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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人领着她跨出的?

    “一下?一下?”

    胡一下生生扯回神智,舞步却没来得及收,直接踩了许方舟一脚。胡一下黑线直下:“啊!对不起!”

    许方舟温润的嗓音与舒缓的华尔兹音乐相得益彰:“没关系。”

    几小时前的天台上,那并不十分温柔却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不期然钻进她耳朵,甚至盖过了许方舟的声音:“再踩到我,就把你扔下去。”

    她想起的,又何止是这一句?胡一下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屡屡被踩中的某人微怒的脸,明明耐心教导却又总是要出言吓她一下的某人,眼里藏着笑意却刻意板着脸的某人,说着以后只收“筋开腰软会旋转”的徒弟,却紧紧将她搂着,丝毫不松手的某人……

    一曲还未结束,胡同志整个人已经陷入凌乱,胃里翻搅一般,顶着张苦瓜脸看看许方舟。

    许方舟只来得及一愣,她便已推开他,转头跑开,幸而此时华尔兹的音乐正落下句点,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反而是众人之中,一阵沉默后,给面子的鼓掌,不给面子的免不了对着那道跑开的身影一阵揶揄:“哟呵,还装灰姑娘呢!这不12点还没到么?”

    许方舟身处其中,短暂地无措。

    胡一下一跑进洗手间就趴在洗手台干呕,呕着呕着,斜刺里有只手迟疑着伸过来。胡一下一看,差点吓得跳坐到洗手台上。

    看清是个女人,再看看她递过来的一小瓶干酸梅,胡一下长舒一口气。被詹某人吓习惯了,她还真怕詹某人这回直接进女厕再次给她“震撼教育”。

    “我孕吐的时候吃这个很管用,你试试。”

    “啊谢谢!”胡一下想都没想就伸手,手伸到中途,她蓦地定住。

    那一瞬间,就如同电从头顶窜到脚底,她耳边就只剩下“哔哔哔哔”的电流声。领悟过来的她,何止是惊吓这么简单:“孕吐???”

    这音量,掀翻屋顶都绰绰有余,好心帮她却反被她吓着了的孕妇女士扶着肚子溜出去了,留下那瓶酸梅。

    胡一下则是被自己吓得脸色发白,愣愣看着酸梅,迟疑着吃了一片。

    竟真的胃部的不适消减了!

    现在她的脸何止是发白?简直是惨白,魂不守舍地走出洗手间,低着头撞到人都没管。

    “怎么了?”

    关切的声音响起,她撞进的那片胸膛随即共鸣般微震,她却根本没心思分辨这声音听起来有多耳熟,只顾自言自语:“我怀孕了?”

    詹亦杨闻言,脸刷得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恨!你们都霸王我咩?

    我傲娇紫薇附体,不准不准不准不准!

    大家觉得接下来——

    詹大人直接拉着小狐狸去领证结婚?演一出王老虎抢亲?

    詹大人拉着小狐狸去对许方舟示威:我做爹,你做干爹?

    还是,先去趟医院捏?

    34、客官不可以34

    詹亦杨闻言,脸刷得僵住。

    胡一下抬起头来时,他已恢复往常波澜不惊的表情,推她往外走:“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想,酒会结束我来找你。”

    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像极了社会版新闻中那些搞出人命不肯负责的臭男人,看得胡一下顿时心凉半截,紧接着她又被自己这反应吓着了——实在是矛盾。

    就这样满头问号和惊叹号地回到场内,四下望望,许方舟竟然也不见了。只得叹一句:男人啊!在她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统统死哪去了?

    咬牙切齿都不解恨,索性抱着酸梅干闷头狂吃,胃里再难受也不肯歇嘴,直到酒会即将结束、许方舟再次出现——

    总这么姗姗来迟,胡一下除了哭丧着脸,别无应对之法。

    见他走近,她心中急忙打着算盘,该怎么拒绝他接下来的邀约?可胡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歉意万分说道:“艾世瑞先生等会儿要开会,vp级别的都得出席,我可能没办法……”

    胡一下一愣,立马联想起方才詹某人急切离去的身影,真是不知该哭该笑:“这样啊……”

    “那,下次再约?”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许方舟总把她放最后一位。学校有事,社团有事,导师有事,家里有事……胡一下早就见怪不怪,勉强笑笑:“你忙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家。”

    这回她也不用等到酒会结束了,直接拎包走人。

    电梯快要下到一楼时,她手机响,这怪异的铃声总能引来他人侧目,胡一下都习惯了,不顾同乘者纠结的表情,慢悠悠摸出手机,直接把电池背板抠出来。

    坐上出租便一声不吭,兀自琢磨着是要去医院还是回家,任由司机师傅欣赏自己的臭脸。

    平行的车道上有辆超跑渐渐驶近,很快就与出租车齐头并进,对方驾驶位的窗口正对上胡一下这边,她却浑然不觉,直到对方加速超车,继而从斜刺里拐进来,直接逼停出租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顷刻间胡一下惊得魂都飞了,等她魂魄归位,她这边的车门已经被人拉开:“下车。”

    看着门边这人,胡一下顿时无语凝噎,为什么他总能想到层出不穷的吓唬她的方法?

    见她赖着不动,詹亦杨索性探进半个身子拉她,直把她领上自己的车。

    胡一下真想骂两句,话到嘴边就被他的冷脸逼得吞了回去。

    “你没去开会?”胡同志悻悻然改口道。

    “你比较重要。”

    他还是那副冷脸,胡一下却顿时跟过电似的浑身发麻,该死的甜言蜜语,害她嘴角抽啊抽的,万分艰难才忍住笑意。

    可她终究是笑不出来了,只因他突然话锋一转:“会用验孕棒吗?”

    身体刚过了一次电,现在又被他的问题狠狠雷到,如果胡一下嘴里有水,一定要喷他一脸。可她有吗?没有——只好撇撇嘴,不甘不愿:“不会!”

    那一瞬间,胡一下分明看见他在笑,奸笑。可转瞬他便恢复一脸严肃,任她再怎么仔细瞧,都瞧不出半点异常。

    胡一下真想搓搓眼睛,可惜一低头就看见他在导航仪上寻找附近的药局。她只好干咳两声,正襟危坐。

    买这么尴尬的东西,光想想她头皮都发麻,幸而他只是让她在车里等,没拉她一起进药局。

    詹亦杨从药局出来,径直回到车里,胡一下赶紧接过塑料袋。拆开盒子,一愣:“怎么没说明书?”

    “是么?”詹亦杨接过药盒,随意找了找便还给她,“没关系,我教你怎么用。”

    “你,你知道怎么用?”

    胡一下的惊诧没得到他任何回应,只好聚精会神听他说明,聊有所知地点点头:“只要有线就说明怀了?”

    詹亦杨点头。

    胡一下反反复复看这验孕棒,怎么都不觉得可信,扭头瞅瞅,他却是一脸笃定,“我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还是去医院保险点……吧?”

    “去医院?”他似乎皱了皱眉,“你有空么?”

    他一说就说中要点,胡一下立马耷拉下脑袋,沉默不语。

    “这事儿,暂时别让其他人知道。”

    胡一下闻言,心尖像被刺了下,撇撇嘴,没好气:“知道啦!”

    翌日一早,胡同志破天荒早起,躲进厕所开始了与验孕棒的次亲密接触,正焦急难耐地坐马桶上等结果,突然,厕所门一阵响动。

    胡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锁门,赶紧蹦过去抵住门背,外头的冷静扎毛了:“干嘛啦?”

    “我……我刚大完,你千万别进来,会熏死你的!”

    “哎呀不管了,我内急得很!”

    拉锯战开始。对扛十几斤布料气都不喘的金刚芭比冷静来说,对付胡一下跟对付小鸡仔似的,只消片刻便成功闯入。

    胡一下被门板震得连退几步才站稳,抄起验孕棒就往身后藏,可惜仍晚了一步,冷静眼尖,立马被勾出好奇心:“你手上拿了什么?”

    一来二去,冷静再度获胜,胡一下极不甘愿地被她捏着手,交出验孕棒。待看清上头浮现的一条红线后,胡一下瞬间如遭雷殛,脑袋嗡嗡。

    见她面如土色,冷静笑得没心没肺:“你看清楚,一条而已。你又没怀,至于这么紧张吗?”

    胡一下这回不再如遭雷殛——改五雷轰顶了。看看验孕棒,再看看冷静,最终脑中画面定格在詹某人那抹稍纵即逝的奸笑上。

    又被骗了……

    冷静大致掌握了情况,卫生间里很快充满她的幸灾乐祸:“狐狸,你注定斗不过了,干脆从了他吧。”

    胡一下倚着洗手台,一瞬不瞬盯着手中验孕棒,始终皱着眉头,冷静凑过来刷牙,顺便夺过验孕棒投进垃圾桶。

    “你们的婚事在双方家长看来已经板上钉钉了,逃不过的。而且你爸妈肯定对他很满意,否则他们哪会不多考察一段日子,就这么安安心心地回深圳?”

    冷静顾不得满嘴牙膏泡,一直循循善诱,胡一下听不下去了,凄凄惨惨戚戚地打断她:“妞……”

    “嗯?”

    “我不信他真的爱我爱到想骗我奉子成婚。”

    “我也不信。”

    胡一下倒地。

    爬起来,“既然不爱,那他干嘛对我这么……”彼此的关系还真不好界定,胡一下不得不仔细斟酌措辞,“……这么执着?”

    “很多种可能,或许他只是想结婚,而你是个不错的对象。又或许……”说到这儿,冷静似乎有些卡壳,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结婚的对象要笨一点,笨到会真心相信对方的承诺,当然,也不能太笨,至少要懂得不去追究对方的承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非常符合这两点。”

    透过洗手台前的镜子,胡一下把自己上上下下大量了个遍,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笨,倒是切切实实看见镜中的自己眼中噌地冒起火焰——

    她的小宇宙,爆发了!

    1月1日,天光大好,黄道吉日,诸事皆宜——最宜惩治恶人。

    在冷静那道仿佛在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的目光注视下,胡一下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要领,抢在他之前开口,否则会被他那大提琴似的好嗓音瞬间ko——电话一接通胡一下就捏着嗓子做虚弱状:“是我……”

    “小狐狸?”詹亦杨似有一秒的诧异,“早!”

    “你能不能来接我上班?”冷静看着她的目光,好似她正在玩火自焚,胡一下却只朝冷静比个“ok”的手势,继而咬牙握拳,“我有话要对你说。”

    那端顿了顿:“没问题,等我。”

    胡一下完全可以从他充满张力与质感的声音中嗅出一丝玩味,真想破口狠骂一顿这个大骗子。硬是忍住,默默挂断电话。

    第二要领,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否则铁定会被拆穿——詹亦杨在公寓楼下等了足足一刻钟,她才姗姗来迟。

    詹亦杨正倚着车身看表,一抬头就看见她从楼道里出来,开口之前又被她抢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进电梯就头晕想吐。所以刚才走楼梯下来了。”

    他眼里显现出小部分关切,更多的是狐疑。在他来之前,胡一下可是一直在对着镜子练表情,她对自己此刻表现出的焦虑很有信心:“我早上用了验孕棒,测出……两条红线。”

    瞬间,詹亦杨陷入沉默。

    第三要领,不能直视他的眼睛,否则绝对会在他深邃的目光下不攻自破——胡一下避过他的视线上车。

    总觉得他该开口说些什么,哪聊他真的专心驾驶,一声不吭,胡一下偷瞄一眼,只见他下颚紧绷,锋利如纸裁,她莫名爽歪歪,忍着笑,继续偏头看窗外,留给他一个落寞的侧影。

    坐在他的车上欣赏他的臭脸,是件多么惬意的事,可下车就没那么惬意了——被人看见她从副总车上下来,她这一世英名铁定被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认周围没人,胡一下赶紧溜下车。

    可她险些忘了,詹某人除了是罪大恶极的骗子,还是紧迫盯人的能手,他始终站在她身后几米处,她想就这么混进电梯肯定不容易,思来想去索性作罢,继续摆着标准的林黛玉姿势,转头朝安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