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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在后花园的假山下面的小径上找到的,那时候已经摔得很严重,爬不起来了。于是众人猜测,大约是喝多了,爬到了假山上,失足落了下来。

    至于王昭清,也只能含含糊糊认了,到底不敢承认除夕夜那晚具体发生的事情。

    王昭清躺在床上,浑身跟散了架一样,稍微一动就疼得要死。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把他打晕了……若是被他抓住,定然给他废了,哼!

    他艰难地抬起手臂,手里握着一个浅蓝色的荷包,上面的竹叶兰绣得精致,栩栩如生。那荷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王昭清忍着疼把它放在鼻子上,深深嗅着,他隐约觉得,这上面还有尚锦的体香。

    丫鬟亚红端着午饭进来,娇娇的唤道:“二爷,吃饭了。”

    王昭清冷哼道:“这才想起我来,早上的饭怎么没送来?夫人呢?”

    亚红道:“过年,大家都忙,夫人和人约着打马吊去了。”

    她把饭端到王昭清跟前:“二爷,亚红来伺候你啊。”她看到王昭清上来不起收起来的荷包,阴阳怪气道:“吆!这是谁送的啊?”

    王昭清赶忙收起来:“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喂我吃饭。”

    亚红冷哼道:“不给看就不看了,谁稀罕?”挖了一勺饭没好气地塞进了王昭清的嘴里。王昭清这个时候饿得厉害,自己的自理能力不怎么强,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得忍了这个憋,只是算计着等他好起来再慢慢算账。

    二夫人满脸喜色的回来,知道的明白她这是赢了钱了。

    亚红迎上去,窸窸窣窣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二夫人原先还满面春光的脸,顿时就阴云密布了:“此话当真?”

    亚红点头不迭:“自然是真,奴婢亲眼看到的。”

    二夫人问:“你看得仔细吗?”

    亚红道:“奴婢一进去,二爷就忙不迭地藏了起来,奴婢问一句,他就呵斥着不准,不过奴婢瞟过一眼,是个精细的物件儿,是女人的东西,之前都没见过。”

    二夫人冷笑:“都这样了,还想着好事儿呢。你留心一下,看他最近都和哪些小蹄子有来往。尤其是五房的那个小媳妇,年轻,嫩得很,会勾引男人。看五爷,五弟妹都没了多少年了,也不见他续弦,被这个小蹄子一勾引,半年就给她扶了正。”

    亚红应着,料着她家夫人这个时候火气上来了,忙悄声退下。

    “呀,爷,吃了没?”二夫人迈着小步子走进来。

    王昭清冷哼一声:“你一天到晚跑到哪里去了?还知道我的死活?”

    二夫人不理这个话头。

    王昭清道:“我那日回来的时候,贴身的玉佩不见了,你去那条路上找一找,莫不是丢了?”

    二夫人道:“这都多少天了?你才想起来?早就被人捡走了。”

    王昭清觉得她说得有理,道:“你去惜暖阁那边看看,是不是丢在那边了?也问一问大嫂的下人,见了没有?”

    二夫人问:“多金贵的玉佩?这么上心?”

    “唉,就是我那个贴身的碧玉佩啊。”王昭清痛心疾首道。丢了还是次要的,只怕是……被有心人捡了去啊。苦恼的是,他还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若是……那时候挂在了尚锦的身上,可就麻烦了啊!

    二夫人叱道:“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丢了?”

    王昭清不理她,暗自苦恼。

    二夫人见他不言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尖叫起来:“呵,你不是给了哪个相好的了吧?”

    王昭清拉下脸来:“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有相好的了?”说良心话,他除了在家里和几个丫鬟关系暧昧一点外,还真没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然偶尔也出去玩乐,但那终究是少数,一年到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二夫人也懒得揭穿他,你扑上去搜身也太不像话,手里没有证据,反而把亚红给暴露了,实在不值得。于是,她暂且也没有追究荷包的事情。

    二夫人真的去惜暖阁打听,细细询问,只是从打扫的下人口中得知在惜暖阁中打扫出一些碧玉的碎片,然后就被哄抢一空了,这样上好的玉璧,就算是碎了也是价值□□的,融成其他的东西也是好的。那下人掏出一小块给二夫人看,那上面断裂的花纹二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王昭清的。唉,可惜哦,这宝贝就这么碎了……二夫人忍不住一阵阵肉疼。

    “真是奇怪呢,早些时候大夫人身边的花椒也来找东西,如今二夫人也来找,怎么都把东西丢在这惜暖阁了?”那下人嘀咕道。

    二夫人精神一震道:“花椒?她来找什么?”

    那下人道:“好像是个荷包,不过没找到。”

    二夫人来了兴趣:“荷包?是个什么样的荷包?”

    那下人回忆着花椒的描述:“好像是个浅蓝色的,上面绣着什么兰花。”

    二夫人记下了,转身就走。本来想嘱咐这个下人把那些碧玉碎片也找回来些,这个时候也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的味道

    王昭清的碧玉丢在惜暖阁里,花椒也到惜暖阁里找东西。荷包?是亚红提到的那个荷包吗?

    二夫人一边推测一边冷笑,呵,想不到竟是看中了尚锦身边的花椒……啧啧啧,她还以为他和哪个小丫鬟相好了呢,竟然是花椒?!这丫头倒是有几分样子,可到底不是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了,他什么时候喜欢……这个调调了?二夫人越想心里越不舒坦,别人也就算了,花椒是尚锦的贴身奴婢,她怀疑王昭清莫不是肖想不到尚锦就退而求其次找花椒去?额,想想都觉得恶心。

    若说女人的脑补能力,那还真是不能小觑的,就那么一点信息,二夫人就脑补出王昭清和花椒躲在惜暖阁里背着人苟合的场景,一个赠荷包,一个赠玉佩……越想越恼火,最后牙齿都被咬得咯咯响。

    “哎,娘,您脸色不好啊,谁惹着您了?”王子侃迎上来,询问道。

    二夫人气呼呼的甩了甩袖子:“没谁。你干什么来了?”

    王子侃道:“爹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二夫人冷哼道:“死不了!”

    王子侃一哽,他肯定一定是有人惹着他娘了,而且十有八九是他爹,可是,他爹都躺在床上动不了了,怎么还惹着她了呢?

    “娘,怎么这么大火气?”王子侃小声问。

    二夫人见儿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失言了,喝了口茶掩饰内心的情绪,再次抬头时已经是一派平静,她道:“不过是和你姨娘吵了几句嘴,心里不畅快罢了。”

    王子侃劝慰道:“姨娘是个下人,再怎么着都是爹的小妾,娘和她一般见识做什么?不理会就是了。”这倒是说得过去,和姨娘不和,迁怒了他爹,嗯,是说得过去的。

    二夫人点头:“你说的是,是我冲动了。哼,那个贱人说什么我偏心,忒怠慢了他们母子,苛待你二弟,我一时气急,就和她吵了几句嘴。”

    王子侃冷笑道:“二弟是庶出的,嫡庶分明,这是咱王家的规矩,”他挺了挺胸膛,颇有几分嫡出的自豪感,“娘待他们已经不薄,他们还这样,实在是过分。”

    二夫人看着自己自己相貌堂堂的儿子,感慨一转眼他都长大成人了,时间真是快呢。儿子素来和她是一条心的,也孝顺,不像王昭清从不曾把她放在心上,哎,还是儿子靠得住不是?

    “云潭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啊?”二夫人唤着王子侃的小名亲切的道。

    王子侃道:“不过是跟着三弟到处应酬。”

    二夫人脸色冷了冷:“他算什么?怎么能指使你这个大哥?”自己的孩子看着总是最好的,谁也不比不上,谁也不能随意指使。

    王子侃心中也是有不满的,但是:“谁让三弟是当家的呢。”王子侃阴阳怪气道。

    二夫人气得拍桌子:“他不过是沾了他老子的光罢了。云潭啊,你比他少了什么?为何要屈居他之下?”王子潇的父亲的生母是贵妾,要比王子清的母亲高几分,自然而然,三房就比其他房里相对高了点儿。不过,也就是一点儿罢了……

    王子侃怔住,他心中虽然素来觉得屈居王子潇之下有些委屈,但是王子潇的能力终究是比他强,他的怨言倒也是不多,今日被他母亲提及,不知为何,心中好像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

    “你跟着松叶去城外的一个庄子里,去给一个女子把脉,回来把结果告诉我。”王昭言对一个须发花白的大夫道。

    那大夫躬身应下,然后退下。

    出门的时候正巧撞见尚锦从外面进来,那大夫向尚锦问了好。

    “你病了吗?”尚锦问王昭言。

    王昭言道:“不是,我叫清河大夫过来问一下你的状况。”

    尚锦笑着目送大夫离去,后问王昭言:“怎么样?”

    王昭言上前从花椒手里接过尚锦的手,自己亲自扶着,他小声道:“清河大夫说,你一定能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尚锦脸一红,狠狠瞪了王昭言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好些天不见二弟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王昭言长眸微眯,淡淡道:“他除夕夜的时候喝多了酒,摔着了,如今还是养着呢。”

    尚锦哦了一声,也不再问。

    花椒抱怨说:“也不晓得是哪里得罪了二夫人,奴婢感觉这几天二夫人看奴婢的眼神儿都跟带了刀子似地。”

    尚锦道:“你是哪里得罪了她你不晓得?”

    花椒摇头。

    尚锦又问:“我要你去找我的荷包,可有消息吗?”

    花椒道:“没有,奴婢顺着三希居到惜暖阁的路一路找一路问,都说未见。夫人再想想,莫不是丢在了别处?”

    尚锦抿了一口参汤:“找不到也就别找了,也不是很打紧的。”

    花椒道:“夫人稀罕那玩意儿,把花样子告诉奴婢,奴婢再给您做一个。”

    王昭言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画纸,上面花着一副深山幽兰:“这里,就照着这个绣吧。”

    花椒凑上前看了看,那意境果然是好,接过来,就要去描样子,又听王昭言道:“做得好,也赏你一个。哦,对了,多绣几个,到时候权作小玩意儿给各处吧。”

    花椒嘴角抽了抽:“您是要几个?”

    王昭言道:“家里的姑娘们,还有夫人们……”

    花椒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合着对方是是拿她当绣工了吗?还批量生产?

    尚锦哼哼道:“我难得有入了眼的东西,你又到处送人。”

    王昭言笑道:“改日给你弄更好的,比这个要好处许多,这个也就不稀罕了。”

    尚锦不理。

    王昭言道:“我把样子给了盛德轩送了过去,给你配一套首饰。”

    尚锦道:“别人都有了的样子,我才不要呢,到时候带出去,也不好看。”

    王昭言道:“无妨,不是一样的。这个竹叶兰不好,以后都不要用这个了。”

    “那女子……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清河大夫回来报道。

    王昭言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凌厉:“当真?究竟是几个月?”

    清河大夫摇了摇头:“清河才疏学浅,看不出是几个月,但是……确有孕无疑。”

    王昭言沉下脸来:“怎么?竟然诊不出几个月?你也诊不出?”

    清河大夫道:“公子恕罪,具体的日子我诊不出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已经三个月以上可,看她的样子……该是五六个月了呀。”

    王昭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节泛白,半晌才道:“你先去吧,这件事谁也不要提起。”

    “是。”清河大夫行礼告退。

    王子侃匆匆跑到他娘那里,又把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赶了个干净。

    “云潭,何事呀?”二夫人问。

    王子侃凑上前低声道:“娘,你猜我今日碰到了谁?”

    二夫人问:“谁?”

    王子侃严肃道:“清河大夫呀。”

    二夫人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呀,他是要给长房里诊脉的,碰见他不是正常嘛。”

    王子侃神秘兮兮道:“本来是正常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