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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列,晚点记得去,莫要迟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若是胥琴帝没事,那我就休息了,今日从南原赶来,十分疲倦了。”

    见胥琴虽没点头,但也没说不可,我就关了门。

    过了一会,母亲果然派人来通知我要参加夜宴,不过听说弄月不去,我就有些兴致缺缺。

    夜宴规模不大,只请了母亲,阴犀帝,胥琴帝,我,还有一些神界贵族的家眷。碧桃为我换了盛装,我虽不喜欢,但是也勉强让她为我上了点妆。左眼之处,桃花显得更加艳丽逼人。

    长袍委地,托在地上,虽然华丽,走起来却极不便。我带了两个南原仙姬一起,靠她们两人帮忙,才勉强顺利走到宴会所在的璇玑台,不然,不知道要跌倒几次。

    璇玑台建在三层高的楼宇之上,夜色之中凉风习习,今夜晴好,赏月观星倒是绝佳。

    两位仙姬替我拉着裙子,我一步一步小心走在台阶上。刚上楼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昆仑山的人都来了。有胥琴,星涯,还有桓戎,几个熟识的姑姑也在。

    我心中一喜,很想去和桓戎和姑姑她们说话,可是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又踌躇起来。没容我想完,胥琴已经走到跟前。

    两个仙姬不敢挡胥琴的路,侧着身子站在台阶一侧,胥琴就不客气站到我旁边,抬眼看了两位仙姬一眼,两个仙姬赶紧垂眸行礼,退到台阶之下。

    我心里有些气恼胥琴碍事,两位仙娥不在,这一层楼十丈高,足足三层,我如何上去。

    “今日穿得还算得体。”胥琴不动声色在我身上略略一扫。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套礼服是天尊在我生辰之时送的,用料考究华贵,一针一线都是神界最巧手的十位仙娥共同完成的。也算是我的压箱宝了,今日穿出来还算母亲逼的。

    伸手提了提裙摆,可是实在太过宽大,走两步总觉得岌岌可危,要摔倒似的。两位仙娥在下面看着,可是看胥琴在,也不敢上楼。

    胥琴低下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可是要帮忙。”

    我刚要说不敢麻烦上神,他已经自己弯下腰把裙摆提起,还冷冷地说:“走吧。”

    他既然已经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受宠若惊行礼,朝楼上走。

    一路胥琴都为我提着衣摆,走到璇玑台入口之处,刚要推门进去,听见里面一群女子谈笑之声。

    “哈,那甄罗姬今日怕是不敢来了吧。”

    “就是,胥琴帝愿意娶她,不知是何等委曲求全,她竟然还拿乔拒绝。只怕今后,神界没有半个男子愿意多看她一眼了呢。”

    现在距夜宴开场还约莫相差一个时辰,估计是早到的贵族女眷在里面,另外四帝和贵族上神还未到。

    我听着里面谈话声十分热络,句句都是指向我,手放在门上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胥琴还站在我身后,手里握着我的裙裾,这些话被他一字不差听进耳朵里,实在是让我觉得丢脸。

    里面的人兴致似乎来了,七嘴八舌又说起来。

    “甄罗姬一看那脸就觉得甚是不安分,当年她与妖王九尾一事宣扬得满城风雨,已经让南原和昆仑大大地折了面子。如今她还这般不知好歹,真真愚蠢可笑。”

    “九别兮,你这话可真是说对了。姐妹们都知道,当年你是喜欢……”

    “追虞!莫要乱说话!”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声打断刚才少女的声音,“九别兮,追虞不会说话,你莫当真,我们都知道,你与禺强上神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对。”

    九别兮未说话,璇玑台上一时冷了场。

    不知道是谁又开了口:“来来来,大家喝酒,本是说那甄罗姬的事,怎么扯到九别兮头上,莫要因那甄罗姬败坏了兴致。尤其是追虞,真真该罚酒!”

    追虞哀叫了一声:“九别兮姐姐,是追虞不会说话,你莫生气,追虞自罚三杯!”

    “好好好,追虞喝了,九别兮你也莫生气。”

    “我怎会生追虞妹妹的气,不过是想起年轻时候在昆仑山的一些旧事罢了。那时帝座与我亲近,可是却清清白白。但偏偏那甄罗姬处处作梗,害的我被外界传言非议,若不是禺强心中一直相信我,只怕我与禺强……”说着声音里竟带了些哽咽。

    “啪!”门应声而开。

    我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胥琴,一时之间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被那九别兮诬陷,都还没做什么,他倒先把门踢开。

    璇玑台上众仙姬见是我和胥琴,面面相觑,面露惊慌之色。尤其是禺强的妻子九别兮,更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璇玑台上满地月光一般惨白。

    众仙姬起身,恭敬行礼:“胥琴大神,甄罗姬大神。”

    纵然她们刚才嚼我的舌根子,可是论身份,她们还是要老老实实低头向我问安的。

    我等了半天,却没听见胥琴说免礼。一干众人就都哆哆嗦嗦屈膝站着,谁也不敢站起身。

    我低咳一声:“众位免礼吧。”虽说胥琴在,免礼这种话我说不合适,但是若我不说,今夜过后,外面难听的传言还不是落在我身上。

    感觉胥琴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没理他。只是低声道:“放下我裙子。”

    胥琴依言轻轻把裙摆散落到地上,我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却没想到,他还伸手替我理了理衣摆的褶皱。

    九别兮脸色极难看地看着,一干仙娥也都脸上不太好看。我和胥琴身后都是昆仑山的人,此刻众人眼光都看着九别兮。当年的事,昆仑山的人没有一个不在的,九别兮说的话几分真假,自然清楚得很。

    胥琴拉起我的手,我一惊,要甩开,他手握得虽不刻意很紧,但却有力,我不敢动作太大,一时之间没有甩开。

    胥琴也不管我拒绝,托着我就向璇玑台的高处走去。

    外面传来一阵朗笑之声,我认得是东海阴犀帝到了。果然,朱红色锦门一开,阴犀帝,母亲和迦陵频伽帝一同进来。

    “哈哈哈,今夜璇玑台上不光月色宜人,还有众位美人在,实在是赏心悦目。迦陵频伽帝,你是地主,还请上座。”

    迦陵频伽帝一袭白色长衣,虽华贵却不张扬,一头月华般的银丝散落肩头,一张秀美面容清透如美玉。迦陵频伽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阴犀帝,英华帝先请。”

    母亲含笑点头:“迦陵频伽帝周到。”抬头看我正和胥琴在高台上站着,脸色一变。

    我知道母亲定是不喜欢我和胥琴一起的,也不管胥琴面子,赶紧甩开他手,朝母亲快步走过去。而身后胥琴脸色如何,我也懒得去管。

    “母亲,我是早到了些。”

    差两步就到母亲跟前,偏偏不小心踩住了朱红色锦袍下摆,一时间重心不稳,直直就要载下去,好在一双手及时扶在我腰间。

    抬起头,正对上一张好像画出来似的精致面容,长眸温润如水,淡淡海蓝色。

    “小心。”声音不似想想中飘渺虚幻,反而低低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从迦陵频伽怀里站起,屈膝行礼:“问迦陵频伽大神安。”

    迦陵频伽微微一笑,目光盈盈,秀美动人:“安了,免礼吧。”

    母亲笑着拍我手一下:“你这丫头,怎这么不小心。”转而又对迦陵频伽笑道,“刚才多谢迦陵频伽帝,我家这没脑子的女儿总是动不动就出岔子,让你见笑了。”

    迦陵频伽微微一笑:“不会,甄罗姬天真可爱,很讨人喜欢。”

    母亲笑意更深。

    众神落座,迦陵频伽坐在正位,两侧是母亲与阴犀帝,胥琴坐在阴犀帝旁边,而我本应坐在母亲之外,可母亲掐我胳膊一把,把我拽到她与迦陵频伽之间。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我脑子里老是想着今日让胥琴瞧不起了,他听了那些仙娥那样讲我,定然又会对我多了误会,不过又想到,误会又如何,反正也没关系了,心情才又好了些。

    不过,说道那九别兮,到还真是有一段孽缘。多年之前,我在昆仑山赖皮住着,那九别兮是昆仑山中最美丽的仙姬,恋慕她之人不胜枚举,昆仑山北方城主禺强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九别兮从不接受别人心意,我从别处听得,她是喜欢胥琴的。不过,那时候我还想着,谣言必不可信,也不甚在意。

    不过没过多久,传言九别兮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胥琴从琴宫赶了出去。据说是因为九别兮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被谣言这种东西害的极惨,心中便对九别兮略有些同情。昆仑山没人愿意收留九别兮,我就把九别兮要来,说是要她做个贴身侍奉的掌事。

    没想到,好心倒被当成驴肝肺,九别兮不仅不感谢我收留她,还将我写给胥琴的书信拿去给昆仑山众神看。满纸皆是我埋怨胥琴对我不好,要他对我好些,那些话都私密得很,这般被公之于众,让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众神更认为我巴着胥琴,寡廉鲜耻。我一怒之下跑去琴宫要胥琴处置九别兮,胥琴却拿一句“既是你做过的,又何必迁怒旁人”将我打发。我被气的当场眼泪就掉下来。我是他未婚妻,他却帮着外人一起让我出丑。

    后来,这事闹大,惊动了天尊和母亲。天尊听了我的委屈,一怒之下,将九别兮万年修为废去,要打入畜生道。但禺强对九别兮爱慕至深,说愿意用九万年修为换九别兮免为畜生之苦。天尊念着禺强曾经为他开疆扩土,立国不少功勋,也就答应了。

    之后,禺强风风光光将九别兮迎娶到了北城,九别兮也就深居简出,鲜少在露面了。当年的那些恩怨也逐渐被人淡忘。

    可是时至今日,那九别兮信口雌黄的毛病竟然变本加厉了。

    我心里堵着气,但也不会傻得像当年那样去找根本不拿我当回事的胥琴替我出头了。我甄罗姬,想要整一个小小的九别兮,难道还是难事不成!

    抬起头,淡淡扫了九别兮一眼。九别兮似是感到我在看她,也下意识抬起头来。与我目光相对,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我冷笑一声,不动声色。

    “迦陵频伽帝这些年将西天治理得井井有条,此次来,看见西天繁华胜景,自感实在是惭愧啊。”母亲微笑着与迦陵频伽寒暄。

    迦陵频伽微微一笑:“英华帝过谦,南原丰润秀美,西天哪比得上。”

    “哈哈哈,我说英华帝,迦陵频伽帝,你二人就不要互相谦让了。这些话此时说实在是不应景,夜宴当宴。月色美酒,连我这把老骨头都忍不住风雅了。”阴犀帝爽朗笑道。

    迦陵频伽但笑不语,轻轻击掌,一队身着华服的美艳仙姬鱼贯而入。一时间,悠扬婉转的丝竹之声响起,但与别处不同的,是礼乐之声中,隐约可闻不知为何的美妙歌声,十分动人。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几乎不知今夕何夕。

    我抬头看了迦陵频伽一眼,他还是微微笑着,谪仙面容优雅得体,长眸微垂,看不出情绪。

    我座位离他极近,低声问道:“迦陵频伽帝,这歌声从何而来?”

    迦陵频伽面色竟然微微一顿,长眸向我扫来,一片清澈蔚蓝,目光略带些复杂,顿了一下,问道:“你听得见歌声?”

    我略一疑惑,难道别人听不见么?

    “是啊。怎么了?”

    迦陵频伽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轻轻摇头,目光十分温柔:“没什么。”

    宴会进行一半,母亲总是频频为我和迦陵频伽之间搭话。她这般明显,让我觉得十分丢脸,就好像是把我往迦陵频伽身上贴似的。迦陵频伽倒是一直微微笑着,没看出厌烦,眼神偶尔扫过我,略带笑意。

    我实在被母亲烦得不行,赶紧找了个不胜酒力的借口,出去透气。

    满月皎皎,云翳菲薄。迦陵频伽的迷迭宫里种了不少舜华。清白薄透,看起来略有些脆弱,却是绝美。

    舜华又名朝开暮落花。生命一朝一夕之间。

    迦陵频伽除了舜华,还在迷迭宫里种下了许多曼陀罗。夜开朝落,他是怕迷迭宫里的人看不到花,太寂寞么?

    伸手抚摸着洁白曼陀罗。这花听母亲说过,曾经犯过些罪过,被贬黜离开了南原,原来最后是被迦陵频伽收留在了西天。

    “别碰。”

    我怔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被握住,抬起头,胥琴长眸低垂,盯着我指尖处的曼陀罗。

    “这花有毒,碰了会产生幻觉。”

    人家是好心,我也不好太不分青红皂白,于是轻轻颔首:“多谢胥琴帝提点。”把手轻轻抽出来。

    胥琴看着自己空掉的掌心,不知道想些什么,一时间也是沉默。

    我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胥琴帝怎么也中途出来了,我看迦陵频伽帝准备的歌舞很是好看。”

    “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