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地躲入谕威臂腕,脸埋进温暖的胸膛。
所有听见宣誓的人脸袋通红,盯牢绞缠一起的男人哑口无言。好些人尴尬的眼神飘忽不定。
约瑟夫自叹弗如,想必训妻招数的首要条件即是厚脸皮。尽管自己面皮不薄,可跟谕威一比──差远矣!回家好好练习吧!
回过神来,秦乐的句话就是:好好学习一下人家的热情。
约瑟夫苦笑,这点恐怕他来世亦未必做得到。
“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宫藤净看在纷丽丝带给他的利润,勉强提醒她走为上策,他可没救美的等码。亦没考虑和蓝狄过不去,他还年轻不想死,自然不愿挑战撒旦的权威。介绍纷丽丝後,他已没有照顾她的责任。宫藤净绝非善类。
“为什麽?我比不上他吗?哪点不如他?告诉我!”纷丽丝嫉妒的扭曲面容,目眦尽裂。顾不上王室体面,朝思暮想了三年的男人如何能轻易放弃?她好恨,为什麽得不到他的注目?去他的冷静,她急需答案。
冷冷睨了眼纷丽丝,谕威轻松抱起陆曲大步跨出。早有属下扫出通道。
纷丽丝三步并两步上前欲拉住谕威,天不从人愿,克岚硬生生拖住打搅老大雅兴的罪魁祸首。冷言道:“请你别再纠缠不清。宫藤净少爷,她既然是你带来的,就该由你处理善後。莫非,宫藤净少爷想放个长假?天堂随时随地等著你。”
“等等,我又没说不管我的事。”抱著看戏心情的宫藤净冷不防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阻止纷丽丝过激行为。
“别再让我们看见她。”小仲走过宫藤净身边时小声道。
“你算什麽东西?敢管我!”纷丽丝气到口不择言。
不知情的旁人越发觉得女人粗鄙无理,破坏情侣不成迁怒孩子。
小仲充耳未闻,直视宫藤净笑道:“麻烦你了,大叔。”一边牵过哥哥的小手,跟上父亲。
此时,宫藤净已打定“延续後代”的主意。
呜──天堂到底是什麽地方?
第六章
挪威。
“这是怎麽回事?”陆曲好奇地瞅著眼前粗鲁甩开美女,飞似的蹦向谕威,口中不停腻腻喊爹地的女孩。女孩身後美女着粉红圆领洋装,正痴痴的凝视谕威,专注的眼睛不眨一眨。和小女孩神似的美人旁伴着不亚於他的美妇,天蓝色低胸礼服衬托肌肤更为白嫩,牵著一头铜红波浪式长发仰颈探望的女儿。
谕威心中暗暗叫糟,瞪了眼无辜正准备逃逸的迪琦无声地询问,怎会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行踪。
陆曲静如止水的样子吓怕了两个儿子。老实说,爸爸这个表情在他们懂事以来也见过几次。他是越生气越平静的典型。不过这回可不管他们的事,爹地既然那麽厉害自己摆平吧。严肃的阵仗使人没心情理会高耸的古堡,连绵不绝的森林,宽旷的草地。
“不介绍吗?”陆曲笑吟吟回过头,眯眼看稍嫌局促的谕威。
“唔……”
“爹地抱抱!爹地抱嘛!”飞蹦而来的娇小身子扑进谕威双腿间,手拉著男人的裤腿软语央求。
谕威的确抱起人儿,但,是一旁闷气的陆曲并非嚷嚷着要他抱的女孩。
陆曲手舞足蹈奋力想离开谕威怀抱,怒喝:“我又不是你女儿,你抱我干什麽?求你抱的人在你腿边。”啧!竟当著自己女人,孩子的面抱他,按的什麽心?居然瞒着他这麽重要的事,还叮咛自己信任他!哼!混蛋!
“我说妹婿,你放著我妹妹不搭理,也不抱自己女儿,却抱个不知哪来的男妓。你对得起日夜盼你归来的妻女吗?妹妹,你光顾着变脸色,怎麽不去讨回应得的权利。”美妇冲着妹妹催促,指责谕威抛妻弃女的行为。“蓝靡,快让你爹地丢掉他怀里的男人。要不然,你爹地不要你了喔!”不忘煽动孩子离间谕威和怀中男子的关系。
谕威不等陆曲有何反应,对迪琦使个眼色。立刻,叫嚣声连同噪音源消失现场。拽著谕威裤管的蓝靡也被驱离男人身边。谕威不作任何表示,只如怀抱婴儿似的把陆曲带入古堡正厅。小仲,轩轩紧跟其後。
这时,美女才发现蓝狄带来得不仅有男人还有孩子,多麽像他啊!美女心里顿时浮现不安,烦躁。蓝狄讨厌孩子,为讨他欢欣女儿取名蓝靡。蓝狄没抱过她,一次也没。她、女儿、外面的女人、任何东西,蓝狄不曾抱过温柔待过。为什麽今天他破裂了?他疼宠那男人,对妻女则连施舍一眼都觉吝啬。她输给了一个男妓?蓝狄是同性……双性恋?不--!绝不可能!
“少爷!这位是?”管家霍斯恭敬地向许久未见的谕威问好。四十五上下处事干练的他,现在亦禁不住对谕威百般示好的男子产生欲知详情的兴趣。
“我爱人,这两个调皮鬼是我儿子。”谕威不单单讲给霍斯听,他要让所有的人明白,陆曲和他所生的儿子才是他们该敬畏的人。“曲儿,霍斯是这里的管家。你有事可以吩咐他做。”
“小少爷!”原本注意力集中陆曲身上的霍斯,倏地把视线投向观察室内摆设的兄弟俩。天呐!长的好像少爷小时侯的翻版。这些年来少爷脾气一年比一年暴躁想必是为了他怀里的青年。想不到孩子都那麽大了!他的期盼总算没落空。“小少爷,我带你们参观如何?”从现在开始他就要让小少爷了解自己拥有的一切和特殊身份,以後才能像少爷般出类拔萃。
kki posted: feb 19 2005, 05:1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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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对。是不是路上太累了?”霍斯丈二和尚摸不著脑袋。他们精神充沛的神情,怎麽也叫人联想不到“累”这个字。“少爷……夫人?”
由於蓝狄美人妻子的到来,霍斯不得不吞下询问免得刺激不得宠的女人,让她作些无理取闹的憾事。
“霍斯,你下去吧。”谕威挥手谴退不停上食物的仆佣。
“是!”霍斯专业地指挥众人安静快速退出,带上厅门。
谕威借著揉抱陆曲的姿势,剥除葡萄皮喂怒气未消的男人。“好吃吗?要不要来点别的?”
唔。陆曲努力压下酸味,点头妥协。
为此谕威给了个赞美的灿烂笑容,紧绷的酷脸渐渐转柔,轻轻吐了口气。
“蓝狄,这算什麽?我才是你的妻,你该呵疼的对象!”美女扯著青铜色卷发,因为谕威的行为脸面尽是哀怨。她痛心疾首地质问。
“你好像搞错了,我们之间没有承诺,我娶你情非得以。”谕威头也不抬,继续忙著喂食。
“你--!”美女手指陆曲,狠狠瞪眼道。不错,是她掌握了蓝狄的秘密,但她是那么爱着蓝狄。
“絮嘉,我从没想过要你,没一点心动。你应该很了解,不是吗?”
他非得当着那破坏别人家庭无耻男人的面,把她说的如此不堪吗?絮嘉激动地一把拉过哀怨惆怅的女儿,瞪大猫眼道:“这可是你的女儿,我为你生的。你不抱我没关系,可是竟连自己的女儿也漠不关心。不抱孩子却抱个男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谕威传递鄙视的目光,冷言作答:“我会抱的除了他只有他的骨肉。其余一概不进考虑范围。”
“好,你……你……”絮嘉气到话也说不连贯。
“爹地,你好像没抱过我们耶。从见面起总把爸爸当娃娃紧巴著不放。”小仲故意在絮嘉面前提起父母的亲热。
“你是不是男人啊?勾引别人的丈夫,恶心的变态!你有没有做男人的自觉?该死的人妖!”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絮嘉倒於地,嘴角布满血丝。绚丽的洋装不规则的皱起,高跟鞋折断飞向一边。人亦飞了出去,何况只鞋呢!
“几年来你的物质享受可是丰富的很!我们的婚姻是场无可避免的错误,你知道我不爱你,甚至厌恶。何必满口胡言,想作哑巴,何不痛快的说出来?迪琦──!”谕威阴狠俊容好似欲吞噬血肉撕碎猎物样狂暴。
下一秒迪琦推门而入。
“把她拉下去,我不想再听见她说话。”谕威斩钉截铁命令。
“是!”迪琦手一挥,马上有人鱼贯而入,执行命令。
“不要!放开我!蓝狄,你会后悔的,我要看着那没有廉耻心的男人下地狱!”絮嘉歇斯底里吼叫,凄厉悲唤充满古堡。
“算了。”声音不轻不重但十分有效。
看,男人们停手等着谕威认同的指示。
“曲儿,她骂你耶!”谕威努力提醒陆曲他不甘心。
“自己惹得祸休怪他人!”陆曲白着脸,捶了谕威几拳。“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妻,竟因为我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受虐,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我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妖孽呢!”
“我不许你那麽想。”谕威冷漠的表面浮起一丝不安。轻捧陆曲脸色欠佳的可容,俯首啄吻,像要替陆曲扫去忧虑痛苦。
嗤!他怎麽想岂是谕威能控制得了的,就连主人的他也无法掌控啊!所以,陆曲才不想沾染爱这东西。现实中的一曲曲悲欢离合,使他明白寻觅真爱的不易。索性,他写起小说来,满以为看破红尘啊!可叹的是自己亦逃不过爱情的枷锁,以至於涉足泥潭无力自拔。到底是哪位祖先遗传他同性恋倾向的?
“爸爸,你根本用不着烦心这种事情。爹地会自己摆平啦!”小仲直视陆曲含怨的眼安慰道。
轩轩亦不甘落後的拉著陆曲乏力巧手转移他的注意力。
顽固的黑眸盯著他。一秒,二秒……五秒,啧!他妥协了。谕威撤走手下,板起面孔勉为其难朝絮嘉开口:“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以後我见到你一次,就让你少一样东西,鼻子、耳朵、舌头……直到没命为止。”谕威环顾四周续道:“别忘了带走你女儿。”
“你好残忍,连女儿也不要。”絮嘉趴於地目眦尽裂瞪视谕威,怨恨流淌泪水的瞳孔引人侧目。歪扭娇脸蛋一副阴深嗜血的模样使人寝食难安呐!
把陆曲的小脑袋护於胸窝,手来回拂著浓密黑发,禁止他观赏絮嘉由於嫉妒化作女鬼的狰狞面貌。“你自找的,怪不了别人。”说完抱起陆曲离开。
“我不甘心!我要诅咒你们,好恨……好恨……”
陆曲隐隐听闻断断续续呜咽的哭骂,他不想管,就这麽让思绪沈迷混沌悄悄睡熟了。他好累,好累了。
第七章
“哇──!”
是夜,撕人肺腑凄厉悲唤从城堡的一角飘逸而出,久久环绕古堡之内。到处充满阴凉危险摄人的气息。城堡里的人即使无奈被惊醒,亦当作他人梦呓,翻身找个舒适的睡姿依旧甜甜入梦。
不过,好歹也有敏感存在。由於那声尖叫陆曲吓出一身冷汗,他投进谕威结实安全感的暖和胸膛怎麽也不愿离开。好怪,突然遇上孩子的父亲、背井离乡来到挪威、谕威已经有妻子孩子、最让他觉得不安的是谕威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样子那个叫蓝靡的女孩比轩轩、小仲大,难道谕威和他相遇之前已经结婚?为什么?谕威说爱自己是真的么?不过这些问题比起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生孩子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呜……问谕威,他会答吗?
“别怕!”谕威缓缓拍著陆曲肩头,沈声呢喃,像要把刚刚引起心绪震动的狂乱气氛从房间赶出去。
陆曲抬头吊眼望著嘴角爬满笑意的谕威,深深吸口气平静纠杂的思绪问道:“你为什麽不告诉我结婚的事?”
“是噢!这样你就可以逃避我了,是不是?你就不会留在我身边了,是不是?你就不会在这儿了,是不是?”谕威隐去陆曲独享的爱意,严肃的质问胸前生闷气的小兽。
“我……”陆曲答不出来。也许心中正如男人所说的般逃避爱情,不,其实并非逃避,是不相信。他浪漫,可绝不认为爱能天长地久,至少自己不会如此幸运。尝遍酸甜冷辣的他,宁可求取温饱的面包,亦不愿涉足爱的猎区。
“你就这麽讨厌我吗?”不是他自夸,六岁开始桃花运缠身的他到现在只有人倒贴的份,从没放下身段讨好谁的前列,除了对他。为何给了他那麽多保证还是无动於衷,甚至怀疑他。
“不讨厌,如果讨厌我会抱著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