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曲晚会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他是该庆幸老婆不受谕威的风采迷惑,还是哀悼妻子想自取灭亡?枪!黑深深的枪口瞄准秦乐,即使有商场──“笑面狐狸”之称的约瑟夫也不幸撕去了保存良好的完美脸皮,改换张保质期将近坚硬的如同僵尸似的面貌。
山雨欲来风满楼──现下大概只要陆曲点头同意秦乐的提议,马上会有场腥风暴雨喧嚣而至。
砰──砰──
约瑟夫想也不想地抱住秦乐滚向一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愧是英勇救美,噢!救妻。可惜──多余!为什麽?
“宝贝你干什麽?”谕威对咬著他左手小兽的暴躁行为非常吃惊,淡灰色眼珠笑意溢然,凝视胜势不足败落有余的陆曲。“我没向你的朋友开枪。”
陆曲松开口唇,遗下牙印作为留念。“你们没事?哈,哈……”动作实在太滑稽,他们夫妇真应该去马戏团工作。哎──埋没人材啊!
“卡得司,满怀感激地收下我的回礼吧!”谕威冷笑地看著部属拖走卡得司的尸体,紫红地毯努力吸食男人的鲜血,和慌乱撒泼地毯上的葡萄酒遥相呼应──腥的甜美。
“你想杀的是卡得司?”啧!声东击西防不胜防。
“对。”
“他死了?”
“算是吧。”谕威满不在乎的让陆曲坐於右臂,步向厅外。
“你杀了他不要紧吧?听说卡得司是黑道老大!”陆曲对可成为言情剧本的材料,几乎是过目不忘,进耳不出。“你不怕他的手下来找你报仇?我看你还是快逃吧。”
“没当众杀他算给他面子了。”先前对卡得司耳语的幽灵,突然从谕威背後冒出来,招致一声尖利地惊叫。
陆曲不客气的挥拳相向,半空中晃动的脚不甘落後的踢去。
秦乐早趁这个机会优雅地昏倒约瑟夫怀里,没忘实行女人特有的权益“尖声急呼”。她还是睡一觉的好,醒来之後当作是场梦吧。
“别踢了,弄脏自己的腿,划不来!”谕威舒爽地扶摸陆曲的背,他的心情极好。
“他把秦乐吓昏了耶!约瑟夫,秦乐他不要紧吧?”
“没事,她只是在逃避现实,等她一觉醒来什麽都不记得了。”娶妻如此当知足。
“看,少爷,你朋友昏倒与我无关噢!你踢得三脚,掌得五拳我当作是见面礼,别再送了,礼轻情意重嘛!”
他还真敢说!脸皮厚成这样生平仅见!
“爸爸。”
陆曲反射性转向大厅侧,一向缺神经的陆曲此时也感棘手。要怎么解释呢?他是不是也仿效秦乐的特技昏倒算了?
“一块拉下去。”
“等等!”陆曲一把勒住谕威的前襟,穷凶极恶道:“他们是孩子耶!最重要的是……”不可以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最重要的是什麽?说啊──!不说是不是?把他们全给我拉下去毙了。”
去它的万一!“毙你个头!你知不知道他们可能是你儿子?虎毒不食子,你连只老虎都不如,太让人失望了!”陆曲气的以扯谕威乌丝发泄。
“骂得好!骂得妙……”幽灵忍不住夸奖陆曲几句。
“青蛙别给我呱呱叫!”陆曲瞪了眼幽灵,现在谁发话谁要有心理准备作替死鬼。
约瑟夫忙把喉头抱怨的篇幅收回肚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你把孩子带来,为什麽刚才不说?”谕威眉峰一挑,定定的注视怀里忿忿不平的陆曲,语气虽硬,但表情始终流露爱意。
陆曲吊著眼睛打量谕威半响,委屈地厥嘴道:“我根本没打算告诉你。反正和你没多大关系。”显然谕威知道孩子的事,也许孩子真与男人有关。啧,越看越像。陆曲来回瞅着大小如一个模子刻出的大小人。
“喔──孩子的父亲是没多大关系的人?”
呃,他在笑,不要紧吧?为什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爸爸,被爹地抱著很爽吧!”小仲打趣道。
“你和我好像哦。”
“哇呜!你们叫他什麽?”
“哎哟!爸爸,你刚才不是把我们的关系交代的十分透彻吗?当然要彼此联络一下失散现今的父子情!”
谕威搓揉儿子的发,亲情涌上心头。是宝贝为他生的儿子,他的亲骨肉!谕威情不自禁吻吻陆曲的红唇,吸取只有他能享受的甜美滋味。陆曲暂度亲吻後遗症时,谕威宣布道:“出发星际大厦。”
“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
“爸,可以在顶楼游泳,顺便观赏风景吗?”
“可以。”
“爸,我要吃香蕉船冰激凌。”
“可以。”
“爹地,我要支枪。”
“呜,取得你妈同意再说。”
啧,啧,爹地这麽没顺势说可以呢!哎──功亏一篑!爸爸被吻得混沌沌的,说不定现在拐他同意不难。嘿,嘿,原来自己优秀基因全是继承爹地的啊!
“你们一起去。”
“我们?”约瑟夫吞吞口水。他想干嘛?
“你们不去,宝贝会担心。”
约瑟夫屈服於“终结者”大眼瞪小眼的功力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进车内。谁来告诉他,这是怎麽一回事啊?
第三章
“你们要认他,就别认我!”趁谕威不在,陆曲揪住儿子的耳朵叮咛。
“为什麽嘛?”两只小兽的抗议不容忽视。
“他是你们的父亲,所以我没理由不让你们叫。可是对我来说一个人在家写写小说,看看电视,亲手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就是幸福。我不希望和你们父亲有所牵连。老实讲,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可是你每次看到都会脸红。”轩轩仗义执言。
“我相信普通的人看到谕威都会脸红,这是条件反射。”陆曲悄悄拉开房门,从缝隙中向外张望。他把我们当囚犯啊!半夜三更派这麽多人看守。轻轻带上门後,陆曲经不住咬牙切齿一番。
“爸爸,你还是不要妄想从星际大厦顶层的总统套房逃脱了。”小仲为哥哥拉上羽被,顺便给母亲来个下马威。
“爸爸,你是因为杀了人才不喜欢他的吗?”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你不按理常行事的爸爸。中专毕业,写言情。初次入酒吧,却破天荒得到双胞胎。逃婚离家,瞒著亲人生下你们。我会在乎谕威是杀人犯?”
“你刚刚还叫我们不要惹人非议。”
呲!我的儿子是白痴吗?“我不在乎,不等於你们父亲不在乎。万一他心爱的伴侣听到你们乱叫,承受不住跳楼自杀怎麽办?”
“爸,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如果遇上强势行动派人,换成我被灌水泥投入太平洋怎麽办?你想来一次海底捞父吗!”陆曲预想儿子可能带给他的悲惨命运,长吁短叹。
唉──!眼前的男人算是没救了。
“爹地。”
“哇──!你是幽灵吗?进来一点声音都没。”陆曲下意识揉住背後抱起他的罪魁祸首。“放我下去!你带我上哪儿?”陆曲手脚并用进行反抗。
谕威对陆曲的反抗视而不见,任由他张牙舞爪。“你们不是想游泳吗?跟竣枫一起去吧。”
原来吓昏秦乐的幽灵叫竣枫啊。
“好,你和爸爸叙叙旧吧,我们不打扰了。”小仲牵著哥哥的手含笑离开。
啧!真是白把他们养大了,看到爸爸有难不来救驾,竟然因为小小的利益舍他而去。还笑,好个居心叵测,笑里藏刀的儿子!
“你究竟要干什麽?为什麽带我来这儿?”
“刚想去找你,竟自投罗网,我不会放手的。”谕威轻松地横抱起陆曲,若有似无地抚弄陆曲微红的小脸。
“你能告诉我话中的意思吗?怎麽好像对牛弹琴一样?”陆曲已经不在乎被别人看到亲昵的画面,反正他的“洁身自好”算是毁了。陆曲固执的拽紧谕威的衣摆询问,他不聪明但是很积极。
“虽然笨,可还是头虚心讨教的好牛。”谕威认同地点头。
他把自己比喻成牛!怎麽如此粗心大意,这会儿可好,给人嘲笑了不是!哼!不理他了。
“到了。”谕威放下陆曲,蒙住他的眼睛,右手缠向陆曲的腰间抵住他背後慢慢往前移动。两旁的侍者恭敬的拉开银蓝色雕花大门。
“好香!”陆曲试图扯开谕威遮於眼前的大手。
谕威好笑的看著怀里的小兽渐起兴奋的姿态。“嘘──!别动。乖点。”
呜──他被迷住了,性感的音色好像催眠曲。他现在就如置身郊外人迹罕见百花丛中倾听古老音乐盒畅流得乐曲,身神俱醉。那种心情,氛围如同沈迷情人的怀抱。
“来,张开眼睛。”谕威轻声细语呢喃,拥抱才及胸的陆曲。
“哇──!”惊叹,惊叹,还是惊叹!任凭陆曲想象力再丰富,他也绝想不到费城最豪华饭店顶楼有这麽个房间──郊野绿林。四周遍布花草,郁郁葱葱的参天老木掩盖繁星点点,偶有微风吹过斑驳树影沙沙作响,鼻间弥漫清松泥土气息。但看不清,多大?多高?陆曲脑海中浮现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谕威当然发觉陆曲的疑问,自动解答:“这房间共有七万五千五百五十六个平方,高四十五米,四边装的是魔术镜,强化玻璃作天窗,内部按野外树林布置,你看到的踩到的都是精心培育的室内珍品。外面是不能窥其究竟的。每天会有专员打理,一星期消毒一次。玻璃上有许多小孔便於空气流通。”
“你了解的很透彻嘛?”陆曲狐疑地瞄著谕威。
“老板总该对自己的产业多少知道一些吧。”谕威仰躺草丛中,让陆曲枕於胸前,随手打开左手边的树干,一股寒气涌出。
“是冰箱!”陆曲双眼圆瞪。
“想吃什麽自己拿。”谕威退除礼服,品著醇酒,心满意足的样子使陆曲好不甘心。“我是个很懂享受的人。”
陆曲霸道地抢过谕威的红酒,轻轻咪了口。呜──好难喝。“你是星帝大厦的老板?我以为你是江洋大盗呢!”
“你忘了我?”谕威凝视陆曲的眼神深沈带著警戒意味。
“我……没有关于你的记忆。”陆曲有样学样的仰卧“绿毯”,欣赏满天繁星。
谕威没回答只是饮酒,任由时间静静过去。有瞬间谕威以为他了解,可是陆曲闭口不语,他始终看不透男孩。
云淡风清,月影疏斜,醉卧情人枕;
续酒掩语,百转回肠,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明天会和朋友离开。”陆曲起身打破沈静。他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在前一刻,但事实告诉他不可能,所以他结束沈默。
“你要离开我!”
抱著他的不是个人,而是只野兽。“生气了?”陆曲试探得问。
“为什麽离开我?”呜,负气得委屈猛兽。
“我们又没关系,跟着你干嘛?”
谕威紧蹙剑眉,神工鬼斧的俊容首次僵硬失色。“都有孩子了,你居然说没关系?那我问你,什麽才叫有关系?”啧,宝贝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我们之间太陌生,我甚至不了解你是不是孩子的父亲,你到底是谁。”陆曲展开分析。“何况你能说对我有感情吗?”
“你忘了,居然真把我忘了!”谕威痛苦地瞅著陆曲,想狠狠地摇醒他,却不忍。哎──“比你美的大有人在,但我只要你一个。”
陆曲急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把你忘了?我根本没见过你!”
“六年前,我们在漂泊大雨的深夜相遇,我因为家族的追杀昏迷街头,而你正从酒吧收集素材回家,是你救了我。那半个月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惜我不能停留,杀手随时随地会出现。只有十四天,只能十四天,你知道我有多无奈吗?我怕你卷入危险而切割了六年的情愫,无论物质生活多丰富,精神空虚的发慌,你了解吗?不!你不了解,否则你不会忘了我!”谕威枕入陆曲怀里,紧紧揉著他。
“对不起!我……”但隐约间,陆曲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或有某个重要的环节被遗漏了。
谕威见陆曲有所动摇,接着回忆:“父亲是名门之后,卡得司为嫡子,我只是老头无意下的产物。十一岁那年,父亲和他新任情妇乘私人飞机去伦敦途中,在大西洋上遇险,尸骨无存。留下豪门家财万贯,人际复杂的联系。按道理,继承的自是卡得司。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