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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渐渐低了,消匿在两人纠缠的唇舌之间……

    外边黑沉沉的天上闪过了几道白光,远处也随之传来隆隆的闷响。想来,是要有一场好雨的了。

    司徒岚居高临下吻住了林琰,一手将人圈在了自己和椅子中间,另一只手便不大安分地探入了衣襟。

    出手丝滑,带着些凉意,又带着些被抚摸了的微颤。林琰只觉得司徒岚的手火热,拂过自己身上,便在各处点了火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躲避,却又无从躲避。

    薄薄的衣襟被拉开了,司徒岚的力道越发大了些,满意地听到了林琰变得粗重了些的喘气声。

    一吻结束,司徒岚稍稍离开了林琰,看着身下的人俊脸微红,往常如水般清明纯澈的眼睛里雾气弥漫,两片薄薄的嘴唇水意盈然,显然也是动了情的。

    司徒岚嘴角勾起,又俯身下去将吻落在林琰的脸颊、脖颈,一路顺着朝下,直奔着那两粒漂亮的小樱桃下来。

    林琰身子一阵酥麻,挣扎道:“别,别在这里……”

    司徒岚恶作剧一般用舌头舔舐了两下,又引得林琰“嗯”了一声,这才双眼闪着绿光直起身子,快手快脚地掩了窗户。恰好外头一个炸雷下来,随即大雨哗然而至。几滴被风吹着打进来的雨水淋到了司徒岚的脸上,冰凉,挟着夏日特有的泥土腥气。

    司徒岚关紧了窗户,伸手在林琰面前。林琰起身,被他一把搂住索吻,二人纠缠着,撕扯着,踉踉跄跄地来到床边倒了下去,薄纱袄,绸子裤,顺着两个人走的方向扔了一地。待得司徒岚将人压在了身下,二人都是光溜溜的了。

    定定地对视了一会儿,到底林琰的面皮儿要薄些,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脸躲开了司徒岚的目光。

    从司徒岚那里看来,林琰的侧脸上带着红晕,虽然竭力做出平日里的淡定稳妥,却不想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分明就是心里慌张着。

    想到两个人自从林琰备考后便极少在一起,司徒岚再忍耐不住——忍了这么久,再要忍下去他就不是个男人!

    低叫了一声覆上了林琰的身子,喷出灼热气息的嘴唇高是毫不客气地将那精致的耳垂含在口中,左手指尖轻动,拨弄着林琰胸前的凸起,右手却是大力地揉捏着。好一番搓弄,只撩拨得林琰气喘吁吁,无力说话……

    ……

    次日天色未亮两个人便都从沉睡中醒来。林琰扶着酸痛的腰,抬起脚来便欲踹了司徒岚下床——这厮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不过略顺着他些,就如大尾巴狼一般毫无节制!

    司徒岚抱住了林琰细长的大腿,笑得贼眉鼠眼:“子非,子非……”

    一边叫着,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抚上了那白皙的、带着些青紫痕迹的大腿内侧。掌心火热,手指还状若无意地轻刮一两下。林琰身上很是怕痒,被司徒岚这么一摸一刮,整个人腰间的力道全都卸掉了,一下子又倒在了床上。

    司徒岚扑过去又被林琰拧了一把,委屈得不得了,指着自己胳膊上的红印子给林琰瞧。林琰冷笑着看他,司徒岚瞬间气势全无,心虚地看着林琰除了脸和脖颈外,白玉一般的身上这一块儿,那一块儿,青红斑驳,狼狈不堪。

    “以后再想这么着,哼!”林琰眯起眼睛。司徒岚立时感到后背发凉,忙伸着手起誓:“再不会弄到今日这个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桂花妹子和婉清妹子的地雷,妹子致谢!

    那个晚了是有原因滴……偶家正太的爹爹回家了,很难得……

    ☆、贾府杂事

    却说林之孝家的回了荣国府后,一路去见了贾母。其时贾母那里正在摆饭。

    迎春先前虽然回了贾赦院子住,不过在元春省亲后,突然来个旨意,叫府里几个妹妹都搬到省亲园子里去住。邢夫人乐得在里边占个地方呢,也免得怎么看怎么都是二房的。至于贾赦,闹过那一通后,已经就将迎春抛到了脑后,又有宫里贵妃的话,又怎么会干涉?因此如今迎春又得与探春惜春一处了。每日里姐妹三人联袂来贾母处请安,倒也甚是相得。

    恰值薛姨妈母女也在,贾母便端坐主位,左首边便是薛姨妈,右首边儿宝玉宝钗并迎春姐妹几个依次坐着。因薛姨妈在,便不好让邢夫人与王夫人两妯娌站着伺候,便索性叫人都围坐了,连李纨也不例外。

    丫头们来来回回传着菜,外头林之孝家的便不敢进去,只立在廊下候着。

    一时里头饭毕,林之孝家的才上了游廊,在门外道:“回老太太,给林姑娘那里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话音才落,里边一个丫头出来道:“老太太叫林大娘进来呢。”

    林之孝家的忙掸了掸衣裳,恭敬地进了屋子。

    贾母坐在榻上,王夫人薛姨妈等人都是坐在地上的椅子里吃茶,唯有宝玉坐在贾母身前,神色之间很是有些急切。

    “回老太太,林姑娘问老太太安呢,又谢过了咱们家娘娘的赏,说了好一阵子话才叫回来。”林之孝家的是个伶俐人,自然只捡那贾母爱听想听的说。

    贾母果然听了满意,笑问:“你瞧着林姑娘身子骨儿可还好?如今在家里做什么呢?”

    林之孝家的忙笑道:“要说林姑娘如今竟是能干的,整个儿府里头姑娘管的好着呢!奴婢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个媳妇子过去回事儿,没姑娘的话都不敢自专呢。冷眼瞧着,林姑娘比先前气色也好了不少。林姑娘说,都叫老太太放心呢。”

    “好,好,放心!”贾母笑着点头。

    宝玉看林之孝家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他话了,心里一急,忙问道:“明儿打平安醮,林妹妹是来是不来?”

    话才出口,便觉得老太太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上稍稍紧了一下。被她一捏,宝玉也有些后悔嘴快——便是自己不问,老太太岂有不问的?

    偷偷地抬起眼打量了一眼底下坐着的王夫人,见她面上依旧挂着笑,看不出有何异样,稍稍放了心,又转过头去看林之孝家的。

    贾母其实不必问,也能知道一二。若是黛玉真的应了过去,以林之孝家的精乖,又岂有不先说了来讨自己欢喜的?

    果然林之孝家的声音略低了点儿,回道:“林姑娘那里正在备嫁……怕是腾不出功夫……”

    宝玉只听得“备嫁”二字,便如同被捶了一记重的,耳边嗡嗡的。林之孝家的又在说着什么,便都没有听见。黛玉定亲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心里从来就不敢往那边想。每每想到黛玉,总是觉得心里有根针扎着一样,疼得慌。

    贾母坐在他身后,见他一瞬间低垂了头下去,心里叹息。她又不是不知宝玉心事,只是如今再说什么都晚了。人家林府如今是与什么样的人家结亲?侯府,大长公主的儿子,光是这个门第,就算是自家老祖宗在时,也比不得的。更何况,太上皇又是赐婚又是赐字,长些眼睛的谁还看不出来,这份儿体面其实是给安乐侯的呢?

    无奈地拍了拍宝玉的肩,看屋子里尚有迎春姐妹,便不好说别的,只笑道:“如此方是正理。有了人家原就不一样,规矩也要多些才是。”

    李纨见几个小姑子都有些不自在,起身笑道:“老太太,我那里才得了几个别致的花样子,带着几位妹妹去看看可好?”

    贾母笑道:“知道你一向是手巧的,也好生指点指点你妹妹们。”

    “是。”李纨福身应下了,带着迎春三个并宝钗都出去了。

    贾母这边拍拍宝玉,笑道:“也跟你姐姐妹妹们去罢,我这里和你太太说句话。”

    宝玉看看王夫人,蔫蔫儿地出去了。外边屋子里的袭人和秋纹两个赶忙跟上。

    贾母便朝薛姨妈笑道:“这女孩儿大了,这些个事情就都得想着了。我算算啊,这林丫头比宝丫头迎丫头都还小些呢。谁承想她能得了宫里贵人的眼呢?唉,如今都要出阁儿了,结亲的又是那样的人家,若是我敏儿和林姑爷尚在,瞧着也必是欢喜的。”

    邢夫人自觉这段日子大房与林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好歹,人家还替贾琏谋了份儿差事不?况且在林家那里二房也吃亏,老太太也被落了脸面,虽不好明说,可她这心里痛快是不假的。

    听贾母如此说了,便笑道:“可不是么?我虽没个亲生的孩子,可也知道当娘的心。哪一个,不是看着儿女好了,自己就是闭了眼也心里踏实呢?”

    这话却是正戳到了贾母的肺管子上,当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邢夫人顿时闭了嘴。

    贾母冷笑道:“行了,这些个话都收了罢。当初你们要接了二丫头出去,说是给她看好了人家。如今这些日子过去了,娘娘省亲都完事儿了,可有个准信儿么?迎丫头多大了?只比宝丫头小几个月罢?她这做姐姐的没个说法,底下三丫头四丫头又如何?你们当父母的不上心,又不愿意把孩子放在我这里,难道就这么不闻不问的,误了迎丫头一辈子不成?”

    这话说的诛心,邢夫人忙站起来听着,一声儿不敢回。王夫人先还有些幸灾乐祸,听到后来又觉得贾母这话连自己和妹妹都捎上了,心里虽是大怒,却也只得听着。

    薛姨妈颇为尴尬,心里满不是滋味。本来宝钗如今就是她一块儿心病。人家的姑娘都是十三四岁就已经看好了人家定了亲,待到及笄之年也就出了门子了。可宝钗今年都十七岁出头了,这亲事还没落定。先前姐姐跟自己个儿商量的虽好,却是苦于没有什么凭证的。姐姐虽不至于反口不认,奈何还有老太太在。她不发话,只怕那二老爷也不会愿意。姐姐先前跟自己这里拿银子建园子,说的好听,将来是要让宫里的娘娘做主的,叫自己只管安心。可省亲时候娘娘虽然好生夸了宝钗一通,下文却是没有。究竟怎样,自己明里暗里地问了姐姐两回,都说还不急。

    不急?薛姨妈心里有些狐疑,如何能不急?宝玉是个爷们自然不急,宝钗却是等不得了!再等,等到何年何月?

    薛姨妈也怕这事儿不靠谱,谁承想三月里头娘娘又有了旨意出来,叫如今荣府的几个姑娘都住到省亲别墅里去,便是宝玉也搬了进去。又亲自指了怡红院与宝玉住,又指了园子里第二大的一处地方蘅芜苑与宝钗住。迎春姐妹三个倒是随个人意思自己去挑的。

    这个意思,却是明显了。薛姨妈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不过到底话还没有说开,那老太太也就装傻充愣,不理会这个茬儿。

    薛姨妈听了贾母话,心里暗恨——这个老太太,明着是教训大儿媳妇,暗着就不就是在嘲讽自己么?几个丫头里,宝钗才是最大的呢。

    贾母发作了一通,见两个儿媳妇都站在那里躬身聆听,不管心里如何,面儿上是过得去的。当下也不好再说,只摆手做疲惫状:“我也是瞎操心。你们做老子娘的好歹心疼心疼孩子,别只顾着自己玩乐,误了几个丫头。”

    鸳鸯见她面上神色,忙递上了一盏温茶。贾母接过来喝了,将手中茶盏交给鸳鸯,才又转头对薛姨妈道:“姨太太别笑话,我如今老了,什么都经历过了。吃的玩的,不说样样见识到了,也有十之□。可怜二丫头几个,都还是花朵儿似的女孩儿。若是这终身大事没有着落,我便是去见了国公爷,也是没脸的。”说着又叫鸳鸯掌灯。

    薛姨妈面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半晌才道:“其实叫我说,老太太您多虑了。大太太和姐姐哪里就不疼闺女呢?自然都在留意着。就是因为疼爱,这才得经心些不是?况且,这些还有宫里娘娘呢。娘娘说句话,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

    贾母点点头,笑了,只是垂下的眼皮略松弛了些,掩住了眼中的冷意。

    却说宝玉出了贾母的院子,抬眼看看前头,李纨带着迎春几个都走远了。便也不去追,只恹恹地跟在后边。进了大观园时候天已经擦黑儿,宝玉忽又转了个弯儿,只往自己住的怡红院去了。袭人秋纹两个面面相觑,也不敢问,忙跟上去了。

    一时进了院子,里边晴雯几个丫头正在那里掰着点心喂鸟玩儿。见了宝玉回来,都笑着过去,唯有晴雯不动,手里的碎点心一块儿一块儿扔出去,看那地上的几只鸟雀争抢。

    宝玉心里不大好受,也不理她们,只自己进了屋子去歪着。

    麝月瞧着不大对劲,悄声问袭人:“这是怎么了?”手指了指屋子。

    袭人摇头,也压低了声音道:“我去瞧瞧。你们且别只顾着玩,闹了他脾气上来就不好了。”

    说着,提着裙子进去了。

    晴雯在后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