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区的那头,祁夜墨刚将车子泊好。
熄火。
然后西装笔挺人模人样的从车里钻出来。
俊冷的五官上,那一副人神共愤的面瘫表情,竟然可耻的拂过一丝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叶欢瑜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厮的男色果然太具杀伤力。
她竟然就这般默许了他厚皮赖脸的蹭饭行为!
“那个……我先申明啊,等下你到我家看到什么……不需要太讶异……”
“嗯?”他挑了挑眉,鼻子哼出一气,“你家会有什么让我讶异的?”
他森冷的眸光,就仿佛随时准备去捉歼那般!
叶欢瑜皱着娥眉,幽怨的瞟了他一眼。
十八岁那年,替人代孕,这是她生命里无法抹灭的耻辱。
尽管生了阳阳和那名至今都毫无下落的儿子,但她从没有后悔过。
只是……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启齿关于她孩子的事情。
于是,她不答反问,“祁夜墨,你有儿子是真的么?”
声却大作——
他睨了她一眼,抿唇,拿起手机。
“喂,玲姨?”
“夜墨啊……”电话那头的宋茹玲一开口便是可怜兮兮的哭腔,“呜呜,玲姨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死去的妈妈,玲姨始终没帮你看好孩子……”
祁夜墨下意识的沉眉,低淳浑厚的嗓音低问道,“辰辰怎么了?”
叶欢瑜耳尖的听到他说‘辰辰’二字。那是谁?
宋茹玲在电话里哭得肝肠寸断,“辰辰他又不见了……呜呜……”
“又不见了?”祁夜墨声音陡然降低了三度。
“嗯……辰辰和晏晏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叔侄俩就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好得不得了,成天玩得胡天胡地。夜墨,都怪我,不该纵容晏晏带他到处去玩的……晏晏那孩子你知道的,他平时一玩起女人来,就啥都忘了,以至于弄丢了辰辰自个儿都不知道……夜墨啊,是玲姨对不住你……”
叶欢瑜仿佛都能感觉到祁夜墨那厮的寒冰脸散发出来的寒气……
此时此刻,同一时间。
旧区的这头。
阳阳双手握着电话,一边皱着眉头认真听祁三叔噼里啪啦的炮弹,一边径直往回家的路上走。
“哎哎……三叔啊,您老人家不要这么鸡冻嘛……”
“我不鸡冻?我能不鸡冻吗?赶紧说你在哪里,小爷马上飚车过来逮你!”别看祁晏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浪荡样儿,他老娘宋茹玲就是他的软肋,治得他死死的!
阳阳嘿嘿的笑了两声,就连三叔都不知道祁斯辰的妈妈是谁,他怎敢说他正在回妈妈家的路上?
他又不是活腻了。
小手儿举着电话,阳阳笑得一脸伪善:“三叔呀,连累你被奶奶骂真是抱歉呢。不过三叔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一会儿就回去了啦……还有哦,三叔你放心,你要是不举了,等我长大我一定替你接收了你的美女们啊,虽然那个时候你的那些美人儿都已经是老弱妇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