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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环境污染,臭氧空洞,温室效应等等的因素。古代的夏天并没有现代都市那么炎热。特别是清晨和夜里,空气清爽,微风徐徐。因此三人便喜欢在没下雨的早晨把早饭端到树下就餐。

    吃过美味的早餐,一天便开始了。对夏生来说,那是忙碌的一天。

    温言雅早早就夹着书慢悠悠去学堂上课。韩溪远则喜欢三天两头的进山,因此家务活基本上都落在夏生身上。今天天气很好,难得韩溪远没有进山,不过夏生也没叫他帮忙。不说这人贵公子的洁癖问题,夏生自己也舍不得为难他——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一番,夏生认命的推着手推车出门。

    夏季正是番薯藤疯长的时节。家里种植的那一片番薯地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给覆盖了。夏生每天要推着手推车去地里割番薯藤。

    现在家里养了一大群的鸡鸭、兔子,还有三只大肥猪。一天的食量可是很大啊!

    在太阳越来越炎热的时候,夏生带着斗笠弯着腰细心的用剪子把藤蔓剪下,堆到一边。

    忙了一会儿,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朝他走来。

    “我来帮忙。”

    夏生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

    两人干活,速度快了许多,虽然韩溪远不是剪得太长就是剪得太短。没多久,装了满满一车的藤蔓。两人推着车一路回了家。

    没有把番薯藤带回家,而是进了房子隔壁的杨柳林——建房子的时候把猪圈、鸡舍都弄到林子了。一来,离房子远些,干净。二来,地方也大。

    猪圈是一间简陋的土房,上面盖着茅草,并排着两间猪圈。其中一间是空的,另一间养了三只肥壮的白猪。鸡舍挨着猪圈,也是间土房。里面还放了一排兔笼,里面养着五只野兔,其中还有一窝带了崽。鸡舍外用竹篾和柳条编的篱笆围了一个宽敞的空间,二三十只鸡鸭都养在那里。为了方便它们喝水,夏生还引了一条小水渠到鸡圈里。

    夏生把番薯藤切碎,拌了米糠倒进去喂猪。鸡鸭也是吃切碎的番薯藤,只是选的是比较嫩的地方,切的也更细些。为了方便,兔子也是塞一大把番薯叶进去。

    望着这一群的家禽,夏生愁得直皱眉。现在还好,番薯叶足够它们吃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等番薯收获了,就要到野外打野草。那要费多少工夫啊!

    韩溪远帮忙把猪食倒进食槽里,见夏生一脸愁容,便道:“我看我们还是找一个帮工吧。”

    前段时间其实温言雅早就提议买个仆人来帮忙,要照顾这一群家禽,还要整理那么大一个房子,夏生根本忙不过来。韩溪远当然是没有异议,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买几个仆人。只是知道夏生反感这样拿人像货物一样买卖之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开口。

    说是帮工,也只是让夏生安心一点而已。

    “你看村里有不少孩子都到城里去当学徒,请他们来帮忙看顾鸡舍猪圈,家长肯定更加乐意。再说,这里没找个人看着可不行。”

    他们图方便把鸡舍、猪圈建到这里,慢慢村里的人都知道了。结果才过了四五天就有人来偷。连着两个晚上损失了六只鸡鸭,把夏生气的够呛。温言雅和韩溪远轮流守夜,把偷鸡的三个小混混给抓了,打了一顿,这才安生了几天。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们都知道保持不了多久,肯定又会有人再犯。

    夏生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我让付云他们帮忙问问吧。”

    部 第五十章

    在韩溪远和温言雅的帮助下,依旧每天被繁重的家务活累得半死的夏生实在是受不了。这天抽了空便去了一趟杨秀他们家,想让他们帮忙推荐两位老实一点的孩子来家里帮工。

    刚进杨秀家就在门口撞上正准备出门的杨秀。惊讶的扬了扬眉:“要出门?”

    杨秀看到夏生也有点惊讶,随即点点头道:“是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刘老根叔恐怕不行了,阿爸让我去看看呢。”

    刘老根叔正是夏生家建房子的时候天天来帮工的二柱的爷爷,一听老人不行了,夏生也吓了跳:“我也去!”

    两人赶到刘家的院子时,里面已经挤了不少村民。进了屋子,夏生看到那个黑瘦的孩子正呆呆的坐在床前,死死地抓着一只枯瘦的手,一动不动。

    看到夏生和杨秀,村民低声的打了招呼。

    “华伯看过了,说是可能过不了今晚。”

    “可怜见的,你说刘老根叔这一撒手,二柱这孩子该怎么办啊?”

    “可不是嘛?命苦的孩子……”

    夏生听的心里难受,走了过去,看着床上已经神志不清的老人,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年,他唯一的亲人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当时他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是不停的催眠自己,这只是个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好……

    过了一会儿,老村长和华伯都来了,众人自动分开让他们走进去。而床上的老人也忽然睁开了双眼,少年惊喜的倾身上前,喜极而泣的叫着:“爷爷!”

    老人浑浊的双眼异常的清明,颤抖的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少年的脸。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是老人回光返照而已。

    老人看着老村长和华伯,然后看到站在一旁的夏生,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韩生家的……”声音虽不大,却也清晰。

    反应过来是对自己说的,夏生走了过去。老人眼眶溢出泪水,“求您……老朽把二柱……交给您……”夏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起俯身的老人,嘴里说着:“使不得,使不得……”

    老人却固执的低着头:“求您……给他一口饭吃……”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显然没意料到老人会有这个举动。

    夏生却是很惊吓,反射性的回道:“我答应……老人家,实在是使不得。”

    得到夏生的应许,老人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夏生和二柱搀扶着他躺会床上。抓着少年黑瘦的手腕,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老人缓缓的闭上了眼。

    华伯上前一步,把了把脉,然后摇摇头,沉声道:“去了。”

    顿时,屋里传来了压抑的抽泣声。二柱傻愣愣的跪在地上,没有反应。

    夏生心里难过,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似乎感觉到夏生的靠近,少年木愣的转过头,一见夏生双眼忽然焕发出光亮,同时往前一扑,抱住夏生的双腿:“求求您……求求您……救救爷爷……救救爷爷……”

    夏生吓了一跳,表情无措。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还是杨秀先回神,过去把少年扶起来:“二柱,你不要这样……”

    可少年却是死了心,紧紧的抱住夏生的腿,口中不停的说着“求求您”和“救救爷爷”。在场的村民也都回了神,却没有人上前解围,甚至有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夏生无奈。对杨秀摇摇头,示意他让开。然后自己蹲下身,把孩子抱进怀里。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少年被他抱住,呆了几秒,忽然放声哭了出来。

    老村长和华伯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无奈的表情。刘二根平日是个很老实寡言的老人,可能是之前夏生对他们家的善举,老人才会在弥留之际做出这样的行为。不过他们都明白,夏生会答应也不过是为了让老人安心的去罢了。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会乐意抚养别家的孩子——毕竟只是农村人,连自家温饱都是问题。

    破旧简陋的房内光影晃动,人进进出出,帮着老人换上干净的衣裳,抬出了屋子。

    二柱哭了许久,慢慢的平静下来,在村长夫郎的劝说下披上了麻衣,去了堂屋。

    夏生站在角落,看着少年跪在老人的身前机械的烧着冥纸,表情又恢复了呆滞,双眼死寂。若不是脸颊上的泪水都怀疑他刚才真的有哭过吗?

    夏生站的腿脚发麻,却毫无感觉。直到杨秀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我们先回去吧,明日下葬我们再来。”

    经过院子时,夏生听到两位老阿姆低声交谈,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楚——

    “连口棺材都没有……”

    “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棺材?”

    ……

    出了院子,刚迈出门口,夏生仿佛有感应一般,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夕阳的余晖中,温暖、安心。

    夏生紧了两步跑过去,也顾不上有人在场,伸手紧紧抓住对方宽厚温热的手掌。

    浑浑噩噩的和韩溪远回了家。早察觉夏生的不对劲,韩溪远拉着他径直回了屋子,然后坐到床上把夏生抱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抱住。轻轻的问了问他的额角,柔声问:“怎么了?”

    夏生摇摇头。

    韩溪远无声的叹了口气。抓起夏生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抱住,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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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雅也发现了夏生情绪低落,在厨房煮饭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当然,煮出来的饭菜水平也呈直线下降。

    吃着嘴里不是太咸就是太甜的饭菜,温言雅食难下咽,脸上满是对韩溪远的敬佩之情。明明难吃,居然还能保持着那么平静的表情,不紧不慢的把饭吃完。

    吃了两口菜,夏生也发现了不对劲。把筷子放下,歉意的看着韩溪远和温言雅。

    韩溪远也放下碗筷,伸手覆上他放在桌上的手,道:“你今天累了,早点去休息。桌子由我们来收。”

    虽然态度温柔,不过带着强制的意味,夏生只好放弃,听话的回房先休息。

    夏生一走,温言雅也把碗放下,叹了口气:“你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太过于善良对于乱世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韩溪远抬眼,冷冰冰的说:“若不是夏儿过于善良,你还会在这里吗?”

    温言雅噎住。

    部 第五十一章

    刘家的葬礼办的很简朴。不过在老人下葬前,镇上的棺材铺活计忽然送来了一口棺材。东坡上大宅的主人韩溪远指挥着活计把棺材送进了堂屋。然后让躺在简陋木板上的老人躺了进去。

    于是,原本对韩家的非议声忽然少了许多。

    老人葬在后山西面的坟地里。当天来送葬的村民沿着蜿蜒的山路排了好长的队伍。白色的经幡在绿色的山间飘飘荡荡,泛黄的冥纸撒的一路都是。

    刘家葬礼完了之后,夏生他们家多了一个人。

    给小孩盛了一碗饭,小孩只会低头扒白饭。夏生很无奈,只好不时的给他夹菜。韩溪远看到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晚饭后把小孩叫到房里。半个时辰后小孩从房里出来后完全变了个人,虽然还是依旧的腼腆沉默,不过不再是畏首畏尾、小心翼翼了。

    为此,夏生很是崇拜了韩溪远一番。当然,在温言雅看来,这不过是某个爱吃醋的男人不爽亲亲小爱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而已。

    小孩到韩家之后也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叫梁平,刘梁平。梁是去世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