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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墨莲走至冷月身前,冷月才猛得回过神来,对于墨莲的接近,冷月明显有些惊慌,像是已经被人洞察心事一般,冷于对于墨莲的注视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将头垂得更低。

    “冷月,是谁给你这般的胆子,竟敢如此无视你的主人?”墨莲对此虽有些不悦,但却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话中多数所带的还是对冷月的关切。

    “冷月不敢!”冷月缓缓抬头,对着眼前的主人,他实在是有些心虚。

    “你受伤了?”墨莲根据他医者的敏感,可以判断出冷月不是受伤便是身体有所不适,但冷月常年习武,身体硬朗,再加上寒翠宫独有的强身耐寒的心法,他不该会生病,所以墨莲才会问他是否受伤。

    “不曾受伤!”冷月答得干脆,却不自觉间将头低下了,不敢直视冷墨莲。

    “那可是身体不适?”墨莲耐着性子问道。

    “不是!”

    冷月从小便跟随墨莲,也是墨莲尤为信任的属下,自他跟随墨莲起,便是墨莲亲自教他学文习武,也可以说是他的一个得意门徒,当然墨莲也深知冷月的性格,冷月权如他的名字,冷得尤如寒月,虽外表看起来寒冷无比,却总是从他的内心深处散发着暖人的柔光,平日里话虽不多,但做事却十分细心周到,对墨莲更是尤为尊重。以往练功受伤时,也常常因为他好强的性格以及强烈的自尊心全数自己忍下,但后来也总能会被墨莲发现,然后给予他及时的诊治。

    墨莲摇了摇头:“冷月,这么多年来你的性格还是没有一点改变!”说完墨莲拉过冷月的手,为他把起脉来。

    把着脉的墨莲紧皱起他那漂亮的黛眉,冷月有伤在身,墨莲先前看其面色大概就已经知晓,虽然对于是谁可以伤得冷月的事也仍有疑惑在心,毕竟冷月的功夫在寒翠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五国之中的武林人士中,能伤得了他的也没几个人,但是人在江湖走,又岂有常胜不败的理,想必是冷月碰上了高人了。咦,那流窜在冷月体内的那股奇异怪流又是怎么回事?

    许久墨莲终于得出答案:“你中毒了?”墨莲之所以反问,实在是因为这毒隐藏得太隐蔽,实在让人难以发觉,冷月的脸色太过惨白,那并不是这毒物所致,而是他受了严重的外伤,该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引起的,若是中毒不该是这般的惨白,墨莲也是经过良久的诊脉才断定那股奇异的怪流是因那隐藏在身体中的毒素所致。

    对于墨莲的反问,冷月也是一脸莫明其妙,他不曾知道自己是几时中的毒,于是他告诉墨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几时中的毒。

    “幸好,你用续命丸暂缓了毒素的漫延,若不是今日发现及时,我怕你会死得不明不白!”对于冷月的反常,墨莲心中也早生疑惑,若不是冷月此时身受重伤且中毒至深,他定当深究,而此时则是先是救人要紧。

    墨莲取出随着所带的银针(他的银针通常也是他的武器),吩咐冷月尽可以放松身体,这样可以缓解疼痛,因为他要将银针刺入冷月十指指尖处,所谓十指连心,这指上的疼痛可也是会痛入人的心扉深处。

    当银针拔出时,那黑黑的毒血也顺着被带出体外,待那流出的黑血缓缓变至鲜红以后,墨莲迅速地为冷月止了血,而冷月也因为失血过多而体力难支摊倒在地。墨莲将冷月从地上抱起,看来这小子伤得不轻啊,要不然也不会像这般无力地摊倒在地,真不知,他刚才哪来的意志来硬撑着这中了毒且受了重伤的身子的。

    墨莲记得这几日他只是派冷月去墨耀国青添月处取黑英石再是去打探一下那黄宣国中那怪异小贩的消息,他又怎会受如此重的伤。而且冷月的功夫并不弱,一般的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墨莲猜测冷月该是先中毒,后受的伤,若不是冷月有服下续命丸,怕是早已一命归西了,若不是那毒药制作太过高明,墨莲相信凭冷月多年在他身边所学的药物知识,他该有对毒物特有的敏感,又怎会不加以防备而中毒。

    “主……主……人!”冷月艰难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在主人怀中,有些受宠若惊,只是身子太过虚弱而无法多作表达,只能将这份感动与感激暂埋心中,想要开口说此什么,却被墨莲打断了:“不要再说话,等你伤好后,我自然会质问于你!”墨莲将冷月放于自己的石榻上,不顾冷月那感动且受宠若惊的眼神,径自取来药柜中他独制的秘药开始为冷月解毒疗伤。

    当墨莲要解开冷月的衣裳时,却被冷月那无力的手强给阻止了。冷月实在不想让主人看到他身上那些羞人的印记,他不知道自己怎会让那说话颠三倒四且行事怪异的王小二对他为所欲为,他心中所爱的人不是主人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为那人挡下那差点夺去他生命的一剑。

    墨莲怔了一下,显然他不会想到一向唯他命是从的冷月会有这样的举动,用一种他独有威严的眼神看了一眼冷月后,便径自绕开冷月的手解开他的衣裳。赫然入目的是锁骨下方高寸把有余的地方一道醒目的剑伤,但伤口平整光滑,应该是被人正而刺入,而且这刀疤说明冷月并没有多做反抗,甚至可以说冷月是自愿被人刺入的,到底是何人会让冷月甘愿去挨这一剑?再看这剑伤四周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点点淤紫,墨莲再笨也看得出,这此大大小小的淤紫小点,便是双方缠绵时,对方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从颜色看,并没剑伤来得鲜艳,显然这些吻痕是在剑伤前便留下的。唉——不知这些时日,这孩子在外面到底遇上了些什么事?

    抬头看冷月,却见冷月早已是倔强地撇过了头,准确的来说,这小子该是害羞的撇过了头去,细看之下,那苍白的脸上竟爬上了几抹勉强羞涩的红云。

    墨莲心中暗笑,想当初他捡回这个孩子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戒备之心让他倔强得不肯接受其它人的诊治,但当墨莲亲自为他诊治时,这孩子却欣然接受了,而且也是如此时这般模样,虽是倔强地不肯看他,暗地里却早已是是一脸羞红。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以往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已长成这般的玉树临风男子汉了,呵呵,好像似乎也找到了他的另一半。

    墨莲在冷月的伤口上敷上一层晶莹的绿色膏状药物,随之顿时一阵清凉沁人心脾,冷月觉得自己胸口的疼痛顿减,且让人精神为之一正,顿觉神清气爽。

    看到墨莲手中的药瓶,冷月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这金镶玉何其珍贵,曾是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现今存世的大概也只有这么一瓶,而主人此时却用如此珍贵的金镶玉为他疗伤,实是让他受之有愧:“……主人!……冷月生命卑贱,何需主人用这金镶玉为冷月疗伤,冷月怕受之有愧!”

    “金镶玉再珍贵也只是药物,药若能用来治病,自然也就发挥了它的自我价值,冷月再卑贱,也是跟随我多年,一个忠心为主的好下属,在我心中冷月你自然也已发挥了你的价值,所以不要再说什么受之有愧的话语,在我的心中你的价值远超过金镶玉。”墨莲边说边用布条将冷月的伤口包扎起来,看不出他说此话的表情,亦听不出话中语气的轻重,冷月只觉得一阵暖意袭上心头,心中无数次下了那个决心:我冷月此生将永远效忠主人,誓死跟随主人!

    虽然方才用银针将毒素放出冷月的体外,且那金镶玉不但可疗伤亦有显著的解毒之效,但墨莲还是让冷月服下一枚他特制的解毒丸,毕竟冷月所中之毒太过怪异。

    一般的毒药侵入人体后便会马上显于外表,中毒者或是面色发青,或是四肢浮肿,或是呕血不止等等,更甚者是马上暴毙身亡,而冷月所中之毒明显是隐藏在体内,不易被发觉,只是会慢慢随着身体各项机能的动行而缓缓渗入各血脉之中,届时若血脉全数被毒素侵犯,自然中毒之人也会在无形之中死亡,若不是冷月受了重伤后再服下续命丸,搅乱且延缓了毒素的漫延,从而使毒素堆积一处,要不然墨莲恐怕是连他都无法诊出冷月中了毒。

    好刁钻的下毒方法,好隐蔽的毒药,这世上能研制出此种害人于无形的毒药的怕也只有那个人,那个当年连同紫如风用所谓的“百花露”害他至此的人,看来该是到他反击还有实现师傅临终遣言的时候了。

    第二十七章 名扬天下

    “莲儿,师傅一生自认医术了得,却无法解你身上之毒,一生想淡薄名利与世无争,却总是无法如愿,既然我不负天下人,天下人却依然负我,那么我寒翠宫为何还要隐诲于这缥渺峰顶与世无争,何不冲破俗见,与那等觊觎我寒翠宫武学扰我寒翠宫清静的无耻之辈争个高低,何不就势将我寒翠宫发扬光大,也让那等无耻之徒见识见识我寒翠宫的真正实力!”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拉着墨莲的手愤愤地说道。

    墨莲无语,本想流泪,却不知为何眼中无泪,许是为了那人流干了吧!墨莲同样握着那长者的手,握得死紧不敢放手,怕一松手就会马上失去自己至亲的师傅。

    “但,莲儿,你要答应师傅,一切等到你解尽身上之毒,恢复以往功力后才可行动,毕竟江湖险恶,若没有绝顶的武艺做后盾,自然要吃亏于人。师傅无用无法解去你身上的怪毒,但聪慧如你,师傅相信你定会找到解毒之方。”长者躺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墨莲,那模样有分内疚,有几分自责,又有几分不舍,心中不断地埋怨自己,当初若下定了决心反对墨莲与紫如风相好,自然不会发生这等事情,如今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暗自伤心难过痛苦,而无法为其解忧,思及此,长者竟流下了眼泪:“莲儿,师傅对不起你!”

    “师傅,您不要这样说,是莲儿自己不好,是莲儿太过愚钝,竟会去相信那虚情假意的甜蜜谎言,师傅不用担心莲儿,莲儿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方。”墨莲站在长者的床榻旁,满脸的自嘲,又是满脸的关切。

    长者破涕而笑,脸上浮上些许欣慰之色:“莲儿,切记你是寒翠宫的一宫之主,你有你作为宫主的使命,你要誓死保卫寒翠宫及门人,待你他日解去奇毒,恢复功力后,便让群所谓的武林人士好好见识见识我寒翠宫之姿,师傅要让你带领门人将寒翠宫发扬光大,好让天下之人知道我寒翠宫之人并百只是浪泽虚名、缩首畏尾之辈。”长者攥着墨莲的手往下轻轻一拉,示意墨莲坐在他的床榻边,一手轻抚过墨莲那绝色的脸庞,然后露出一丝肆然又有些调皮的笑:“我美艳无敌、绝世无双的莲儿啊,师傅活得够久了,是该到时间离开了,师傅不想看到我的莲儿永远埋在痛苦、悲伤的回忆中,师傅相信莲儿定会幸福快乐!唉,可是你这喜怒无形,任何事都深埋心中不与他人言,自已默默承受的个性真是让师傅担心啊。。。。。”长者的话音越来越小,拉着墨莲的手也慢慢地松开了,只见长者闭着双眼,仿佛是安静地睡去般。墨莲紧紧握住长者松开的手,心中很是难过,却依然无泪,他知道师傅已离他而去了,他最亲的亲人永远离他而去了,不管墨莲如何紧握,那被握于墨莲手中的手还是慢慢失去了温度,变至冰冷。

    午夜梦醒,墨莲竟发现自己的眼角有泪水,墨莲自嘲,怎么的遇上紫楚梦后,便变得如此爱流泪了。

    自黄宣国一别也有五月左右了吧,找算从此彻底忘记那人,却天不从人愿,当他最终服下三圣药提炼的药汁解去困扰他十多年的毒时,却发现自己的腹中竟孕育着一个生命,这都是当日黄宣国中变身女子后放纵的结果,一个让他想忘却不能忘的紫楚梦生命的延续。如今身为男子的他腹中却孕育着另一个男子的孩子,真是可笑之极,讽刺之极。

    起先,当墨莲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身孕后,竟发了狂似的要除去腹中这可笑的长错了地方的东西(是长错了地方,应该长在女人的肚子里),可是,墨莲用尽所有他自己配制的最为凶猛的堕胎药却仍旧无济于事,这东西就在他身为男子的腹中如同着了魔似地无法拔去,生命力顽强到令人生畏,没办法,墨莲只能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长大。好像五个月了吧,墨莲看着自己的肚子苦笑。

    醒后的墨莲再也无法入睡,干脆披上外衣起身,取过白玉石壁上的一柄剑,只见那剑的剑鞘平淡无奇,表面光滑,竟没任何雕刻与装饰,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