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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打算怎么收场?”这件事,说来是福昌大公主没理,明湛闹一通也是有缘由的。只是凤景乾是绝不会说出取消赐婚的话的。

    “如果是二公主或是三公主遇到这种事,皇伯父要如何处置?”明湛反问。

    怎么办?怎么办?哼,朕会叫杜如兰死,然后另给女儿赐婚,如此两全!不过杜如兰不是普通的人,他是福昌长公主的嫡子,凤景乾的外甥,凤景乾当然不能叫外甥去死。可另一边儿是亲侄女,凤景乾为难了,“这样吧,朕命福昌大公主处置了那个贱婢。男人么,三妻四妾也情有可原,你也退一步,别这样不依不饶了。”

    明湛写道,“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威胁杜如兰?他只会更恨你,明艳嫁过去要如何过日子?”凤景乾问。

    “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手上,如果他在意女人孩子,自然不敢慢怠大姐姐;如果他不在意,那就更完美了。”明湛唇畔含着一抹笑,挑了挑淡淡的眉毛,想做出个妖孽大ss的神色。怎奈相貌不争气,只让人觉得这小子挤眉弄眼,简直坏透了。

    凤景乾没好气,冷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只是这样一来,夫妻焉能同心?”

    “尊严比性命更重要。”

    明湛板着胖脸,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凤景乾好笑的点他眉心,“别信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套鬼话,性命比一切事都重要,你也别动不动的就去给人偿命。”

    明湛咧嘴一笑,继续写道,“那我就等着皇伯父的好消息了。”

    凤景乾冷哼,算是默许了。明湛收起小本子,凑到凤景乾跟前儿,弯着眼睛,瞅着凤景乾笑,凤景乾白他一眼,“做什么,想跟朕说什么好话?”

    明湛忽然撅起圆圆的嘴唇,啾的在凤景乾脸颊上亲了一记。

    对策

    凤景乾是个很内敛的人,他当然亲吻过许多人,但清一色都是女人,他的妃嫔。

    平生遭,同性的亲吻,竟然便宜了明湛。

    当然这里头没有任何淫邪不敬的意思,明湛不过十岁,圆圆胖胖,生的还不怎么好看。不过这小子爱干净,天天洗澡,身上有着玫瑰露的香气,嘴巴也很软,难以形容的柔软,像天上的云朵。

    脸颊一热时。

    凤景乾竟然愣住了,心道,你这是啥意思啊!望进明湛清澈干净的双眸时,心脏竟然也跟着一暖,继而以超越正常速率的情形下,狂烈的跳动。

    大脑晕眩。

    不,不是那种荡漾的感觉,凤景乾心中没有半分欲念,他觉得很干净,明湛的眼睛是干净的,亲吻同样干净。不过心中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然后一股名为喜悦的情感破茧而出,从跳动的心脏汩汩的流入四肢百骸。

    冯诚认为自己看到了奇迹,奇迹的名子就叫方青。

    事实上,当皇上将他们二人打发出门的时候,冯诚已将方青当个活死人。这样失职无能的奴才,只差皇上一句话了。

    皇宫里,每年不知有多少宫人内侍无声无息的消失,熬出头儿的不过了了。方青本是即将出头儿的人,却没想到折在了明湛的手里。冯诚内心一声长叹,真是个没福的。

    冯诚并未让方青走远,方青自知难以活命,索性也认了命,同冯诚一道站在门外等着死神的到来。

    不料先等来了明湛,明湛脸上带着笑,拍了拍方青的手,便将人带走了。

    冯半仙儿竟然算错了卦。

    而后,冯诚知趣的进去伺候,天哪,他看到了什么?

    淡淡的喜悦萦绕在皇上的眼角眉梢……不是那种翘一下唇角的喜悦,是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身上每个细胞每根汗毛每根头发丝儿都在叫嚣着欢喜的快乐。

    冯诚一瞬间觉得四公子不会给皇上下了什么药吧。

    凤景乾看到冯诚时,抿了下唇,随手翻起一张奏折,故作平静,淡淡地,“换盏茶来。”

    冯诚已经意识到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不过他运气不错,凤景乾心情正好,并没发作他。

    话说大千世界,有人以文才成名,有人以武功立业,明湛一砖砸响了名号。

    明湛下手之狠,杜如兰受伤之重,以至于帝都人赠明湛一个绰号:砖头四爷。

    明湛所到之处,人人心里提防三分。

    凤明祥与明湛关系不差,劝他道,“打就打了,你也算了口恶气。这事儿是福昌姑妈家不占理,只是淑仪郡主到底得嫁人呢,也别闹的忒僵,日后岂不让郡主在婆家为难。”

    明湛点了点头,瞅了眼凤明澜后面空荡荡的,实在是让人心头大爽。

    凤明澜回给明湛一个浅笑,他与明湛八字不合,自明湛入京,母亲失宠,舅舅疏离,伴读被殴,故此这个笑容里没有半分的欢喜,反倒是透出一股子阴毒狠辣。

    明湛并未挑衅,他只是移开眼睛,垂下头,打开了自己的书本。这不是他的地盘儿、他的家,哪怕在自己家里尚且做不得主,何况是帝都皇城?

    凤明澜见明湛示弱,冷冷一笑,大马金刀的坐下。

    明湛放学就跑了,他怕凤明澜找他麻烦。他并不是怕凤明澜,只是不想与皇上的儿子发生冲突。

    凤明澜本想寻一寻明湛的晦气,明湛却跑的比兔子都快,凤明澜顿时气煞。

    明湛一路小跑儿回石榴院,魏宁已在屋里喝茶,眼见明湛气喘吁吁的进门,起身,温柔一笑,调侃道,“哟,砖头四爷回来了。”

    明湛头一遭听到这外号,差点儿喷血。狠瞪了魏宁一眼。

    魏宁笑的无辜,“外头人都这么叫你呢。你又不常在外面走,我告诉你,不比从别人处儿听来强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忒是啰嗦。

    明湛去了腰带,一屁股坐在椅中,碧玉送来香茶。

    魏宁笑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兰是我弟弟的小舅子,杜家托我跟你说情呢。”

    明湛端着茶呷一口,看向魏宁,侧着耳朵,他想听听杜家的条件。

    “去母留子。”魏宁坦诚道,“如今事情闹大,都知道杜家有个身怀六甲的丫环,如果把孩子堕掉,对令姐的名声亦有妨碍。不过,杜家可以把那个丫环处理掉,令姐贵为郡主,绝不会有宠妾灭妻的事情的。”

    看来杜如兰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明湛摇摇头,他已经与皇上谈好的条件,比这个更加优越,并且不用死人。

    人人都觉得明湛心黑手狠,其实明湛痛恨死人。虽然有时人活着会更加痛苦,不过他性格中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伪善,总希望由别人动手。

    “父王母妃皆远在云南,我和大哥年纪小,懂的也少,事关人命,却是不敢做这样的主。”明湛得知杜如兰身体健康已经非常愉悦,在魏宁掌中划拉着,“凡事由皇伯父做主。”

    魏宁扫一眼明湛,笑道,“不必与我打这种马虎眼,看来你已经与皇上商量好了。不知能不能透露些许,也好让杜家做些准备。”

    明湛自然给魏宁面子,写道,“把那位有身孕的丫头的身契给我。”

    魏宁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明湛笑笑,“现在,在那丫头未生产之前,把人交给我。我安排她的生产,并且会负责将那个孩子养大。如果是儿子,教他读书;女儿,安排她长大嫁人。只是杜如兰从此再不能相见。当然,如果杜如兰在大婚后对我大姐姐失礼,那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是人家杜家的孩子。”

    明湛收敛了笑容,写道,“杜家觉得我们镇南王府是好欺负的,对吗?不过是碍于福昌大公主的面子,我才留了三分余地。如果杜家不愿意,自然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魏宁适可而止,温声道,“知道了,我帮你转达。不过,你也留些神,福昌大公主在皇室中也有些脸面,不是好相与的。”

    明湛笑了笑。

    大姐姐这次凑合了,他还有三个姐妹未嫁呢,是不是都要这样凑合着嫁出去。不论与姐妹们关系远近亲疏,女孩子的一生总比男人来的艰难,理应得到更好的照顾。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镇南王府也不是好相与的。

    与此同时,明湛的信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云南凤景南的手里。

    说戏

    明湛还是从福昌大公主的嘴里得知杜家小妾早产的消息。

    自从事发后,福昌大公主在明湛跟前儿总有些底气不足,此时,更是十二万分的歉意,对明湛明艳道,“那个贱婢,原本昨天让她收拾收拾东西,今儿过来。谁知就动了胎气,半夜就生了,如今也动不得了。”

    明湛没说话,明艳柔声道,“一个奴婢,这些天兴许是受了惊吓,坐胎不稳,早产也正常。姑妈,倒不知是男是女?”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谈起生孩子半点不忌讳羞怯。明艳出身王府,进宫便在魏太后跟前伺候,她还很得魏太后的欢心,必是有几分手段的。福昌大公主打叠起精神,“是,是个小子。”

    明艳唇角勾起,眼珠一转,低头盯着手里的免毫瓷盅,“咱们家素来慈悲,既然生了,便让她做了月子再说吧。她既是杜公子的心爱之人,这会儿动弹,落下个什么病啊灾的,岂不让杜公子心疼。”这些天忍的心口发疼,明艳忍不住讥嘲几句。

    福昌大公主忙道,“这你放心,如兰知晓分寸,断不会如此的。”

    有分寸!有分寸能做出这种搞大丫头肚子的事来!明艳心中不屑,明湛早将杜如兰的事原原本本的与她讲了,嫁这样的男人,她还不如去养一条狗!

    真是好笑,她就算庶出,也是在王妃跟前儿养大,得封郡主,有封号有爵位,有家世有兄弟,如今尚未进婆家门儿,就得先为丈夫的小妾操心。

    明艳忽地一声笑,魏太后知孙女受了委屈,笑道,“这些许小事,自有你姑妈料理,咱们不要提了,平白扫兴。艳丫头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这样开心。”因着杜如兰的事,魏太后私下狠狠责备了福昌大公主一顿,骂她昏头,竟然连个奴婢都辖制不住。

    只是这婚事已明发上谕,为了两个儿子的脸面,再说只因一个贱婢就毁婚,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明艳看向魏太后,笑道,“想起以前家里三妹妹给我讲过的一个戏本子,皇祖母定是没有听过的,不如我讲来给皇祖母听听。”

    在这个年代,听戏就好比现代的现场演唱会,为人所热衷。

    魏太后一听竟然还有自己没听过的戏,顿时来了兴致,笑道,“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戏说的是某朝某代,宫闱之中,皇上年过三旬仍未有子嗣,不由很是焦急。”明艳素来嘴皮子俐落,说起来抑扬顿错,眉飞色舞,“这位皇帝拜神求佛,终于得老天赐子,后宫之中,一位李宸妃、一位刘贵妃先后有孕。圣上龙颜大悦,两位妃子均十分得他的宠爱,此时圣上说道,‘谁若先产下麟儿,便立为太子’。那李宸妃貌美心善有孕在先,刘贵妃却是貌美心毒,想着李宸妃必然早于她生产,若俩人腹中皆是公主,自然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