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湛喜欢明廉的爽快,便细细跟明廉商议起来,一直到傍晚,明廉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连声道,“你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
“那就拜托三哥了。”
“是我该谢你才是,”明廉喜滋滋的挥手,使劲儿拍明湛的肩,亲近的说,“你有好事记着我,三哥知你的情。”
明廉欢欢喜喜的走了。
明湛靠在椅中,双目微阖。
过了一时,唤范维进门,“周、楚、马、凌四家约的什么时候?”
“世子,要不要将时间推迟?”今晨刚刚唇枪舌剑了一番,这个时侯约来谈盐政的事,似乎不妥。
明湛笑,“就约在明天吧。”他也没指望一次性就把这些人搞定,如今不过是试一试水的深浅,这反应似乎太激烈了些。
“世子身份尊贵,何必要与这些商人交锋,倒是抬举了他们。”范维十分不理解明湛的举动,仕农工商,在传统的仕
子眼里,商人的地位是最卑贱的,勉强比那些下九流略强一些罢了。
哪怕范家偶尔也会收到商人的孝敬,可他们依然认为商人地位卑微,完全不必明湛这样给面子的谈判。
明湛轻笑,明净的眼睛看向范维,招呼他到跟前,“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可怕,其中一种就是钱。对了,现在出门最好带上几个侍卫,要小心安全,有备无患。”
范维睁大眼睛,盐商算是皇商了,朝中自然有些关系,不过也不敢行刺他们吧。毕竟他是明湛身边儿的红人,真惹恼了明湛,谁也讨不着便宜。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动范维,就是在打明湛的脸,挑衅明湛。
除了找死的,没人会这样干。
不过,明湛既然专程提醒了他,范维满口应下。
周宇仗着身体年轻,回家时也险些饿晕。
他养尊处优惯了,挨饿是头一遭,甚至周宇都打算以后再有廷议是不是要在身上带些肉干备急。
官员们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以至于平日里挑三捡四的工作餐都成了难得的美味。周宇连塞了两碗竟然只是半饱,刚稳住心,吩咐道,“再去盛些饭来。”
老仆瞧着小主子狂吞虎咽实在有些后怕,劝道,“大人是饿透了,先少吃些,待一时再吃方不伤脾胃。”
“行了,去盛吧,吃了饭还得干活儿呢。”周宇不是什么高官,他原是朱子政的左右手,管些礼仪文书考试的事儿,如今朱子政去了西藏,他在礼仪司挑大梁。明湛已经要求他们制定藏边贸易的税法以及市场规则,平日里最闲的部门一跃为赶死队——明湛催的紧。
老仆转身出去,不一时带了包点心回来,回禀饭菜已告罄。
周宇摇头笑叹,“这一早上挨饿的可不少,罢了,晚上回府再说吧。”
以往都只是听说世子的脾气不大好,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周宇想到今晨胡兴被指着鼻尖儿骂“蠢货”时的尴尬,若是自己挨一回,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吃过饭,周宇唤了下属进来开会,一直忙到天色擦黑方落衙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廉回去吃了午饭,就到明湛的书房等人,灌了一肚子的茶水也不见明湛回来。
明廉抓住范维问,“世子什么时候回来?”
范维为难道,“三公子,世子去王爷那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真不好说。”
“父王也不知道找明湛什么事儿。”明廉晃了晃腿,起身溜达到门口望了望,除了花花草草、侍卫仆从、连绵雨幕,根本不见明湛的影子。
明廉出奇的有耐心,等了将将一个时辰,才见明湛回来。
“三哥。”明湛身上带着些微潮气,笑道,“三哥等了很久了么?”
“吃过饭就来了。”明廉站起来,“你现在有没有空?”
“嗯,我们里面去说。”明湛直接引明廉去书房,对何玉道,“上两杯茶。”
明廉一捂肚子,“不用,我喝撑了,你自己一杯就行了。”
明湛笑,“父王啰里叭嗦事情多,不然早就过来了。”两人分主宾坐下,何玉捧来茶,再悄声的关上门。明湛起来喝了一口,好奇的问,“三哥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很急么?”
明廉笑了笑,拉着椅子往前凑,做贼一样的压低声音问明湛,“明湛,你现在不是要跟西藏人做买卖么。做买卖肯定得有地方,得盖房子吧,我有个朋友,手上有不少木料。你看,你用谁的不是用,熟人还知根底呢。你觉得怎么样?”
明湛道,“这还有些早,得等朱子政回来再说。这人是三哥的什么朋友啊?”
“你肯定也听说过,盐商蔡家老二。”
明湛垂眸一笑,“蔡家人呐。”手伸的挺快。
“你到底是怎么说?”
“蔡家给三哥多少抽成?”
明廉脸上微窘,这也问的忒直接了吧。犹豫了半天,明廉道,“我跟蔡老二早就认识,哪里有什么抽成,我是想着你正干这个,现在有现成的东西送上来,你心里有数,也省的到时抓瞎。不过,他送了我几件名画儿古董也是真的。”
明湛点了点头,“等我什么时候跟他直接谈,这倒不急。”
“明湛,咱们是兄弟,你别拿敷衍别人的话敷衍我,到底有没有戏?”明廉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总得对朋友有个交待。
“三哥,你也太实在了。”明湛温声道,“这样大宗的买卖,蔡家要的是跟我亲自谈的机会。你递了话进来,他们送的礼就值了。”
“那个,你尽量吧。”明廉倒也坦率,“反正我就收些礼,负责传个话儿,成不成你也不用看我面子。”
“好。以后有这样的事,三哥只管跟我提。”明湛笑笑,满口应下,并不介意的模样。
明廉这才算放了心,对明湛道,“反正在不给你添麻烦的基础上吧,我没什么本事,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
明湛“扑哧”笑了,“三哥一向朋友多。”
“就是在一块玩儿,他们也不是冲着我。”明廉倒有自知知明,对明湛道,“现在外头都看着你呢。”
“骂我的人多吗?”
“不算多。”明廉很实诚的说,“也不少人打听你这次藏边贸易的事儿,你也知道,以前茶马交易都是由咱们王府出面儿。这回你要重开藏边贸易的事儿,外头只影影绰绰的知道,也不太清楚。”
明湛忽然笑了,“我倒有个发财的事儿,想托三哥做。”
“什么事?”
明湛喜欢明廉的爽快,便细细跟明廉商议起来,一直到傍晚,明廉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连声道,“你放心,这事儿就交给我。”
“那就拜托三哥了。”
“是我该谢你才是,”明廉喜滋滋的挥手,使劲儿拍明湛的肩,亲近的说,“你有好事记着我,三哥知你的情。”
明廉欢欢喜喜的走了。
明湛靠在椅中,双目微阖。
过了一时,唤范维进门,“周、楚、马、凌四家约的什么时候?”
“世子,要不要将时间推迟?”今晨刚刚唇枪舌剑了一番,这个时侯约来谈盐政的事,似乎不妥。
明湛笑,“就约在明天吧。”他也没指望一次性就把这些人搞定,如今不过是试一试水的深浅,这反应似乎太激烈了些。
“世子身份尊贵,何必要与这些商人交锋,倒是抬举了他们。”范维十分不理解明湛的举动,仕农工商,在传统的仕
子眼里,商人的地位是最卑贱的,勉强比那些下九流略强一些罢了。
哪怕范家偶尔也会收到商人的孝敬,可他们依然认为商人地位卑微,完全不必明湛这样给面子的谈判。
明湛轻笑,明净的眼睛看向范维,招呼他到跟前,“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可怕,其中一种就是钱。对了,现在出门最好带上几个侍卫,要小心安全,有备无患。”
范维睁大眼睛,盐商算是皇商了,朝中自然有些关系,不过也不敢行刺他们吧。毕竟他是明湛身边儿的红人,真惹恼了明湛,谁也讨不着便宜。
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动范维,就是在打明湛的脸,挑衅明湛。
除了找死的,没人会这样干。
不过,明湛既然专程提醒了他,范维满口应下。
周宇仗着身体年轻,回家时也险些饿晕。
他养尊处优惯了,挨饿是头一遭,甚至周宇都打算以后再有廷议是不是要在身上带些肉干备急。
官员们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以至于平日里挑三捡四的工作餐都成了难得的美味。周宇连塞了两碗竟然只是半饱,刚稳住心,吩咐道,“再去盛些饭来。”
老仆瞧着小主子狂吞虎咽实在有些后怕,劝道,“大人是饿透了,先少吃些,待一时再吃方不伤脾胃。”
“行了,去盛吧,吃了饭还得干活儿呢。”周宇不是什么高官,他原是朱子政的左右手,管些礼仪文书考试的事儿,如今朱子政去了西藏,他在礼仪司挑大梁。明湛已经要求他们制定藏边贸易的税法以及市场规则,平日里最闲的部门一跃为赶死队——明湛催的紧。
老仆转身出去,不一时带了包点心回来,回禀饭菜已告罄。
周宇摇头笑叹,“这一早上挨饿的可不少,罢了,晚上回府再说吧。”
以往都只是听说世子的脾气不大好,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周宇想到今晨胡兴被指着鼻尖儿骂“蠢货”时的尴尬,若是自己挨一回,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吃过饭,周宇唤了下属进来开会,一直忙到天色擦黑方落衙回家。
章节目录 手段
细雨初歇的傍晚,周云贵坐在廊下喝茶。
花圃间一片杜鹃花伴着雨露,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艳丽。
周云贵年纪并不算老,六十出头儿,平时保养也算得宜,可不知什么原因,头发还是过早的白了,细银似雪,紧紧的扎成髻,用一根沉香木的簪子固定住。膝脊笔直,即便是喝茶这样悠闲的消遣在周云贵做起来也透出几分强势的规制。
“太爷,孙少爷这些天差使忙,都回来的晚。要不您先用晚饭吧。”管家劝道。
“不必。”周云贵摆了摆手,管家不敢多言,自在一旁侯着。
周宇的脚刚迈进府门,马上有人回禀,他祖父正在等他。
官服都来不及换,周宇忙去主院给祖父请安。
周云贵自然有别的渠道知晓勤政殿的事,不过,亲孙子就在王府当差,近水楼台。
“回来了。”周云贵摆摆手,未让周宇行礼,祖父偏疼孙子,规矩上就没那么讲究了,一向冷硬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关切的问,“用过晚饭没?”
周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