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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还是要失望了。她从来没有心,又怎么可能受伤呢?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

    很多年后,许连臻一直记得蒋正楠的这句话。

    她也记得她当时对他说的:“蒋先生,谢谢你的支票。祝你跟钱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蒋正楠的脸隐在浓浓的暗处,一言不发地瞧着她。

    然后她有含笑地说了一句:“蒋先生,其实你的演技很好。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的也不赖呢?或者说,我们彼此都把巴塞罗那的那场戏演的很不错。”

    蒋正楠倏地转身:“你说什么?”她真的在演戏!

    许连臻在黑暗中望着他微笑:“蒋先生,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过,我的裸照和视频都在你手里,我怎么敢不配合你呢?”她挥了挥手手里的纸张:“谢谢你的支票,蒋先生,再见。”

    他的眼在黑暗里灼灼发亮,一动不动地盯了她半天,有那么一瞬间,许连臻觉得他会扑过来掐死她。可是,最后,他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连臻听到他离去的关门声。然后,她蹲了下来,眼角有大颗大颗的泪,掉落下来。

    两年三个月后。

    耳边有温软的呼吸,蒋正楠醒来的时候,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有一个名字似从那一片混沌中要冲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钱会诗美丽的容颜。

    他从来不否认钱会诗的美,她的五官无处不精致,可是组合在一起竟然比不过……蒋正楠,猛地掀开被子起身洗澡。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时隔两年多后突然想起她。因为那个电影海报。他与她在巴塞罗那看过的那部电影海报。某天他经过的时候在不经意间看到。他让司机停车,步行往回走了两个路口,进了影院去重看了那部电影。

    然后就如同被植入了病毒一样,不断不断地忆起她。

    于是,这天在某个熟悉路口时,他对贺君说:“去一趟华盛世纪。”贺君也不多话,打了转向灯,驶转入了右转车道。

    两年后再进那套公寓,满室呛鼻的灰尘扑面而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如同踩在旧旧的枯叶上,沙沙作响。

    屋内的一切都蒙了尘,却依旧保持着原本一切,而她竟然未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她所有的物品包括用过的碗碟都不在。他一处一处确认,客厅、餐厅、她的卧室、卫生间……都没有,居然真的一点也没有。

    他从没有吩咐过贺君处理过,那么,想来是她走之前亲自处理掉的。

    他与她之间,甚至连一张合照也没有。

    一切都那么了无痕迹,她就像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般。

    蒋正楠的视线最后在浴缸里停顿了下来,厚厚的灰尘里有两根头发。

    乌黑的长发。是她的,他身边有过的女子,就她一直保留着原本的发色。又长又顺的头发披散下来,像是江南最华美的丝缎。

    蒋正楠弯下腰,缓缓捡了起来。指尖沾染了脏脏的灰,他素来洁净,此时却根本视而不见。他定定地瞧这两根长长的发丝。

    这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他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搁进了西装的上口袋,那是最贴近他心脏的位置。

    他笑了笑,那般喜悦,像是把她永远揽在了自己胸前,此生再不分离:“连臻……我爱你!”

    =====================正文完===================

    番外

    第十三章

    五年后,明媚夏天。

    贺君手拎着打包好的咖啡和蓝莓芝士蛋糕,拉开了时光咖啡的玻璃门。

    迎面是牵手而来的母子三人,母亲不知道低头在对儿子们说什么,剪了西瓜太郎头的两个双胞胎孩子则笑的眉眼弯弯。类似的幸福场景在洛海处处可见,稀松平常。但因那母子三人穿了一套绿色t恤加牛仔短裤的母子装,十分活泼养眼,所以贺君不免多停留了两眼。

    贺君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朝路边的车子走去。可擦身而过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瞄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贺君骇然地猛转过头。

    待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贺君倒抽了一口气。

    真的是她。那个母亲,竟然是许连臻。

    几年不见,许连臻几乎没什么变化,容貌依旧清丽可人,身材也如以往般纤柔小巧,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扎了个球球顶在头上。若不是手上牵着身穿母子装的男童,估计很多人会错认为她刚从学校毕业。

    已交错而过的身影似一察觉到了异样,缓缓地转头了。贺君僵硬了数秒,才有了开口的能力:“许小姐。”

    许连臻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讶之色:“贺先生……”

    数年不见,贺君想不到许连臻反倒比他更落落大方。许连臻含笑着道:“贺先生,好久不见了。你一切还好吗?”

    她的嘴角上扬,眼睛还是弯弯的,这样的笑容是出自真心的。贺君见惯了世面,自然时间分辨了出来,微笑颌首:“一切顺利,许小姐你呢?”

    贺君暗暗地收回了许连臻无什么改变的看法。许连臻的眉角眼梢都带来幸福,笑的时候,眼睛灿烂如钻,闪着动人的笑意。看来这些年,她过得不错。从前,贺君他从未见过她这般开心晶莹的笑容。

    贺君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车子。

    许连臻低头朝孩子道:“俊佑,俊文,这是妈妈的朋友,叫贺叔叔。”那声音低柔得不可思议。

    那两个小孩极听话,弯着眼抬头,清脆地齐声叫了一声:“贺叔叔。”贺君含笑着应了声,道:“许小姐,你一直在洛海吗?”

    许连臻微微一笑,摇头:“没有。我这次回来时专程带孩子们来拜祭我爸的。”许连臻见贺君手上的物品,笑了笑道,“贺先生,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见。”

    彼此都知道这样子偶遇的机会极低。

    贺君点了地头:“再见。”那对孩子极有礼貌地与他挥手道别:“贺叔叔再见。”

    贺君看着许连臻母子三人进入了店里,玻璃门缓缓地在他面前关上。有服务生领着他们在临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落地玻璃干净清透,一眼望见母亲欢快地揉着孩子们的头发,笑容粲然。

    贺君上了车,转头对后座的人道:“蒋先生,你要的咖啡和蛋糕。”

    后座的人沉默不语。

    时光咖啡店里,俊佑软嫩的声音:“妈妈,我要吃你一直说的蓝莓芝士蛋糕。”俊文也点着头:“我也要。”

    许连臻微微一笑:“好的。”转头叫来服务生:“劳驾,三份蓝莓芝士、一杯摩卡和两杯奶茶。谢谢。”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蒋正楠缓了缓呼吸,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落在脚边的小白身上,探手揉了揉它松软的发毛,怔了很久:“跟着他们。”

    母子三人在咖啡店里逗留了一个多小时,便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贺君跟着那辆车子,穿梭出了城市,来到晖山。母子三人在墓前站了许久,许连臻这才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来到门口的墓园管理处。

    母子三人进去后不久,贺君便接到了管理处吴主任的电话:“贺先生,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十八号墓的那位许小姐,刚来过了。说想再续租五年,还问了我们租金。不知道贺先生方面是什么意思?是继续租呢还是……”

    贺君道:“吴主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等下回你电话。”贺君挂了电话,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地禀报了蒋正楠。

    蒋正楠的手缓缓地滑过小白松软的发毛,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说,那两个孩子多大岁数?”这样的答非所问倒是让贺君怔了一怔:“蒋先生的意思是?”

    蒋正楠没有再说话,弯身把小白抱到了自己膝上,轻轻地道:“许小白,你主人回来了。可惜……她已经不要你了。你这个没人要的东西……”就和他一样,她不要他。他其实还不如这条狗呢,从头到尾,她都不要他!

    隔了半天才道:“她要怎样便怎样。”贺君得了指示,便回了吴主任。

    可蒋正楠关于孩子的问话一直不断地在贺君脑中穿来引去。蒋先生是在怀疑那两个孩子是他的骨肉吗?

    可是贺君虽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才,但对于没有孩子的他来说,怎么能够看得出孩子的年纪呢。贺君沉吟了许久,道:“蒋先生,需要我去查查吗?”

    其实平日里的话,贺君根本不用多此一举。但他跟在蒋正楠身边久了,知道得也多,这个徐小姐吧,大约就是boss这辈子的克星,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开。自己这个boss吧,只是一遇到有关许小姐的事情,智商就直线下降。

    蒋正楠许久才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去找她吗?”这个问题贺君无法回答,也不好回答。还在蒋正楠也不需要他回答,顿了片刻,他便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下去:“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很容易,只要一通电话而已……可是,我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你不知道吧,我也会有怕的时候……”

    他也会怕。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怕她离开他,轻易得到了幸福,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刚分开的那段时间,愤怒超过了一切。再加上与钱会诗的婚礼、蜜月,各种繁忙的工作,刻意地遗忘……一切的一切让他麻痹。

    那两年,他真的没有想起过她。就像她从未在他的世界出现过一样。

    他每天重复着几乎同样的节奏,跟普通人一样,家里到公司,公司到家里,应酬,出差,每年固定几次的度假……日子一天又一天,平平淡淡,安静得连波澜都没有。

    可是,两年后的某天,他在车子里,路过某个大型影院门口的时候,却被那张紧紧拥抱的海报吸引住了目光。一种痛如同闪电,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脏。

    他让司机停车,一个人进了影院,买了一张票。那是个星期一的上午,偌大的售票台前就两个人,见他来买票,其中一个颇为惊讶地起身:“先生,你一个人吗?”

    蒋正楠点了点头。工作人员道:“您好,先生。上午场半价优惠,35元。”

    就这样他拿着票,进入了空无一人的放映厅。他环顾四周,心想这应该是他蒋正楠此生最便宜的包场吧。他想笑,却怎么也扯不动嘴角。

    他就一个人,在放映厅内,看着影片一幕一幕地从眼前闪过。最后男女主角分开,各自怅然向前走,然后,再度飞奔回来拥抱。

    蒋正楠忆起当年在巴塞罗那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他和她十指紧扣的那一瞬间,他一度以为拥有了全世界。可是,他缓缓地摊开自己的掌心……放映厅内灯光大亮,原来是电影结束了。

    他瞧见自己的掌心除了深浅不一的纹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从影院出来,上了车,就吩咐司机开车去海边别墅。小白在那里,他一直把它养在那里。她后来一直不知道。

    他把小白带回来自己身边。

    可是他却不敢请侦探社去查。怕看到她对另外的男子露出幸福的笑容,怕她跟另外的男子一起幸福生活。怕侦探社查到她已经结婚,甚至生子。怕知道她早已得到她想要的幸福,而那幸福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是啊,没有人会知道,他蒋正楠也会怕的。

    第十四章

    许连臻一直记得她是在蒋正璇跳海那天发现自己异样的。

    也就是他对她说出“滚”的那一天。

    她一个人抱膝呆坐在窗帘后面,后来察觉到饿意,就去储物柜找吃的。

    锅里的水“扑腾扑腾”地开始冒泡,她泡面放入。可当泡面那熟悉的味道散发出来的时候,她的反应就是胃酸上涌,想吐。她抚着胸口,试图平复那股往上冲的胃液,可是没有用。她只好快步冲到了厨房的水池前,可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干呕,不停地干呕。

    看来是一天没有吃东西,胃难受了。许连臻等那股奇怪的反酸感觉过去后,到了一杯牛奶,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心想着喝热牛奶暖暖胃,应该就好了。

    可是非常奇怪,当她捧着热牛奶的时候,鼻子居然灵敏地问到了牛奶中浓重的腥味。不可能啊,牛奶怎么会有腥味呢?许连臻把被子凑近鼻尖想仔细再闻一下。可是下一秒,那腥味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