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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倘若你能完成,我可以赐你出宫,并且给你一笔银子,如何?”

    北堂未泱的条件其实很诱人,绣娘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之后就伴随着后悔。

    “公子请说,奴婢定当用尽全力。”

    北堂未泱勾起绣娘低着的头,“抬头看着我。”绣娘不敢违抗,狠了狠心抬头看那张如鬼魅一般的容颜。这时北堂未泱才接着说:“看到我脸上的伤口了吗?”

    “是。”而且已经连痂都掉了,外翻的皮肉都在皮肤表面凸了起来,特别是眼睛附近的疤痕。

    北堂未泱指着自己右脸的疤痕,透着一股心狠的表情,“我要你在这半张脸里绣一幅浴火重生凤图,你可敢?不敢的话我另外找人做,当然做出的是相应的报酬。”

    绣娘被眼前男子提出的要求吓到了,在脸上绣图,这可从没人想过,而且不是凤凰图,单单一只凤?假如自己不做,那么男子会找过人来干,她也就甭想出宫了……假使她能出宫的话,她就可以开一家绣坊……

    绣娘不禁想象了许多,也心动了不少。

    “公子,请恕奴婢直说,在脸上绣一幅图单单是肉体的痛楚就能让人剧痛万分难忍,到时还有可能伤口流出的鲜血会影响绣图。”

    北堂未泱直接坐在铜镜前,“这里有绣图所需要的针线,过来。”

    绣娘依言走了过去,然后检查了下桌子上陈列的各类工具,惊讶的发现里面的丝线是炎麒大陆十分难找到的绾丝线。传闻绾丝线至今为止只有数人见到过,可是绾丝线却很好辨别,因为在阳光下它会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平日里丝线会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很是让人心怡,而且它坚韧,一定要特殊的剪刀才得以将其剪断,所以曾有人说,如果你用绾丝线来绣图的话,它可以永久的保留。

    “快点吧,两个时辰内一定要好。”北堂未泱索性闭上眼,不再多说。

    绣娘忍住心底的激动,拿起一点金色的绾丝线串在那尖长的细针上,正要下手之际,只听到那男子说:“你可以做到直接绣图,而不用先画图?”

    “是的,公子。”

    “那开始吧。”

    基本两个时辰后北堂傲越就会回来,必须在这之前弄好。

    绣娘眼睛里有毫不掩饰的惊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艺已经到了如此好的境界,那凹凸不平的皮肤上绣好的浴火重生凤图活灵活现的展现在她面前,每一道凹凸的伤口上都是凤凰展翅时欲高飞的模样,让凤更加的栩栩如生,披散的银发很是自然的遮掩住一角,带来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最为让绣娘震惊的是那脸上居然没有渗出一滴的鲜血,而且在绣图的过程中这人好似没有痛感,平静的看着她在他的脸上刺绣,想起来就一阵恶寒。

    “公子都不痛吗?”终于绣娘还是问出口。

    北堂未泱很是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完美侧脸,“当你经历过其他的痛楚后,就会很快的发现,这世间已经再也没有让你更痛的东西了,而这细微的痛楚只能让你加深某些回忆。”他说着绣娘不懂的话。

    “好了,这里的饰品你可以随便挑几件拿走,一件就够得你简单的活一生了,什么可以拿,什么不能拿想必你很清楚吧?还有今日所发生的事,在你说漏嘴的那一刻,你会如何估计你也明白。”

    “诺。”绣娘看向桌子上那整整四五个盒子里的饰物,这里是陛下的寝宫,这公子说的想必是不能拿陛下之物,其余的随她挑。绣娘只拿了看起来素雅的五件饰物,之后依依不舍的看着男子完美的侧脸竟看痴了起来。

    这会是她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吧?她如此粗鄙的手居然用天下最好的线绣出了天下独一不二的作品,夫复何求?

    “公子,奴婢告退。”

    北堂未泱微微颌首。

    现在他的脸应该很奇怪吧?左脸平凡都过目即忘,右脸却异常的让人不能忽视的艳丽,就是不知待会北堂傲越回来见到会怎样。

    国师呐~就是后天了,明天过后一切都会改变。

    他十五皇子的身份也将一去不复返。

    ☆、110章

    隆重的国师继位典礼的日子终于来到,各地看热闹的人群都集中在皇城,其中自然是少不了猎艳的边国太子禄以桑。只见禄以桑带着楚毓楼的幕后大老板出来,一路上细心呵护着,一边眼睛瞟向身旁经过的男子,就怕一不小心漏看了一个人而抱憾终身,其中很可能有什么角色的。

    “太子。”

    好不容易等到身旁的人开口叫唤他,禄以桑欣喜的凑上前,“美人,有何吩咐?”

    “太子可以不用和小人在一起,街上的人太子都看不过来了,不是吗?”楚毓楼的老板倜傥的语气说着,眼底的不屑和轻视却隐藏得十分好,可怜那边国的太子还以为心怡的男子总算是开始学会了嫉妒,暗暗窃笑不语,心里美滋滋的。

    “太子,典礼就快要开始了,您能快点吗?”楚毓楼的老板暗自加快了脚步。

    “好好好,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太子就不看这里的莺莺燕燕了。咱们走起~!”禄以桑欢快的牵起身旁人的手心。

    楚毓楼的老板颇无奈的摇摇头,明显对那边国太子无计可施,由着他去了。

    身为一国太子的北堂昊和长皇孙的北堂鸿煊自然是坐在最前面了,相继坐下的便是其他皇子和王爷那些,再然后就是由官位大小排列,一望上去就能看清楚众人脸上的笑脸盈盈,平时分党派的官员们也各自相视一笑。每次国师登位大典都会让这些人暂且放下平时的积怨,不希望把不愉快的心带到如此圣洁的地方,对他们而言,那是对神的传达人不敬。

    身着青墨色太监服饰的人念了许久,可是没有多少人仔细听着,而是在翘首盼望着入口处。直到有这么一两个眼尖的人发现入口处那满头银发被人细心绾起,只余留几束发丝垂落在脖颈间,衬托着纤细来人纤细的脖颈,密密麻麻的泪滴状珠帘面罩挂在两耳上,只能让人看到他的眉眼,让一张白玉面容若隐若现,叫人看不清全脸究竟是怎样的,全白衣服的衣襟上绣满了红色的麒麟神兽,腰间的大腰束跟袖口部分与衣襟上的图纹基本一致,同为红色,衣服大致以白色纱质布料为主,漫步进来,发现的几人才面色潮红的手舞着,难掩惊喜之情的大叫道:“国师来啦!国师来啦!”随后众人纷纷的看过去,以至于他们甚至都没有关注一向仰视着他们的傲帝——北堂傲越站在那人的身旁。

    银发的男子停下脚步。

    “为何不继续走?”北堂傲越走到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上翘的眼角却也能看出北堂傲越的心情很好,十分不错。

    “陛下应该走在臣的前面,不是吗?”唇角的弧度透过那泪滴状的珠帘让北堂傲越发现。

    “朕想牵着你走到国师祭台上。”这样就可以告诉全天下的人,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北堂傲越握紧了身旁人的手,“走吧,朕的臣民都等急了。”

    银发男子微笑点头,一抬头让人看清他脸上除了珠帘外,还有那长至右脸发际线的金色绣纹。众人忍不住又一阵惊讶,但凡参加过上次国师继任大典的人都知道,每一任的国师面貌如出一辙,统一的装扮,反而这次的国师脸上带有珠帘面罩就算了,那眼尾处的绣纹也很让人出乎意料,这一切对于他们而言都太过的有新鲜感,带来更多对于这新任国师的好奇。

    “为何不用纹的?朕可以命人给你纹出世间最好的纹身。”记得当日的北堂傲越见到他时句话。“朕不知道你的绾丝线是从哪里得到的,可是你可知绾丝线一旦绣上就永远不得弄下?!”

    “就是如此我才要绣上。听说绾丝线用平针线的手法绣在脸上可保持容颜永生不变,不好吗?”

    北堂傲越惊异北堂未泱脸上的绣纹。那绣纹与他梦里见到的北堂未泱一模一样,他渐渐迷惘起来。

    你就不会痛吗?绾丝线的确可以用平针绣于脸上,可却从未有人试过,一是因为得到绾丝线的可能性为零,另一个便是绾丝线绣于肉体上,那痛楚是没有人可以承受住的,而北堂未泱……是如何捱过那剧痛的?北堂傲越知道北堂未泱一定还有话没有和他说,可是他不准备问,既然绣了那便绣了。

    北堂傲越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踏上那通往祭台的九十九台阶,然后他们一同转身俯视祭台下的所有人。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吼叫,只听见那吼叫声慢慢变成一声声吟唱,不悠扬但是很是透人心扉,吟唱了许久后,天际射来一道黄色的光晕,直直照射在北堂未泱身上,那一刻北堂未泱身上的纱衣全部被风吹起,底下的众人看着就像北堂未泱即将羽化成仙般,很是美轮美奂。

    他们听见天际那停止了吟唱,转而用苍老的声音说:“以吾之名,赐予国师——殁烎(y)之神力,永佑炎烈。仅此昭告炎麒大陆。”

    话音一落,北堂未泱身上的所有光芒都消除,当他回神时便是满地虔诚趴跪的人一直齐声说道:“国师殁烎(y),永佑炎烈!国师殁烎,永佑炎烈!”

    原来现在的他名唤殁烎了啊~。

    北堂傲越的目光从未一刻离开过北堂未泱,即使在北堂未泱被炽热的光芒照射的情况下也未停止他的目光,刺眼的光芒也挡不住他。

    他的国师殁烎啊~。

    从此时起,炎烈再也没有十五皇子北堂未泱了,只有他的国师殁烎。

    北堂昊同样朝奉着祭台上的殁烎(ps:以后就写殁烎了),不禁停止低下的头。是他的错觉吗?为何他会觉得那国师如此的熟悉?按理说国师在继任前不可能会与他认识才对,那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当祭台上的殁烎的眼睛正对着北堂昊时,北堂昊皱起眉,不想理会自己的心悸。除去那掩盖了半张脸的珠帘面罩,还有异于常人,属于国师的灰白瞳,那双眉眼是如此的让他想念。

    是他吗?北堂昊怀疑着,没一会他又马上否定了,明明他的未泱就坐在后排,估计是他眼花了吧。

    国师继任大典很快便结束了,但是众人还沉浸在快乐中,每一次国师继任就会带来三年的风调雨顺,干旱又可以远离他们了,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

    “朕带你去神殿看看吧。”

    “诺。”殁烎轻点头,脸上的珠帘互相敲击了几下,带来清脆的声响。

    张烙站在一边不语,也没有跟上去。估计除了傲帝以外,知道殁烎国师身份的也只剩他了。当他次看到还是十五皇子的北堂未泱脸上的绣纹时,他也是震惊了许久,不敢置信。

    陛下,失去记忆、失去所有情感的十五皇子是您所想要的吗?

    从国师殁烎出现开始,禄以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祭台上的人,虽然楚毓楼里他私藏了很多个白发灰白瞳的男人,可那些都是药物弄出来的,和那祭台上的人差远了,就算看不清那人的相貌,想来那身段……

    滋味一定不错。

    等他边国吞噬掉炎烈,他件事就是把炎烈的国师压在自己的身下,收为脔宠。

    人群渐渐散去,禄以桑才收回脑袋里桃色画面,郁闷的看着楚毓楼的老板,“你还要看多久,美人?”一直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太子就算了,现在人家太子都跑了,你还盯着干嘛?!

    “关太子何事?”楚毓楼的老板讽刺的语气这次丝毫没有隐瞒。他最讨厌别人打断的思绪,明明隔了这么久之后才能远远的看他一眼。

    果然是太恨你了,否则怎会每看你一眼,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剐了几下,恨不得立刻扑到你的身上,凶狠的咬下你的每一寸血肉,直到骨头都不剩?!

    “你!”禄以桑很不高兴的用食者指着楚毓楼的老板。

    “既然典礼结束了,恕小人先行一步回去打理楼里的事物。”说着话便准备转身就走。

    边国太子很看不惯有人如此忽视他存在的人,这人他已经用了最大的耐心。

    “刘梓卿。”禄以桑刚念出这名字,前面悠闲走着的步伐顿时停下,“炎烈昊太子的禁脔。”禄以桑嗤笑出声,他堂堂边国一太子肯用他人穿过的烂鞋子也就算了,偏偏低贱的人还敢这么怠慢他,他之前以为那刘梓卿是欲擒故纵,现在才知道不是,那人居然还真的付出了真心。

    可笑!

    被揭破身份的人假装没有任何惧怕,重新迈开脚步。他是刘梓卿,让人知道又如何?他是北堂昊厌弃的禁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