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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飞蝗
2011年3月29日
63
63、关机
突然之间,叶谦好像变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凑在陆辰希身边嘘寒问暖说说笑笑,反而像是在为什么事发愁,经常苦着脸,要么就是一边抽烟一边发呆。当然作为爱人和父亲他还是恨称职地关心着陆辰希和宝宝对,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有些力不从心。
心里的那件事占据着他的精神影响着他的情绪。陆辰希一直没开口问,一则他知道如果叶谦愿意说早就跟他说了,二则,他很害怕,那件事是跟自己有关的。
突然有些患得患失,难不成叶谦这么快就厌倦了?
此时此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就那么胡思乱想,有时晚上都睡不着。
陆辰希仔细回忆了一下,发觉这种情况是从一个电话开始的。那天晚上临睡前,他和叶谦照例躺在床上聊天,然后电话响了。叶谦接起来只说了两句,就出了卧室。
那一瞬间,陆辰希心里特别不好受。是什么事让他必须瞒着自己?
陆辰希看着表,那通电话讲过了半个小时,叶谦还没回来。那时候他脑袋还很清醒,身体却抵不住疲乏和倦意,便先睡了。叶谦回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叶谦说了时间,他一算,这个电话足足接了一个多小时。他紧接着便问是谁打来的说了这么长时间,叶谦说是sion,工作上的事比较繁琐,怕吵着你休息就出去接了。
当时陆辰希并没想太多,还嘲笑自己之前太多心了,没想到不过几天时间,叶谦竟就成了这样。
他不敢再提起那晚的事,也不敢问叶谦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害怕。他甚至有预感,一旦撕破了这层纸,后果就不堪设想。他真的很怕两人之间再次出现感情危机,更不想再经历一次折磨,所以便自己忍下来,期望着过一段时间,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这天晚上起夜,陆辰希发现旁边的位置空了,从洗手间出来他就开始满屋子找,客厅、餐厅、厨房、书房、客房,连画室和宝宝的屋子都看了,连个人影都没。那一刻,陆辰希慌了。心里的焦急和不安猛然升至顶点,叶谦会这样不告而别,然后再也不会来吗?
踉踉跄跄回到卧室,陆辰希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这么大的房子,只剩下他跟孩子,还是个家吗?
胸口很闷,一时头昏脑胀,心里也特别烦躁。批了件外套准备去天台上吹吹风透透气,刚一拉开窗帘,他怔住了。叶谦穿着睡衣,背对着他坐在那儿,手中的烟泛着点点红光。
是啊,唯独这里还没有找过……
担心让他失去了判断力,刚才在客厅也没顾上看看叶谦的鞋还在不在,单只这一点,不就能判断他有没有离开吗?是自己太傻,还是太爱他了?
自己的情绪完全被那人控制住,就如此刻,看到他还在那里,仿佛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叶谦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陆辰希拉开门走过来他一直都没注意,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
“卓谦……”陆辰希低声叫他,语气里带着疑惑和欲说还休的无奈。
叶谦怔了一下,连忙掐掉自己手上的烟,回身握住陆辰希的双手。
“你怎么出来了?”
陆辰希僵硬地笑,“醒来没看见你,找了半天发现你在这儿。”后面的话再没往下说,刚才惊慌失措心底几乎凉透的心情,怕是没人能体会的。
“卓谦,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觉精神不是很好。”
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换了个方式问出来了,话已到这个份上,叶谦不会不明白。
“没,就是工作的事忙了点儿,过一阵儿就好了。”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或者你说出来我听听,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叶谦依旧是那个笑容,“小事儿,你就别担心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要紧。”轻轻抚了抚他的肚子,复又道:“外边凉,大半夜的,赶紧回去睡吧。”
“你也回来吧,一个人坐这儿算是干什么呢。”陆辰希一直勉强地笑着,这种好比隔靴搔痒的对话,是爱人间该有的吗?
叶谦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两人进了屋,卧室的温暖扑面而来,陆辰希多么希望,这样的温暖能让叶谦收心,赶快回到从前。被窝里被他抱着的感觉还是那样熟悉,叶谦用鼻尖轻轻蹭着他脸颊和颈部的皮肤,每到这时候,陆辰希便觉得怀疑这个人不爱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平时的心不在焉又作何解释?
“辰希……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陆辰希正在胡思乱想,叶谦突然呢喃了这么一句。听罢,陆辰希抓起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恐怕患得患失疑虑不止的不止是自己。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一向乐观的叶谦变成这样?
无论如何,工作不能耽误。第二场巡演叶谦照例是提前两天从家走,可演出结束的那个晚上,却没有准时出现在陆辰希面前。
后来陆辰希想起来都觉得丢人,和大包子一同看演唱会时,包子问老爸什么时候回来,陆辰希很骄傲地告诉他,老爸虽然现在还在电视上,但是过一会儿,等你睡着了,老爸就回来了。
大包子觉得这是件很奇特的事情,所以早早地就上了床,陆辰希哄他睡觉时也不闹。
然而第二天早晨包子醒来,却没有看到老爸。
他揉揉酸涩的眼睛问老爸在哪儿,陆辰希仍是笑着,却知道自己笑得很难看,“对不起啊宝宝,爸爸把时间记错了,老爸工作太忙,暂时还回不来。”
“那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老爸说给我带玩具呢。”包子问。“嗯……待会儿爸爸给老爸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其实电话昨晚就打过了,还打了很多个,一直关机。
大清早,保姆阿姨把衣服洗上,然后去搞卫生,陆辰希则在厨房张罗早饭。餐桌上大包子还不依不饶地问给老爸打电话没有,陆辰希只好说吃完早饭再打。其实他一直在犹豫到底还要不要打——电话里通知关机的那个冰冷的女声,让他觉得特别刺耳。
早饭结束后碗筷都没收拾,叶谦就进门了,对于昨晚的解释只是说临时有事,电话又没电了才没及时通知他,随后便拿着新买的玩具哄大包子去了。
陆辰希没说什么,心里却犯嘀咕,电话没电了借个电话是难事吗?还是说他不记得自己的号码?不可能吧……或者这事根本就无所谓,是自己太作了?
相处变得不尴不尬,或许叶谦只是有些累,陆辰希便想多了。但晚上仅有的温存已经无法弥补陆辰希心里的缺口。有时候真想挑明了跟他说,但又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忍让也是必需的。更何况叶谦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随后是最后一场巡演,搞得比之前都要盛大,前前后后大概要离开五六天。叶谦之前说巡演结束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假期,陆辰希也期待着能在那时候好好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
然而没想到叶谦刚走,他就病了。
没原因的发烧,附带孕晚期的一系列不适症状,吴医生也不敢用效果太好的药,只能开些调理的,于是病情就很不稳定,体温一阵高一阵低的。叶谦倒是每天都打电话来,可陆辰希并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他,他那边忙着,两人每次也说不了几句。
这么一来,家里阿姨看着他都心疼,说要不然再多看几个医生,找找能吃的药,病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耽误自己也耽误孩子,或者跟叶谦说说,心里也能痛快点儿。
陆辰希说自己没那么精贵,从小到大生病从不吃药,扛扛就过去了。吴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找别人也看不出什么,吃着调理的药,孩子不会有问题。
阿姨皱眉,说到底受苦的是你自己……
陆辰希苦笑,已经这样了,谁也没办法。
阿姨叹气,说是只能从饮食上补,紧接着就说起自己曾经怀孕也吃了不少苦头,没想到现在医学发达了,让女人男人都受这份罪,也好,也不好。
陆辰希说确实,不经历一次永远不知道妈妈生孩子多辛苦,给孩子一次再世为人的机会,孩子感谢你,你也从心底疼孩子。
阿姨笑了,人贵在看得开,你这孩子能这么想就成。
终于熬到了演唱会那天,陆辰希的病还是没见太好。演唱会前叶谦发了短信给他,结束之后,果然就再没联系。过了一阵他打过去,又是关机。
陆辰希都怕了,这会儿该是庆功宴,他犹豫了半天,最终打给了sion。
sion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所以接到电话也没多奇怪,只是被问到叶谦在哪儿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最后sion架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
“jerry他……已经走了,唱完就走了。”
“唱完就走了?”那么距离现在已经快三个小时了。
“是啊,可能这会儿快回去了。”
“他说他回来?”
“这……这倒没说。”
“哦,那谢谢你。”
陆辰希心乱了,即使是关机,他还是执着地一遍遍打个不停。打了有一个小时,终于通了。
“辰希?我刚刚手机没电,才充上。”
“你在哪儿?”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都快说不出话了。
“我啊,你不是知道么,我们庆功宴,这会儿跟大伙喝酒呢……”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摩擦,真的只是生活摩擦, 小陆和叶子在一起了总要摩擦下的嘛~这样子生活才会更幸福,爱情才会更甜蜜嗯嗯!
64、争执
庆功宴?庆……功宴……
听到这几个字,陆辰希整个人都懵了。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笑了,对于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然后,他不动声色,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在喝酒呢?那怎么那边那么安静啊?”
叶谦也像是早就想好了托词,完全不打绊子,“噢,我这会儿刚好上洗手间,你就打电话来了。”
“是吗?”陆辰希轻笑,“那你少喝点儿。”
“知道了,今天估计得闹一夜……你在家照顾好自己跟孩子,好好休息,我明天就回去。”
“行,我知道了,你不着急,休息好了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