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全部得以保全。”
“王爷有没有想过,明淇是我的女儿,她与明湛是嫡亲的姐弟,您真让她掌兵,日后姐弟两个必定会因权势心生嫌隙。她是女儿家,为何不让她安安分分的嫁人,消消停停的过日子。”
凤景南搁下手里的茶盏,淡淡地,“因明湛自小身有不全,王妃的心思八成都放在明湛身上,王妃想过明淇的心思吗?她是否想要那种嫁人生子的生活。明淇兵马骑射都很出色,比明礼他们都强。明淇行事向来有大将风范,如果她是儿子的话,我会立她为世子。明淇的个性是做不得贤妻良母的,她喜欢军队。我便让她去军队,她自己站得稳是她的本事。至于王妃说的话,不论嫡子庶子,都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自然希望他们得以保全。”
卫王妃冷静的问,“王爷不信明湛?”
“明湛,会在一定的情势下做出相对应的正确的反应,”凤景南冷静的回答,“本王并非疑心他,如果他兄友弟恭,何惧明淇在军中占一席之地?明淇始终是女人,明湛又非昏匮之主,他能压的住明淇。如果他有别的心思,那么,就算本王多走一步吧。”凤景南笑了笑,“其实也不算多走,你觉得日后待明湛登上王位,明礼他们不会来帝都吗?一定会的。本王唯一的预备的一步只是明淇进入军中的事,不过,这件事本王早就在筹划了,起初是想着明湛不会说话,无法继位,他与明淇是嫡亲姐弟,让明淇掌兵权护住明湛。如今看来,维护的倒是明礼兄弟了。”
卫王妃迅速收拾好情绪,戴上无懈可击的面具,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么明淇的事我就不必操心了。只是有一事,王爷,恕我无礼了。明淇是您的女儿,可明淇的子嗣并不姓凤。王爷赋予她兵权,这世上,哪有不爱儿女的母亲,莫非将来让您的嫡孙与嫡外孙再相争权,界时,将会是如何光景。我大概是看不到的,也想像不出。”
凤景南不为所动的笑了笑,叹道,“天上没的永恒的星辰,世间没有不改朝换代的江山,王妃尚且看不到,何况本王痴长王妃几岁,大概也是看不到的。”
卫王妃次给凤景南气住,凤景南道,“眼前的尚且保不住,何况闭眼之后的事呢?让他们小辈人操心去吧。”
明湛刚与魏安喝了酒回来,前脚踏进门便被人请到母亲的房里。
卫王妃见他小脸儿泛红,眼中有几分醉态,身上带了酒气,笑问,“去哪儿吃酒了?”
“魏安请我去看堂会,没多喝。”明湛喝了半盏温茶,怕母亲闻了酒气难受,笑道,“我先去梳洗换衣裳。”
“我这儿有你的衣裳,就在里头换吧,正好让厨下烧些醒酒汤来。”卫王妃摸摸明湛的脸道。
明湛笑嘻嘻的进里间儿去了,不一时出来,喝过醒酒汤,便坐在母亲身边儿吃糕点垫补。
“酒席上没吃东西吗?”
“吃了些,不太饱。”明湛递了一块儿粟子糕给母亲,卫王妃笑,“我不饿,你吃吧。”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看你脸色不大好,眼底发青,昨晚没睡好吗?”
卫王妃靠在榻上,柔亮的眼睛望着明湛,轻声道,“你父王想让明淇留在云南。”
明湛点了点头,“姐姐也这样想,都跟我讲过了。想留就留呗,反正父王就那样,他决定的事儿啊,反对也没用。”
“你心里可有成算?”
明湛拿帕子擦了擦手指,看卫王妃脸色较以往憔悴,亲呢的搂住母亲的一只手笑说,“随便父王吧。让他决定,父王很早就这样打算了,明淇进入军中还是几年前的事儿,那会儿,我还没做世子呢。对父王来说,明礼他们一样是儿子。现在拦下明淇,他还会想别的法子呢。至于明淇嘛,我大约能猜到,要说她想弄权就有些远了,她只是不想,嗯,过那些三妻四妾的日子。在她眼里,男人是靠不住的。可她又是女孩儿,到了年岁,必然要大婚的,还有她的身份,如果不想别人左右她的婚事,就得拿出些让人忌惮的实力来。”唉,明明自己才是老板,亲姐姐非要来做总经理,这事儿闹的。
“父王已经将齐竟和展骏放在我身边儿,明淇虽然能得一部分兵权,不过父王只是想用她制衡我,并非要将王位易主。”明湛安慰母亲道,“罢了,与其她在帝都嫁个男人让我日夜挂心,还是回云南的好。母亲放心吧,像皇伯父和父王,现在不也好好儿的么。”
“母亲,父王如今刚刚年至不惑,日子还长着呢。”
阮妃
明湛如今是帝都红人儿,就是卫王妃去福亲王家参加赏花会,福亲王妃还特意差人与卫王妃讲:我家世子爷备了好酒,请您家世子爷共品。
反正要送母亲妹妹们过去,明湛便一道去了。
这赏花会,既有梅园中艳色梅花,又有一屋子水灵灵的小姑娘。只可惜这些水灵灵的小姑娘们是不会给明湛瞧的,明湛能见的都是一圈中老年贵妇人,年轻的能做明湛的妈,老的可以当奶奶。
明湛人物高挑俊秀,言语客气,贵妇们俱赞道,“王妃真是好福气,有这样懂事的儿子,还有四位花朵儿一样的女儿。”
明淇等女孩儿并不在,明艳笑道,“舅妈这样赞我,我就却之不恭了。”
福亲王妃指着明艳笑道,“淑仪,你倒是越发厚脸皮了。不过,我这话原也没错,像淑仪嫁到长公主家,整个帝都没有人说她半个不字的,长公主妹妹只拿她当女儿,比对寿安侯都要亲近三分呢。这都是王妃教女有方。”扭头笑对卫王妃道,“你真是个有福的。”明明嫡子都哑了十几年,忽然开了金口。
前些年明湛在帝都闹出不小的动静,大小算一名人,不少人存了看热闹的心思。想着魏侧妃后台硬,这嫡子再闹腾,你一个哑巴怎么做镇南王啊?啥时闹个头破血流没脸面,你就知道厉害了!谁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忽然之间,哑巴开了口,整个形势惊天大逆转。
再有玄的,以前人家都说镇南王家的嫡子又丑又哑又胖,如今看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那个,那个当初是谁传的闲话啊!缺不缺德啊!要不是这闲话传的太黑了,这天大的便宜能给阮家占了么!
嫉妒啊!还是眼儿红啊!
人家明湛,如今个子抽条儿了,肥肉消失了,眉眼长开了,嘴巴会说了……
卫王妃的福气自然也来了。
面对这些恭维,卫王妃倒是淡淡的,明湛到底年长,不好在内宅久待,见了一帮子中老年贵妇,便由侍从引着出去了,那头儿福亲王世子还等着呢。
众人对明湛一通赞。
其实论相貌,明湛算是中等,只是他地位超然,又有中等的相貌,先前虽有一任妻子,也只是礼法面子情,如今瞧见真人,诸人对阮夫人都多出了几分酸意。
在座的谁没女儿哪。
你阮家哪儿来的这等好福气哪。
须不知,阮夫人心里也怪酸的,自家女儿好端端的,模样儿出身都好,只是丈夫偏心,便要将大好机会让给样样不出挑儿的孙女。
你说辈份?
皇族中哪里讲究过辈份啊,先帝时大小杨妃便是亲姑侄呢,还各生了皇子,那你说这两位皇子如何论辈份哪?
卫王妃亦特意多留意了阮家的两位女孩儿,将人叫到僻静处儿说话儿,阮晨思相貌娇俏,笑起来左右两个梨涡,十分讨喜,声音了似黄鹂鸟般动听,“谢王妃娘娘。”
嘉睿也跟着大方的道谢。
卫王妃笑问,“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子喜欢什么,拿去玩儿吧。”
阮晨思笑道,“王妃赏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你们平日都做些什么?”
阮晨思浅笑,一派明媚,“早上起来去给父母请安,然后跟母亲学着理事,下午要不弹琴或者下棋、。”
卫王妃来了兴致,问道,“喜欢弹琴、下棋,是请先生来教过的么?”
两人一问一答,聊的很开心,嘉睿只是偶尔附和一两声,认真倾听,在卫王妃抿了抿唇时,试了试茶温,不动声色的递上手边儿的一盏茶。
阮夫人回到家听着女儿讲与卫王妃说话的经过,脸上笑意不断。
阮夫人欣慰道,“镇南王府这样的人家儿,都是人家挑咱们,卫王妃已见过你们姑侄,且看谁更有造化吧。“
阮晨思笑,“王妃问话,也不好不答。睿丫头又是个在腼腆的,总不能跟王妃干坐着吧。”
“有没有跟宁国郡主说话儿?”
“郡主架子怪大的,不喜言笑,倒是她家三妹妹四妹妹都是好相处的。”阮晨思撇一下嘴,无奈,“睿丫头倒是跟郡主说了会儿话,都是些历史啊啥的,我也听不大懂。”
阮夫人道,“郡主之尊,难免矜傲些。”
“哪里,福亲王家的小郡主跟我就很好。我觉得宁国郡主不大合群。”
阮夫人笑了笑,心里另有一桩为难之事。
先前进宫看望女儿,阮贵妃曾提过,“宁国郡主之贵,不让公主,如今因宁国郡主,多少人家在观望,就不知谁有这个福气了。”
阮夫人有些犹豫,阮贵妃道,“嘉睿那丫头我也喜欢的很,只是到底远了一层。鸿雁刚刚得中探花儿,人品出众,何不搏上一搏?”
“娘娘看晨丫头如何?”镇南王世子妃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而且更为稳妥。
阮贵妃叹道,“先前我也是为晨丫头谋划,只是皇上问父亲时,父亲直接说的睿丫头,又提及是大哥的遗腹女,皇上还赞了父亲几句。”
“睿丫头这事本也是极好的,只是我在慈宁宫曾见过宁国郡主一面,气派端贵,绝非寻常,世子就她这么一个嫡亲的姐姐,俩人又是龙凤胎,若能得郡主下嫁,照样是与镇南王府联姻,且鸿雁一世的前程也算有了。”阮贵妃声音极稳道,“母亲且不必急,鸿雁是做叔叔的,婚事总要排在睿丫头前面,我听说皇上已经有意为郡主择婿,鸿雁本是少年英才。只要入了郡主的眼,世子妃的事自然也就罢了。”
阮夫人为难道,“鸿雁是娘娘的弟弟,这辈份论起来……”
阮贵妃移开眼睛,轻叹道,“我并不是皇上的正妻,贵妃,也只是个妾罢了。”
“娘娘何苦自薄。”阮夫人劝慰道,“娘娘如今有龙子傍身,还有什么好愁的呢。”
想一想,年纪渐长的儿子,阮贵妃的目光欲加坚定,轻轻收拢五指,轻声道,“本就是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兴致好,加更一章~~~
明湛如今是帝都红人儿,就是卫王妃去福亲王家参加赏花会,福亲王妃还特意差人与卫王妃讲:我家世子爷备了好酒,请您家世子爷共品。
反正要送母亲妹妹们过去,明湛便一道去了。
这赏花会,既有梅园中艳色梅花,又有一屋子水灵灵的小姑娘。只可惜这些水灵灵的小姑娘们是不会给明湛瞧的,明湛能见的都是一圈中老年贵妇人,年轻的能做明湛的妈,老的可以当奶奶。
明湛人物高挑俊秀,言语客气,贵妇们俱赞道,“王妃真是好福气,有这样懂事的儿子,还有四位花朵儿一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