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峰用力吸了一口烟，斜睨了祁夜墨一眼，“喂，祁二，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怪我？”

    祁夜墨冷冷地瞟了楚云峰一眼，叼着烟，不吭声。

    他就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让人永远猜不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算了。你要怪我也没辙了。和菲儿订婚这话，可是你自己说出口的，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了。”楚云峰继续烦躁地抽了一口烟。

    祁夜墨依然一语不发。他颈部喉结处，如今又多了一个补丁。

    楚云峰睨了一眼，“你那伤，好些没？”

    “死不了。”祁夜墨冷淡地回道，继续叼烟。

    仿佛这烟，是这俩人最佳的麻醉品，一口接一口，吞云吐雾，活似神仙……

    “哧。”楚云峰扯了扯嘴，“你儿子可真带种！比起你这种斯文败类，你儿子明刀明枪的，正气多了！”

    祁夜墨白了楚云峰一眼，微微眯眸，“是啊，正‘气’多了，个被气死的，就是他老子我！”

    “呵呵呵……”楚云峰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那是你活该！”

    祁夜墨瞪了楚云峰一眼，“斯阳气的，是我和菲儿订婚的事，你说这件事，究竟谁才是始作俑者？”

    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笑他活该？

    楚云峰脸抽搐了一下，“好吧，我承认……菲儿那件事，的确在我心里憋着够久了。你偏偏还薄情寡义的，我都替菲儿难过……所以，一时冲动……”他耸耸肩，“不过祁二，如果你不愿意娶菲儿，没人会拿枪逼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祁夜墨却深深吸了口烟，然后吐了一口烟雾，眉宇间有丝化不开的郁结。

    “来不及了……”他幽幽地吐出这几个字，眸光黯淡。

    “靠！那你真的是一时冲动了？”楚云峰叹息地摇摇头。

    祁夜墨却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远方，灯光点点，“并非一时冲动。若菲儿当年没发生意外，我这辈子娶的也会是她……”

    他语音平静，平静得仿佛在陈述天气那么简单。

    “我知道……所以我看见菲儿这么辛苦，我替她难过……明明她可以和你一起甜蜜幸福的，却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云峰慵懒地趴下身子，搭在窗台上，“祁二，你肯让soso跟你十年，我就明白，你多少有些补偿菲儿的心理……”

    楚云峰知道，苏映婉一来是祁二恩师的女儿，恩师将女儿托付给他，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二来苏映婉很爱祁二，而祁二这种人从来又是被动接受的人，所以只要苏映婉肯安安静静守在他身边，不吵不闹，保持彼此的距离，不干扰祁二的正常生活，他是可以容忍苏映婉存在的；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映婉笑起来的时候，很像菲儿受伤以前的模样……祁二看着，就觉得菲儿还在自己身边，他还能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衣食无忧……

    毕竟菲儿变成如今这样，祁二一直自责着，总想着能给她一些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