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在这般好看的仙子似的人面前出丑了呢?
“六皇弟可是难为情了?”大皇兄还不忘调侃着我,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心中极其委屈难受,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于是我伴装发怒,便顾自先行离去了。
我只道叶倾城美貌无双,却不知他才华横溢,且琴艺了得。
家宴上
这位美貌无双的男子让人为之称羡可并不仅仅是他的美貌,此时他正用七弦古筝弹奏着一曲我等从未听过的乐曲,随着纤长的手指滑过琴弦,那一个个美妙的音符随之飘出,那琴音时而悲凄让人神伤,时而危急让人心慌,时而轻柔让人悲凉,时而欢快让人喜欢,悲悲切切、凄凄凉凉又欢欢快快,仿佛带着全场的人在地狱走了一遭,又像重获新生最后步入天堂,一首曲哀婉绯侧又是荡气回肠,优雅动人又是动魄惊心。
曲毕,大家自那地狱天堂的惊心动魄中久久无法转神,许久,父皇先鼓了掌,之后,众人皆不约而同的边鼓着掌,边用信服的眼神看向叶倾城。许是方才众人觉得叶倾城只是貌美无比,除却此之外,也大概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并未曾想一个失了忆的人竟还有这般才艺。
其实称他为少年有些名不副其实,他身材高挑可比成年高大健硕的大皇兄,只是身形较大皇兄略显削瘦,那如美玉无瑕的绝世容貌上完全无法看出半丝岁月的痕迹,有的只是娇艳却不失阳刚的绝代芳华,只可惜他是失忆之人,忘却了自己的姓名亦忘却了自已的年岁,之所以称他做少年,许是父皇救他时,他那失忆之后的恐慌让他看起来像个异常纯洁、稚嫩、无助的少年吧?至少我是这般认为的。
然相较于他精彩的琴艺,他的文才更让人为之咋舌。
父皇、母后为考察我等皇子、公主们一月之所学,给一个命题《家,国》让我等临场发挥,现场挥笔作文。自然各自的伴读也得一并参与作文,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伴读是相伴各皇子一起读书的伙伴,同时也发挥着监督,督促各主子读书的作用,一个合格的伴读毕当才学兼备方才有资格相伴各皇子左右,所以所出命题,伴读一并得作文同时加于考核之中。
一柱香结束后,在我挠破头皮,绞尽脑汁的情况下仍写不了只字片语,只好作罢,只有认命地等待父皇母后的责怪,再看看他人似乎并不比我好上多少,愁眉苦脸地交上自己的文,一方言不发又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父皇母后的审批。
在父皇绿着脸将一张张写着文章的纸扔于一旁,正要大发雷霆之怒时,一篇被父皇啧啧称赞,被喻为是绝世好文章的文章救了我们。
“家者血亲之所系,国者万家之所系,若无血亲所属无以成家,若无万家集体所向则无以成国,家之成员谓之民也……”父皇激动地读着这篇文章,绐终忘不频频露出赞赏之色。
听完文章后,我等也不得不佩服作文者的才思敏捷、博学多材,我从未想过家与国两者会有这么深远的含义,只依稀记得教文的师傅说过“有家才有国”这样的话,其实我还并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含义,而此文作者用敏捷的才思细细分析了家与国的关系,短短一篇小文章,却引用了不少圣人名言,古今先例来细细分析与阐述家与国乃至于民与君的唇齿相依关系,若没有在丰富的学识,又怎能写出这般有气魄有力度的好文章来。
当父皇说出此文作者是叶倾城时,大家仍是惊诧不已,大概都如同我所想的那般,觉得如此好的文章怎会出自一个失了忆的人之手,怎的他就是一个集美貌、才学、才艺于一身的如此完美的人?
三皇姐、五皇姐的眼自叶倾城出现之始便再没有移开过片刻,也难怪这般优秀、俊美的男子任谁也无法移开眼,连同这个同生为男儿身的我也无法自拔地去喜欢那个人,毫不避讳地向他投去我的爱慕眼神。
青添月番外二(上)
事实证明,叶倾城不但容貌绝世,其才学亦然绝世。就在他入宫的第二个年头,在我澜国每四年一度的科举考试中他一举夺魁。
那一日金殿面试时,我正好也在现场,虽然对于他的才华,宫中之人早就各人皆知,但是他在金銮大殿之上的答辨时所展示的文韬武略、才思敏捷再一次让我等宫中的皇子及朝中的文武大臣们惊诧不已,更是自叹不如,当然这一干人等其中也包括早就看好他的,我的父皇——青澜国国主。
金殿面试不久后,这个原来就是宫中人人津津乐道的绝色小伴读,竟出人意料之外的一跌成为教授众皇嗣的太师太傅,原因无他,此人淡溥名利,虽有满腹的文韬武略与满腹的安邦治国之道,却不愿卷入纷杂的官场追波逐浪,可是父皇怎又能放过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他的学识早就超越了太师院的各授文大臣,而他的武德修养了也超越了太傅院的各教武大臣,既然叶倾城不愿在朝中为官,那便干脆封他作太师太傅,赐他特权,可以不参与朝政,只需负责宫中各皇嗣授业之事。又因为此人的淡薄名利,也就不再另赐官邸,干脆在宫中赐他独立寝院——文心阁。
文心阁位于皇宫的东首,远离皇宫喧杂的政德大殿,四周种满我国特有的青澜竹,竿竿冷竹青翠冷峻,坚韧挺拔,使这处虽处宫中却清静的文心阁看起来是如此的生机盎然,如此的宁静悠远,又如的远离尘嚣,就如同居住在此处的主人般有些超脱尘世。
叶倾城喜静,所以这般清幽的文心阁倒正如了他的心意,他的住处永远是这般的宁静,我来此处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半个除他以处的宫女侍从,他的待从从来只在该出现的时候才出现,比如膳食时间或是倾城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
我推开他寝卧之处的门:“倾城!”看着正在窗前埋头看书的叶倾城唤了一声。虽然他现在贵为太师太傅,也是我等授文教武的恩师,只是我却始终无法尊称他为一声“叶太傅”,总觉得我若是如此唤他,便就会疏远了我与他的关系。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对着我微微一笑,我本就是他这文心阁的常客,所以便很是自然地走至他的身边坐下,将他手上的书本取过,然后任性地丢于一旁。
“倾城,你上次教的那套剑法我仍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你再细细教我一次可好?”我将我事先早就编好的借口毫不心虚地讲出,一付虚心请教的模样看着他那面带笑意的绝世芳容,心中无奈地想:好像也唯有用这种方法才可以如此正大光明,如此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吧!虽是如此,我此刻眼中仍是不自觉地流露着有违此刻心意的无法抑制的浓浓情意。
倾城笑意更浓,只是我总觉得他的笑中总是带着几许说不出的忧愁与感伤,他虽是满脸笑意,但看向我的眼神却总是一如往常的清冷,我知道他从来不会因为是我而露出他真正会心的笑容。
“六殿下,我虽为臣子,但却也是六殿下的授业之师,师者为长,就算殿下不尊我一声恩师,那至少也要唤我一声叶太傅。”他的语调轻柔和蔼,并无责备之意亦没有平时授课时的严肃。
对于他所说的话我不予理会,他所说的,我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我当真不想将我与他的距离拉得那般遥远,师与生,从字面上看起来是这般的有紧密联系,但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正如他方才所言“师者为长”,还有所谓的“尊师重道”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等等所谓的先人圣言将师与生的距离恰恰拉得这般远,我只想让他一直作我心中那个与我容易亲近的他,所以我只愿唤他的名字。
虽说我可以不予理会他所说的话,但是听他一次一次地重申此话,我的心中有些莫明的恼怒,我总想:聪明如你叶倾城,怎会看不出我眼中的情意,你明明懂我的心意,为何总是急于撇清你我的关系,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不能有有别他人的稍稍不同吗?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
“倾城,你可曾有过喜爱钟意之人?”我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这个话题破坏我一向愉悦的好心情。
他递过一杯他亲自倒的热茶至我的手中,对我仍直呼他的名讳付之一无奈的笑,待我问出下一句话时,他轻挑了挑眉,那模样好像为我突然间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有些许疑惑也有些许不解。
他的笑容在那一刻禁止,转之换上的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慢慢虚浮,空空洞洞毫无光彩。
我的心一阵揪结,怎么会这样?之后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暗叫该死,我怎就忘了他失忆之事,心想定是我方才那般唐突的话让他有些神色俱伤吧!于是马上焦急地道歉:“对不起,倾城,我只是一时之间忘了你失忆之事!”
由于已经意识到此事,我也并不奢望倾城能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心想:既是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他以往是否爱过他人,或是有他人爱过他,若是一并随着他所失的那部分记忆忘却,那倒也干净,也省却了我这般疑神疑鬼、大费周章的心。思及此,心中倒觉万幸,虽然他的心中暂时还没有我,便至少也没有他人。
他没有说话,将身子转向窗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背景如同窗外的竿竿青澜竹般如此清瘦,如此冷峻,如此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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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今天只能奉上番外作品。因为正文还在创作中。
圣诞快乐!
青添月番外二(下)
“爱过又如何?不爱又如何?那所谓的情爱只会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剑在你的心坎上刻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让人痛且刻骨铭心。我总觉得我该是想忘却此事,却不料把自己给遣忘了,许是这伤痕太过明显,这痛太过刻苦铭心,让人即使忘了自己也无法忘却此事。”他的语调平和幽幽然,听不出多大的情绪起伏,仿佛在说着与自己的不相关的事,而正因为如此,偏生让人觉得他不再似平日般神秘、脱俗得仿佛超脱尘世的仙子,神圣而无法触及,只感觉他也如同凡人般亦会为情所伤,为爱所痛。
我依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好像已经看到他心上那道让他即使会遣忘了他自己都无法忘却的深深伤痕。莫明的,我的心异常愤恨,也异常的痛,仿佛那道伤痕也一并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心绪却是异常的不平。无端的不知是羡慕还是痛恨起那个在倾城的心中刻下那道伤痕的人,羡慕于那人可以这么深刻地逗留于倾城的心中,让他永远铭记,永远难忘,痛恨于那人伤害了倾城,让他怯于被再一次伤害而无法去接受他人给予他的爱。
就这样我与倾城之间沉默了良久,许是觉得这气氛与这话题不太适宜师生之间的交谈,他转过身来,故作一丝了然的笑,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六殿下今日驾临此处,不是该来向我请教剑术的吗?怎又问起此事?莫非殿下是遇上了什么感情之事无法解决,方来向为师请教的吗?”
他的笑有些无力,也许是我方才的问题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让他着实有些神伤,那平日被他掩饰极好的浓浓忧愁此时也无端地出卖了他那故作了然的神情,让人看着有些莫明的心痛。有时我甚至在怀疑,他是否真的失忆过,如若不然,他为何偏生是忘了自己,却无法忘记那段伤痛的记忆,当真是爱得太深,痛得也太深了吗?
我本想否认,但看着他那蓄着淡淡哀愁却仍然清澈明亮的盈盈美目,我终是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对他的浓浓深情及渴望,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是吗?”他挑起眉,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那脸上的笑像带着一丝神秘又像是有部分的了然,高深莫测。
我本想开口对他直言我心中对他的情愫,只是他像是早就料到我要所说的话般,先我一步给了我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一个人身体受伤,若不伤及要害,总可治愈,但一个人的心若是受了伤,便很难再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