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档案袋给少傅套头上……
“少傅!呼吸啊!深呼吸!用力!”
用力你妹!生孩子啊!
苏亦心一把扯下档案袋,咳得面红耳赤:“怀仁你开什么玩笑呢!”
怀仁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没有啊……不可以吗?”
苏亦心抓狂了:“可以个屁!我能生孩子吗?!以后谁继承皇位?!”
怀仁无辜地皱了皱鼻子:“可是少傅你说过的,男男生子还在研究中的啊!”
苏亦心想一头撞死。
怀仁再拉拉少傅袖子:“所以就没问题了吧少傅?!”
苏亦心奋力撕甩袖子,佛门狮子吼:“有问题!!!谁答应嫁给你了!!!”
……
就让时光定格在这光辉伟大的一刻……cp攻守顺序如此自然而愉快地决定了!!!
……
怀仁看少傅抓狂得连鹿角袖子都不顾了,赶紧改口抚慰:“好了好了少傅,我开玩笑的,别甩袖子了,甩断了就断袖了……哎哎怎么甩更凶了……好了好了乖了乖了……”
……为什么都说是开玩笑了,许公公反而觉得自己脑血管蹦得更欢实了呢……
坑爹啊!
苏亦心还在匀气,非常怀疑地看着怀仁:“真的是开玩笑?!”
怀仁老实巴交地点头。
“那那些个姑娘的图你怎么看都不看?!”
怀仁皱眉:“都什么年代了,我爹跟我娘都是自己认识的青梅竹马,我干吗要盲婚哑嫁?你看,连陈默都能撞上个苗苗,我就不信我比陈默还不如了?!”
……跟陈默比讨老婆……应该说你有出息呢还是没出息呢亲……
==b
“少傅,那你呢?”
“什么我呢?”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娶亲呢?”怀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掌心有点潮。
苏亦心有点扭捏,却还故作淡定,奋力保持少傅形象:“没有碰到喜欢的人啊。”
“那你怎么也不去上元节逛逛灯会什么的?”蓦然回首见佳人的经典场所啊。
“上元节太冷了……”
“七夕节呢?”
“……太热了啊……”
“……四月二十四的桔诞节呢?”
“要在家给弟弟妹妹们做小桔灯啊……”
“……少傅,你这样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的……”
“……”
至此,和谐的知心和反知心小哥哥访谈活动落下帷幕。
怀仁表示很安心,少傅这辈子是娶不到老婆了。
苏亦心也表示很安心,既然会撺掇我找老婆,应该之前真的是开玩笑吧。
……少傅,你哪只耳朵听到他撺掇你找老婆了……
啧啧,杯具啊。
你这辈子的确是娶不到老婆了……
☆、孤与先生勾袖袍
第二天,艺类科举开考。今年的“艺”题,是用尽可能少的笔墨描绘出毛匡先生的精髓;
而两天后工科的考题,则是每人领取同样的三十根木条搭建一个最大受力结构,检验时,将铁块一块块加在结构上,坍塌时承受的重量就是最终成绩。
说起来,现在工部的大部分官员也都是通过工艺科举选拔出来的。像现任工部尚书艾君季,是麒麟国建立百余年来第十二位同时参加“工”和“艺”两门、并且都斩获冠军的。因此入仕即被委以重任,现在已是麒麟国历代最年轻的工部尚书之一。
艾大人工艺科举那年,“艺”题是,请以“七杀”为题作画。大多考生画的是七杀气势凛然地立于严正肩头。而艾大人则另辟蹊径,画的是地面上严正和破军迎风而立,壮怀激烈,仰头西北而望。画面中完全没有出现七杀,但是严正和破军望破云霄的眼神却仿佛能让人看到七杀正啸唳而下,破空而来,好像下一刻就会挟卷着这张薄薄的宣纸从你眼前傲然掠过。
而那年“工”题,一反往常的命题形式,是要求考生写出一份你正在思考的装置发明或改装,包括构思的起因、大致的做法和成品样图。这对考生来说其实是挺折磨的,考试这么一点时间里,简单的装置易写,但就显不出水平;复杂的装置呢,又不敢保证细节的准确设计。所以这道题非常能体现考生平时的思考和积累,也很能看出考生的思维模式和发展潜力。那年艾君季设计的是他在农村考察时设计的水力自动打舂机,舂米、捣药、房屋打桩均可适用,极大地提高了生产力。
顺便八卦一下,后来这个机器启发了春宫书局某种灵感 、出了一个春宫图系列,导致艾大人从此不愿提起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发明之一……这是后话了。
开考那天晴空万里,百余名考生们哼唱着麒麟国祖传的考试必过歌鱼贯入场——
来来,我是一个苹果,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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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诅咒版是:来来,你是一个西瓜,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挂……
……
所以说,水果神马的,最邪恶了!
嘤嘤嘤嘤……
等怀仁和苏亦心下朝直奔考场,考题已然发布,考生们正自凝神皱眉、挠头托腮。
见他俩入场,穆正纬做了个手势,示意身份都已核查无误。苏亦心不由一笑。
反复核查考生身份是艾君季那届之后开始的。艾君季用“不见七杀胜见七杀“的创意惊艳全场的那届,毛缄冰也同样用他的神技在江湖留下不灭的传说……
那年普通科举有位考生叫毛缄冰,艺类科举有位考生叫毛减冰。可怜缄冰路盲、减冰弃考、考官眼花,于是当年的毛大人就苦逼地坐在了艺术类考场,苦逼地看着考题:请以“七杀”为题作画。
苦逼地内牛满面……
据说最后考官收到的一份神一般的答卷是这样的:
一只鸡……然后被墨团团涂掉……
然后一只脖子扭了的鸡……被墨团团涂掉……
再然后一只全身骨折错位英勇鸡……被墨团团涂掉……
最后,作者显然怒火中烧,吐血写下力透纸背、银钩铁划、羞愤悲绝、杀气四溢的七个大字:
杀 杀 杀 杀 杀 杀 杀!
……造孽啊……
当年的刑部尚书碰巧看到这份答卷,对这腾腾杀气的《七杀神贴》一见倾心爱不释手,回头又看到毛缄冰补考的普通科举考卷也是优秀,于是特招进刑部,成为麒麟国又一段佳话。
那什么……
来来,我是一杯冰沙,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咳咳。
怀仁和苏亦心放轻脚步走入考场,徐步巡弋。
绕了几排,苏亦心远远看到了风满楼,正要颌首示意,忽然闻到一股血腥气,下意识反应将怀仁护在身后,然后警惕四望。
怀仁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戳戳苏亦心的背,然后指了指风满楼前面的那个考生。
擦!想吓死爹啊!
只见雪白的宣纸上血红的六个大字:桔球寸,我爱你!
……痛苦捂脸,脑残粉这种事物在任何时代都要不得啊那个要不得……
不过话说他仿毛匡先生的签名还仿得蛮像的哎……
不愧是艺术类考生,嘤嘤嘤嘤。
苏亦心若有所思地拿起那张血书,啧啧称赞:“你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派?”
说完余光扫到风满楼一眼。
风满楼一呆,挠挠头,什么派?什么泥什么鸡什么派?
看苏亦心还在看自己,只好站起来,嗫嚅:“我只知道苹果派……”
……来来,我是一个苹果,过……
……
一片寂静。
苏大人,艺术生一般对文化课成绩要求不高的呀,那个什么泥什么鸡的太凶残了啊嘤嘤嘤嘤……
继续一片寂静。
于是风满楼之后的考生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嗯,现在是小学时代的开火车回答问题环节么?——
“……还有香蕉派。”
“……提拉米苏。”
“……凤梨酥。”
“玛丽苏。”
……
你们到底在干吗……
受不鸟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讲相声的两只也终于忍不住拍桌狂笑起来。
……痛苦地扭过头,这个国家没救了吧……一定是这样的吧……
这段插曲过后,考生反而倒放松了不少,零零落落地开始挥毫落墨起来。
两个时辰过后考试结束,众人将考卷密封收存,考生们讨论着考题,三三两两地出了场。而吏部工部众人则紧张而有序地开始布置考场,为第二天工科的“最大受力装置”考试做准备。
结果第二天,上朝到一半,吏部一个小官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正心殿,满头大汗地站在殿门口冲着龙椅旁边的怀仁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奋力比划。怀仁瞧着不对,赶紧带着苏亦心溜出殿。
一问才知道,今早开考前去仓库开封条取那每人三十根木条工具的时候,才发现总共三千多根的木条,已经被老鼠东一口西一口啃了小一半儿……
硕鼠硕鼠,无食我木。天子之怒,塞你老母。
……
监考人员全体傻了眼,都苦巴巴地看着太子殿下。
苏亦心也深感棘手:如果只用完好的木条,那每个考生只有十几根,能设计的结构就非常有限;如果临时换题,首先,谁这么点时间想得出合适的考题呢?其次,万一新出题的人怀有私心,曾经将此题告诉过考生,那谁来担这个责任?
苏亦心忧心忡忡地搓搓手,苦于不是工科出身,一时半会着实想不出合适的题目来。转头看怀仁,却是一愣,怀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丝毫不见慌张。
考场里的考生见久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