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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太错,已经没有机会回头,即使他怎么期盼北堂未泱回心转意,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一定要禁锢你,你才会乖乖的留在皇宫吗?皇兄不能没有你,所以……皇兄不会心软。

    小晨子啐了口,颇有些大逆不道的对着北堂昊的背影做鬼脸,没有注意到身旁站着的张烙一脸的深沉,说:“师傅,这太子殿下以前看着还挺好的,咋现在我看他就这么惹人厌呢?”小晨子用狐疑的语气继续说道:“而且啊,我觉得太子殿下每天到神殿来有点动机不单纯,上次我看到太子殿下看着国师大人的眼神很露骨呢,就像以前在龙璃宫看到太子殿下盯着十五皇子一个样!”

    张烙投了个责怪的眼神,小晨子吐了吐舌头,整个人马上变得无精打采,“师傅,我知错了。”

    “我不希望下次再提醒你,你明白吗?”

    小晨子哪里敢还嘴,立刻回了个“一定”就心虚的低下头。他知道师傅对他很好,对他说的都是对他好的,绝没有半分掺水分的。

    张烙担忧的望着神殿的出口。

    太子殿下迟早会失控,国师大人这么躲着不是办法,或许……该让陛下带国师大人走了。

    他不想担太大的风险。张烙看了一眼小晨子还在埋着头认错。身边的……受到牵连怎么办?

    殁烎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拧动机关,披上外袍就去了密道,兜兜转转了很久才趁人不备离开,慢慢走近没有一个人把守的禁地。

    银白的头发在黑夜里尤为的明显,殁烎却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就是因为禁地没有一个人可以擅闯。

    每踏近禁地深处一分,他的心就会疼一分,最近他心绞痛的次数越来越多,萦绕在他心头最多的却是那天在洞里看到的那个连脸都没有看到的人。

    手不自觉的抓住一撮白发,反复在食指环了一圈用力一扯再放下,然后再重复,脚下却又十分熟路的往里走去,直到一只脚已经踩入洞口,他才放弃继续蹂躏自己的发丝,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这一次很意外,火麒麟居然还在沉睡着,占据了半个石洞大的石壁还是和上次他看到的一般,在火麒麟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也许正确的说是凝固——

    那个人殁烎根本就不确定有没有死,因为他进来这么久了,那个人就和火麒麟一样,一动不动,他试探性的往前继续走了两步,然后在之后他已经不能再前进一分。

    石壁的那人整个身子连头发的凝固了,明明他进来的时候他还能确定那人是正常人的发色,可是当他前进了两步之后,观感好像都出了问题,就好像是他的幻觉一般,那人满头的头发从发尾到发梢在他不能理解的时间内瞬间变白,不是和他一般还泛着银光的白发,而是一头枯萎,没有任何生气的头发,就好像……

    ——那人刹那老去。

    怎么……回事?

    殁烎步履瞒珊的前进,短短的几米远,他却用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走到石壁前那阻隔他路的水池前,火麒麟身上的火焰常年养着这些池水,所以那池水一直都是冒着热气的,一旦有东西掉下去肯定连渣滓都不剩,殁烎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阻碍。

    ‘皇兄……’

    脑海中又接收到与上次他沉睡时听到的声音,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比上次的更没有生气,口吻中带着难言的哀伤和期盼,更多的却是失望。

    心,顿时抽痛。

    左手贴上自己的右胸,感受异于常人的心是如何闷得透不过气来,还有那一波接一波的压迫,眼眶不禁凝聚了泪水,殁烎看着那石壁没有办法动一分的人,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惨白的唇慢慢开启,“皇兄……来了。”

    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池水,殁烎心急的想着法子过去,一声狗吠,他转头看过去。

    若无?

    若无悠闲的踩着它的小短腿,就像一只高傲的波斯猫,踩着优雅的步子,在殁烎的注视下不缓不慢的走过去,然后在殁烎震惊的眼神下伸长了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两只前爪牢牢的钳住对岸,就好像一座桥一般。

    “若无……,你是让我踩着你过去。”

    回应殁烎的是一声‘汪汪’。

    殁烎已经没有时间在顾虑什么了,迈着坚定的步子踩上若无用身子搭的桥梁,脚下软绵绵的,却很是实感,当脚落地,殁烎回身,看着若无依旧没变的姿势,还有倔强的狗眼,“谢谢你,若无。”

    没有若无的话,估计等他在外面拖回可以放到对岸的木头时,一切都会太晚。

    若无还想着回一句,可是能支撑自己的身体就不错了,也就不回应了。他如果真的能升为神兽就好了,也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如此的费劲。

    殁烎回过神,走到石壁前,手轻轻抚上隔着一层厚厚石头的身体,“是你吗?”

    火麒麟依旧紧阖着双目,没有动静。

    殁烎走到石壁后,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可是才看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人的轮廓……极为熟悉。

    手倏地从石壁上离开,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一只脚险些踩空,他稳定心神,马上拍拍自己的胸口,他刚刚还以为自己会掉下去,恐惧的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池水,心里还一阵后怕。

    其实那石壁的人已经面目全非了,可能是因为身体内的血被吸得差不多了,他的脸都只剩一层薄薄的皮粘附在人骨上一般,头发凌乱的盖在他的脸颊上,可就是这么一具身子,他却依旧能模模糊糊的想出他之前的样貌。

    那个人的轮廓很像神殿近日消失得没有踪影的人。

    ——伏召。

    伏召就是他的弟弟……吗?

    是……吗?

    怎么会……,他离我如此的近,怎么可能……

    伏召从自己的梦境中挣扎出来,一睁眼就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直觉是自己又梦魇了,他闭上眼,用苍老的声音说:“我……怎么又做梦了,皇兄……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说是这么说,心底却还是有一点点的期待,伏召费劲的半睁开眼睛,然后痴笑了一声,引得‘邻居’火麒麟有些苏醒的迹象。

    “你是伏召吗?”殁烎不敢用力呼吸,深怕那人会吓到。

    伏召……他是伏召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他的那个名字好久没有提了,连自己都快忘却了。

    “我……是……北堂……未昀……”随着殁烎越渐失去脸色,他说出最后几个字,“傲帝的‘十六皇子’。”他的皇兄是十五皇子,他自然就是‘十六皇子’,只不过是没有人知道,还顺带被挤到了位置。

    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他们两兄弟多灾多难,那些人呢?就是个身世能晃悠人,其他的就只能算是狗屎运了吧?

    伏召……,不,或许应该是叫北堂未昀,真的是他的弟弟吗?

    殁烎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什么都说不出口一样,前前后后吞咽了好几次津液后他才勉强说出口,“你比皇兄好看多了。”

    皇兄……?

    那是不是说,他现在既没有陷入梦魇,更没有幻听?

    北堂未昀扯出个幸福的笑容,是他次从没有用‘装’表现的纯真,只可惜那张只剩下一层皮的脸颊经他这么一弄,怔是变成狰狞。

    他痴痴的说:“皇兄……我终于看到你了,皇兄,呵呵,皇兄,皇兄,皇兄……”北堂未昀似乎要将这十六年没有叫的皇兄一次性全叫遍一样,反复的念道。

    殁烎强忍住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咬住自己的下唇,“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亲人吗?

    “皇兄,皇兄,皇兄……”北堂未昀的思绪已经混乱,只会喃喃的说‘皇兄’,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殁烎两手贴住烫得能将他皮烙下来的石壁,咬牙切齿的道:“是谁,是谁将你扔在这里的?”北堂未昀没有回答他,殁烎有些脱离的情绪终于崩塌,他用力的敲击石壁,顾不得是否会惊动沉睡的火麒麟,“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副样子!”

    火麒麟打了个很大的哈欠,缓缓睁开他比南海珍珠还大的眼睛,看到殁烎不禁一愣。

    它即将能脱离这封印,所以最近它都在存储能量,让自己陷入沉睡,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

    再看到伏召的那鬼样子,它就知道它又没有节制的吸食血液了。

    殁烎见火麒麟醒来了,恍然大悟的一笑,“对啊,我怎么会忘记这是禁地,你火麒麟的地盘呢?”

    火麒麟后背一凉,明明身上燃烧了这么炽热的火焰,却还是让它发冷。

    留在火麒麟脑海里只有殁烎脸上那让它看到不禁直抖的森冷。

    ☆、165

    殁烎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皮包骨头的北堂未昀,“火麒麟,我们还做着交易,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把的弟弟弄成这样,你真的当我不介意吗?”

    火麒麟有些难以说出口,是它贪吃惹的祸,它无从狡辩。

    “吾……的确有些心急。”火麒麟庞大的身躯动了下,石壁居然跟着松动了一分。

    殁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情况,火麒麟的封印已经越来越弱,也许再来个几天火麒麟就能离开这里了,继续当它的神兽,而他的弟弟呢?

    “我知道你的神力已经恢复了很多,”灰白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火麒麟,“把我的弟弟放出来。”

    火麒麟没有思考,马上摇头,石壁掉落一两块碎石。

    “汝这样对他没有好处,一旦离开这里,他的身体就会完全失去支撑,立刻变成一具骷髅。汝真的想看到这种情形吗?”

    “你——!”殁烎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平淡无波的眼眸看着,对火麒麟说:“继续将他放在这里,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变成一具干尸?!”

    北堂未昀迷茫的转动了几下眼瞳,“皇兄,你先回去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你相信他?!”

    北堂未昀合上眼不再说话,其实是连说话和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火麒麟:“汝不用担心,你们是双生子,命是连接在一起的,只要汝无事他自然也不会有事。”

    双生子——

    同一条命——?

    意味着假如他死了,他的弟弟也会跟着死吗?

    殁烎站在洞口外,遥望里面被迫固定身躯的北堂未昀,盈满眼眶的泪滴从眼尾缓缓流下,即使他放弃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北堂未昀又可以熬到什么时候?他明明承诺过会将自己的血全部敬奉给它,为什么它要这么急的来动北堂未昀?

    殁烎从原来的路线回到自己的房内,暗道门一打开就看到灯火嘹亮,他心下一沉,沉默的走出来。

    两名暗首正站在桌子旁,一旁跟着的还有张烙。看来他出去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

    “叩见国师大人!”几人异口同声道。

    “起。”他随性的坐在凳子上,长长的衣摆垂落在地上。

    张烙对他行了个礼,“国师大人,他们是奉陛下的命令,带您去边国边境的。”

    “好端端的陛下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虽然过几日他也要去。

    两名暗首躬身道:“事不迟疑,望国师马上同我们兄弟二人启程。”

    殁烎盯着自己的袖摆,隔了一会儿才道:“我要收拾下东西,你们在外面等本国师吧。”

    两名暗首没有动一分,僵硬的语气说:“禀国师大人,我兄弟二人奉陛下之令,一步都不能离开国师大人身边。”

    殁烎也不计较,直接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收拾自己需要的东西,看到梳妆台上用精致的盒子装着的凰展翅簪子,将他放在自己的手心。

    张烙拿着个包袱过来,“国师大人,您要穿的衣服奴才都已经备好,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奴才再去准备。”

    殁烎接过包袱,把手上的簪子从一处缝子里塞进去,“就这样吧。”

    一边守候的暗首走了过来,将殁烎手中提着的包袱拿到自己的手上,“这些东西属下拿吧。”

    殁烎轻点头,然后面对着张烙,“张公公,可否能麻烦你件事?”

    “国师大人请说。”

    “待会我会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