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眯成了一条缝,阴森森地打量胡一下一脸的不自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是詹副总。”
胡一下没听见似的,作势拨一拨头发,这就要开门下车了,却被qq女拎着领子扯回来。
qq女一派语重心长:“小狐狸,咱昨晚起开始了‘同居’生涯,那就意味着彼此之间再也不能有秘密,懂?”
胡一下叹了一口气。
又一口气:“那我长话短说……”
qq女眼里闪着无穷尽的求知欲望,闻言立马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胡一下的一句“长话短说”足足花了半小时才说完,qq女听得意犹未尽,就差扑到胡一□上狼吻:“小狐狸我好爱你!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八卦可以挖!”
胡一下耸耸肩。
“话说我看过那节目哎,那女的设计师就是你情敌?啧啧,还真是对手强劲啊!不过你放心,姐挺你到底!我最讨厌那种说话一句、中文一句英文的调调。”
“等等,纠正下,我跟某人又不是男女朋友,跟那假洋妞自然也不是什么情敌关系。”
“切……你骗骗自己就好,姐可是火眼金睛,”qq女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继续说教,“小狐狸,你知道你现在脸上写了哪三个字吗?”
“哪三个?”
“我!嫉!妒!”
以为肚子里的存货全说出来了能舒坦些,哪料她却越说越忐忑,最后只能拉着qq女的手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qq女深谙此理,在嘴上比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可哑忍不过两秒,qq女终究没忍不住,迅速拉开拉链,飙出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冷静只看见他的背影,说不定她认错了呢?如果真那样,误会就大了!”
搬新家、开新车的好处如今已经显现,二人可以藏在车里海聊而不担心会迟到,见时间还早,胡一下索性一次性全说开:“我总不能跑去质问他吧。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她是失落而不自知,qq女却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沉思片刻,渐渐计上心头,笑着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来,小狐狸,姐姐教你一招……”
一整天,胡一下坐立不安。
中午和qq女在员工餐厅碰头,她焦躁地如温水中的青蛙,qq女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晚上我会去酒吧陪你,有我这军师在,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就放胆去做吧!”
“你确定……我真的……”
“放心啦,信姐得永生!”
一切都在qq女的掌控下有条不紊的进行,下班回家洗澡、换衣、打扮,qq女帮她画了个“红屁股”妆,还美名其曰这是她独创的酒后微醺妆。
胡一下来不及做任何考量,就顶着两颊酡红被qq女带进了相熟的酒吧。
两个女人坐在吧台,一晚滴酒不沾,胡一下一直绞着手指头,qq女尽管一直在和酒保眉来眼去,但还算尽责,仍时不时关照一下胡同志。10点半一到,开工!
qq女朝着酒保甜丝丝唤一声:“帅哥,帮个忙吧!”就这么一句话搞定。
眼见酒保执起听筒开始拨号,胡一下突然间退却,“等等!”边说边滑下高教椅,“姐,咱还是算了吧,他那么聪明,我装醉他一定立马识破。”
“女人装醉很容易的,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麻布袋,闭着眼睛赖在他身上,怕被拆穿就别说话,直接往他耳朵里吹气,顺便上下其手,男人那种时候都是下半身动物,没有多余脑容量来明辨是非的。”
qq女抬抬下巴,示意酒保继续。
自己最后一丝退路都被断了,胡一下只能趴在吧台上,把脸埋在双手中自欺欺人。随后响起的酒保的声音,却是切切实实地提醒她,自己在做什么。
“您好,请问认识胡一下吗?她喝醉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我们没有找到她的手机,问了半天也只问到她的名字和您的号码,嗯,对……
我们这里是……”
qq女朝胡一下比个ok的手势,姿态娇媚,胡一下瞬间想死。
除了用酒漱口而不真喝,胡一下唯一能做的,就只剩忐忑地计算时间。
四周都是qq女摆好的空酒瓶道具,旁人乍见这一幕,还真当这是一个借酒浇愁的女子,总有几个不想错过艳`遇契机的男子上前搭讪,统统被qq女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
等待的时间,胡一下已经充分领悟到如何扮演一只麻布袋,突然qq女拍她肩,凑到她耳边说:“他到门口了!我先撤,后面靠你自己啦!”
qq女丢下这么一句就旋风般从胡一□边刮过,胡一下悄悄投去最后一眼,只见远处的qq女捏着高脚杯,走向更远处的一位孤身男士。
音乐明明震耳欲聋,她却仿佛听见有条不稳中带着些许急切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自己,伴随着她如马达般的心跳,快要把她震得支离破碎。
胡一下埋头装死,心中一直循环播放qq女教她的教程,詹亦杨分明就在这时来到她身边,她一凛,赶忙屏息凝神。
末梢神经隐秘而贪婪地感受着男人清洌的气息靠近,感受着修长的手指如何将她鬓发拨到耳后——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就是刚才电话里那人。”
他话音一落,胡一□体一轻。原来被他打横抱起是这样的感觉——胡一下咬紧牙关,杜绝胡思乱想。
詹亦杨突然停下:“胡一下?”
完了!要被识穿了!胡一下急中生智,蓦地收紧双臂,往他脖颈处又蹭又摩,间或着发出小狗似地呜呜声,qq女倾囊相授的技巧似乎令詹亦杨打消了疑虑,快速将她抱出酒吧。
他帮她系好安全带,并未急着制动,手伸向她,若有似无地轻揉她耳垂,男人的这个小习惯真是要人命,那一刻酥酥麻麻的触感几乎让她破功,好在他很快专心于开车,没再折磨她。
胡一下歪在副驾驶位,开始设想接下来的情况,他把她带回家之后,她设法把他骗去洗澡,趁机在他家侦查任何可能的证据,比如往返香港的机票……再顺便偷到他的手机,查查那几天他有没有和假洋妞电话往来。
设想很美好,现实——很恐怖,他竟把她带去了酒店?!
他竟然帮她脱好鞋子、盖好被子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胡一下正纳闷自己在床上躺好“尸”之后他怎么就没了动静,悄悄眯开一条眼缝,居然看见他朝门边走去的背影!
又不能出言挽留,又不能动手拉他,胡一下顿时慌了,视死如归的精神冲到头顶,她握着拳连滚几下,生生从床上滚落。
“砰”地一声——
即使有厚实的地毯承接住,胡一下还是摔得龇牙咧嘴,痛呼声压在喉头隐忍不发,她还得学那些醉汉,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做享受状。
他去而复返的脚步声传来,胡一下几乎要喜极而泣,寂静之中响起他的叹息声,听得她委屈得就差扑到他怀里狠狠的咬。
咬倒是没咬,只是在他重新抱她上床之后,她紧紧揽住他脖颈,死活不撒手了。
这种时候这该死的竟扮起了正人君子!可恶!
他竟然试图拨开她双臂!可恨!
胡一下焦急之下,忽然不管不顾地仰起脖子吻他。
酒壮人胆,即使她只是拿酒漱口——
詹亦杨的手还按在她小臂上,就这么滞了半秒便被胡一下扯过肩膀,翻身压倒。
胡一下动作猛得她自己都有点犯晕,好在身`下这男人还算秀色可餐,她无需分神思考就已经照着他的喉结吮噬起来。
他在她的厮磨下,缓慢咬紧牙,胡一下闭着眼,用双唇描绘这张充满张力的刚毅的脸,渐渐地都快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要做什么。
沉溺于此,不问生死……
却在瞬间,天旋地转。
被挑起了欲望的狼就这样重获主导权,双膝分跪在她腰两侧,眼冒凶光地俯视身下的猎物,紧接着,精确无误地扑来。
胡一下被迫迎视这道吞噬人的目光,眼光早已醉了,而他,一边手口并用解她衣扣,一边仔细瞧这女人,任她一星一点的迷乱全落入自己的眼。
领口猛地被扯开,胡一下肩上一凉,顿时清醒过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捏起嗓子、醉声醉气地:“你……去,洗澡……”
詹亦杨一顿。
撑起上半身。
事情的发展总算回到正轨了,胡一下暗自唏嘘。
下一秒他动了。
却不是下床洗澡,而是扯掉自己的外套,更加凶恶地扑向她。
那瞬间,胡一下被这种奇怪的俊朗震慑住,下一秒要躲已经太晚,已被他扣住肩颈,在他狂风暴雨般的吸吮下喘息,无法动弹。
而没有了外套的阻隔,胡一下更是用全身细胞感受——
他——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比上章还多,作者伤不起的等级又加一级,大家怎么舍得不留言,怎么忍心伤害?唔,好吧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
准备卖肉的詹大人说了,允许大家搬着小板凳来围观,但是!撒了花才有入场券哦,不留言滴米有入场券哦~
38、客官不可以38
什么叫做把对方揉进身体?敢情就是倾尽全力把她压成人肉烧饼!
胡一下呼吸都困难,更别提什么挣扎了,又要装醉,又要避开他的攻势,最后只能气若游丝地呜呜:“你……脏,去,去洗澡……”
洗澡这事儿她过于坚持,詹亦杨似乎有些迟滞,胡一下赶忙借势侧个身,搓搓鼻子,不忘似模似样地打个酒嗝。
男人的手抚了抚她头发,胡一下缩着脖子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身怕他心情大好、抱她进去来个鸳鸯浴。
好在他并未怀疑,一直任由她躺尸在床,胡一下竖着耳朵听——脱衣服的声音,解手表的声音,物品放置在床头柜上的声音,最后浴室方向传来的拉门声。
她终于松口气。
在确认自己十分安全之后,胡一下“蹭”地睁眼,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利索地抄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眼看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胡一下忙着按键的手指却停住了,盯着屏幕上跳出的对话框皱眉——什么玩意儿?解锁密码?
胡一下做深呼吸,稳住一口气,开始仔细回忆,他的车牌号?尝试着输入,却被提示密码错误。
她默默仰头怒吼:靠!
继续试。
他家的门牌号?不对。他家的电话号码?还是不对。他的三围?她不知道呀!他的身份证号?胡一下眼前一亮,立马去拿他的皮夹。
果然,几张比他心肝还黑的黑卡下,真就夹着他的身份证——
胡一下那个激动啊,那个手抖啊,可待她瞧见身份证上的照片,又禁不住再“靠!”一声。谁的证件照不是把人拍得极丑、极惨绝人寰?偏偏此张证件照上的男子一看就让女人非常有食欲……
食欲?好吧,胡一下承认自己一晚没吃饭,又经过刚才一番贴身肉搏,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再不搞定这档子事,都对不起她的胃了。
于是乎,暂时摒弃各种羡慕嫉妒恨,输入身份证号。
“密码错误”——
胡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冷冰冰的屏幕上冷冰冰的四个字,倍受打击。弓着个背耷拉下脑袋,正兀自颓丧着,耳边突然飘来无起无伏的男声:“060517。”
060517?思绪仿佛被这道低沉嗓音瞬间打通,胡一下“噌”地坐直开始按键,0,6,0,5,1……等等!
她僵住。
这声音……
胡一下回头一看,顿时虎躯一震。
面前赫然站立着黑西裤、黑衬衫、黑脸的詹亦杨。
胡一下心中排山倒海、跨山压海、拔山超海,面容却似一块石板,僵得发白,男人只沉默地将眉峰一沉,就吓得她差点招供,只能一面低头垂手作忏悔状,一面绞尽脑汁想借口。
“这个,那个,你听我解释,呃……”
詹亦杨接过手机,没有表情,一点都没有:“怎么,想许方舟了?想从我这儿得到他在伦敦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