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到一个果树,上面的果子很大,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尚锦想了想,拉着无涯过去看看,顺便摘几个果子回来。问无涯:“你还爬得上去吗?”
无涯不乐意了,黑着脸道:“当然能。”
尚锦笑道:“我记得小时候你爬树是最厉害的了,尚逸都比不过你。”
两个人说说笑笑竟然就这么走远了……
急得欧阳融睿直咬牙。王宁柔鼓励王昭言:“父亲,快跟上去呀,快呀……”
王昭言经不起她的催促,起身慢悠悠地跟着……
“啊!”一个女子的惊叫传过来。
欧阳融睿拍手道:“成了!”
王宁柔心中不安,拉着欧阳融睿道:“咱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
欧阳融睿笑道:“能出什么事?我告诉你哈,这种事情最管用了,可是把性命托付呀,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的……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义父也不知道……我想啊,义父肯定会扑上去为岳母吸毒的……嘿嘿,好一对感人的……”
欧阳融睿还没说完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忙住了口,却见王昭言呆呆站在那里,趴在地上捧着尚锦的腿吸毒的却是那个一身黑不溜秋的无涯……
见状,欧阳融睿顿时就呆了,千万万算啊……怎么这种事情都抢不过吗?不就是扑过去吸个毒嘛,有这么难吗?如果是真的爱,这种情况应该奋不顾身才对啊,难道义父是真的……没有感情……欧阳融睿不禁怀疑。
王宁柔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被错过了!就这么被人抢了先了……
“父亲,快过去呀,快过去呀……”王宁柔去推王昭言,却是怎么也推不动,他只是呆呆看着无涯含着尚锦脚踝的一处,一口一口地吸出暗黑色的血,脸色惨白。
欧阳融睿率先发现了不对,这血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忙四下寻找,最后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根处发现了一条被砍做两段的红色的斑斓小蛇。欧阳融睿脸色一变,忙拉过王宁柔:“不对!不是咱……”
王宁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面无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的三角恋
尚锦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轻飘飘的,没着没落,这种感觉其实很可怕。她自己句飘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到了自己出嫁前的闺房里,那里的布置是那样熟悉,花椒梳着两个小抓髻趴在周嬷嬷的膝盖上学针线,床边坐着一个人,娇美的容颜,端庄的气质,清冷的面庞和温柔的举止,这是……父亲书房里的那张画像,是她的娘亲呀。她想上前去与她坐得近一些,那个床边的女子转头来冲着笑一笑,整个身影都渐渐变淡了,尚锦想叫住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阵眩晕,眼前显出了一片火海,被火淹没的房屋濒临倒塌,房梁被火舌吞没,摇摇欲坠。火海中有几个人在打斗,一个黑衣人和另外几个灰衣服的正在纠缠,那几个灰色衣服的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随即被大火吞没,尸骨成灰,只剩下黑衣人和一个灰衣人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房梁掉下来,正好击中二人,这个时候尚锦方才看清楚,那黑衣人正是无涯……她急得大喊,自己却被卷入漩涡……
“锦,接着。”尚锦顺着声音寻找,在茂盛的树叶里发现了无涯的身影,他正在摘果子,一个一个地丢给她。
尚锦激动地大喊:“无涯,我就知道你没死!”
无涯在上面笑着,他的笑就像阳光般灿烂:“锦,等我从齐州回来就向尚伯父提亲,娶你好不好?”
尚锦一时恍惚,答道:“好呀,你要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吗?”
“对呀!”无涯笑道。
忽然,无涯的头顶显出一个黑影,挡住了树叶间漏下来的光线,也挡住了无涯灿烂的笑。原来是一条斑斓大蟒蛇……
“无涯!”尚锦吓着喊叫起来,“无涯——小心!快下来!有蛇!有蛇……”
尚锦终于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场景,但是心里还是担心得不得了,不知道无涯到底怎么样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王宁柔哭得红红的眼睛,还有王昭言担忧的脸色,以及皱着眉头的孙思行,还有失踪已久的花椒,旁边又响起欧阳融睿的叫声:“思行师兄,快,快,醒了!”
孙思行忙起身检查,又是几番把脉,最后来到尚锦脸前:“夫人,感觉如何?你还记得我吗?”
尚锦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嘴巴张了好几张,才发出声音:“孙大夫……”
孙思行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脱险了,醒了就好了,大夫人,大公子,太子与太子妃都守了快两天两夜了,您要是再不醒,可都撑不住了。”
尚锦转动眼珠把目光所能及处看了个仔细,面露焦急:“无……无涯……呢?”她把头转向花椒,却见花椒一脸的难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她爬到床头,细声道:“夫人放心便是……你睡了好久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奴婢不过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姑爷和小姐度担心坏了。”说着,她的鼻子也酸起来,道:“等好起来了,咱就跟着姑爷会王家吧,不要再呆在这山上了,这一次可是把奴婢给吓坏了……”
尚锦不想听她唠叨这些,还是凝聚力气问:“无涯……”
花椒看着尚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料着她是又没有精神了,便拉了拉被子,道:“夫人累了,就先睡吧,奴婢在这里守着,还有姑爷,小姐也在。”
尚锦还想再问,只是早就没有了力气,脑袋沉得了不得,争不过睡意浓,渐渐地就过去了。
尚锦跑到居西苑探望无涯,他已经气息微弱。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赤神医……只是他们两人最近两年在云游,不知道……唉,我已经给他喂了解毒丸,但是,好像没有多大的效用。”孙思行在旁边解释道,“我不知道那条咬人的蛇是哪一种?不然可以尝试着配一配解药,如果……”
“是不是说,只要知道了毒蛇的种类,您就能救他?”尚锦转过头来问,眼中满是期待。
孙思行对上那双眼睛,不知怎么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嗯……也许……”
尚锦转身出去了,王昭言在后面问她去做什么,她也不答。
如今天已经黑了,看样子她是要出去的,难不成真的要去找那条蛇?这都过了好些天了,一条被砍作两截的蛇尸,是不是还能在荒郊野外存在?
王昭言放心不下,快步跟了上去。
王昭言望着高高的山崖不由得一阵阵叹气。好巧不巧的,当真就出了意外。他倒是不后悔跟着尚锦出来,只是后悔没有拦住她。现在好了,别说救人了,自救都难。
山洞里传出声响,王昭言闻声走了进去。
王昭言将尚锦扶了起来,正想问她有什么不适,她却先攥住了他的手:“无涯,是你吗?我刚刚梦到你死了,你没死,是吗?是吗?无涯,是你吗?回答我……”
王昭言张了张嘴,倒是发不出声音了。借着洞口进来的光线,他见到她的脸湿了,她哭了吗?唉,昨晚的时候无涯就已经气若游丝了,等着蛇胆配解药,这个时候拿不到解药,恐怕已经……
王昭言选择了沉默,也握紧了她的手,沉沉地嗯了一声。
尚锦闻声,破涕为笑:“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是在做梦……”
王昭言心中对尚锦此时的反应有疑惑,却是一时无法把那种疑惑整理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
“咦?我们这是在哪里?无涯?这是哪里呀?好黑呀。”尚锦问。
王昭言看看外面洒进来的光线正好铺在尚锦的脸上,她没有道理感觉到黑呀?
王昭言伸手在尚锦眼前晃了晃,她……没有反应。
王昭言用手指在尚锦的手心里写字,告诉她这是在山崖底部,这个山崖不太高,所以他们掉下来没有受什么重伤,他吃了不知名的果子嗓子暂时不能说话了,而她的眼睛也陷入了暂时的失明。
尚锦倒是没有多少伤感,只是片刻的沉吟,道:“这个山崖有多高?你飞不上去吗?”
王昭言叹气,在她手心里写到,这个山崖不是很高,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陡的坡,很陡,他的腿受伤了,跳不上去。
尚锦的脸耷拉先来,问:“那……有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情况?”
王昭言回答她,我们已经掉下来快一天了,柔儿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到处寻找,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尚锦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肚子却发出“咕咕”的声音,尚锦脸上一囧,道:“无涯,我饿了。”
王昭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人比较笨
洞口不远处有一条山溪经过,溪中游鱼,但是王昭言捉不到。他把自己全身弄得湿答答的,摔了好几个跟头,连个鱼尾巴也没抓住。回去的路上,他在路面采了几株丑蘑菇,如何判断蘑菇有毒与否他倒是记得很多年前付清晨提过的,他隐约记得。又顺手拔了几棵像菜的东西。
君子远庖厨,他活了大半辈子是没有接近过厨房的,从来都是饭来张口,就连吃的那些东西上桌之前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时候他是深深的体会到了。或者说,自从和尚锦一块儿以后,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他其实……也许不是一个有能力照顾人的人--
王昭言对着一个火苗飞舞的火堆直发愁,怎么才能把饭做熟了?
生火的事情是尚锦做的,他在她手心里写,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尚锦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她十三岁就在外行走,这些东西早就会的。哎?当初还是你教我的呢?你怎么忘了?
王昭言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角色是无涯。
水是用植物的大叶子捧回来的,这里没有碗,也没有锅,只有火,还有蘑菇,但是,蘑菇是不能生吃的。王昭言也饿了。原来,他离开王家,离开那些照顾他起居的人,他根本没法生存。王昭言又叹了一口气,把一块蘑菇丢进了火里-_-!
那是哪年那月在哪里看过一本类似食谱的书,那上面好像有说过这种火烤的吃法……
尚锦嗅了嗅,往前爬了爬,问王昭言:“你在做什么?”
王昭言在她手心写下:做饭。
尚锦问:“做的是什么?”
王昭言写下:烤蘑菇。
尚锦耸了耸鼻子,道:“烤糊了……”
王昭言:……
尚锦催王昭言赶紧把蘑菇拿下来,这样下去就不能吃了。王昭言看着那越烧越旺的火苗,伸了几次手,终究是缩了回来。这简直就是火中取栗啊。难道……不是这个烤法?
“哎呀,你快点啊,咱就这么点吃的,烤坏了就都得饿肚子了!”尚锦急道。那烧焦味儿越来越浓,尚锦是常在厨房里转悠的人,对这种味道自然很是敏感且了解,她已经根据味道判断出那可怜的蘑菇即将沦为焦炭,急得不得了:“快拿下来啊,不能吃了!”
王昭言是铁了心不做火中取栗的事情,纹丝不动。
尚锦催不动王昭言,自己凭着对温度的感觉往火堆那里凑,伸出手到处划拉,想去抢救下正在受煎熬的食物……
“啊!”她看不到,一手扎进了火里,立即缩了回来。
王昭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捧住她的手查看伤势,只见尚锦指尖处已经起了燎泡,他的心中一阵疼,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他就是自己去也不会让她胡闹的啊。
尚锦嘤嘤哭着,还不忘催促他拯救蘑菇-_-!
王昭言哪里还顾得其他,轻轻在她之间吹气,希望这样能缓解疼痛。怎么这么冲动?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尚锦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划拉来一根树枝,她说:“用这个,把吃的串起来,烤着吃。”
她大约是猜到了他的“烤法”-_-!
尚锦说:“先凑活着,我眼睛看不见,很不方便,等回去了,我给你做竹笋香菇汤喝,呼,王昭言也说过要吃那个,他还挺会享受……我告诉你呀,我做得香菇汤最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