑回自己房间找来干净被子,把丁竞元裤子套好,拖上去,包好,一路从房间里拖出来,顺着楼梯,费了吃奶的力气,把人给拖到了楼下。
很多年后,苏墨回忆起这一晚的时候,已经完全想不起那时候,自己往回跑的路上到底想了些什么,自己坐在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的客厅里陪着晕厥的丁竞元时,脑子里都想过些什么。
后来,救护车到了的时候,丁竞元也醒了。即使当着几位医护人员的面,他也照样发疯。苏墨不愿跟着去医院,丁竞元就任血流成河,不上救护车,不让医护人员实施止血措施。
“你敢走!!”丁竞元咬牙切齿的低沉嗓音裹夹在狂怒的眼神里,射得当时的苏墨簌簌发抖。
再后来呢,苏墨妥协,去的那家医院有江心眉的旧识,没有半小时她就急匆匆地赶到了,看到儿子满身伤江心眉当场心疼到泪流满面。
那也是苏墨次见到江心眉,当场就被她甩了两巴掌。随后不久在乌市的家里,父亲苏泉丰也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当时桌子上还放着他勾引丁竞元的证据:他和丁竞元同居的视频——他给丁竞元做饭,喂食,他的裸浴录像。苏墨心里有鬼,和丁竞元也确实有了难以启齿的关系了,在父亲的质问下,他无言以对。
再后来呢……父亲将他扫地出门……听梁彬说丁竞元每天都到学校去找他……苏墨害怕丁竞元将视频公布到父母的学校公布到自己的学校,他知道那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午后的阳光照在火车窗户上,是暖洋洋的安全的味道。苏墨本是倚在座位里眯着了的,忽然脑袋晃了一下,人就醒了,缓缓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外面,原来乌市已经快到了。
第二十四章
三十九
苏墨下午一点多就到了乌市了。他是上车前才给弟弟打的电话,知道今天中午苏泉丰和苏正要请人吃饭,所以到站了以后并没有人来接他——苏正不来自然就不会再有别人了。
苏墨直接找了家宾馆住下了,安顿好了自己的行李包,轻装上阵地出门去逛附近的卖场,是想给父母亲买点什么。他长年的不在家,平时除了给弟弟寄钱,毕业这么多年并没有给父母花过什么钱。
苏墨从来都是自己买菜开火做饭的,对卖场的格局非常熟悉。直奔了出口处的营养品专柜,挑来挑去最后买了几瓶牌子口碑很好的保健药。这些东西就算到时候老人家知道了是自己买的,因为价格不便宜,肯定也舍不得糟蹋的,至少苏母肯定会吃的。
海鲜肯定是要等到明天一大早到海鲜市场去买最新鲜的,所以买好了保健药,苏墨便没事了,他又转回了卖场,到厨房用具那一块去溜达了。沿着一排排的各式各样的精致的厨具一样一样看。德国厨具都很漂亮,看着就圆墩墩的,厚实精致,质量自然也不用说,但是价格真的太贵了。苏墨买过一套漂亮的德国产刀具,其中一把菜刀削铁是不是如泥没有试过,但是切土豆真的跟切纸片一样锋利。
什么时候能把自家厨房里的各式东西都换成心仪的那个牌子的厨具就好了,那样做起饭来一定也成了一种无上的享受。
百无聊赖地又逛了半个小时,苏正电话打过来了。电话里,弟弟兴高采烈地跟哥哥说了一件高兴事:他的工作已经落实了。
苏正笑道:“中午就是请银行的领导吃饭的。”
“三月份的考试,你不是说考得不好没有希望的么?”苏墨话虽这么说,肯定还是非常高兴的。苏泉丰从来就只是希望他们兄弟两个将来能找个安稳的铁饭碗,一人讨一个称心如意知书达理的媳妇,再生两个可爱的小娃娃,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至于其他的什么读博啊升官发财啊,苏父苏母对儿子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期待和要求。现在好了,苏正进了银行了,父亲肯定很高兴的。
“哥,我没骗你,当时确实是觉得考得不好。”苏正是物理专业,当时为了要准备考试,把从没接触过的金融知识看得是昏天黑地的。考卷后面的两道会计大题他根本就是乱写的,“他们银行这个录取成绩还要看面试的,我面试分数特高。就是今天这领导给面的,他可喜欢我了……”
“你笔试没达标的话,哪有机会面试啊?”苏墨不等他说完直接就插了一句。
“银行既然通知我面试了,肯定是我考得也不差的,虽然我不在前二十个名额里面。”苏正跟哥哥解释,像他这样没达标也能有面试机会的,还有两个人,都是银行内部大领导的亲戚,照顾名额加他一共有三个人。
乌市农行的录取笔试成绩官方只正式公布前二十名。这前二十名会进行二轮面试,再根据成绩决定录取名单。苏正不但参加了面试而且成绩优异,还一路过关斩将,和另两个受照顾的内部职工子女一起都进了最终的八个录取名单。
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晚上,苏墨带着弟弟去吃海鲜庆祝。兄弟两个坐在路边热闹的大排档里,围着一个红色的小塑料桌子,一边喝一边聊,苏正问哥哥脸上怎么紫了一块,巧得很,就紫在酒窝那一片。苏墨含含糊糊地找了个借口给搪塞过去了。聊父母聊工作,苏正跟哥哥讲自己的女朋友,是满脸都兜不住的小甜蜜。一顿饭,兄弟两吃了好长时间,到最后,苏正微红着脸颊,亲热地挨着哥哥坐着,把脑袋伏在塑料桌子上两手垂在桌子底下抱着哥哥的大腿,问哥哥:“哥?”
“嗯?”
“你怎么还不交女朋友?”
“……”
“这都多少年了……”
“……”
“你要真喜欢……”苏正指喜欢男人这码子事,“其实……也没什么。咱爸不支持你,哥,我支持你。”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就有时候还是腿弯子疼,整天站累的,吃点鱼肝油挺好的,我就说那些是我买的。”
“哥?”
“嗯?”苏墨垂着眼睛,低低应一声。
“……你是不是还在喜欢那人呢?”
“……”苏墨坐着,盯着手底下冰啤酒杯子上正往下滑落的一道水珠子看,半响没吱声,最后说了一句:“是不是喝多了,行了,别喝了,明早上起来又要头疼了。”
四十
一大早,苏墨退了房,从宾馆直接打车去了乌市最有名的海鲜批发市场。给丁竞元这种级别的人送礼,自然要捡那好的贵的买。苏墨从小海边长大的,对海鲜不敢说如何如何懂行,但是一般人也别想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