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节阅读_47
    言怎么就突然这么不懂事了呢?人在咱家里养着胎,没有了名份,实在是太不像话。家主啊,你也劝一劝,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王家的名声实在堪忧啊。”

    王肃叹气道:“昭言向来自己有主意,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怎么也不肯松口。若说是尚氏不贤,那也有个由头啊,可是,尚氏也并未计较,还把人给安置了下来,够大度了,昭言这是又做什么?”

    二夫人冷笑道:“这谁晓得呢?”

    王肃的脸沉下来,喝道:“成何体统?!”

    二夫人忙低下头,不敢再言。

    王申甫阻止了王肃,问二夫人道:“你这话怎么说?”

    二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王肃一眼,小声道:“做给人看谁不会啊?谁晓得大嫂私底下会……”她不敢再说下去,可是话至此处,不言胜万言。

    王申甫的脸色果真变了:“若是那样的话,尚氏也是不像话了。”

    二夫人嘟囔道:“当年八爷爷就不是很看好大嫂的,八爷爷慧眼如炬,从来没看错过……”

    “放肆!”王肃狠狠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弄出了声响,二夫人打了一个激灵,再次闭嘴。

    来给尚锦把脉的清河大夫顺便给周芸宁诊了脉。

    “以她的脉象看,总也不够七个月啊。”清河大夫道。

    王昭言问:“那是几个月的?”

    清河大夫的眉毛打起结来:“老朽看了几十年病,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模糊的脉象,难道真是老得不行了?”

    王昭言道:“还有没有其他?”

    清河大夫摇摇头:“说不清楚,她的脉象太不寻常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三希居里的一个偏院里忽然乱成一团。

    “不好了,不好了,周姑娘要生了!”一个丫鬟一边叫喊一边往外跑。

    尚锦正在午睡,被这一嗓子惊醒了。

    “大吵大闹的,做什么?!”花椒扶着尚锦从正院里走出来。尚锦的身子已经很重了,走几步都有些费劲。

    那丫鬟的脚步生生顿住,慌慌张张地地向尚锦行了一礼,道:“不好了,周姑娘好像要生了。”

    花椒对周芸宁的反感度这段时间来呈直线上升,倒不是她闹出多少幺蛾子,而是这种挺着肚子贴上来的行为实在太无耻,弄得一副好像很无辜的样子,其实已经做成了大乱子。有一种人是害了人却不自知,不知道周芸宁是不是这一种。

    “生了就生了,吵什么啊?”花椒语气不善道。

    那丫鬟生生哽住,闭嘴不言。

    尚锦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产婆啊。”

    那丫鬟得令匆匆跑了。

    尚锦喊来一个下人:“大公子去哪里了?赶紧找回来,就说周姨娘要生了。”

    周芸宁要生孩子了,这件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闹得差不多整个王家大院都知道了。

    鸿景园。

    “惠然,外面闹哄哄的,什么事啊?”王昭逸提着画笔走出来。

    三夫人道:“好像是大哥院子里那个周姑娘要生了。”

    王昭逸道:“怎么还‘姑娘’‘姑娘’的,这都要生了,怎么着也该是‘姨娘’了吧?”

    三夫人摊手道:“是大哥那里不给交代,没有名分的,你要咱们怎么称呼她?”

    王昭逸摇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哥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这么别扭。如今闹得族里都知道这件事了,对这边可恨是不满啊。”

    三夫人面带戏谑:“想不到啊,咱家的酸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呢,我还以为你都不晓得呢。”

    王昭逸回道:“闹得这么厉害,除非我是聋了瞎了,不然怎么会不知?潇儿前几日过来还提过这件事呢。”

    三夫人上前道:“莫不是儿子沉不住气了?来找你商量对策。”

    “哎,哪有这些?我是个愚人,就算是他来找我商量对此,我能说什么?”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忽然把画笔丢在一旁的案几上,“哼,再者说了,他们什么时候当那是我儿子了?”自从王子潇被选为家主继承人的时候,都是族里在教导,他想教导几句都不被允许,关心一下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亲近都不得。

    三夫人忙上前劝道:“好了,都这些年的事情了,莫要再提了。”

    王昭逸沉着脸道:“我还记得潇儿小时候,有一次生病,你给他煮了他最爱吃的粥,巴巴的送过去,又被他们打发回来了,潇儿一口都没喝到……”

    三夫人跟着红了眼眶:“都过去了……”

    王昭逸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才想起刚才刚才的事情来:“大哥那边……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三夫人擦了擦眼角:“说你呆,呆劲儿就又上来了,不过是个还没有确定名份的姨娘,她生孩子我过去,大嫂生产的时候谁去?嫡庶有别,这种事情他们自己院子里张罗就是了。”

    王昭逸哦了一声,找杯子喝水。

    三夫人叹道:“当年还有个通房的丫头,叫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当初要是把她留下,如今也派上用场了。”

    王昭逸无所谓道:“她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留下也躲不过一个老来凄凉,还是早早配了人,过自己的日子去吧。终究是跟了我一场的,也不忍心亏待了。”

    三夫人道:“你莫不是怕我亏待了她吧?”

    王昭逸听出了话中的酸味,摇头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生了一个妖怪

    听枫园。

    “外面好像在吵着说,大哥院子里的周姑娘要生了。”五夫人站在门口张望道。派出去打听的丫鬟还没有回来。

    王锦修面色偏黄,身形消瘦,偏高,站在五夫人身旁挡住了吹过来的凉风:“咳咳咳咳……”

    五夫人发现他站在这里忙催促着回屋:“你怎么出来了?”

    “咳咳咳,这件事你不用上心,横竖不过是大哥院子里的姨娘,弄得太重视了,反而弄得大嫂的脸上不好看,咱权当什么也没有听到就是了。”王锦修道。

    五夫人点头受教,扶着王锦修往屋子里走:“可是……我看着那个周姑娘也挺可怜的……”

    王锦修叹息道:“你啊,咳咳咳,看谁都可怜,其实,没有一个赶得上你可怜的。”

    五夫人稍显瘦长的小脸低下去,诺诺道:“我有什么可怜的?”

    王锦修拍拍她的手:“你跟着我这个窝囊废,跟无依无靠也没什么区别,我就怕啊,哪天去去了,丢下你……你呢,又没什么心机,唉……”

    五夫人脸上挂着泪:“谁说你要去了?呜呜呜……”后抹了一把脸,似发了狠道:“还有宁馨不是?我还有宁馨倚靠啊。”

    “宁馨?她早晚是要嫁人的,最多不过这几年了,你哪里靠得住?”王锦修道。虽然知道这话有些伤她,可这是事实,早些挑明了总是好的。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他又心疼起来,忍不住上前哄一哄。心里也打算着,总得安排一下她的将来才是。

    “伊伊啊,你记着,以后少跟那些人来往,免得吃亏……我也就是这样儿了,宁馨出嫁之后就真的没有什么牵挂了,我是打算着将来关门来自己过日子就是了,尤其是最近的事情啊,你少跟着掺和,等娅娅回来,就让她对外面宣称你病了,最近咱就不出门了。”王锦修道。

    莫伊伊应了,乖巧的扶着他向前走。

    折腾到半夜,王昭言好几次都要先去睡觉,都被尚锦拦下了。

    一声婴儿的啼哭,把王昭言的困意给驱赶走了。

    产婆抱着一个哭声如小猫叫的肉团出来,先说吉祥话:“恭喜大公子,恭喜大夫人,是个小少爷。”

    尚锦凑上前看了看,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样貌,皱成一团,眼睛都找不着,找了半天才找到两条缝,活像个小老头,不对,小老头都比这个好看。她想起王宁柔刚出生的时候,也不怎么好看,但是也比这个要好看。尚锦拉过王昭言来看一看,王昭言瞥了一眼,对产婆道:“行了,交给奶娘吧。你们也忙了好久了,都去歇着吧。”

    白日里被花椒呵斥的小丫鬟从产房里跑出来,向王昭言和尚锦行了一礼道:“大公子,夫人,周姨娘想要见您。”

    王昭言道:“她也乏了,早些睡吧。你就说我还有事呢,改日再来看她。”说完就拉着尚锦走了。

    花椒落后一步,问她:“你叫什名字?”

    那丫鬟低头道:“奴婢碧儿。”

    花椒记下,也去了。

    第二日,早饭后。

    “呀,恭喜啊,听说大哥昨夜刚得了一子,大喜啊。”二夫人带着亚红,拎着几个礼盒慢慢春风地走了进来。

    王昭言冷笑道:“弟妹的消息倒是灵通。”

    花椒来上茶,向二夫人问安:“昨个儿二夫人可是在这边守到二更天呢,姑爷难不成忘了?”

    王昭言道:“昨个儿忙得晕头转向,我倒真是疏忽了。”

    二夫人脸上挂不住,转移话题问尚锦可好。

    花椒道:“夫人身子一日重似一日了,昨日累着了,今日就晚起了些时候。”

    二夫人叹息道:“要说啊,这芸宁也是够可怜的,大哥该早日给她个名份啊,您看,儿子都生了啊,这可是王家长房的长孙呢。”

    王昭言淡淡道:“这倒是不必弟妹操心。”然后端起了手边的描竹兰的白瓷茶杯,端茶送客。

    二夫人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是我多嘴了,这些都是大嫂打理的。好了,我这儿还有事呢,先走了。”

    王昭言点头:“不送。”

    二夫人对花椒笑道:“给我向你家夫人带好。”

    花椒微微欠身:“二夫人好走。要不奴婢送一送您?”

    二夫人看花椒越发地不顺眼:“不必了,你去伺候大嫂就好了。”

    周芸宁生的那个孩子一直啼哭不止,怎么都哄不好,没日没夜的哭。尚锦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好了,眼底又有了阴影。

    平日里给尚锦诊脉的清河大夫又去给那个婴孩儿看病,却碰到一个年轻的男子给奶娘怀中的婴儿喂药。

    “你是……”清河大夫愕然。这个姨娘院里的陌生男人是哪里来的?

    那青年放下手中的小木勺,拱手向清河大夫行了一礼:“在下是七爷那边。”

    清河大夫想了半天,才问:“是江南那边来的?”

    那男子道:“正是。晚辈愉柯,见过清河大夫。”

    清河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之前是听说过王昭寒从江南带回一个年轻大夫的,听说还是孙神医的弟子呢。不过,孙思行的弟子有很多,听过他讲医的都自称是他的弟子-_-!

    “怎么样?”清河大夫揭开孩子的襁褓查看。

    愉柯道:“这孩子是胎里不足,身子弱很多,要小心将养着才行啊。”

    清河大夫去探寻婴孩儿的脉象。

    愉柯又问:“不知道小少爷取名了没有?”

    抱着孩子的奶娘道:“没有呢。”

    愉柯沉吟半晌,又问清河大夫:“前辈,不知道夫人的脉象可好啊?我之前听说,正房夫人好像也是有身子的。”

    清河大夫道:“夫人的脉象平稳,胎儿也很健康。”

    愉柯不由得叹息:“那……可是比这个孩子幸运得多啊,不像他,身子这样弱。”

    清河大夫提醒道:“我们不过是给人看病的,只管看病就是,这大户人家的事情别多嘴。”

    愉柯一副受教的样子,连忙道谢。

    清河大夫诊完脉去向王昭言汇报。

    “孩子是胎里不足。”清河大夫道。

    王昭言问:“开了药了吗?”

    清河大夫捋着胡子道:“药是没有问题,不过孩子太小,吃不进去啊,不如让奶娘把药喝了,孩子再喝奶娘的奶水,这样就行了。”

    王昭言道:“麻烦你再给夫人诊一诊脉,她这几日都没有休息好。”

    清河大夫应下,问:“怎么没有休息好?是胎动得厉害?”

    王昭言摇头道:“不是,是这个孩子,每日啼哭,闹得人心烦意乱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