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的侍卫们层层将他包围。被发现,那人却一点也不紧张,乐呵呵的展开手上的折扇。扬声对屋里的主人说道:“诸葛文熙前来拜访洛王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两秒之后,屋内一个声音道:“请进。”
见侍卫分开一条道,来人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等侍卫将门关上之后,屋里边只剩下两人。诸葛文熙从容不迫的走过去,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才对上屋里另一个男人沉着的脸。
“啧啧~~堂堂洛王殿下,怎么连杯茶都没有,就这么招待客人?”
阴沉着一张脸的洛王冷哼一声,“你深夜到来就为了喝茶?”
“哎呀,阿洛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解风情~~”诸葛文熙一脸嫌弃的挥挥手,继而恶劣的笑起来:“怎么?吃醋了?”
话音刚落一个拳头带着风朝他的脸砸过来,诸葛文熙轻轻松松接过,两人你来我往动起手来。诸葛文熙一边打还一边奚落道:“啧啧~~这是恼羞成怒啊~~”
“诸葛文熙!!!你居然对阿言出手?”洛王脸上的怒气盛极,眼中的杀气凌厉,趁空档一拳揍向对方漂亮的下巴。
“轩胤洛!”诸葛文熙在他肚子上回应了一拳,叫起来,“你给我搞清楚!是你先不要雅儿的!”
洛王听到这一句猛地顿住。
诸葛文熙摸了摸红肿的下巴,继续道:“我只是见到一只被你丢弃的小猫,心生喜爱决定接手罢了。”
洛王全身的力气似乎一瞬间被抽空,踉跄几下,坐到椅子上。囔囔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要丢掉他……”这话,不知是在反驳对方,还是在说服自己。
诸葛文熙看着一向强势的男人如此颓废、伤神的模样,心中默默的叹息。
可轩胤洛毕竟是轩胤洛,过了一会儿他便恢复了常态,强势的抬起头对着诸葛文熙:“离开言儿!”
“不可能!”诸葛文熙也不退让。
洛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我离开之后,你想做什么?”诸葛文熙面露嘲讽,“重新禁锢他?你能给他什么?幸福、名分?轩胤洛,你别傻了。你问问自己,能不能为他做到放弃皇位!”
男子瞳孔瞬间紧缩,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已经选择放手,你就没有资格阻止我。”
轩胤洛看着他,良久才说出口:“可是……你就能给他幸福?”
诸葛文熙冷淡的回答:“我不能。”
在对方再次开口斥责他之前,继续冷冷的说道:“可是我和你不一样,即使是死,也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手!”
屋内一时间沉寂。
过了许久,诸葛文熙站起身,将怀里的一封书信放到桌上:“这是我收集的证据……阿洛,我答应助你扳倒太子。条件是,永远不准动韩家的人——包括雅儿!”
洛王震惊的看着他。
诸葛文熙转过身背对着他:“师兄……不要再伤害他了。”接着推开门离去。
洛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很久远以前的一幕。
那时的他拜师学武不过几个月,师傅一次下山后带回来一个病弱的孩子。那孩子有一张十分美丽的脸,只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气。师傅对他说:“以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了。”
在师傅的医治下,小师弟修养了半年才能下床。可能是山上太过清冷,只有两个小孩,他们的感情慢慢的变得很好。
那一天,山上下了一场大雪,大雪将整座山都掩埋,望过去一片的雪白。师兄弟两人坐在山崖上看着美丽的雪景,病弱的师弟扬起灿烂的笑容:“这是我次见到雪呢!”
“球球也喜欢是不是?”师弟问着躲在他怀里的那只小狐狸。这只狐狸是一次师傅出门的时候捡到的,小师弟看到后很喜欢便讨过去养了。师兄见他对小狐狸照顾的无微不至,吃喝睡都是一起。有些不解的问:“不过是只小狐狸,师弟怎么对它这么好?我们这山上狐狸可多了,下次我给你抓一只更漂亮的!”
师弟却摇摇头,“谢谢师兄,我有球球就可以了。”
面对师兄的不解,师弟望着远方雪白的世界,静静地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大夫说我活不过周岁。我周岁的时候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岁,我今年已经十岁了。师傅说我可能活不过二十岁……你说,我的生命这么短暂,是不是更应该珍惜所拥有的东西?”
……
因为知道很快会离去,所以才会如此珍惜吗?
诸葛文熙刚才说的那句话在他的耳边响起——“可是我和你不一样,即使是死,也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手!”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是呀,是我先放开他的手……
第二部 第二十八章 危机
诸葛文熙用小铜镜仔细的照着自己的脸,发现下巴已经一片青紫。轻轻用指尖压了一下,疼的“嘶嘶”叫。
“阿洛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人家最爱惜这张脸,他居然还往上打……他绝对是故意的!妒忌爷长得比他更英俊潇洒、俊逸迷人!”对着镜子又是一番顾影自怜之后,他转头问站在身后的小影,“你说,小翰翰那里还有没有凝雪露?”
某人很不要脸的摸着没受伤的那边下巴,笑的很邪恶:“你去找找,有多少给拿了,多余的送给小雅儿~~”
小影看着自家的主子,顿了一下,很中肯的说了句:“主子,齐少会哭的。”
不管最后齐元翰知道自己珍藏的宝贝凝雪露被收刮一空时有没有哭,反正第二天诸葛文熙大摇大摆定时出现在温美人药铺的时候,那张脸一点痕迹都没有,依旧丝滑白皙。
韩宅里,担忧了几天的韩溪远左等右等没等到洛王再次上门。几天之后忽然得到消息说洛王一行人悄悄离开了郧县,心中疑虑更甚,思前想后,韩溪远决定找个明白人了解一下。这个明白人,自然就是诸葛文熙了。
“你找过洛王?”韩溪远开门见山。他不相信以诸葛文熙的能耐会不知道洛王的身份,不会不知道洛王曾拜访过韩溪远。更不相信,为了小清河的安全,这个男人会什么事都没做。
诸葛文熙没否认,话也不多说,只是说:“他不会再找你了。”
韩溪远看着他,沉默。他是聪明人,对方这样说,也就是说麻烦他已经摆平了,不会再有事。
过了一会儿,韩溪远开口道:“我不知道你答应了对方什么条件……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诸葛文熙笑了起来:“有你这句话,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于是,韩溪远又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自家宝贝夏生身上。
夏至一过,天气越来越闷热,只有每次降雨之后才会凉快一些。
身为“特殊人士”,夏生发现自己比以往更加怕热。每天因为冒汗他都要洗两三次澡,家里的酸梅汤、绿豆汤早早就备上。最难受的是,韩溪远他们怕他着凉,不肯让他把衣服换成夏天的薄衫。于是他每天坐在屋檐下,吹着徐徐微风,喝着酸梅汤,祈祷着夏天赶紧过去……可是,现实是,夏天才刚刚开始。
已经七个多月的肚子越来越鼓,夏生走路都有些困难。除此之外,他还手脚浮肿,经常抽筋。晚上睡觉因为大肚子,他的睡姿不能压倒肚子,于是一晚上都要保持一个姿势。加上天气的闷热,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面对夏生时常的无理取闹,韩溪远一点都不觉得心烦,反而觉得心疼。
夏生的辛苦他比谁都清楚,这么热的天,晚上本来就难入睡。半夜还经常被胎动和脚抽筋痛醒,韩溪远一边给他揉肚子、揉脚踝,一边被心烦的夏生挠。挠完了,夏生看着他满手臂的指痕,就开始抹眼泪。
他想控制自己的脾气,明明知道这些都不是韩溪远的错。可是随着韩溪远越来越纵容他,他就越来越放肆。总是无理取闹,使唤着韩溪远团团转。
见天气越来越热,夏生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这些还影响了夏生的食欲。韩溪远心中也着急,于是干脆将生意上的事再次扔下给莫言他们,自己带着夏生回到秀山村。
这次回秀山村,清河和小圆都在私塾,因此没有一起。秋叶和韩意也被留下来帮忙,为了照顾好夏生,温言雅是自然也要回去的。让夏生意外的是,诸葛文熙居然也一起走。
两辆马车,夏生和韩溪远走在前面。诸葛文熙和温言雅走在后面,驾车的是诸葛文熙的两个影卫,夏生知道他们一个叫大影,一个叫小影。
不过才短短的一个月,诸葛文熙和温言雅之间的关系已经来了个大转变。以前总是对诸葛文熙喊打喊杀,见面就动手的温言雅,现在非常的温柔。两个人经常旁若无人的黏腻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一秒钟都舍不得分开。
看到他们两这个样子,夏生除了感叹之外,每次都要隐藏自己心口泛起的苦涩和严重的湿意。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一场暴风雨的晚上。那天电闪雷鸣,在天空炸开几道闷雷之后,大雨倾盆而下。
漆黑的夜空不时被闪电划破,看看外面雷雨交加,夏生躲在韩溪远温暖的怀里,了无睡意。韩溪远哄着他,在他耳边低语,照例给“宝宝”讲了两篇故事。夏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清晨醒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大雨。
灰蒙蒙的天在雨水的链接下,与大地融为一体。整个世界变得沉闷,远处的青山都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只是看见朦胧的轮廓。
喝了点清粥后,被秋叶逼着喝下一小碗鸡汤。这几个月几乎天天被灌鸡汤的他,现在闻到这个味道都反胃。不过碍于秋叶的强势,他还是皱着眉乖乖的喝下去。秋叶现在肚子也凸现出来,衣服根本遮不住。夏生每次看着秋叶的肚子,再看看自己连脚都看不到的圆滚肚子,就感慨:“现在我看上去一定和一只球一样。”
刚把空碗放下,夏生便看到一个人淋着大雨从外面进来。看清楚来人是温言雅后,夏生吓得不轻。挪动圆滚的身体朝温言雅走去。
“阿言,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温言雅呆滞的眼神在看到夏生的时候慢慢的恢复了一丝神采,但继而被一片恐惧、绝望和伤痛淹没。听到夏生充满关怀的问话,他再也忍不住,抱着夏生放声大哭。
夏生真的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温言雅这个样子,好像整个世界都塌下来一样。
秋叶急急忙忙拿了干净的衣服跑过来,和夏生合力给温言雅换上衣服。温言雅哭了很久,似乎哭累了,整个人跟死尸一样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阿言,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言雅还是不说话,这个时候,韩溪远从门外进来。上前牵起夏生的手:“让他好好静静,我们先出去。”
“可是……”夏生还是不放心,韩溪远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到底出什么事了?”夏生满脸担心地问韩溪远。
韩溪远叹了口气,将人拉进屋里,这才和他说:“诸葛文熙出事了。”
“哈?”夏生惊了一跳。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韩溪远摁着他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到他对面,继续道:“昨晚儿半夜,诸葛文熙的影卫忽然来我们府里将阿言带走。据影卫后来和我说,是诸葛文熙犯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