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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已经不矮,和卫王妃差不离了,偏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头一遭不嫌弃的拉过凤景南的手写道,“你去别处儿吧,我有话跟母亲说。”

    凤景南好悬才没一脚踹飞明湛,冷笑问,“你多大了?还没断奶么?要不要重给你请个奶妈子!滚回你院里去。”

    卫王妃摸摸儿子的脸,笑道,“明湛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些过来,陪我用早膳。过两天,明淇也要回来了。”

    明湛这才点头,亲昵的与母亲蹭蹭脸,卫王妃轻笑出声,拍儿子一记,嗔道,“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让他们早些伺候你歇了。”

    凤景南瞧着卫王妃同明湛亲昵,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儿,暗骂明湛,这混帐东西就会挑别人的不是,呵,我待你不亲近,你待老子如何?怎么也没见你跟牛皮糖似的缠着老子要夜半谈心啊?也没见你蹭过老子的脸啊?

    妈的,如果再有机会,凤景南也极其愿意同明湛讨论一下父子间的亲近问题。

    凤景南瞪了明湛一眼,才与王妃等人走了。

    魏宁笑劝明湛,“你也是,非在这会儿打眼。走吧,我们院子挨的挺近,一道过去吧。”

    明湛年纪渐大,再不能住在内院儿,卫王妃何等稳当的人,给儿子选的自然再妥当不过,最重要的是,魏宁的院子与明湛的院子只一墙之隔。

    对此事,魏妃曾在凤景南跟前进言,“倒不是妾身心疼弟弟,芷兰院格局布置都是好的,只是位子有些偏了。”

    凤景南是何等人物,他本身待魏宁也很亲近,从内心深处讲,他也更喜欢明礼一些,再从他长久的布局上看,他更加愿意魏宁与明礼亲近,不过魏宁这小子可不是等闲人玩儿的转的,正二品大理寺卿,凭白无故的怎会千里迢迢的来云南。明礼对上魏宁完全是白给,明湛这小子却是贼心眼子多,还能镇上一镇。故凤景南道,“内院儿的事,便由王妃安排吧。”

    魏宁拉着明湛与明礼兄弟告别,镇南王府足够大,原本处于镇南王府正中轴的甘泉院是仅次于梧桐轩的第二主院,且此院为历代镇南王世子专用。当初明礼年长搬出内院时,凤景南有意让明礼入住甘泉院,还是卫王妃一句话,“待王爷请封世子后,再搬不迟。如此,既全了礼数,又照顾到了我与明湛的脸面。日后,待明湛懂事也会感激王爷的,他们兄弟定也能更加和睦。”

    因此凤明礼并未入住甘泉院,凤明礼的院子在中轴以西的琼花院,这院子略次于甘泉院,不过也不差了。然后凤明义凤明廉都与凤明礼毗临,凤明湛的院子与凤明礼隔中轴相对,格局与琼花院相似,名碧竹馆;魏宁则被安排在碧竹馆旁的芷兰院。

    魏宁先送了明湛碧竹馆,碧竹馆是四进院落,屋前前植千竿翠竹,月光下,竹影萧萧,脚下是鹅卵石铺路,踩上去极其舒适。

    明湛在屋前谢过魏宁相送,魏宁笑着舒展了下筋骨,“你进去吧,我也要去歇着了。”

    明湛早在魏宁见卫王妃时便觉出魏宁遇到了难事,便写字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父王为难你了?”

    “我自己能办好。”魏宁拍了拍明湛的手,与滴水不漏的卫王妃不同,明湛还能问他一句,倒叫魏宁心里舒坦了不少。哪怕亲姐姐的魏侧妃,在他表露不能帮忙凤明礼争世子位时,也只顾着清算手中的筹码,再无他话。

    明湛这句话,让魏宁觉得自己对明湛的照顾的确是值得的,这小子明知自己现在不会干脆的站在他那边儿,还能问他一问,的确难得,这是个有良心的小子。

    魏宁微锁的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释然的浅笑,握了握明湛的手,“我先回了。”然后,转身离开。

    魏宁的相貌算得上清秀,不过在他笑时真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让人心痒痒的味道,对此,明湛的解释是,自己是在魏宁的手里初尝,又夜黑风高的,可能是肾上腺素在作怪。

    魏宁在镇南王府很安份,他难得有这样的假期,在帝都时间长了他也烦,谁乐意天天做夹心饼干呢。他本就性情洒脱,又多才艺,没事了赏赏花弹弹琴唤两个美婢筛两盏小酒,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魏宁在院里摆了宽榻,身前一张矮几,四样小菜,一壶温酒,旁边两个妙龄美人儿,一奏琴一吹箫,现场演奏。魏宁侧卧软榻,斜支着身子,时不时抿一口小酒。

    这姿态,配上魏宁瘦削修长的身材,以及那张清秀微醺的脸孔,硬是谱出一段风流来。

    凤景南进来时,见魏宁一院子的歌舞升平,笑道,“看来,你还过的挺自在。”

    “表哥的地方,那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我在自己家还得给小辈们做表率,天天当圣人,也是会累的。”魏宁笑着起身,扶凤景南坐了。

    “明天那些护军就要回帝都了。”

    魏宁正在倒酒,他的手很稳,听到凤景南的话,依旧很稳,凤景南一笑,“你就留下吧。”

    魏宁手一颤,玉盏不大,醇酒溢到手上,温温热热。

    “明湛为你说情。”凤景南笑了笑,取过魏宁手里的酒盏,“你那些侍从让他们先回去,你留下,我另给你安排服侍的人。”

    魏宁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残酒,笑,“表哥肯收留我,我已是感激不尽,倒不用这样麻烦,我搬去跟明湛一起住吧。”

    “我很意外,明湛会为你说话。”凤景南就事论事道。

    “明湛若事事都在表哥的意料之中,他也就没有今天了。”魏宁笑着为自己斟一盏酒,“明湛并不难相处。”

    凤景南笑了笑。

    “他天资很好,学乐理时一点就通,笛子和古琴都不错。其实脾气也不错,为人细致,一个人不在于手握多大的权势,而在于他能调动多大的权势,”院中侍从已安静退下,魏宁的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既柔且软,许多话却像不受控制的倾泄而出,“表哥把他放在帝都,为何又将明礼送去?您让明湛的位置太尴尬,再而将明义也送进帝都,又让明湛如何自处?他只能借势。”

    “阿宁,是在遣责我吗?”

    魏宁摇头,眼睛因酒精的原因更黑更亮,在阳光下缓慢的流转,自嘲一笑,“知子莫若父,我一个局外人都能明白的事,表哥自然比我更明白。”他上前拍了拍凤景南的心口,莞尔,露出编贝一般的牙齿来,“偏的啊。”

    凤景南握住魏宁的手腕,将人拎起来,“你醉了。”

    魏宁酒量向来不高,不过此人装已装到骨子里去,即便醉了,也只是双颊微红,眼珠儿透亮,一般人都瞧不出异样,只是每到醉时,魏宁就会胆大包天,做出些出格的事儿,譬如今日,竟然为明湛出头儿,直言凤景南偏心。

    凤景南不想跟醉鬼费唇舌,半拖半抱的将魏宁送回卧室,召来侍从伺候,吩咐道,“以后只拿些果酒来给他喝,这种陈年的老酒还是算了。”

    生病

    魏宁很安分,他搬到明湛院里,大多时间也只是和明湛在一起说话聊天,或者由魏宁做向导去昆明城赏鉴风光,或者魏宁带明湛去深巷的老铺子里吃美食。

    明湛很惊奇,魏宁对昆明城的了解更甚于他。

    魏宁夹了块嫩黄的碗豆粉放到明湛的瓷碟里,笑道,“试试看,这家老铺子做了几代人呢。或者没府里的精细,不过味儿肯定更好些。”

    明湛跟着魏宁吃吃喝喝,没几天便病了。

    嗓子发痒、咳嗽、发烧,请了御医来开方子熬药,明湛向来心里黑暗,很怀疑是魏宁暗中给自己下药啥啥啥的。要不自己以前咳嗽都不咳嗽一声的人,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太突然了吧?

    魏宁一看明湛眼珠子转来转去时不时的扫一眼自己碗里的汤药、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心中暗暗冷笑,眼梢一吊,端着药碗,嘴巴伏在明湛耳边吹一口阴风,阴恻恻的吓唬他,“喝吧,里面可是御医开的好药啊。”

    明湛耳朵痒的很,用手摸了摸,眨眨眼,四下扫过,怎么也没个侍卫进来呢?

    “快喝。”压低声音,魏宁捏着银匙,搅了搅汤药,一小勺送到明湛的唇角,一脸奸笑的解释,“喝吧,放心,只要喝了药马上病就好了。你在找什么呢?人我已经都打发下去了,今儿就我陪着你。”

    “喝呀。”魏宁低声催促,“还拖拉什么,莫非你不信我?”

    此时,魏宁不停的催他喝药,明湛越发觉得药里有鬼,只是人在屋檐下,身边儿就魏宁这只狐狸在,明湛生怕露出马脚给魏宁察觉,继而被灭口啥啥啥的,赶紧伸舌头舔一下,故意写字抱怨,“太苦。你去给我加点儿蜂蜜。”

    魏宁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随手撂下药碗,忽然闪电般捏住明湛的下巴,用力一掰,明湛两瓣花朵一样的唇被人生生捏开,接着弹进几粒药丸,未等明湛尝出滋味儿,已经被魏宁一仰一顺的灌下肚去。明湛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恨不能卡断自己的脖子,这,这该死的魏狐狸,给他吃了什么?

    “放心吧,只是些润肺去火的小药丸。”魏宁笑眯眯的捏明湛的胖脸,柔中带阴的笑的别有内涵,“就知道你不肯乖乖的喝药。”看着明湛忽明忽暗的郁卒脸孔,魏宁笑的尤为开心,扶明湛躺在被子里,柔声道,“乖,你听话,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说不定他一觉醒来人就没了,明湛险些要哭出声,赶紧点头,在魏宁掌心写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的。”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那怎么行?”魏宁很是开心,温声笑道,“记得魏安小时候也不喜欢吃药,总会趁我走了把药吐出来,对付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小孩儿,”俯身给明湛掖掖被角儿,魏宁以一种巫婆儿恐吓公主的声调阴笑,“我啊,有的是手段哦。”

    直把明湛吓出一声的冷汗,心呯呯跳的厉害。

    明湛是个想像力极其丰厚的人,譬如,魏宁缘何要把下人打发下去,又给他喂的什么药,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会不会借机用啥毒药控制他……等等一系列的阴暗心里分析。

    只要魏宁一走,明湛就可以挖嗓子把药吐出来,结果魏宁屁股死沉硬是坐在床侧不肯离开。也是,魏宁这样仔细的人,哪里那么容易被支开。

    明湛只得另想招数,在魏宁手上写,“我憋的慌,要尿尿。”

    魏宁似笑非笑的盯了明湛一会儿,不善的问,“不会是想把我支开做坏事吧?”

    明湛连忙摇头,摆出一副纯洁天真的傻样。

    “真的不是?”魏宁再问。

    明湛摇头。绝对不是。

    魏宁的手仿佛一条灵活的蛇,钻进明湛的软软香香的薰被里,一拉一扯解开汗巾,就摸到了明湛软软的小东西。

    魏宁的手微凉,明湛吓的张嘴大叫,全身僵硬,动都不敢乱动。

    魏宁得意一笑,似乎很享受明湛的反应,还捏了一把,“你想尿吗?”

    明湛摇头,不想了。

    “怎么又不想尿了?”

    明湛两颗泪掉了下来,委屈的撇着嘴直哭,魏宁忽然板起脸,冷声道,“快点睡!再耍花招,我可有的是手段治你!”

    完了,看来真要死在这死狐狸手里了,想他一世英名,翻身在望,竟然中途折在了这死狐狸的手里,所谓天妒英才、英雄气短也就是如此了,明湛伤心的眼泪横流。

    从来都是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