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里的客房里,红纱帐低垂,灯烛上罩着花色的灯罩显得烛光幽暗。这些灯罩上的暗纹投影到墙壁上,竟是男女交合的春宫图,一副副描画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不得不心血上涌。
上官勇仰面躺在床榻上,虽然醉了,可是凭着他的眼力,隔着红纱帐看墙上的春宫图,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想着不看,可是目光却挪不开,这上面的男女姿式不同,可那一处却始终相合,那女子脸上的媚态,男子脸上的享受之情惟妙惟肖,就好像真有一对男女在上官勇的面前上演这出春宫一般。
上官勇脸红心跳,酒气上了头,墙壁上那一脸媚态的女子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安锦绣的模样。上官勇清楚地记得安锦绣在他身下时的模样,似痛苦又似欢悦,那具在他身下化成了水一般的白皙身体,上官勇拉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心魔即起,这墙壁上的女人就成了安锦绣。
“将军,”就在上官勇的起来之时,一个只着了亵衣的女子掀起红纱帐,坐到了上官勇的身边,轻声喊着:“将军可要奴婢伺候?”
上官勇只闻到了一股幽香,他看向这幽香的来处,隐约只看见一女子坐在那里,那张脸,上官勇伸手就将这女子揽在了怀里。
这女子小声惊呼了一声,却也不挣扎,乖乖地躺在了上官勇的怀里。
上官勇细看这女子的脸,这人依稀就是他的锦绣,却又有哪里不大像。
那根高高挺立着,戳着自己双腿间的东西是什么,这女子很清楚,却又有些害怕,小声对上官勇道:“奴家初次承欢,还望将军怜惜。”
绵软的话语听在上官勇的耳中,更是让上官将军神智不清了,这声音似乎也是安锦绣的声音。只是,这是他的锦绣吗?
女子看上官勇箭都在弦上了,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就是不发,只得伸手试探着在上官勇的胸膛上摸了一下。府里的管事嬷嬷跟她说过,这位上官将军就是她未来的富贵。
“若不是看在你也是好人家出身,身子干净完好,大将军也不会选你去伺候上官将军。”
“上官将军丧妻两年有余,府中至今还没有女人,也没有子嗣,你若讨得了上官将军的欢心,便能一朝由奴变主了。”
虽然自己还是处子,但管事嬷嬷的话就响在耳边,女子自己动手,将一身轻薄如蝉衣般的亵衣也脱了下来。这是主动邀欢,也是在为自己争一个出头之路。
光祼着的身体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上官勇只觉得自己若是不再做些什么,身下那一处就要涨得炸开了。
当粗糙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胸前时,主动邀欢的女子嘤咛了一声,醉酒的人下手没了轻重,上官勇只一下就捏疼了这女子。
上官勇的脑子里闪过他与安锦绣在一起时颠龙倒凤的一幕幕,目光下移,盯上了那一处幽丛。
“将军,记住奴家叫雨娘,”就在上官勇要提枪进洞之时,邀欢的女子一字一句地跟上官勇说道。这也是府里的管事嬷嬷教的,要让男人们怜惜自己,就要在他心情好时,多提提自己,不想落到只一夜之后就被男人抛到脑后的下场,要让得了好处的男人记得自己。
这声音直穿上官勇的脑子,雨娘?不是锦绣?
上官勇呼地一下坐起了身体,瞪大了眼睛细看这个女子的脸。
这女子吓了一跳,她都准备承受破僧痛了,这将军的那个物件怎么又离身而去了?“将军,可是雨娘做错了什么?”女子边问着,边强忍着羞意将双腿张得更开了些,好让上官勇看清她身下的那一处。
“雨娘?”上官勇满嘴酒气地问道:“你叫雨娘?”
“是,”女子脸颊飞红地看着上官勇道:“奴家雨娘,莫雨娘。”
他的女人明明是安锦绣,何时成了莫雨娘了?上官勇低头看看自己,下衫已经褪到了膝盖处,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未着寸褛。我这是在干什么?上官勇惊骇之下,豆大的汗水从额头冒出,滴在了床上。
“将军?”雨娘这时也坐起了身,上官勇的情形不对,让她害怕起来,连声问道:“将军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一只温热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官勇身子一仰,竟然直接就栽到了床下去。
“将军!”雨娘惊叫出声。
头撞到地上后,上官勇似乎更清醒了些,再看看自己周身的墙壁,这个放浪形骸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他的锦绣?上官勇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雨娘这时也从床榻上下来,就这么赤祼着身子站在了上官勇的跟前,说:“将军,可是雨娘伺候不周?”
“该死!”上官勇从地上站起身,没再看面前的女子一眼,只手脚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就冲出了客房。
客房外没有守夜的下人,这让上官勇的尴尬还稍稍小了一点。
雨娘想追,脚步迈开了,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光着身子,忙又回头去拿自己的衣衫。
上官勇身下那处涨得难受,做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子,他跟这世上所有的男子一样,有自己的需求。只是很多时候,为了安锦绣,上官勇都暗自强逼着自己忍了,可是这一次,上官勇心下着慌,觉得自己对不起安锦绣,身下那个物件却还是直直挺立着,消不下去。
踉跄着走了百步之后,上官勇的面前出现了周府里的一个小池塘。一池春水,在月光下静谧如镜,不见一丝波澜。
上官勇被身上的这股邪火逼着,来不及再多想什么,跳进了这池塘里。
周宜在花厅里接到管家的报信后,吃了一惊,那雨娘他亲自看过,温柔可人的一个少女,怎么上官勇还看不上?
“大将军还是去看看吧,”乔林在一旁也是吃惊,对周宜道:“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事?”
军中之人对男欢女爱之事都不太讲究,就是周宜自己,虽然号称府中无妾,但身边也是从来就没缺过女人。这上官勇难不成还要为什么人守身不成?一个男子要守得什么身?周宜和乔林都想不明白。
等周宜赶到小池塘,上官勇还泡在冰凉的池水里,对于周府下人们请他上岸的话是充耳不闻。
“卫朝,”周宜站在池边道:“你这是作甚?还不快上来?”
上官勇听到了周宜的声音后,才有了一点反应,望向了周宜这里,说:“大将军,末将有点不对劲。”
就算在冷水里泡了这一会儿了,上官勇身下的那物件还是发涨,他甚至在水里用手撸过了,也没能把这火给消下去。
“我想让你今晚尽兴,所以我们最后喝的酒是能助兴的药酒,”周宜说:“你不用女人,当然就不对劲了。卫朝,我送你的那个女人,你不喜欢?”
上官勇不言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再去撸自己的下身了。
周宜说:“这个不好,我再给你换一个,我这府里,美人也不是只有这一个。”
“还是算了吧,”乔林看上官勇此刻一脸的尴尬,便小声劝周宜道:“他可能不喜欢这样。”
周宜望着上官勇奇怪道:“我又不要你娶了那女人,贪欢一夜罢了,你还怕那女人讹上你?”
上官勇在水里难耐地动了动,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乔林这时也开口问上官勇道:“将军可是怕那女子不干净?”
“那女子还是处子,我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女人给卫朝你?”周宜忙就跟上官勇保证道:“你用过了知道了。”
上官勇这会儿感觉舒服了点,身上的那股火硬被冷水逼的渐渐消下去后,上官勇感觉到冷了。初春的夜晚,对于京都城的人来说,就是春寒料峭,夜间还是要盖冬被的。打了一个喷嚏后,上官勇才慢慢地走到了池水边。
忙就有周府的下人伸出手来要拉上官勇上岸。
上官勇没要人拉,自己双手撑着岸边,从水中跃出,到了岸上后,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你说你这是使得什么性子?”周宜这会儿还有点着恼,觉得上官勇有点不识他的好心,他都能看上的女人,你上官勇还看不上?
上官勇扭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泡过的池水,小声跟周宜说了一句:“她不是安氏。”
安氏?安府的那个二小姐?周宜突然就明了了上官勇的心思,“你这傻子啊!”周宜狠狠地一跺脚,跟上官勇道:“安氏夫人亡了两年多,你还要为她守到什么时候?我听说过女子守节的,可没听说过大男人要为亡妻守节的!”
上官勇这会儿有苦难言,有恨也说不出口,只能全身湿漉漉地站在池塘的岸边。
乔林却是长叹了一声,道:“大将军此话差矣。”
周宜说:“我说错什么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要女人,子嗣从哪里来?”
乔林看了一眼上官勇,对周宜说道:“感情之事,只关乎两人,大将军还是不要再过问了。我想上官将军自有打算,人间别久不成悲,上官将军总会有放下的时候。”
上官勇冲着周宜抱拳,道:“老师,学生辜负了老师的一番好意,学生隔日定来赔罪,学生今日就先告辞了。”
“你就这样走?”周宜无奈道:“去洗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再走。”
上官勇想马上就走,可是看他要再跟周宜说个不字,周宜就能跟他急眼了,只能点了点头。
“将军随小人来,”有周府的管家忙就给上官勇领路。
“大将军,”乔林看着上官勇走了后,才劝周宜道:“上官勇念旧情是好事,将军更能走得放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