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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苏慕枫也吃惯了他做的饭菜,隐隐有些生死之交的感觉。

    前世他没有朋友,只有四个陪同他长大的下属,这一世,他先有了亲人,后有了朋友,倒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至于爱情,他两世都未体验过,自然也想不到这一点上。

    唐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苏慕枫,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吸引他的目光,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为了他,他愿意天天洗手作羹汤,为了他,他愿意天天陪伴在他身边耗费光阴。

    唐颂知道自己对苏慕枫抱有不一般的感情,可是他并没有打算点破,修真者的寿命很长,如此漫长的生命中,爱情已经变得很飘渺,还不如一个挚友来的实在。

    只是想归这么想,人的感情一旦要发生质变往往只在一瞬间。

    “下个月就是你二十岁生辰了,到时候我会替你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就算是这东西的谢礼了。”唐颂排排袖子里的乾坤袋说。

    苏慕枫斜了他一眼算是同意了这个邀请。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可有特别想吃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给弄来。”

    苏慕枫嗤笑一声,“那我要吃龙肉,你弄得来么?”

    唐颂顿时卡了壳,龙这种生物只在传闻中出现过,修真界倒是有些妖兽有龙的血脉,到时候尽力去弄一头来好了。

    “对了,到时候我有份特殊的礼物送给你,保管你喜欢!”

    苏慕枫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东西是自己一定会喜欢的,他好奇地说:“既然如此,不如你现在就先给我吧,反正早给晚给都是给。”

    唐颂大笑着摇头:“这可不行,不在特殊的日子送给你,我怕不足以偿还我欠你的债。”

    苏慕枫夺过他手中的扇子,学着文人墨客的模样扇了扇,扬着下巴高傲地问:“你欠我的债仅是一顿饭一个礼物能还得清的么?”

    唐颂眯了眯眼,这样的苏慕枫他还是次见,如此自信,如此张扬,如此潇洒。

    唐颂觉得,苏慕枫骨子里本就该是这样的,高高在上,气质卓越,仿佛天生就高人一等。

    即使他周身没有一丝真元,却让人生不出一点轻慢之心,整个幻魔宗原先小看了苏慕枫的人最后都后悔了。

    “大师伯可有说过,若是你修练不了,该如何延长寿命?”

    “为何要延长寿命?我只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唐颂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能入修真界的修士八成以上最初都是为了能活的更长更好,而像苏慕枫这样看透生老病死的人一般都不会有毅力熬过漫长的修真岁月。

    “苏慕然的资质卓越,将来必然能突破元婴,你就不想看着他成长么?”唐颂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企图说服苏慕枫。

    他深信苏慕枫有不同的修炼之法,只是这种修炼之法是否也能让人长生不老就不得而知了。

    “人与人的缘分是有限的,我与小然有缘成为兄弟,有缘一共成长已经是幸事,至于将来如何,顺其自然便好。”

    “若你修道,必然是一位心境高深的修士,光是这份心性就非一般人能企及。”

    “不过是一点想法罢了,也就只有你们这么修士天天想着如何顺应天命,积善积德,要我说,道法自然,每个人的领悟不同,并不拘泥于某种形式。”

    唐颂眼前一亮,拍着手掌笑道:“对极对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012 唐师兄vs苏师弟(七) (5179字)

    自从那天停过苏慕枫一番话话,唐颂就隐隐有些突破的苗头,要突破瓶颈往往只需要一个念头、一个想法、一个感悟。

    苏慕枫生日这天,唐颂特意列了个菜单,满满的十二道菜,若不是他想和苏慕枫单独过这个生日,倒是能请上一大桌子人了。

    有些食材不能提前准备,唐颂只好当天去山里采摘,顺道再猎两头野兽加餐。

    所以这天一大早唐颂就往山林去了,苏慕枫睡了个懒觉,等他醒来就听院子里的杂役说大师兄给他送了早餐来。

    幻魔宗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师兄对第二峰的苏师兄格外好,好到每天任怨任劳的准备三餐。

    甚至不少人猜测,大师兄是否准备与苏师兄结为道侣,在修真界,男子与男子结为道侣的不少,毕竟女修士的人数太少,修为大都不高,相对的寿命也就短了许多。

    这流言一出,着实让幻魔宗上下伤心了一段时间,大师兄可是师弟师妹们心里的最佳伴侣人选,不少人都惦记多少年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新人抢了先。

    所以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苏慕枫频频被骚扰,不是今天这个师妹来恶言恶语几句,就是那个师弟来气势汹汹的下挑战。

    只是结果全被唐颂一个个找上门修理了一顿才消停下来。

    但至此,大家更加认定了苏慕枫和唐颂是一对。

    苏慕枫对这些流言向来左耳进右耳出,好在这件事发生在苏慕然闭关之后,倒是没有传进他亲人的耳中。

    不过他想,就算他父母知道了,也是会同意的吧,毕竟唐颂不管外貌还是内涵都堪称一品,这要在凡人界,指不定就被提亲的人踏破门槛了。

    苏慕枫洗漱完用了些早餐,问明唐颂的去向,知道他竟然为了自己的生日如此大费周章,顿时心里也生出一股甜蜜来。

    前世青冥他们对他也很好,但做的都是职责分内的事情,这一世苏家父母对他也很好,但那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唐颂作为一个与他相交才几年的同门师兄弟能为他如此,已是难得。

    一想到晚上能吃到丰盛的美味,苏慕枫就觉得今天的日子过的特别长,连平日最爱的药田也懒得去光顾了,整个人躺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晒太阳。

    林师弟走进院子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年仅弱冠的苏慕枫眯着眼一手撑头侧躺在美人榻上,金黄的阳光铺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刺目的光圈。

    那一刻,这位在幻魔宗风云无量的炼丹高手超凡脱俗,仿佛置身于仙境,令人心生仰望。

    林师弟想:难怪大师兄会对他另眼相待,不论他的本事,光是这身气质就着实迷人。

    修真之人过了元丹期就能随意变幻相貌,因此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俊男美女,苏慕枫的外貌不算非常出色,但却异常吸引人。

    “何事?”苏慕枫闭着眼,感觉有人进了院子又半天不吭声,不得不先出声询问。

    “啊……哦……”林师弟红了脸,为自己的走神懊恼,明明他中意之人是大师兄啊,他走上前,将一封书信递给苏慕枫,语气淡淡地说:“刚才守门那收到这封家信,是苏师兄您父母寄来的,我正巧路过,就给您送来了。”

    幻魔宗上下对于要叫一个入门才四年未满的人师兄都有些羞愧,毕竟这里面大部分人入门比苏慕枫早。

    “多谢。”苏慕枫随手从袖子中甩出一个白色瓷瓶丢给林师弟,然后撕开信封读起信来。

    林师弟握着瓶子愣了半响,他没想到只是送封信竟然能得到这样的好处,于是满心对苏师兄的怨念都消了,道了谢乐颠乐颠地走了。

    苏慕枫没有理会自己只用一粒丹药换来的理解,他读完信的内容皱起了眉头。

    信很短,只有一页纸的内容,先是问候了一下苏家兄弟在幻魔宗的生活,最后说,今日是苏慕枫的二十岁生辰,这在凡人界是要行加冠礼的,让苏慕枫若是有空务必回家一趟。

    苏慕枫对加不加冠不在意,但自己的父母发出了邀请,言语中有浓浓的关怀之意,他也不好拒绝。

    想了片刻,苏慕枫给唐颂留下一纸字条,就出了山门朝山下的寻城走去。

    日渐西斜,唐颂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先是去厨房忙碌了一番,把一盘盘精致美味的菜肴摆好,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佳酿两个酒杯摆好,待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去苏慕枫的院中叫人。

    还未进门他就感应到房间里没人,他皱着眉头直接推门而入,四处查看一番果真没有苏慕枫的身影。

    这个时间明显是饭点,苏慕枫这个时候会去哪了呢?难道去了第二峰?

    刚一转身,一张纸条飞至眼前,唐颂伸手接住,看完那简短的一句话后胸闷的慌。

    “大师兄,家中有事,晚归勿等。”唐颂掌心冒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将小小的纸条烧的连灰都不剩,然后愤然离去。

    他回到自己房中,看着满桌的佳肴更是憋闷的很,握了握拳,唐颂最终压制住毁掉这一切的冲动。

    他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饮自斟起来。

    之前每次给苏慕枫做饭,他也会坐下一同吃一些,好久没有享受过独自一个人的晚餐了。

    孤单如影随形,习惯竟然在不经意间悄然形成。

    唐颂没有动筷子,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不知是否是酒精上了脑,让他无时不刻都想着苏慕枫的容颜。

    也许,不能仅仅只当一辈子的师兄弟了……

    月上柳梢头,唐颂也没有特意关注时间,更没有去询问苏慕枫是否归来,他一个人喝完了一壶酒后,脑中某种念头越发清晰。

    情之所至,刻意的压制或无视皆不利于心境的修炼,还不如顺应自然。

    都说修真之人无情无恨,那不过是被枯燥的修炼磨去了人的真性情,披上一层冷漠的外衣。

    唐颂自认为没打算往冷漠无情的修真之路上走,人生在世,总该有些令自己心动的所在,否则漫长的岁月过起来有什么意思呢?

    这么一想通,唐颂心境开阔,丹田处的元丹隐隐有裂开的痕迹,他心念一动,给几个亲近之人留下闭关的传音,一个闪身,消失在房中,同时,一个小巧的盒子被抛掷在桌面上。

    苏慕枫踩着月色归来,他喝了不少酒,却没有刻意用功力将酒精逼出,而是带着一丝醉意慢悠悠的走着。

    整个回程中,他都在考虑该如何向唐颂解释,他知道今日的突然离开必然让唐颂心存不忿。

    先回院子换了衣服,苏慕枫犹豫了一会还是朝唐颂的院子走去。

    两人的院子并不是相连在一起,但隔的也不远,几乎是几个呼吸间他就站在了院子门外。

    “不在吗?”苏慕枫疑惑地自言自语。

    他转身,既然人不在他进去也没意思了,也许唐颂根本就没有在等他,毕竟他留了字条的,傻瓜才会等他到深夜。

    走了两步,苏慕枫猛地转身推开院子紧闭的门,一路朝唐颂的居室而去。

    唐颂走的匆忙,并没有关上房门,苏慕枫只一眼就看到了那满桌的菜肴。

    他眼中的神色变了变,然后提步走了进去。

    桌边搁置了一个空荡荡的酒壶,满屋子里的酒味让他知道曾经有一个人坐在这儿独饮。

    心瞬间变软,蒙上一层轻柔暧昧的色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