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口就好,可以么?”
“你明天下课完找我吧。”说完老夫子就走了。
这是答应的意思么?那就好。那他就不用为北堂傲越的生辰礼物烦心了。他讨厌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礼物被人扔弃到一个屋子里,无人看顾,笛子吹完了,就什么都没了,心意到了不就好了?!
下课后他拦住北堂鸿煊。
“鸿煊,可以帮我弄只笛子么?”
“笛子?拿来做什么?”北堂鸿煊郁闷了。
“有事。不用多好的,随便给我一支便好。”
“恩,我叫人去找找。”他小皇叔不说他就不问,反正迟早他也是会知晓的,笛子嘛,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挑一支,那是要给他最喜欢的小皇叔的,至少也要弄个好的!北堂鸿煊想好了,等下就叫那个小福子给他找个去!
北堂昊在书房休憩,小福子敲门进来。
“什么事。”北堂昊面显不耐烦,语路寒意。
“小王子刚刚找奴才要个东西,奴才想问下王爷是否能给。”那可是个珍贵物件,他不能私自做主。
“说吧。”
“回王爷,小王子要的是碧幽笛。”
“碧幽笛?”鸿煊拿碧幽笛做什么?北堂昊现在没什么心情理会这些芝麻蒜皮的事,点点头,小福子马上退出书房,轻轻的合上门。
父皇为什么要把盐税总督一职交予安陵宇的嫡子,其中又有什么用意,他暂时还没琢磨出来。不是说要打压安陵家族的势力么?如今这么一搞,是助长了安陵家族的势力吧。
“王爷,皇上宣您立即觐见。”小福子在屋外细声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北堂昊听见。
父皇。。
“备马。”北堂昊收收思绪,换上紫红朝服,黑色束发冠。
“诺。”
北堂昊还没到达龙璃宫时就远远瞧见只有张烙一个人守在门口,其余的宫女侍卫没有一个。
“张公公。”
张烙推开门。“王爷,陛下已在里面等候已久,您请进。”
“谢谢公公。”
见他进门,张烙关上门,继续站在门口。
北堂傲越背对着北堂昊。
“叩见父皇,不知找儿臣何事?”
北堂傲越转过身,俯瞰北堂昊。
“你可是疑惑朕为何把盐税总督的位置交给安陵宇?”
“是。”北堂昊不加思索回答。
“安陵宇啊,安陵家族的嫡子,这个位置作用可是很大的。”北堂傲越脸带笑意,眼底却冰冷的可怕。
北堂昊也知道安陵家族嫡子的作用,但是他还是搞不清楚这和盐税总督的位置有什么关联。
“安陵宇这个盐税总督做不了多久,朕已经派暗首把盐税的账本做了些手脚,待安陵宇坐稳总督这个位置,招兵买马之际,拓跋家族必定会做手脚,朕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两大家族的势力必定会大损。”何乐不为。嘴角朝一边翘起,话语中满是蔑视和嘲笑。安陵和拓跋原本就是他登基时的垫脚石,胆敢觊觎他们奢望的东西,就应该有所觉悟。失去了该有的作用的东西就应该毁灭,斩草除根是最基本的。
北堂昊了然了。他果然是要和他父皇好好学学啊!
“还有,安陵家有个庶子,他可能有些用处。”
“儿臣知道怎么做,父皇。”
“恩。”一会过后,北堂傲越又开口。“北堂未泱……朕想在朕生辰过后恢复他的身份和你的册封一事一起办了。”
要恢复那个女人的儿子的身份?!父皇啊,你想干什么?怜惜他?可怜他?可能么?那个表面总是笑着说话实则无情的父皇怎么可能!不过这些与他无关,他不会干涉。
“诺。”
“退下吧。”北堂傲越重新背过身,看着前面那堵墙上刻着的五爪怒吼黑龙,若有所思。
“诺,儿臣告退。”
北堂鸿煊兴奋的把从小福子手上抢来的碧幽笛递给北堂未泱。
那是支笛身全部用上好的碧玉做成的,笛子末端雕了朵紫兰花,很是别致。北堂未泱眼就迷上了这支笛子。不过这笛子照价不菲啊。他只是想用一下,没想真学笛子的。
“鸿煊,这笛子还给你吧。”
“为什么?”小皇叔不喜欢这笛子?
“我只要一支很普通的笛子,不要用多久的。这个给我用,太暴殄天物了。”虽然这笛子他很喜欢。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皇叔不怕的,这笛子不给你用,明天它可能就到库房呆着去了,没人用它,它多可怜啊。”
放到库房,会不会太可惜了。。。他斟酌下。
“那好吧,我收下了。谢谢你,鸿煊。”
北堂鸿煊看着他眼笑眉开,感觉自己好像脸很烫,咬字不清的说:“不……不用……皇……皇叔……没,没事我就先……走……走了。”飞快的跑走。
北堂未泱看他落跑的狼狈一阵好笑。
他的这个小侄子是真心对他好的吧?重活一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啊。不知道他的小侄子长大后还会不会这么单纯的对他好,北堂未泱黯然的想。
☆、勤练笛子
不知不觉已过半月,太傅也就只扔了本书给他让他自己研究,还有指导他吹笛的手法,其它就着实无语,每天午休自个儿跑到他院子中晒太阳睡大觉了。鸿煊好像也知道他要干什么最近也不来粘着他了,他就专心的专研太傅给他的书本,无奈书上只有寥寥几页,他翻了几十遍也没搞清楚这本书究竟是什么。。鬼画符的字。。原谅他不管前世还是今世暂时只会一些浅显易懂的字句。
刺耳的笛声透过厚厚的墙院传到逵釉主殿。
小福子深受困扰,偏偏王爷没什么表示他也不敢说什么,希望那个十五皇子能尽快的悬崖勒马了。
“小福子。”
“诺!”小福子像被抓到小辫子一般,快速的应到。
这个笛子是谁吹的?难听但是不会刺耳。不过每天中午都来北堂昊也有点吃不消了。
“谁在吹笛子?”
“回王爷,是十五皇子。”小福子精神抖擞的挺起腰板,心里对主子感激涕零。王爷啊,你终于注意到啦!那说明他就可以解脱了是吧?
“恩。”
‘恩’一下就没了?王爷主子诶,你这是打算不管了。。小福子有泪奔的冲动!
“王爷,嫣妃娘娘让奴才和您说下,这几天她的身子有些欠安。”
拓跋嫣儿啊。。有些天没去见她就心急了?
“恩,过个几天本王有空了回去看她,叫她安心养病吧。”
“诺。”小福子垮下脸。这么一去一准会被那个表面温良贤淑的嫣妃拳打脚踢一番啊,王爷的贴身太监果然不是个好干的活!早知道就不自荐来这了。。让他对着那个狐狸似的嫣妃,他情愿一辈子扫大殿啊!
月上高空,北堂昊走到偏殿的亭子那,遥望远处苦练笛子的北堂未泱。他的手法还很生疏,手指老是半路停下,笛声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吹奏着,笛声说实话不好听,但是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为什么会让他莫名的心安感?他不是很厌恶这个人么?北堂昊闭上眼,把困惑压在心底,耐心的听北堂未泱吹奏笛子。
哎,他已经学了这么久了,连个基本的调都吹不出来,是他实在不适合这种高雅的东西么?北堂未泱放下笛子,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在思考是不是要换个东西学,离父皇的生辰还一个月,要换的话还来得及。
其实他大可不必准备什么礼物,毕竟他还是个不被承认的皇子,不会参加什么宴会不说,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父皇估计也看不起他的礼物吧。坚持给父皇备礼物只是为了了却上辈子的心愿而已。上辈子他虽然没见过他的父皇,可还是有一丝憧憬父爱的。只不过等他可以除去北堂昊给他的脚镣时,父皇已经离开皇宫不知所踪。摸了摸没有心室的右胸膛,没有了心,上世残留下来的情感却依稀还存在一点。
“十五皇子,晚上骤冷,你可要喝点茶暖暖身子?”云月端着一壶茶放在石桌上。
“不用了。”北堂未泱付之一笑。“天很冷,你先回去安歇吧。我还要再吹会笛子。”然后又举起笛子吹了起来。
云月继续驻在一旁不出声,安静的看着温柔的主子笨拙的吹笛。
云月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在他人面前如此凉薄的十五皇子待她这么好,起初以为是她自作多情,慢慢的也发现十五皇子对她和对其他人明显的更亲昵。她今年已经十岁,和十五皇子差不了多少年月,不过她一直只把十五皇子当成他的主子,没多想什么,后来听到与她交好的姐姐说起十五皇子五岁后一直呆在冷宫,没有与外人接触,性格比较内向,云月就猜测他的这个小主子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姐姐,她不由得对十五皇子越发的怜爱起来。
北堂昊看到院子里的两个身影胸口有些发闷,这个宫女。。。那个女人的孩子。。。再瞥一眼院子那温馨的气氛,北堂昊不发一语的离开,只留下亭子扶栏上的五指爪印。
静谧地龙璃宫内,北堂傲越平心静气的看着手上的密折,那密折是暗首每天记录他的小儿子的一举一动的报告。
楼云月啊~他的小儿子可别对其日久生情才好啊,否则,别怪他手下无情!看了看手上和北堂未泱一样的麒麟玉佩行成于思。
一大早北堂鸿煊直接冲进北堂未泱的寝室,云月忙拉住这个小王子。
“小王子,十五皇子还在睡,您别吵他起来了,昨晚他练笛子练到丑时(凌晨1-3点)才肯歇下,让他多睡会吧。”
北堂鸿煊听到小皇叔的贴身宫女这么说有些心疼了。小皇叔这么勤奋的练笛子做什么,每天日以继夜的吹多辛苦啊,他要不要告到太傅那去,叫太傅和小皇叔做做思想工作?转眼一想,那个太傅似乎很讨厌他来着,照太傅那个呲牙必报的性子,一想到他的寒毛就直竖。还是不要了,不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多亏啊!
“那我今天帮皇叔请半天的假,皇叔就睡个饱再来,什么事有我担着!”
“诺。”云月好笑的看着小王子拍着胸脯,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走去上谕阁。
上谕阁的皇子们早就已经拿出书本放在桌上默读了,北堂鸿煊贴在门缝那偷偷摸摸的瞧老太傅来了没有,观察了一会还是没看到老太傅的影子,他放心的推开门,走到他靠窗的位置上。得意的笑起来,拿起地上放着的书籍。咦,一双黑色的棉布鞋上沾了很多黄色的泥土站在他旁边。北堂鸿煊恼怒的起来,正准备着开骂,仰头看到那白白的胡子立马就焉了,得意的小脸马上变得愁苦。
老太傅拿起两本书来回的敲他的头顶,一边喃喃有词:“我叫你笑!我叫你笑!我不拍死你去!你以为你是小王子就了不起了?你的父王我也敢照打,我叫你笑!我叫你迟到!出去给我罚站去!”
北堂鸿煊扁着嘴去门口罚站,老太傅又喊了起来:“把你的书也拿出去!”他悻悻的回来捧着书又出门口。看惯他作威作福的小皇叔们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忍俊不禁,还有的埋头偷笑。
“看你们的书去!”老太傅板脸一张菊花脸假装严肃的说。这时北堂鸿煊又伸头进屋。
“那个,太傅啊,我的侍童今天临时有事,请假半天哈。”说完赶紧回原地罚站。
“你的侍童不来关我什么事!咳咳”老太傅手放在嘴巴那咳嗽。
北堂未泱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屁股了,云月走了过来,看他还一脸迷糊。
“十五皇子,你先洗脸吧,小王子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请假?”
“恩,是奴婢私自做主的,十五皇子要罚就罚奴婢吧。”
“不用了,请便请了罢。”
梳洗完后他又练习起笛子来,太阳照着他的半边脸庞,柔和弥漫一室。云月有些痴迷的看着。十五皇子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骨肉嶙峋的身体渐渐长了些肉,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虽然五官依旧平凡无奇。
“云月,云月?”完整的吹完一遍太傅教的曲子后,想问问云月吹得如何,可是叫了几遍云月都没有回应。
云月脸乍一红。她怎么了?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噗噗噗的没有节奏的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