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套两居室的房子是我签约飞娱后省吃俭用才买下来的。”
林雨欣看到少年苦哈哈的表情,心情好了点,抬头看了看有二十多层楼的普通楼房,嘴角微微上翘,“你以后就不会住这里了。”
单亚瞳没有问为什么,领着两人进电梯,然后到了自己的家,把钥匙扔到茶几上,“你们随意坐,我去拿酒杯。”
“我跟你一起,”肖祈甚忙跟在单亚瞳身后。
林雨欣四处打量着这个简单的客厅,简约大方,没有乱七八糟的海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一尘不染。
穿着一双毛拖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看到厨房里肖祈甚真微笑着对少年说着什么,少年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从橱柜里拿出三个高脚杯然后拿到水龙头下冲洗。
即使隔了有些距离,林雨欣也能看到肖祈甚脸上的温柔,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蓦地明白,这一次肖祈甚是认真的,不是如过去般玩玩而已。
微微皱起眉,林雨欣看着少年淡漠的侧脸,半晌,移开自己的目光,轻轻一叹。
“嘭”厨房里传出玻璃杯与地面快速拥抱的声音,她侧头一看,看到肖大天王正对着少年赔着笑意。
少年怜悯的看着肖大天王,“没事,我这里还有两套酒杯,要不你以后多练练洗东西。”那眼神就像是在一个没有生活常识的可怜人。
“嗤!”林雨欣忍不住笑出声。
42酒
“2000年的穆同?”肖祈甚看着手手中的红瓶,“波尔多五大酒庄之一穆同酒庄的红酒?”对于他来说,这样一瓶红酒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单亚瞳来说,能买到这样一瓶酒不算是容易的事情,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2000年的穆同市价在2万人名币左右,虽然比不上同年的拉菲,但是已经算是不错,不知道单亚瞳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买下这瓶红酒。
“你就得了,别说那么多废话,管它什么酒,先开了再说,”林雨欣一手抢过肖祈甚手中的红酒瓶,打开酒塞,也不闻酒塞,直接拿过酒杯就倒。
肖祈甚耸耸肩,任林天后丝毫没有淑女形象的倒酒。
单亚瞳端着果盘小零食放在桌上,顺势坐下,端起一杯红酒,摇了摇,“2000年的穆同已经是我这里最贵的红酒了,”说罢,他看了眼客厅角落的酒柜,里面摆了近十瓶红酒,“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死小子,这么抠门!”林雨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你们说这喝红酒是不是如爱情一样,时机不到,味道就不好?”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肖祈甚。
肖祈甚笑了笑,端着酒杯没有回答。
似乎也没有想去得到答案,林雨欣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为自己倒上,轻笑,“可是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因为曾经我等待着品酒的最好时机,可是那杯酒却碎了,碎了,就什么也没有了。”端着酒杯,透过红色的液体她看到的是两个同样出色男人扭曲的脸。
再次饮尽杯中的液体,林雨欣嗤笑,“再好看的男人,隔着这红酒,他也只能扮演恐怖片。”
“那是因为这世界上的没有男人入你的眼,”肖祈甚轻啜杯中酒,“雨欣,人总是要往未来想。”
林雨欣与肖祈甚之间,并没有他预想中男女朋友分手后的尴尬,两人间的平淡,甚至让单亚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拿出一张碟片放着轻音乐,他靠着窗,抬头看着天空,“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虚幻的爱情生生死死。”韩晶,单亚瞳,还有曾经那个疯狂的女人。
他还记得那夜,雷雨交加,他喝下女人倒的红酒,看着她疯狂的笑,看着抱着自己一声声的呢喃,我爱你……
他甚至记得那杯酒是1982年的拉菲,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一种红酒,所以死在一杯有毒的拉菲酒下,他似乎也不觉得有多遗憾。
“你不相信爱情吗?”肖祈甚看着站在窗前的少年,心微微一颤。
少年扭头,阳光给了他灿烂的背景,却不能让人看清他背光的脸,“别跟我提爱情,那玩意儿是演戏才有的东西。”
林雨欣看到,向来微笑满面的肖天王在这一刻,笑得比哭还难看。
“连爱情都不相信,不觉得悲哀吗?”他看着少年,似乎是想让少年明白爱情的重要。
少年离开窗前,微微向前走一步,他看清少年脸上的表情除了淡漠,什么也没有,“相信爱情却没有爱情的家伙不是更可怜?”
“是啊,”肖祈甚笑着捂住了自己的眼,“这样的人比较可怜。”是啊,爱而不得的人更加可怜。
“我们都是可怜人,”林雨欣已经不知连续喝下几杯,她一边为自己倒酒一面讽刺道,“可是这样的可怜我不后悔,我只后悔,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没有向他告白。”
肖祈甚移开自己放在眼睛上的手,他看着微醺的林雨欣,这几年来,他一直猜测林雨欣心中有喜欢的人,但是林雨欣从未提过,而他也不会问,没有想到,她会在今天轻松的说出口。
“亚瞳,你知道吗,很早我就发现你的身上有他的影子,”林雨欣端着酒杯,笑得格外的脆弱,“走路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还有他表演拈花一笑的深情。”
为自己继续倒上一杯酒,她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亚瞳,你自杀后性情大变,就连房间里的装饰风格都与他一样,”喝完整杯酒,她的眼中已经染上湿气,“景师兄,是你吧,是你吗?”
她定定的看着少年,声音已经微微颤抖,“是你,对不对?”
房间里面突然一片死寂,悠扬的钢琴声在客厅中回荡着,轻缓而舒适。
“雨欣姐,你喝醉了,”单亚瞳笑着走近沙发,茶色的眼瞳中平静无波,“我是单亚瞳。”
林雨欣静静的看着微笑的少年,移开目光,嗤笑出声,“姐我千杯不倒,”说完指了指已经空了的红酒瓶,“你还有多少酒,通通拿出来,今天不醉不归。”
放下酒杯,单亚瞳解开袖口上的扣子,“好,今天醉了就在我这休息,我还有间客房。”说完,转身拿出酒柜里面的10瓶红酒,笑眯眯道,“如果以后你们还记得还我红酒的话就更好。”
打开一瓶95年的拉图,也不等最佳的饮酒时间,直接倒在三个杯子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摇了摇空酒杯,“果然没有10分钟后要好喝,不过,也不太差。”
“看来我今天是遇到两个牛嚼牡丹的了,”肖祈甚一面说笑,一面学着单亚瞳的样子喝下整杯红酒。
“滚你的牛嚼牡丹,”林雨欣把空酒杯往单亚瞳面前一推,看也不看肖祈甚一眼,“倒酒。”
红色的液体与杯沿碰撞,发出暗暗的声响,单亚瞳看着对面的女人一杯杯的喝下红酒,微微垂下眼睑,无意识的摩挲着杯沿。
钢琴声已经回旋着,只是钢琴声中有着化不开的回忆,悲哀,还有绝望。
斜睨一眼音响,单亚瞳走到音响旁,正准备关掉音响,被一只手按住,他不解的抬头,看到的肖祈甚微笑的脸。
“不要关,品酒听曲不是很好,”肖祈甚拿出一张歌碟,“你不喜欢,就放这一张就好了。”
单亚瞳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熟悉的歌声响起,单亚瞳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还听他的歌?”
“我知道啊,景安爵嘛,”肖祈甚摇着酒杯,笑眯眯的回答,对上单亚瞳平淡的眼神,“曾经站在娱乐圈顶峰的男人。”。
听到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已经醉眼朦胧的林雨欣抬头看向两人的方向,“景师兄,是最出色的艺人,肖天王,你与他相比,还差得很远呢。”
肖祈甚揉揉额头,有些无奈的叹气,侧头看想单亚瞳,似乎带着可怜巴巴的味道,“我说,那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竟然会影响这么多的人?”
单亚瞳微微一笑,“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仅此而已。”走到林雨欣身边,取走她还握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叹,抱起往客房走。
为林雨欣盖好被子,刚想离开,衣袖却被纤细白皙的手拉住,他微讶的侧头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
“景师兄,我喜欢你……”轻颤的告白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看着自己的手腕,单亚瞳眼瞳微微一紧。
站在玄关处的肖祈甚看着少年轻轻的拉开女人的手,再轻轻的为女人理好被子,语气温柔道,“雨欣姐,你喝醉了。”退后一步,似乎到了女人抓不到的安全距离,少年看着床上的女人,眼中带着化不开的雾,“不过,我相信他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所以,好好的睡一觉。”
走进房间,拉好窗帘,遮住照进来的阳光,肖祈甚看着少年,“走吧,我们继续喝。”
回到客厅,单亚瞳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苍白的脸颊已经染上点点红晕,音响里海放着自己曾经巅峰时期的歌曲,一句句的绕在耳边,无端的让人心烦。
微微皱眉,“不想听这个男人的歌,换了。”
肖祈甚微笑着站起身,换上之前的轻音乐,看着沙发上的少年,也许他不知道,就在刚才那瞬间,他身上的气势没有丝毫的收敛,让人一眼就看出他高傲的心态吗?
坐到少年身边,听着歌,喝着酒,即使这样也会让他满足,想到这他不禁苦笑,真是让自己也想不到的一件事。
单亚瞳的面色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肖祈甚却隐隐察觉出他心情不好,看着茶几上的空酒瓶,他放下酒杯,侧头看着单亚瞳,“你在想什么?”
喝着酒的少年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微微愣愣才道,“想什么,”他眉头皱起,为难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想前世今生,你相信吗?”说完,自己先笑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个世界上,就算太阳每一天都会升起,可是也不会是重复的样子,不会有相似的一天,又怎么会有重复人。”
“也许,只是因为过于怀恋,才会在见到相似的人或物上投入更多的感情,”肖祈甚靠着沙发,似笑非笑道,“怀恋旧情不是很正常?”
单亚瞳放下酒杯,明明带着醉意的眼睛在此刻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可是,你自己的内心都不赞成的说法,何必来劝我?”
“我只是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而已,”也不反驳,肖祈甚看着少年,“如果是喜欢,就要毫不退缩的去争取,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单亚瞳闭上眼睛,靠着沙发,迷迷糊糊的呢喃道,“的确,后悔那种东西,是最没用的存在……”
43醉酒后
抱着已经喝醉的单亚瞳到床上,肖祈甚看着他微红的脸颊,还有粉润的唇,指腹轻轻抚上少年的唇角,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微一动。
忍不住俯下 身轻轻碰触少年的唇,闻到少年呼吸间点点的酒想,他忍不住想把少年揉进自己的怀里。
忍住心底的悸动,离开少年的唇,执起少年露在被子外的左臂准备把它塞进被子里,却在那瞬间僵住。
左腕上衬衣扣因为被少年解开,露出了白皙的手腕,还有那不明显却显得格外刺目的伤痕。
伤痕已经不明显,可是仍然能让人看出,少年划这一刀的时候有多狠,有多痛。
心脏紧紧的收缩一下,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怪异感,这个人怎么会是随意自杀的人,这样个性的人怎么会自杀?!
究竟是谁,这么伤害他?!
站起身,轻轻的关上门,肖祈甚看到旁边的一道门,微微犹豫,走到门口,打开了那扇房门,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因为这个房间里面拉着厚重的窗帘,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显得格外的昏暗。
也只是片刻的犹豫,肖祈甚走进房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这个房间,一时间,房间的样子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还有电子吉他,甚至还有古筝,好几样乐器摆在房间里面,另一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是一个不算大的书架,他走近一看,全是关于一些经济与艺术类的书。
经济与艺术,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中让人觉得有些违和感,肖祈甚抽出一本书,竟然是一本国画拓本,他摩挲着下巴,没想到单亚瞳竟然会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