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都是云淡风轻的,不简单。
待大家都坐下了,姜芋站起来,“现在就介绍一下吧,这个是博敦,临时的新房客,最短的话一个星期,长的话以后会有好一段时间住这里了。”姜芋说着着又把其他“人”介绍了一下,一个个点过去,只有在说到梁定三个时,只是简单说个名字了事,看起来不甚在意,但是在博敦眼里,却看出了这四个之间不一般的某种联系。
博敦现在身上已换了一套衣服,是姜芋准备的休闲服,这衣服上有特制的符水,专门给无形的鬼怪准备的——当然,不会是免费的。坐在博敦对面的薛青看着他,“我看到了你的战衣和大刀,你以前是将军吗?”薛青想想,当兵的,看他的样子不应该是个小兵,因为那身衣服太帅气了,男孩子嘛,总会向往一点的。
博敦看了薛青一眼,算是默认。
“没想到还是个将军达人,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花黎撑着下巴说——如果不是这将军实在太威严,看起来也不太好惹,她真的可能会好好欺负和调戏一下新来的。
“鱼汤差不多,我去端出来。”薛易站起身进了厨房。
“你可以尝尝薛青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姜芋对博敦说。
“恩。”
“小芋,觉得那位什么将军可靠吗?”晚上,做完了“该做”的事,沐浴完以后,戟和姜芋躺在床上,戟问姜芋。
“有什么可靠不可靠的,只要他不惹麻烦,把该交的钱交了,其他的都和我没关系。”姜芋打了个哈欠,“而且现在还只是试住期。”
“他身上煞气太重。”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姜芋说,“没必要事事都要计较。”
“你不计较……”戟微微一笑,“那颗珍珠我可看到了,不小啊,分明是埋在地下起码百年的古物,他给你的?”
“押金不要吗?”姜芋翻了个白眼,“人家本来都给了我一小袋的,你是没看到,那里面大小珠宝都有,值钱得很,也就我这么证人君子,没诓人家,只拿了这么一颗珍珠。”当然,这颗珍珠的价格都够在他这里住上一年了……也许还不止。
“是,你君子……”戟笑着把姜芋按到怀里,一脸 宠溺地揉了揉,“你真喜欢那些珠宝,不用人家给你,我明日就去给你找来,别说一袋,就是……”
姜芋打断他,“算了吧,挖人坟拿到的东西我还真不是那么稀罕。”
“现在这世上,流通在市面的古董珠宝,哪样不是挖出来的?又不会自己从土里钻出来。”
“好了,如果你真的对那个将军感兴趣,就自己去查。”姜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别吵我。”
戟把姜芋对他来说稍嫌单薄的身体揽进怀里,身体密切相贴,一只手搂住他的腰,这才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已经学会飞身术的红豆和薛青两个在树上飞来飞去,旁边,那盆六角大红摆放在花坛上,旁边放着一个cd机,正播放着舞曲伴奏,小花妖自个儿陶醉着跳着舞,说实话,撇去是一只花妖在跳舞的事实,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那边,施齐安和文政岳正在为那些花花草草松土施肥,自得其乐。再旁边,薛易洗好了衣服,正在晾衣服——因为姜芋的帮忙,再加上灵力的变强,白日薛易他们也可以行动,而且对于不是很强烈的阳光也可以忍受,现在是早上,再加上是冬日,阳光只能称得上和煦。看薛易的脚边,有好几个大盆,里面的衣服,都是男装,(花黎的衣服当然不会随便让人家碰,要是洗得刁了一根丝,花黎都会心疼个大半天)——那些家伙太懒了,亏得薛易“贤惠和善”这些活儿都包揽了。
姜芋靠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的情景,脸上带着笑容。他待要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和自己隔着一个小阳台的阳台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将军博敦,他站在那里和刚才的自己一样看着楼下的情景,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芋就是觉得他此时心情还不错——感觉到了姜芋的视线,博敦扭过头来,对上姜芋的目光,他只是点点头,转身就回了房。
姜芋觉得这将军性格也太孤僻了点,其实用“孤僻”这个词语已经够客气了,观察他待人态度,完全是可以说他太有傲气了,看不起别人——难道将军都这样,那个郯庚对除了谢流之外的人态度也就那样,爱理不理的,这边的博敦也一样……
正在这时,姜芋的手机响了,是戟的来电。
“干吗?”面对戟他们,姜芋的语气要说多好还真的有点困难。
“小芋,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新闻,前天晚上,也就是雨下得很大的晚上,城南那块正待开发的荒地突然被不知道哪来的雷电给击中,地表都几乎被劈成了两半,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早上,施工人员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块荒地下面竟然有一个明清时期的大墓,等下午的时候科研和考古人员赶过去考察的时候,却没在那陵墓中找到墓主,还有里面的一些贵重的陪葬品都不见了——根据分析,应该不是盗墓者所为,因为那墓里除了消失的尸体和部分陪葬品以外,那座墓并没有受到什么破坏。”
姜芋停顿了一会儿,说,“你怀疑那墓主人就是博敦?”
“不是怀疑,几乎可以肯定了,他那样突然地出现,没有任何征兆,而我得到的最近消息就是,墓主人应该是清朝早期的一位皇亲国戚,而且凭着里面的壁画和陪葬的陶俑,猜测墓主人生前可能是个武将。”
“好了,我知道了。”
百一十一章 能够和你做‘生意’的也只有我了吧。
姜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微笑着看着站在门的博敦,“可以谈谈吗?”
博敦顿了下,点头,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里和原来也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多了床被子——被子被折叠得整整齐齐,虽然不至于说像军营里那样豆腐干一样,但是还是比一般人要整齐多了——对姜芋这种早上懒得叠被子,只是随便一掀的人来说,还是忍不住要侧目一下——难道军人性格都是这么严谨的吗?不过这位貌似是挺有身份的……
“有什么事就说吧。”
“伊尔根觉罗?博敦?”
“怎么了?”
“你应该不只是个将军吧?或者说……还和皇家沾一点边儿?”
“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你别管。”姜芋继续说,“城南有一块荒地因为雷电被劈开了,竟然发现了地下的古墓,那个墓里的主人和一些贵重的陪葬品却不翼而飞……据考察,这应该是清朝早年的一座墓,看规制墓主人怎么说也应该是皇亲国戚……这件事就发生在前天晚上,这么巧,那天你就来我这里租房了。”
博敦锐利的视线盯着姜芋,半晌才点头,“没错,那是我的墓。”
“可是……”姜芋上下打量着他,“可是你现在分明就只是灵体啊,又不是僵尸。”
“那是座衣冠冢,我的肉身不在那儿。”
“那你的魂魄为什么会还留在那里?”就算没有被抓去审判司审判投胎也不该还困在一个墓里啊。
“我的魂魄是被招回来的,以免魂飞魄散,才让法师封在了衣冠冢里。“
姜芋心想,不至于跟郑庚那么惨烈吧。
姜芋没接话,博敦自己说了,“我当时在战场上尸首异处,魂魄也飘荡无归,我的家人找来萨满法师才把我的魂魄召回,尸体却找不回了,这才立了个衣冠冢。”
“这样啊。”姜芋眼珠子转了转,“那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想要做的事?”
“……”博敦看着姜芋,微微拧眉——没想到姜芋会这么问他。
“你看,你不过是个灵体,就算有些本事,可是还是有很多事做不了的,不如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吧,我可以帮忙啊,只要你付了钱,就是我的客人了,秉着‘顾客至上’的原则,我会尽己所能帮你的。”姜芋本来也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可是耐不住他已经很久没接案子了,既然可能有赚外快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过——而且也是一个很好的教红豆的机会。
“你?”博敦眼底有些疑虑。
“这方面我经验丰富,凡是我所经手的案子,那些顾客没有不满意的,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姜芋信誓旦旦,“而且,能够和你做‘生意’的也只有我了吧。”
过了良久,博敦才发出一个音节:“好。”
“画好了吗?”姜芋站在一边,看着正在画符纸的红豆。
“好了。”红豆把画好了的符纸交给姜芋。
姜芋看了看,“很好,画得利落。”
这两天红豆的功课就是画各种各样的符纸,他现在连字都不会写几个,但是符纸倒是画得很顺了,而且脑瓜子也挺灵,不同符纸的功用都记在了心里。
“这张符纸是干什么用的?”姜芋考红豆。
“压灵符,可以压制灵体的气息,不易被察觉。”红豆回答,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姜芋笑着摸摸他的头,“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嗯!”
这张符纸是要给博敦用的,而之所以要给博敦用这张符纸,则是和他们要去的地方有关——
姜芋看着面前的警察局,虽然说晚上比较安静,但还是有人值班的,而且该有的警戒设备一样不少——博敦这样的凶鬼,这种地方到底是进不去的。
“你确定这里是你以前的府第?”姜芋问博敦。
“自己的家还会认错吗?”
“可是按理说,像是这种有历史有背景的宅子怎么说也应该改建成纪念馆或者是旅游胜地什么的,怎么会变成了警察局?”
“……”博敦只是看着前方,不做声。
“小芋,我们要去找警察叔叔吗?”红豆站在姜芋旁边。
“红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相反的哦,不能让警察叔叔发现我们。”
“嗯。”
姜芋转头看向博敦,“感觉怎么样?能够靠近吗?”
博敦摸摸自己贴着符纸的胸口,“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只要博敦能靠近,他要进去当然就简单多了,反正他是灵体,可以穿墙而过,姜芋看着红豆小小的身体飞过了墙,这才跟着飞身过去。
博敦真的很有目的性,他只是在原地停顿了下,辩明了大概的方向,就直直地往前面走路,姜芋和红豆跟上。最后博敦在一个房间外面停下。
“还真会挑啊,别的房间都还安静的,就那里面是有人在值班的。”姜芋道。
这个房间就是值班室,里面还可以听到两道男声在闲聊。
博敦看向姜芋,“不过是两个人……”说着就要进去。
“你还是算了吧,不要吓着人。”姜芋低头对红豆说,“红豆,还记得三天前我们上的课吗?接下来,就是你的实践课了。”
红豆睁着圆圆的眼睛,很郑重地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走到门前,他踮起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