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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你可别被她三言两语给唬弄了。”

    “不管她唬不唬弄我,我自己的感觉骗不了人。”拥抱的时候,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要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她次来大姨妈,许方舟跑到山下的超市买卫生巾,一来二去,等于跑了一场马拉松。少年夏令营,遥远的南美国家,胡一下躲在山上的公共厕所里,一边研究卫生巾的用法一边想,那个等在外面、大汗淋漓的男孩子,千万千万要永远只对她这么好。

    她贪玩,英文考不好,老爹教育她,英文有什么好学的?以后成材了,请老外来给自己打工。结果父女俩一起挨老妈的骂,一起罚跪搓衣板。她赌气,想着下次考试考零分算了,告诉许方舟自己的计划,以为他要劝她,他却让她干脆连名字也别写。她当时想,这招更绝!谁曾想,几天后考试结果出炉,署名“胡一下”的考卷竟然是满分。

    许方舟的则是一张白卷。

    那张满分卷至今还挂在家里,老爹老妈都以为自家女儿是想记住这份荣耀,没人知道她真正想记住的,是一半的感动,一半的懊悔。

    许方舟喜欢有爱心的女孩子,上大学的时候,他的新恋情传得沸沸扬扬,传闻中那女的是医学院的,定期去医院做义工,胡一下也屁颠颠地跟去,有样学样,献血,照顾病人,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那女孩根本和许方舟没什么交集,她才安下心来。

    许方舟生日,她翻遍爱情攻略,自以为经此一役,就能彻底拿下他。她傻了吧唧地告诉他自己没空帮他庆祝,其实早就躲在他的学生公寓要给他惊喜。等来的却是他的室友,告诉他许方舟和女朋友烛光晚餐去了。

    女朋友,医学院的,定期做义工……都是真的,不容置疑的真。

    胡一下自己开车,横穿沙漠去拉斯维加斯赌钱,输得精光。埋着头大哭一场,最后还是许方舟连夜赶来,把她从赌场领出来。后来她才知道那天他的女友送了一份很美妙的礼物给他,自己打电话去借钱的时候,许方舟正在床上享用这份甜美的“礼物”。

    往事静静散去,胡一下翻个身,趴在床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一边忖度着是不是该去买一枚戒指暂时顶替,一边冷静继续道:“反正我跟许方舟挑明了,不喜欢人家就别总惦记着,好姑娘终究要被娶走的。”

    好姑娘就快因为丢了戒指而死翘翘了,胡一下在心里默默回答。

    “你这么想就对了,就该慢慢收心做好你的詹太太。要知道,每个女人心里都曾有过一个许方舟,但并不是每个女人身边都会有一个詹亦扬。狐狸,你已经够幸运了,爱过哭过,痛过笑过,唯独没有恨过。”

    “赶紧打住!”胡一下都被她酸得从床上坐起来了,“咱不说这个了,越说越矫情,呃……我也有件事要跟你说。”

    “啥?”

    “我把我的婚介弄丢了。”

    “……”

    “喂?喂?”

    “狐狸,你千万要活着回来见我!”说完,“啪”地就把电话给挂了。

    胡一下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遭到了好友无情的抛弃,“你至于这么怕詹亦扬吗?”

    胡一下嘟囔着挂了机,不过转念一想,她就感同身受,无力谴责了。詹亦扬确实可怕,可怕到她恨不得一辈子就这么忙碌下去。

    只可惜,该来的总会来……

    在谈判桌上僵持了两个半星期之后,我方大获全胜,签完合同之后,领导发话了:“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好好轻松一下。”

    胡一下顿时眼冒金星,轻松一下的意思不就是,她的死期到了?

    同事们却是一个比一个开心,有的提议去血拼:“咱这一走就是俩月,过年都没法在家里过,我家那口子怨念可不小,带点礼物回去就当赔罪吧。”

    有的张罗着要去哪儿逍遥:“去看歌舞伎?泡温泉?富士山是一定要去的。坐新干线去,晚上会东京,正好可以去银座喝两杯。”

    当然,也有人只想会酒店睡觉。

    领导都发话说酒账全算他的了,大家自然不客气,最后决定下午分头行动,晚上在银座会合。

    胡一下二话不说,拉着也有意去泡温泉的总监拔腿就走,因为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再多待一会儿。会不会就被某人趁机劫走。走得n远了才把手举得高高的跟身后的一帮大老爷们挥手作别:“拜拜!”

    仅有的两个女人走了,留一帮大老爷们面面相觑。

    女汤。

    寒气在上,热气在下,烟雾渺渺,视物不清,美酒佳人,快活神仙——胡一下眯着眼睛偷瞄总监的身材,心里啧啧叹:保养得真好。

    入水的姿态也那么的优雅,脚趾尖轻轻地碰下水面,再慢慢地滑入水中,哪像自己,游泳似的,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温泉,溅起大片水花不说,还差点撞到了水底的石头。

    自愧弗如的胡一下从始至终都没把视线从人家身上移开过,欣赏着,感叹着,尤物就是尤物,穿上西装,就是铁腕女强人,换上连衣裙,可以去幼儿园接女儿下课,泡个温泉,就连拿起酒杯的动作都这么迷人。

    当然,更吸引胡一下视线的,是总监手上戴着的戒指。

    放着清酒和酒杯的拇指头盘飘浮在温泉上,它慢慢地向总监漂去,胡一下也慢慢地向总监漂去。

    “好漂亮的戒指!v

    女人嘛,聊到这个就有特别多的话题,侃啊侃的,眼看就要侃到胡一下最想问的问题上了,好死不死的,突然有铃声响起,打断了她们。

    恶狠狠地瞥向声音源头,原来是总监放在防水塑料袋内的手机在响。

    总监神色一紧,向胡一下解释着:“詹总电话。”说完迅速上岸穿好浴袍,趿着木屐“哒哒哒哒”转眼消失不见。

    詹亦杨亲自打来,看来是有急事。难道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胡一下赶紧查看自己的手机,却没有电话进来。

    自从来了东京,詹亦杨就没再给她打过电话,这糟糕的新婚生活啊,胡一下叹了口气,仰头靠着身后的石壁,用毛巾盖着脸。

    隔了很久总监才回来,光听那慢条斯理的木屐声就知道刚才那通电话没讲什么要紧事。胡一下泡得晕晕乎乎的,开始有点儿没大没小了,毛巾还盖在脸上就招呼开来:“总监,问你件事儿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你该怎么向你老公解释?”

    总监很快重新进入汤池,除了感觉到那微微荡漾开来的水波。胡一下再听不到一点动静。难道自己问的太突兀,总监才不愿意搭理?胡一下不禁疑惑地掀开毛巾,睁眼望去。

    猜猜是谁坐在对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胡一下手里的水杯“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她睁大的眼睛写着震惊,他微眯的眼里写着阴森:“难怪你最近都躲着我。”

    “哪哪哪哪……哪有?”

    完了,一说就结巴,一结巴就露馅儿,胡一下赶紧深呼吸。转眼就变震惊为笑脸。凑过去就挽他胳膊:“你怎么来了?”待会儿回去,一定的把手里的追踪软件给卸载了。胡一下默默握爪。

    “戒指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故意把总监支走的?她突然回来可怎么办?”

    “别转移话题。”

    胡一下双肩被人扣住,她闪烁的眼神被他牢牢捉住:“戒指是不是弄丢了?”

    他直直地看着她,多少有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胡一下仔细权衡各种利弊,一咬牙:“是!”

    他沉默了,整个世界变得一片死寂。

    他生气了,整个世界突然地动山摇。

    地动山摇?胡一下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低头一开,水面确实在剧烈晃动着,她一个不稳,肩膀还撞在了石壁上。

    胡一下晃得快要看不清面前的詹亦杨了,惊慌失措地扶着石壁,“怎,怎么回事?”

    詹亦杨迅速环顾了一下周围,眸色一紧,把她从池里拽上来,裹紧彼此的浴袍,拉着她飞奔而出。

    什么叫倒霉?倒霉就是泡个温泉都能碰到地震。

    当然,乐天派并不这么认为:“咱们已经够幸运了,东京只是有强烈震感而已。”

    可胡一下虽然不是乐天派,尤其是站在某位冷脸男身边,由不得她不沮丧。

    她从温泉会馆出来,刚坐上詹亦杨的车就接到总监打来的电话:“詹总让我回去做一些扫尾工作,我走得急,忘了知会你一声。你现在还好吧?要不要我回去接你?”

    “不用了,我刚好遇到个朋友,我现在跟他在一起,很安全。”边说边心虚地偷瞄一眼身旁的詹亦杨。他沉默地发动车子。

    天气开始变化,风起云涌,雨势时有时无,电台里播的都是地震的消息,来东京这么久,胡一下还从没看过路上有这么多人,就连附近的公园里都挤满了人,估计都是避难的。

    行人都埋着头向前走,胡一下趴在车窗那儿看:“哎你说这像不像《生化危机4》开头的片段?”

    “没看过。”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主感谢神,他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胡一下小小地激动了一把。可是……可是……从温泉会馆回到他们住的酒店,他也就只跟她说了这么三个字……

    胡一下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咬着指甲考虑自己是不是该过去道个歉。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委屈无比,“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赔给你不就得了?”

    想好一番说辞,对着镜子练了很久,胡一下努力保持着义愤填膺的表情拉开房间,准备去为自己讨说法。

    刚转出走廊转角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某人,那张义愤填膺的脸僵住半秒,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胡一下全然忘了之前在房间里的各种委屈、各种咬牙握拳、各种扼腕决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胡一下跟他一起这么久,渐渐总结出了门道,这男人很多时候只有三种表情,微冷,中冷和巨冷——现在他处于“中冷”状态,估计还介意着戒指的事,胡一下琢磨着是不是要再狗腿一点他才会动容,他却突然开口:“待在酒店不安全。”

    詹亦杨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领着她朝外走。

    “要不……打游戏?”

    他没发表异议,胡一下立马笑嘻嘻地把他手机拿过来。

    两部手机互通无线,玩小型联机游戏。

    胡一下手机里的游戏早被她玩了个透,局她赢得特别风光,詹亦杨则死得很惨。

    这已经够胡一下得瑟好一阵子,“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行嘛!别丧气,咱们继续、继续哈!”

    有了一次经验的詹亦杨在第二句稳住情势。

    第三局,翻盘。

    第四局,破了胡一下用半年时间创造的记录。

    游戏里的胡一下一次比一次死得惨,不乐意了:“要不要这么强啊?”

    “……”

    “让一让我会死啊?”

    “……”

    “不玩了不玩了!”

    他笑了笑。

    有没有看错?他竟然笑了下?胡一下禁不住定睛细看,几番确认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这男人喜欢看自己撒泼耍赖?呼呼,真是恶趣味。

    是不是要变本加厉地闹闹他,他才能开心点?胡一下正琢磨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她的手机就响了。

    胡一下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的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许方舟的电话,是接还是不接?

    偷瞄一眼詹亦杨,他已经恢复“中冷”状态。应该没看见那闪烁的“许方舟”三字,胡一下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喂?”

    “没事吧?”

    许方舟的音色紧绷如弦,隔着这无形的电波都能感觉到他的声带微微颤抖,胡一下又偷瞄一眼某人之后才回答:“没事没事,很安全。”

    “他是不是在你旁边?”许方舟突然说。

    见鬼了,一个个都这么料事如神。胡一下囧:“呃……是啊。”

    “那我就不多说了,注意安全,尽快回国,我很担心——我是说,我们都很担心……”

    胡一下没能听到下文,她的手机突然被人抽走了,扭头一看,“巨冷”状态的詹亦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