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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甄罗姬大神为人刻薄,如今看来都是虚传。小神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报答甄罗姬大神不罪之恩。”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与碧桃对看一眼,碧桃也是忍俊不禁,觉得这小神又倒霉又可怜还有几分可笑。

    碧桃拿着官腔问:“大胆小神,你姓甚名谁,那追天堕月宝鉴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那小神赶忙答道:“回上神,小神名合德,是不周山东面冠岩崖的一块万年玄石所化,九千年前得到晋了仙阶,随日夜修行,却仍旧法力低微。当年穷奇大会之时,小神另一同修鱼小仙与我说,他得了一件仙界至宝,只是苦于无神力使用,便想卖给我。我当时被他花言巧语蒙骗,也未问来处,只一门心思想靠神物助自己修炼。却不料,宝鉴到了我手中也是半点门道不得。这才想着在穷奇大会上碰碰运气置换出去,换个能被小神使得的。没想到……那宝鉴竟然是英华帝的东西。小神真是冤枉啊,英华帝手中至宝何其多,小神怎能一一认得,这才糊里糊涂在穷奇大会上卖着。若是知道这是英华帝的东西,就是借小神一百个胆子,小神也万万不敢碰啊!”那小神说着说着,还十分委屈地掩面哭了起来。

    碧桃见了,很是于心不忍,看我一眼,我对她使个眼色。碧桃清了清喉咙:“咳,合德小神,你且不要哭了,若是你真是被那鱼小仙给陷害了,我们自然也会替你主持公道。哎呀,别哭了,我袖子都让你哭湿了!”

    那合德小神哭哭啼啼,我们俩合力劝了他半天,他才把眼泪止住。

    “合德小神,你可知道那鱼小仙现在是在何处?”我开口问道。

    合德抹抹眼泪,哼哼唧唧道:“哼,那鱼小仙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哪敢让我知道他所在,只怕这几年都躲在哪座山头的山洞里闭门修炼呢。哼,等我找到他,定叫他好看!”合德说完,面露愤愤之色,看得我和碧桃又是一阵有趣。

    不过,既然找不到那鱼小仙,我们也不好就这么把合德小神给放了,干脆把他留在了巽宫里当个小管事。

    我与胥琴解除婚约一事,没个几天,就在神界传了个遍。我也不管他人是何种心思看我,该玩玩,该吃吃,该睡睡。没了那么多包袱在身上,反倒乐得个轻松自在。

    虽说别处众神的意思更有不同,不过南原倒是像过节。不少南原仙姬都看不上胥琴那副冰山样子,早就和我说过了断是好,可惜那些年我还沉浸在嫁给胥琴的幻想里不能自拔,每每听见别人如此说,便心生不悦,今日看来,倒是我自己太过执迷不悟了。

    自从解除婚约那日起,数日都未见弄月,听碧桃说,他是被母亲派走不知做什么去了。一听碧桃报信说他从宫外回来,我立刻换了衣服,到他的牟阖宫去看他。

    弄月宫里的人见了我,也不阻拦,我径自进去。

    兴冲冲,推开门叫道:“弄月,我来了。”

    殿内无人答话。

    我有些疑惑,刚刚朱鸷明明和我说他正在宫里休息的。

    “弄月,你在哪儿?”我提着衣摆,轻手轻脚像内殿走。

    内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白雾,略有些弥蒙。弄月是焚了什么香?味道这般诡异浓烈。

    “弄月?”掀起珠帘,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一愣。

    弄月上身赤o背对着我坐在金丝锦塌上,周身被白雾笼罩,有些看不清楚,可是身上显露出许多纠结狰狞的黑色图腾,宛若上古秘术的符咒。原本乌黑润泽的长发隐隐流动出朱红色的光泽。

    弄月听见我叫他,慢慢回过头来。

    不仅身上,连玉色面容上也布满黑色纹路,双目中血红一片。

    我吓得倒退两步,怔怔说不出话来。

    弄月脸色微微一变,周身白色烟雾渐渐散去,身上的黑色滕文也都渐渐淡化,最终消失不见。

    “小甄罗……”

    我还没缓过神来,讷讷道:“你刚刚……”

    弄月双目还是赤红,宛如两颗剔透血玉,眸中略带恳求:“小甄罗,你今日见到的,莫要说出去,好么?”

    我十分担心他,过去握住他手,柔声道:“那你要先告诉我,你刚刚是怎么了。”

    弄月微微垂下头,略有些不好意思拾起地上的紫金色里衣穿上:“我刚刚正在练功。”

    “是哪样功夫,为何会像你这般?”我自幼虽不上进,可是母亲诛仙阁里修仙术法的书籍也算杂杂看过不少,怎么从未见过这样邪门的功夫。

    “这是牡丹一脉上古神术,我早些年开始练的。你别坐着地上,小心着凉。”弄月扶起我,到一旁软塌上坐着。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牡丹一脉的?可是禁术么?”

    弄月轻轻摇头:“并非禁术。只是秘术。这门神术只在牡丹一脉继承人中传承,知道的人甚少,虽说略有些激进,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伤之处。”

    我担心看着他:“你可不要一心只求术法,搭上身子。”

    弄月微微一笑,十分动人,柔柔看着我:“为你我也不会的。”

    不知为何,我还是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这门秘术未免太过诡异。开始弄月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多说了。

    弄月见我沉默,开口道:“这些天没能见你。你退婚的事,我已听说了。”弄月脸色微微一红,看我一眼,道:“我早说胥琴配不上你。”

    我听了脸上一热,也就只有弄月会拿我当块宝,神界哪个男子不是避我如蛇蝎的。瞥他一眼,见他面色微红,目光盈盈看着我,心里略有些复杂。

    等了半晌,开口道:“母亲叫你去做什么了?怎么一去半月?”

    “南原有几脉神族互生事端,我去替帝座处理,已经没事了。”

    我点点头,又道:“前几日母亲和我提到,西天迦陵频伽帝的红莲节就要到了,要我去拜会迦陵频伽帝呢。你也与我一同去可好?”

    迦陵频伽帝是神界最古老正统的凤族,血脉极其高贵纯正。红莲节是由凤凰涅槃之时红莲烈焰而来,千年一次,每次红莲节都会有一位凤族长老归原,一位凤族幼者湮生,对凤族来说十分盛大重要。西天意外的众神也都会前去祝贺。我也在早些年时候去过几次红莲节,与迦陵频伽帝见过寥寥数面,对他没有太深印象,只是觉得那人是四帝之中最温和亲切的,容貌也的确可以说是神界美男子。不过,想不明白的是,那般不温不火一个人,是如何统领骁勇彪悍的羽族的。

    弄月听我提到红莲节略起了些兴趣:“甚好。你一人去,我也不放心。”

    我微微一笑,道:“有什么不放心呢的,又不是没去过,小时候去的那次,你我还未成年呢。不也玩得好好的。”

    弄月也轻轻一笑,十分妩媚:“那次你还与我在朱翎大会上走丢了,找不到我,一个劲的哭。”

    我脸色一红,也想起那次。本是我调皮,母亲不许我乱逛,我偏要去,百般磨了弄月与我一起。我故意捉弄弄月,躲到人群里,想让他着急。却没想到,我自己真的走丢,人流熙熙攘攘,处处流灯彩锦,周围一片繁华欢悦,我却嘤嘤在人群里哭起来。弄月找到我时,我还生气,一边打他一边哭。他一副紧张样子,一直说担心我,都是他不好。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可是一找到他,总算安心。回去之后,弄月被母亲狠狠骂了一顿,我俩被罚关在母亲住的上宾楼里,七天没出去。那时年纪小,不懂事,又总是莽撞好奇,现在年纪稍长,已往日已经不同了。

    想到我俩又要一同重游红莲节,心里不由期待。

    陪弄月吃了晚饭,去找母亲。进去的时候,母亲刚好送走迦陵频伽帝的使者。那使者与我擦肩而过时对我点头一笑,我也微微行礼。大步进去,母亲正和拿着一张金黄卷轴不知道在看什么。

    “母亲,可是迦陵频伽帝邀咱们去红莲节么?”

    母亲点头笑道:“你这丫头,准是憋不住了想出去透气。也好,今年的红莲节也算热闹,神界有头有脸的人去了不少,妖界也有不少贵族前往。迦陵频伽的人还是不错的……”母亲不知想到什么,低声说道。

    我过去挨着她坐下,眼睛朝卷轴上扫。母亲打我头一下:“要看就看,探头探脑的好是可气。”

    我吐吐舌头,结果卷轴,上面写了红莲节的日期,还有其他受邀的名单,洋洋洒洒好长好长。

    我想到和弄月说的话:“母亲,我和弄月一起去好么,我俩好久没有一起出去过了。”

    母亲听我提弄月,脸色微微一变:“你和他一起去做什么?”

    “有弄月照顾我,您不也正好放心么?”

    母亲脸色略有些凝重看着我:“甄罗,你最近怎么又和弄月走近了?你俩不是闹了别扭,互不理睬了么?”

    我不以为然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与弄月早就和好了。”

    母亲听到我和弄月和好的消息,不仅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反而益发难看:“你莫与弄月太近。”

    我对母亲的态度十分奇怪,母亲从小喜欢弄月,恨不得把他当成心肝,怎么态度忽然如此不同了:“为何?”

    母亲刚欲开口,又顿了一下,狠狠捏我一把:“我说不许就不许!”

    我嘟嘴道:“我不管!我就要弄月陪我!”

    “不行!过两日,收拾东西,我和一班仙姬一起陪你去。”

    “不要!若是弄月不去,我也不去了!不就是个红莲节,我留下陪弄月也是好的。”若是留下他一人在南原孤零零的,我想想就觉得可怜。怎么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母亲生气道:“你这丫头,越大越不听话,竟然还学会顶嘴了!西天必须要去,弄月也必须和你分开!”

    “那我就不去!”我干脆扔下卷轴,起身就向外走。母亲叫我也不答应。

    回去宫里,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刚欲沐浴歇息,听见碧桃传报,母亲派人来和我说,弄月也去西天了。我心里一喜,想着母亲还是拗不过我。益发期待起红莲节来。若是能再与弄月重游朱翎大会,一定十分有趣。

    母亲说是有事找迦陵频伽帝商谈,头几日就先行带领一班仙娥前去西天。剩我和弄月还有几个亲近姐妹红莲节首日大典前三天才动身出发。

    西天距南原四十八万九千里,其间隔了千万重山水。迦陵频伽帝体谅我们辛苦,派了他的御驾暹罗过来,只消半日,我们就到了。

    西天早已布置得一片锦绣升腾,处处繁华,车水马龙。

    一路上看得我们很是开心,我强拉着弄月指这指那,看到什么都喜欢。弄月见周遭的人好笑看着我,略有些羞赧,好不容易把我拉回了迦陵频伽帝为我们准备的贵宾才能住的小楼。

    碧桃前些天随母亲先去,早就把一切替我安顿好,见了我,就拉着我说话。弄月见碧桃在,也不好多留,向我说了一声,也去自己收拾了。

    “帝姬,你不知道,胥琴帝也来了呢,而且也住在乐乎楼里。他手下那个叫桓戎的好生讨厌,为人轻薄,一点也不正经,真不知道胥琴帝怎么会把这种人带着身边!”碧桃气鼓鼓的,见弄月走了,就拉着我说起来。

    我听见碧桃提起胥琴,心里略有些不自在。当日当着众神的面如此驳了他面子,现在还住在同一栋楼里,只怕会尴尬得很。

    不过我也不好说出来:“桓戎那家伙表面色迷迷的,人是很体贴的。”桓戎这家伙我熟悉得很,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人很是随和,绝对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的。

    碧桃嘟着嘴,有些不满:“帝姬你怎么向着那边的人说话,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总是有事没事就过来这边欺负我,他还把你送我的小铃铛抢走了。”

    我嘻嘻一笑:“他没事抢你的铃铛做什么,那又没什么稀罕的,恐怕他是看上你了,想让你注意他吧。”

    碧桃脸上一红,伸手软软推我一把:“哎呀帝姬!您真讨厌!我不说了!”

    我笑着把碧桃送出去。虽然碧桃嘴上说桓戎可恶,可是我却看得出她心里也是对桓戎有好感的。

    看着碧桃下了楼,我正要关门,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抬起头,黑衣墨发,剑眉星目,正是胥琴。

    就这么直直关上门好像也不好,可是和他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这么哑口看着他,十分尴尬。

    “你是刚到。”胥琴淡淡开口,脸上还是老样子,半点表情也没有。

    我点点头:“是。”

    想着他出于礼貌问了一句,应该也就没事了,见他不说话,我就打算关上门。

    “等等。”

    我手顿了一下,没想到胥琴还有话说,抬起头看着他:“胥琴帝还有事?”

    胥琴看了我片刻,才开口:“今晚迦陵频伽帝设宴款待三帝,你也在受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