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不知道他的这些心思,只以为他是和自己闹别扭,将他的双手都握在手中,道:“以后不准胡闹,不然就打屁股,听到没有。”
江碧落也不挣扎,只是咬着下唇,红着眼圈,许久,见姚宁不做声,方才换了个政策,冲着姚宁甜甜的一笑,在他的脸上吧嗒亲了一口。
此下姚宁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江碧落,见他一副得意的模样,也是苦笑着摇头,果然自己是不能拿他怎么样。
吴欢进门便看到姚宁将江碧落抱在腿上,握着他的手,笑意颇深。
姚宁见师傅吴九进来,也不搭理他,依然笑看着江碧落,看着他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每摸一次,都忍不住咯咯的笑着。
吴欢,在他们的对面坐下,见到江碧落这个模样,看着姚宁二人暧昧的姿势,笑着问:“乖徒儿,你瞧这样不是很好,我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这下不就好了。”
姚宁冷哼一声,见到江碧落似是受惊一般,忙的冲他笑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若是回了京城,自己如何能保得了他?
姚宁眉头紧锁,似是多少烦心事积压在心头一般,江碧落依然很开心,手在姚宁的脸上摸个不停。
吴欢笑看着眼前的二人,说:“明日你们就走吧,你的身体也没有大碍了,正好我也有要事去办。”
姚宁闻言,终是开了口,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吴欢摇头,道:“不去了,你们若是有心就回来看看我。若是没心,我就只当是救了一只白眼狼了。”
姚宁也不强求,看着吴九,道:“师傅,若是今后在这儿呆烦了,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只管来京城找徒儿,徒儿家门很好找,门口两只公狮子,京城只此一家。”
吴九欢闻言,点头,眼眸豁然家深邃起来,似是喃喃道:“果然是你,丞相大人。”
姚宁一愣,他是何时知道的?姚宁笑着点头,道:“师傅,我就是你的徒儿,虽是身居朝堂,可到任何时候都是你的徒儿。”
果然,吴欢闻言,笑着捋着自己稀疏的胡须,似是下了重大决心一般,道:“乖徒儿,等为师办完正事,就去京城看你们。”
姚宁点头,道:“师傅,若是有何难事,请尽管开口。”
吴欢叹息着摇头,神情黯然的道:“这件事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办了,这是系了几十年的结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解开,我老了,没有几年好活了,不想带着遗憾进棺材。”
姚宁见他如此,也不好问,只得点头,道:“若是解开了就一起留在京城生活吧,今后我会照顾你们的”
打道回府
次日清晨,姚宁带着江碧落辞别师傅吴欢,一路向着清水镇行去。
江碧落一直坐在姚宁的身后,手轻轻的环在他的腰间,时而恶作剧的将手探进姚宁的衣衫内,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轻轻的撩拨着,咯咯的笑个没完。
姚宁忍不住将他扯到身前,吼道:“给我老实一些,别让我在这马背上要了你。”
江碧落似懂非懂的看着姚宁,紧紧的咬着下唇,委屈的模样,知道姚宁看不得这个模样,每次他都会妥协,此次也不例外,见他忽然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揉搓了几下,叹息着不做声了。
一路上姚宁行的很慢,注意到几乎没有灾民饿死或是离乡的情况,心稍稍的放下,看来冯逸晟做的很好,想起他来,不由的勾起嘴角。
而姚宁的这个模样,也没逃过江碧落的眼睛,他侧着身子,看着姚宁,不解的模样,手紧紧握着姚宁的手。
姚宁也不理会他,将他的手,握着手心,趋马前行,虽是马术不精,一路倒也顺当。
冯逸晟指挥着人清理淤泥,命人将粮食派发下去,不经意的回身,看到两个身影行来,顿时愣在原地,眼一直落在姚宁的身上,见他下马将江碧落扶下来,笑着走向自己,在自己的肩头,重重的拍了一下,面上满是平和的笑,还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话梗在吼中,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觉得唇抖的厉害。
姚宁见他如此,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不认识为兄了?”
冯逸晟仍是有些愣神,手被他握着手心,传来的是温热的感觉,此时方才笑着点头,复又忙的摇头,道:“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
姚宁勾起嘴角,看着江碧落在一旁扯自己的衣袖,不理会他,看向冯逸晟,道:“逸晟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冯逸晟见他已是过于激动,这些时日的思念,这是时日的苦苦坚持,全在今日这一时土崩瓦解,此时便似起初那般,笑得开心,面颊削瘦的厉害,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眼圈有些发暗一看便知是休息不好,此时却是顶着这副倦容,笑得无比的欢欣,看得让心心疼。
姚宁的手轻轻的拍打着他是手背,道:“随我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会,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冯逸晟点头,笑而不语,随着他离开,途径堤坝的时候,见到古风正赤膊上阵,带着人修补堤坝呢,想必也是卖了力气,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汗迹斑斑,在太阳的折射下,看得尤为清楚。冯逸晟见姚宁停了脚步,笑着唤过古风来,道:“古风我哥回来了,往日的事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古风似是没有听到一般,眼落在姚宁的身上,许久弯膝跪地,拱手道:“前时之举,是古风的错,今日得见你安全的归来,古风便了了自己许的愿,这条命你尽管拿去,就算我古风谢罪酬知己了。”说罢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双手奉上。
姚宁接过匕首,指腹在刀刃上荡过,却是把锋利的利刃,姚宁看向古风,神情霎时间冷了下来,手臂挥过寒光一闪,冯逸晟下意识的别过头去,古风不闪躲微微阖上眼眸,任命似得的勾起嘴角。
古风等了许久,并没有利刃划破肌肤的痛感,睁开眼,却见姚宁拿着匕首,抱臂而笑,一旁的冯逸晟则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古风下意识的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摊开手依然是布满茧子的手掌上,带着些泥土,脏兮兮的手上,几根毛发沾在上面,此时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起身扑向姚宁,吼道:“你敢刮我的眉毛!”
姚宁并不躲闪,见他近身的时候,手臂扬起,勾住他的手臂,下一时翻转,古风便被姚宁钳住,见他轻笑着说:“既然死都不怕了,我刮了你半边眉毛又有何不可?”说罢松开手,见古风身型不稳,顺手扶了他一下,道:“小心。”
此举,不单是古风,便是冯逸晟也愣住了,何时他也有如此身手了?纷纷的看向姚宁,满是不解,纷纷的猜测失踪的这些时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姚宁伸手,扯过冯逸晟来,道:“行了,别用看怪物的眼前看我,有什么想问的,随我回去,我一并的答了你。”
如此这番话,冯逸晟便是随他回了行宫,本是帝王住所,因有皇帝的令,便可明目张胆的享受这个极其奢华的住所,温泉、冷浴,美人如云,珍馐古玩,应有尽有,即便是这样冯逸晟还是想念家。
姚宁带着江碧落一齐回了房间,冯逸晟也跟了进来,刚见到江碧落的那一刻,便觉得他有些异样,那时人多也不好问,此时寻得四处无人,方才开口问:“哥,我怎么觉得他王爷有些与平日不同啊?是不是?”话未说全,可是任凭谁看到江碧落小孩子一般,跟在姚宁的身边,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袖不放,心头都会猜到几分,可是究竟是发生过什么,还是猜不到半分。
姚宁笑着让江碧落坐下,见他仍是拉着自己的衣袖不放,方才叹息了声,看着冯逸晟,道:“王爷摔坏了脑袋,或许过些时日便恢复过来了。”
冯逸晟闻言点头,果然是傻了,看着江碧落的模样,心里暗笑,这个魔头终于不能威胁到哥哥了,这样也好,想到这里,笑道:“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见你这次回来,明显的有些不同,刚刚你擒住古风的那一手,若是没有些内力的人,怕是挡不住的,你倒是好,稳稳的钳住了他,并不见费力,哥这没有深厚的内力,是办不到的。”
姚宁点头,这小子也不笨嘛!笑道:“此次遇险,遇到一高人,将内力传与我,此时我是空有一身力气了。哈哈……”淡写轻描的说起这些时日的事,看到冯逸晟没有继续追问,也放下了心。
冯逸晟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江碧落伸手在他的额头上狠敲了一下,见江碧落疼的呲牙咧嘴的红了眼圈,方才笑道:“还真是傻了,这下看你怎么威胁我哥。”说完又敲了几下。
眼看着江碧落白皙的额头上,霎时间红了一片,姚宁也是忍不住笑了,见到冯逸晟又伸手,忙的制止住他道:“别欺负他,若不是他救我一命,此时你我早就生死两隔了。”
冯逸晟闻言,又是一愣,许久方才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江碧落,问姚宁:“哥,你说他救你,他咋突然发这善心了?是不是有什么诡计?”
姚宁笑着说:“管他呢,如今他变成这个样子了,纵使是有诡计也使不出了。”
冯逸晟哈哈笑着,许久方才伸手去拉江碧落,见江碧落忙得躲到姚宁的身后,手紧紧的拉着姚宁的手,还是有些不悦,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过来。”
江碧落摇头,看着姚宁手握得更紧,姚宁好笑的转身拍拍他的头,说:“不要怕,逸晟不是坏人,他与你开玩笑呢。”
江碧落闻言,手拂上自己的额头,道:“他打我,不是好人。”
姚宁和冯逸晟相视一笑,各自的心里都些轻松的感觉,冯逸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哥,皇上下旨,若是寻到你们二人,要你们即刻回京,不得耽搁!”
姚宁闻言点头,沉默了片刻,道:“为什么会这么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冯逸晟摇头:“不知道,只是命你们二人即刻回京,我留守在此,我向来传旨的人打探过来,他也说不知,哥,你看你回来之事,要不要先隐瞒住,打探清楚了再做决定?”
姚宁摇头,道:“不可,这是抗旨啊,万万不可,还是带着他尽快回去的好。”
冯逸晟见他如此,也不再劝阻,反倒是笑着说:“哥,自咱们来到江南,不少官员送了礼来,要不要收下?”
姚宁不是贪财的人,但是如今之际,为了保命须得留给皇上一些把柄在手,他才会安心,想到这里,也是笑着点头道:“当然收下了,等下清理一份名单给我,我带回京城去。”
冯逸晟为难的说:“哥,还有一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神情犹豫有些担忧的模样。
姚宁看他却是笑道:“说吧,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冯逸晟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巡抚曾送来一个小倌,说是孝敬你的,被我打发了回去,哥,你不会怪我吧!”
姚宁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打发了就打发了吧,反正府中的人也不少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多大影响。秦楚最近可好,怎么没见他?”
冯逸晟见他问起秦楚来,叹息了一声道:“唉,你失踪后不久,他就病了,这么多时日也不见好转,倒是一日比一日消瘦,请了大夫来瞧,说是思虑心重,都不知道他一天都想些什么?”
姚宁躲开江碧落的手,起身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瞧瞧他。”说罢起身,江碧落却像是给尾巴一样,紧随而至。
秦楚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想必是睡着了,姚宁放轻了脚步,坐在他的床头,见他瘦削的脸上近乎与苍白,眉头紧紧的锁着,倒是让人心疼,拿起帕子来轻轻的沾去他额头上的汗迹,叹息了一声。
秦楚茫然的睁开眼,看着姚宁,没有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