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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忙叫外头的婆子:“都是死人哪?还不堵了嘴扔出去?”

    薛姨妈再没有眼色,也知道来的时候确实不对,忙起身来告辞了。

    宝玉在屋子里听着外头几个人的哭喊声,隐隐还有一两声叫着紫鹃和琥珀名字,忙要起身。

    袭人一把按住了,低声道:“你要做什么?这会子出去,难道还想挨一下子不成?”

    宝玉急道:“她们本就没错,都是听了我的话才去的。我,我……”

    袭人忙的捂住了他的嘴,“小祖宗,你这是胡说什么呢?她们两个自己不干净,与你何干?好好儿地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难道好听么?”

    晴雯一旁擦着桌子,冷笑了一声,“可不是么,这府里头,不干净的如何能留?别说她们,若是还有,也终究要去的。二爷也心疼不过来的。”

    宝玉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晴雯说不出话来。

    这边儿乱子还未平静,又有贾母屋子里的一个婆子跑着过来回王夫人:“老太太回来了,身上不大好。琏二爷请老爷太太们过去瞧瞧呢。”

    作者有话要说:呃,其实这个是删了原来的重新码的。荣府里头的故事,交代一下下。有亲留言说宝玉跟原著比打轻了,梅子解释一下,这根不就不是那次嘛……咳咳,貌似有点儿虐了宝玉,总之,这次挨打跟琪官儿金钏那次,就不是一回事啦。还有亲说让安宁快些出来,其实细心的妹子们可能发现了,这两章,都是一天内的事情。这个时候安宁还在撞见了黛玉的尴尬之中,不好意思登门呐。不过,梅子保证后边不久就会让他出来溜溜。至于让林哥哥吓了一跳的两个人,一个当然是那个皇帝(话说他也是个表里不一疑似精分者),另一个,就让我小小地小小地留着一留,不会太久了,就会明了的。谢谢kk妹子一章一章去补分留言,谢谢这几天扔妹子霸王票的几位妹子:gavott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0 21:59:15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2 08:40:50

    onlyyourbarbi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3 12:3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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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点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2-06-13 20:16:44

    红发爱丽斯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4 23:06:28

    hfanny0896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6-16 09:47:39

    我现在爬下去补几课教案(欠的太多,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工作态度),来得及的话,晚上会……得了,这话我都不信了……反正,反正小岚子生日快到了,林哥哥,要送礼哇……

    “老太太,老太太!”贾琏见贾母就那么要软着身子倒了下去,急的脸色都变了,慌忙扶着贾母坐在椅子中,又用袖子替她扇着。

    林琰却是比他更急到了十分,握着双手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个性子,嗐!”

    叫了一旁伺候的碧萝过来:“搭把手,快把老太太扶了到里头屋子去!”

    贾母虽是被气得狠了些,可老太太身子一贯是不错的,这么个功夫也就悠悠转醒。

    贾琏看她眼皮儿微动,渐渐缓了过来,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忙问道:“老太太,老太太!可是哪里还有不得劲儿的地方?”

    贾母睁开眼睛,盯着林琰半晌,目光说不出是怨怼是愤怒。林琰坦然以对,上前两步拱手道:“我说话莽撞了,并非我有意要指摘贵府如何,实在是事关名声,不得不说罢了。若有开罪老太太的地方,还望老太太看在我年轻别要计较才好。”

    贾母拨开碧萝递过来的水,冷笑道:“不必了。你是林家的当家,我一介内宅妇人,当不得你赔礼。”

    贾琏瞧着林琰眉尖微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来,忙直起身来对林琰道:“林表弟,昨日之事且不论。单说老太太一把年纪,过来看望林表妹。便是为了这个,也请林表弟少说一句。否则,若是老太太在这里气着了,可叫林妹妹心里怎么样呢?”

    林琰看着贾琏连对自己使眼色,微微一笑,方才抢白贾母时候的锐气已经不见了,脸上全然是恳切真诚,“老太太果然心疼孙子孙女。听说宫里的贵妃娘娘,也是在老太太跟前养大的。我就说呢,老太太如此年纪,经历又多,规矩礼数自然都是极好的。不然,跟前养大的姑娘,又怎么能够入宫做娘娘呢?老太太疼爱孙子孙女,都接到了一处养着,这也是人之常情。倒是我有些迂腐看不开了。”

    贾母今日所气着实不轻,听林琰东一句礼数,西一口规矩,只觉得浑身发抖。鸳鸯在一旁生怕她再有何不妥,带着哭音儿轻唤:“老太太,老太太……”转头对林琰轻声道,“林大爷……”

    林琰看了过去,鸳鸯只觉得被他冷冷的目光一扫,剩下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贾母搭在鸳鸯腕子上的手抓的紧紧,沉默良久,颓然起身,“罢了,今日此来,不过徒惹一场气。琏儿,我们回府。”

    贾琏心里满不是滋味,方才林琰那一番话说得直白,不必细想 ,就可知道里头意思,无非就是贾母只疼着二房的元春宝玉。于元春,教导极好,送进宫里去做娘娘享尊荣;于宝玉,十四五了还养在内帏之中,全然不顾另外几个孙女的名声体面。虽说是挑拨之言,可也是实在的话。

    当年元春进宫之前,贾琏也是记得的。那真真是公府小姐的派头,出入几个大丫头,又有专门的教养嬷嬷管着。哪里像如今的迎春几个呢,教养嬷嬷都是自己府里头选了上来的,跟调教丫头倒是差不多了。再想想老太太对宝玉的溺爱纵容,一个好好儿的爷们儿,竟比姑娘们还要娇养了几分。老太太偏心,可见一斑。不巧的是,这大房里头从老到小,没一个得宠的。

    看看林琰面上的浅笑,又瞧瞧老太太灰败的脸色,贾琏叹了口气,只得上前扶着贾母起来。

    林琰很是客气地将几个人送到了仪门处,看着贾琏扶着贾母坐了进去又放下了轿帘子,这才看着贾琏,开口道:“琏二表哥。”

    贾琏转身看他,扯了扯嘴角,笑道:“林表弟不必送了。”

    又将声音压低,“这会子天也不早了,明儿得空我再来找林表弟说话。”

    林琰挑眉轻笑,点头应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贾母这里被林琰一顿抢白气得倒仰的时候,荣府里头的宝玉也正急的团团转。

    昨日贾政一只上好的松花石砚台直接将他砸晕了,后来虽是迷迷瞪瞪地醒了,又因为怕再被教训,便一直紧闭着眼不敢睁开。直到后来昏昏沉沉间被抬进了王夫人的院子,听得贾政已经出去了,才算放下了心。

    袭人麝月几个贴身丫头也都被吓得够呛,过来的时候又都被王夫人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这个时候正都围在床前。

    见宝玉终于睁开了眼,袭人便先含着眼泪念了声佛,哽咽道:“可算是醒了。”

    又转过头去叫后边的秋纹:“快去告诉太太。”

    宝玉虚弱地哼哼了两声,见袭人麝月晴雯碧痕等大小丫头都围在那里,脸上均有喜色,眼中犹存泪痕。

    宝玉见了,登时觉得头上那一抽一抽的疼也不那般难忍了,手臂撑着床铺挣扎着要起来,“你们也别担心了,我没事儿的。不过是方才看老爷气得狠了,我故意做出来叫人看着厉害些罢了。”

    袭人劝道:“二爷仔细着些!起来猛了,当心头晕!头上那般大的一个口子,流了那么多血,就是我们看着,都觉得难受!二爷还不说好生躺着呢。”

    晴雯本就是站在床尾处,看宝玉晃了晃,忙就着床沿儿弯腰扶着他躺好了,又轻轻地整了整宝玉头上包着的布。

    正说话间,王夫人得了信儿忙的过来了。袭人慌忙迎过去含着一泡儿眼泪笑道:“太太,二爷醒了,正说要起来呢。”

    王夫人看了一眼才床前站着的晴雯,见她一件儿水红色撒花比甲罩在嫩绿的长衣长裙外头,大俗的色彩反倒更衬出了她的水蛇腰、美人肩;那头上偏生还松松地挽着一个堕马髻,上头也没插着花儿朵儿钗环,只用一根红色头绳系着。那头绳极为巧妙地嵌在发中,逶逶迤迤的。与屋子里头别的丫头比,眉目既是出众的,神色之间更显出了几分娇俏妩媚之状。

    王夫人冷笑了一声,暂且按下了心里的不喜,看着宝玉问道:“如今可觉得好些?有没有哪里还是不妥?”

    宝玉忙又在枕上起来,王夫人便命袭人:“去好生扶着些。”

    袭人这才上前,屈膝跪坐在宝玉身后,将他轻轻扶了起来。宝玉忙道:“已经不疼了,累的太太忧心,都是我不好。”

    王夫人冷哼了一下沉声道:“你既挨了这一次教训,好歹长些记性罢。只一味地随着自己的心思,可知便是不行的了。你老子说了,明儿开始便要查问你的功课,你只当心着些。若是再如从前那般混着,怕是更狠的还在后头呢。”

    宝玉听了,只觉得如五雷轰顶,登时便呆了。

    王夫人看他脸色比先前昏迷之时好了不少,心里也略略放下,又觉得不好这个时候过于逼紧了他。便又坐在床边,替宝玉理了理脸上贴着的一缕头发,温声道:“你也别太将你老子的话放在了心里。我也不能让他就来查问你的。只是,也须得好生学习着了。自从不去了家学里,你这一年多了都只是白在里头混日子罢?”

    宝玉讪讪地不敢接茬儿,又听王夫人殷殷嘱咐了好几句话,不能反驳,只能诺诺地应了。

    王夫人便起身,对袭人几个吩咐道:“去叫厨下给宝玉做些清淡的饮食。他想吃什么,只管去叫人做。若是都没有了,便过去回我。只一样,”

    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一众大小丫头,停在了晴雯身上, “若是再有人敢生出那不要脸面的心思,勾着宝玉做出些有损声名的事情,别怪我不留一丝儿情分。那发卖了的紫鹃琥珀两个小蹄子,就是下场!”

    她原本面容慈和,在府里是有名的菩萨,最是个脾气好的人。此时怒目含威,声音阴冷,袭人几个都低了头。听到紫鹃琥珀被发卖时候,身上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宝玉早就傻了。

    他原本只以为是贾政看了他书案上的闲书才教训了自己,却不知道还有紫鹃琥珀那件事儿。这时候听了,如何不明白?知道这两个丫头纯粹是被自己所连累了,心里便如油煎一般难过。一时又想到了黛玉,还不知道她在家里会受些什么苦楚呢。

    他当然知道自己私下里赠黛玉丝帕不妥,却因之前看过了几出风月戏文,又读了那《会真记》等闲书,心里隐隐觉得这样的事情也不失为一件韵事,待日后与林妹妹一起回味起来,当也如陈酿一般醇厚甘美。

    琥珀回来时候,想是因为觉得脸上挂不住,也没跟他说了实话,只说已经将东西交给了林姑娘。宝玉便觉得,自己果然与林妹妹心意相通的。现在连累了紫鹃与琥珀,必然不是林妹妹的主意,定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林表哥所为。

    宝玉此时又是恨林琰恨得牙根痒痒,又是记挂着黛玉不知如何,又是暗自替紫鹃琥珀两个悬心,眼泪立时便涌了上来。又怕王夫人骂他,只得赶紧低下了头。

    王夫人冷冷地看着晴雯,道:“袭人,你们二爷这里,我只交给了你。若是再出什么娄子,我只唯你是问!你是老太太派过来的,又是这里的大丫头,屋子里谁不好了,便该说着些。若有轻狂不听的,只管回了我去,我必不能容了这样的奴才!”

    又将众人敲打了一番,才带着人走了。

    这里袭人等才算松了一口气。袭人瞧着宝玉脸色不好,只忙拿帕子替他擦了眼泪,自己也带着悲声劝道:“好二爷,只听人一句劝罢。不说给我们伺候的人什么体面,好歹讨得老爷太太个喜欢啊。”

    宝玉不语,只躺在那里流眼泪。

    方才晴雯被王夫人盯出了一身的冷汗,听出来王夫人那是在指桑骂槐,心里有多少不服,也不该此时表现出来。只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掌心处都有刺痛了。瞧着宝玉只流眼泪躺在那里,袭人麝月一个头一个尾,在身边儿伺候着,自己便慢慢地退了出去。到了外间伸出手来一看,白嫩的手心已然被掐破了,好容易养的寸许长的指甲,也齐根折了。

    荣府里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