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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也就算了,夫人有着身子,最是劳累不得。”

    清河大夫斟酌了半天,方才开口道:“其实,不若分开住?”

    王昭言心道,他也想啊,他也想把周芸宁母子移出去,可……这是那么容易的吗?

    清河大夫四下看了看,犹豫道:“清河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王昭言素来是很信任他的,便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清河大夫有话讲就是。”

    清河大夫又想了一想:“老朽刚才去给小少爷诊脉,发现……这……小少爷……这……是个早产的。”

    王昭言眯起眼睛:“此话当真?你可是看仔细了?”

    清河大夫忙起身,行礼道:“老朽看了半辈子的病了,这点事还是不会看错的。”

    王昭言起身到清河大夫跟前站定:“你可看出是早产了多久的?”

    清河大夫伸出两个手指:“起码有两个月。”

    二夫人正在王肃的锦和院里和王七叔他们商量给周芸宁名份以及孩子取名字的事情,竹叶忽然匆匆来报,说是周芸宁生的孩子夭折了。

    王肃骇然,忙问是怎么回事。

    松叶答,具体的他也不清楚,好像是小少爷自从出生以后就一直啼哭不止,闹得大夫人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请了大夫看也不顶用,刚才听人来说,今儿早上就断了气了。

    二夫人惊呼:“这可了不得!”

    王肃面色微沉:“大呼小叫做什么?赶紧去看看啊!”

    二夫人这才快步往三希居去。王肃也匆匆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86

    三希居的偏院。

    周芸宁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得有气无力,碧儿在一旁劝她说,孩子已经死了,放手吧,要早早地处理孩子的后事之类的。

    尚锦由花椒扶着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却不坐下,道:“你就让她抱一会儿吧。”

    听到尚锦的声音,周芸宁已经变成抽搭的哭泣声又大哭起来。

    二夫人搀着王肃走到门口,就能听到那嘶哑的哭喊声,也不由得心中一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肃进门便焦急地问。王昭言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

    尚锦由花椒扶着见礼:“父亲。”

    王肃看到周芸宁抱着孩子在那里哭得死去活来,扫视了屋子一圈,不悦道:“昭言呢?”

    尚锦道:“出去了,已经派人去找了。”

    二夫人早就先一步到了周芸宁床前,也挤出几滴眼泪:“苦命的孩子啊,这还没出月子呢……”

    闻言,周芸宁哭得更凶了。

    “这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前天我来看的时候还冲着我笑来着……”二夫人哽咽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说个清楚,别只顾着哭啊。”

    花椒听着她这话里有话,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碍着王肃在这里,只得暂且忍下,闭口不言。

    本来伺候周芸宁的丫鬟碧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给小少爷做主啊!”

    王肃怔住:“你怎么说?”

    碧儿看了尚锦一眼,忙转过脸,磕头道:“老爷,小少爷死得冤啊。”

    二夫人起身,挡在了碧儿与尚锦之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说清楚。”

    碧儿哭道:“是夫人,都是夫人……”

    “你胡说什么?!不知事的死丫头,乱嚷嚷什么?!”花椒尚未开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俩的素琴直接呵斥道。她如今梳着妇人发髻,稀里糊涂嫁给红彦以后,红彦也莫名其妙放了长假,她本来过得还凑活,只是后来和小姑闹得不怎么好,她的脾气直,谁也不肯让谁,最后又跑了回来,但是王昭言也不许她再到尚锦身边去了,她转了一圈,就留在了厨房帮忙。这是听到这边的吵闹,才凑过来看看的。

    二夫人鼓励碧儿道:“你说便是,老爷在这里呢。”

    碧儿壮了壮胆子,道:“是夫人送过来的鹿茸汤,姨娘舍不得喝,赏给了奶娘……小少爷吃奶以后就不行了……”

    花椒冷哼道:“夫人赏下来的东西,姨娘又赏给了下人?”

    可是,此时没有人被她转移注意力,紧紧盯住了那汤是尚锦赏下来的。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过来的时候,尚锦蹙着眉心疑惑道:“汤?哪里的汤?我何曾给过你汤?”

    周芸宁的哭声哽在嗓子眼儿出不来,碧儿也是目瞪口呆。屋内一时陷入了寂静无声的状态。

    碧儿诺诺道:“就是……就是厨房里的那锅汤啊。”

    尚锦的眉心蹙得更厉害了:“我不曾给周姨娘汤啊?”

    碧儿把汤的来历细细讲述了一遍,依然不能唤醒尚锦对某事的记忆。站在门口的素琴忽然啐道:“怪不得找不见了呢,原来是被人偷了。平日里夫人又不曾短你的吃穿,你竟然去偷!”

    众人依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碧儿瑟缩道:“我……我以为那汤是给姨娘补身子的……姨娘还在坐月子……”

    “呸!鹿茸可是好东西,更何况还是那带着血的,夫人平时都舍不得用,那汤是夫人给大公子……”素琴接口道。

    花椒脸色顿时煞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再去看尚锦,她正抿着唇不言语。

    王肃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二夫人把那死婴塞在王肃怀里,皱巴巴的一个死物,早就失去了所谓的活力,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死猫般。王肃看得一阵揪心,这是昭言的儿子啊,这孩子还那么小,就这么死了?!他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最后狠狠砸在桌子上: “毒妇!”

    本来给王昭言的汤最后毒死了这个婴孩儿……要知道,毒杀亲夫要比“妒”杀妾之子要严重很多。

    “大公子,不好了,老爷……老爷要把夫人送官查办啊!”松叶匆匆上前给王昭言报信儿道。

    王昭言一边快步向三希居走去,一边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松叶道:“早上的时候,周姨娘……呃,不,周姑娘那边哭闹起来,说是小少爷断气了……后来老爷就赶了过来,在屋里也不知道和夫人说了些什么,就忽然发起脾气来……”

    来到三希居的偏房,就看到尚锦跪在地上,王肃正气得直拍桌子,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

    “父亲。”王昭言唤了一声。

    王肃见王昭言回来,道:“昭言,孩子死了,死了啊!”

    王昭言凑上前看到他怀中那个干瘪的尸体,没有丝毫血色,甚至还透着暗青色。他的眉头微皱,低声道:“父亲,有什么话去正房说吧。”然后他就要去扶尚锦起身。

    王肃见他这般冷漠,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是你的儿子啊!你就不心疼嘛!”

    王昭言见王肃这是真的怒了,且是大怒,都有些失去理智的怒了,他又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一时无法破这个局,只得撩袍屈膝跪在尚锦身侧:“父亲息怒。”

    王肃气得牙齿打颤:“息怒?呵呵呵,昭言啊,你是被这个毒妇迷了心窍吧!”

    王昭言不知道王肃怎么就突然称尚锦为“毒妇”了,解释道:“父亲息怒,我们去正房说话吧。”守着这些人的面儿训斥尚锦,实在是他不想看到的。

    “哼,就在这里说!”王肃气呼呼道,“去正房?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正房?昭言,你给我休了她!”

    “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王昭言急道。

    “怎么回事?”王肃指了指二夫人,“你说!”

    二夫人左右看看,有些为难之色,低声道:“父亲,要不……就去正房说吧,孩子尸骨未寒,不要惊了他的魂儿啊,还有,芸宁也需要休息。”

    王肃低头看着怀中的死婴:“不,就在这里说,这个孩子也需要一个公道!”

    二夫人这才向王昭言欠了欠身,道:“事情是这样的,小少爷的奶娘喝了夫人的汤,又喂了孩子,孩子就不行了。”

    王昭言问:“那奶娘呢?”

    二夫人道:“正在救治呢,大人总比孩子强壮些,没什么大碍,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说着就去抹眼泪。

    正好这个时候,那个王昭寒带回来的愉柯大夫走了进来,说,奶娘中的是慢性毒,孩子身子弱,所以受不住死了。

    王肃接口道:“昭言,你知道这汤是怎么回事吗?这汤本来是给你喝的呀,这个毒妇,她是要害你啊!”

    王昭言转头看尚锦,她正低头不言,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王昭言道:“父亲,儿子相信锦娘,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王肃咬牙道:“你还相信他?!昭言啊,你真是被迷了心窍啊!”

    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尚锦抬起脸来,淡淡道:“我没有。”话的声音不大,却坚定的很,是那种问心无愧的坚定。

    王肃冷笑道:“你没有?你拿什么来说这句话?奶娘是喝了你给昭言做的汤才酿成了这样的惨剧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当年你丢下年幼的柔儿决然离去,抛夫弃女,你的妇德在哪里?你是如何为人妻子,为人母的?尚家是怎么教你的?!不持家,如今长房人丁稀疏,你没有责任吗?如今……如今,昭言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还被你害死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父亲,别说了,都是儿子的错!”王昭言阻止道。

    “你如今怎么还在袒护她?!”王肃抱着那个死婴,气得浑身哆嗦。

    尚锦昂起头,道:“我的不是就说我的不是,不要扯上尚家。”

    “桀骜不驯!桀骜不驯!”王肃指着尚锦的鼻子骂道。

    二夫人见状忙开口劝道:“大嫂,你怎么能和父亲顶嘴呢?”

    王肃怒极反笑:“她当年刚进门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目无尊长!我行我素!当年,你母亲还在世,为她解说什么,新妇始进门,规矩要慢慢教,还说什么这样的性子也无不好种种,处处为她开脱,就是开脱出一个这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演技精湛

    尚锦的面色苍白,但还是咬唇强忍着。花椒却是眼尖,先看到她裙角的血迹来,惊呼道:“夫人!血!”

    王昭言一个激灵,顺着花椒的惊恐目光看去,也是一惊:“来人!叫清河大夫来!”

    “锦娘!”他扶住尚锦倒下来的身子,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这场面让失去理智的王肃也稍稍冷静了些,这才想起尚锦的肚子也是大着的,又记起就是这个肚子曾经孕育过一个女孩儿,是他王家的嫡女,是如今的太子妃,想到这一层,暗恨自己莽撞,今日的事情闹得很是不好。

    唉,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长房多年无子,虽然出了一个太子妃,可是……也不能当儿子用啊。他是急啊!大夫早就确诊过了,说尚锦肚子里又是一个女孩儿,唉~昭言还不肯纳妾,难道真的就……王昭言是他最爱的嫡子,他也是不忍他就这样绝后了啊!

    “好险,好险呐!”清河大夫从里面走出来已经是心惊胆战。

    王昭言忙迎上去:“如何?”

    清河大夫道:“好险哪,差点就闹出悲剧来……”

    王昭言拉着他的胳膊:“如今怎么样了?可要紧?”

    清河大夫看见王昭言身后欲言又止的王肃,便道:“可是要小心些啊,这个时候再动了胎气可是了不得,弄不好要早产的。”

    王昭言犹自心惊,草草向王肃行了一礼便进屋去看尚锦了。

    王肃拉住要离去的清河大夫,问:“如何?要紧吗?”

    清河大夫躬身行礼道:“有惊无险,夫人是跪的时间久了,再加上心中……咳,郁结,才会这样的,日后千万要多加小心啊。”

    王肃松了一口气。

    清河大夫犹豫再三,对王肃道:“适才小人来的时候,好像是听到小少爷夭折了,啊,小人不会说话……”

    王肃叹气道:“你没有听错,可惜啊……”

    清河大夫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真的?为何啊?”

    王肃深深叹了口气:“家丑啊!”

    见对方不愿多说,清河大夫也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只是幽幽道:“小少爷胎里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