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谦也没听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应了一声就挂了。
陆辰希愣了一会儿，看着周围的墙壁和家具有些犯晕，突然冷笑起来，心中那把火憋得人难受，好像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发泄不出来。猛地五指用力，将手中的东西用力扔向对面墙上，几次撞击后，手机被摔得散了架，恐怕再也用不了了。
叶谦跟陆辰希打电话时一直微笑着，挂掉电话，却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自然不在庆功宴上，而是在别人家的卧室，对面床头上靠着个穿着睡衣形容十分憔悴的女人。
“是陆辰希？”钟丽莎哑着嗓音问。
叶谦点了点头。
“对不起，让你跟他撒了谎……”钟丽莎用那双修长的手拨开额前的头发，用力按了按太阳穴，长发掩盖下的脸，看不出一点儿身为天后的神采奕奕。
“没事儿，这不也是情非得已么。”
钟丽莎深呼吸了两次，看起来有些激动，“你瞒他瞒了好久了吧？按道理，他不会一点儿苗头也看不出来……我，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但是我现在除了你……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钟丽莎再次呜咽起来，最近这些日子，她的眼泪几乎就没断过。
叶谦上前抱住那剧烈颤抖的肩，将人扣在怀里，轻抚她的脊背。最近一直忙工作，私事则被陆辰希和孩子充满，跟钟丽莎的联系少了，他也没在意。只是万万没想到，突然接到她的电话，竟狐就得知了这样可怕的消息。回头想想，跟钟丽莎，都有一年多没好好说过话了。
“别想那么多，我们多铁的关系，我怎么会不帮你？听我说，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医院那边我也联系好了，过几天陪你一块去检查。”
“检查……”钟丽莎愣了愣，“可以吗？万一，万一再……”
“我都说了你别想那么多！”叶谦打断她，“咱们去医院好好看病，没有过不去的坎知道不？大不了以后不在这行混了，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过不上好日子？”
此时此刻，钟丽莎完全没一点儿主意，只能什么都听叶谦的。说实话，要是没有叶谦，恐怕这些日子她也撑不下来。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她只有这一个人可以依靠，这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可这男人对她好是好，却永远给不了爱情。
然而事到如今，她也没资格奢望他的爱情了。
叶谦说是第二天回去，但又陪了钟丽莎整整一个白天，毕竟她现在身边没人，太让人不放心了。白天给陆辰希打电话说自己大概晚上才能回，但陆辰希的手机一直关机。叶谦纳闷了，最后打给阿姨，才说陆辰希和孩子都在家，为什么关机也不清楚。阿姨没敢提陆辰希发烧一直没好的事儿，只随意说了句最近月份大了身体一直不太舒服。
当时叶谦就感觉怪怪的，有快一个礼拜没见，想念当然是想念，但这两天实在是这事儿那事儿让人脱不开身。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补偿他才是。
晚上回家洗了手换了衣服，叶谦回到卧室，发现大包子已经睡了，陆辰希在旁边看书。其实陆辰希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这本书拿在手里快一天了，也没见翻动几页。
叶谦露出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坐到床边，拉起陆辰希的手，“听阿姨说你不舒服，怎么了？”
陆辰希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好着呢。”
“最近宝宝越来越大，难为你了……”说着便把手往他肚子上摸去。
陆辰希挡开他的胳膊，顿了一下，抬头看看那张没事儿人似的脸，再也忍不住了。
“叶谦你对我当是耍猴呢是吧？”
叶谦一愣，心虚了。“你……好好地这是干什么？”
陆辰希扭头看了眼睡得正美的大包子，“出去说，别吵着孩子。”
陆辰希从床上下来往外走，叶谦一看他只穿着睡衣，赶紧拿了件外套给他披，却被陆辰希毫不留情地打掉在地上。叶谦皱了皱眉头，叹口气，只好默默跟上。
两人来到书房，陆辰希发着烧头昏眼花的，身体实在不行，就坐在椅子上，叶谦在旁边站着。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哪儿？”陆辰希的语气很镇静，听不出喜怒。
叶谦愣了一下，到底还是穿帮了。他低下头，抱着手臂。半天没说话。
“还用想吗？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哪儿去了？还是又准备编个借口骗我？”
“辰希，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什么解释都不听，你就只给我一句话，昨天晚上你到底上哪儿了？”
叶谦继续沉默，半晌才道：“对不起，我不能说，等事情过去了……”
“等事情过去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再告诉我顶他妈屁用！”陆辰希站起来怒吼，声音都变了调。
叶谦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该说什么，就见陆辰希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摆摆手就往屋外走，“行行，你的态度我知道了，这就行了。咱俩今天就说到这儿，就这样吧。”
叶谦连忙拽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别拉我，”陆辰希使劲儿把胳膊一甩，“我跟你说我特别不想跟你吵。”
“辰希你别闹了，你还怀着孕呢知道吧！”
“我知道我我当然知道我怀的不就是你的种吗？你需要时时刻刻提醒我吗？”陆辰希提高声音，一句话让叶谦怔住了。“行了行了别拦着我，我现在看见我心烦！”
陆辰希回了卧室，叶谦连忙跟去，却发现他准备换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上前再一次拉人拉住。
陆辰希第三次甩开，“我不说了吗我看见你心烦，出去散散心。”
“大半夜的你出去散哪儿门子的心啊！”
陆辰希冷笑，“你晚上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怎么就不行了？你要么有事瞒着我要么就说谎骗我，这不是次了，你自己板着指头算算多少天了？啊？我现在知道了我这就是白操心自作多情，咱俩其实就是同居吧，同居算什么，谁管的上谁啊！”
陆辰希感觉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赶紧停下来，站在离叶谦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低声说：“我真的不想跟你吵，赶紧的赶紧的……”
这下叶谦脾气也上来了，“你看见我烦是吧？行，你不用出去，我出去。”说罢，他完全没有给陆辰希任何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夺门而出，距离他进家门到出家门，前前后后也就是十五分钟。
陆辰希坐在床上叹气抚额，手掌下的地方明明烫得厉害，他先后拉了自己三次，虽然说手上胳膊上热度不及额头，但也不至于一点儿都感觉不出来吧？他这人……到底有心没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还隐瞒着？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就算不能说，也不至于一点儿都不透漏吧，而且明明已经弄得不可开交了，他就一点儿不考虑自己的心情和他们两人的关系？连……随便扯个谎先蒙混过关都不行……
陆辰希苦笑，自己这都是在想什么啊，还真是离开他就活不了了吗？
不至于，真不至于。说实话如果不是有孩子，他们俩根本不可能重头开始。
正想着，阿姨上来敲门了，说是有他电话。陆辰希反应是叶谦，问了才知道，原来是白永澜。本想想找个借口不接，但已经拿到面前了，又不好拒绝。
白永澜句话就是：“你电话怎么了？打了半天一直关机……”
“噢，昨天弄坏了，没来得及修。”
句问的是电话，结果第二句就变成了“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陆辰希一愣，这人也太精明了。“我没事儿啊。”
“别装了，你在我面前就跟白纸似的，有点儿喜怒哀乐都躲不过我的眼睛，跟叶谦闹别扭了？”
陆辰希被堵得说不出话，没想到白永澜居然开始走文艺腔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他说：“没，没什么，就是……小吵了两句。”
“他人呢？”
“出去了。”
“那你现在睡了吗？方不方便出来？心情不好的话，出来透透气聊聊天就没事儿了。”
刚才说要出去散心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立刻就有人找上门，太巧了吧？说实话，现在心里确实不舒服，呆在家里简直要把人闷坏了。但是跟白永澜出去，那叶谦……虽然叶谦不说，但陆辰希知道，他一直对白永澜很抵触，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儿过？
陆辰希犹豫着，后来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话直接自己从嘴里蹦了出来：“那……好吧。”
65
65、从未开始过的感情
白永澜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车停在陆辰希家楼下，跟约小蜜似地按喇叭。陆辰希换好衣服，跟阿姨说了声自己出去一趟，让她先照看着宝宝。
李阿姨有些担心，陆辰希和叶谦闹矛盾她多少也知道些，“这么晚了一个人出去行吗？”
其实她也知道她他是一个人，只是从自己的角度，有些话不好说。
“阿姨放心吧，我就出去散散心，肯定没事儿。如果……”陆辰希愣了一下，本想说如果叶谦回来就给他打电话，后来一想，自己还是别这么上赶着了，于是话到嘴边就改了口，“宝宝有什么事儿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刚才拿以前的手机出来先用着，号没变。”
阿姨点点头，看他大着肚子在门口换鞋，动作都不方便，看得人心酸。本想帮帮他，再劝他两句，却也知道这孩子心气儿高，自己想不通，谁说都没用。
刚一出屋感觉还有点儿冷，陆辰希把领口拉了拉，上了白永澜的车。
“想去哪儿？”白永澜问。
“随便吧。”陆辰希一脸无所谓，用手支着头靠在车窗上发愣。
白永澜也不说什么，保持着平稳的车速在城郊饶圈。车里灯光暗，内置音箱放着低低的轻音乐，两个人又都沉默着，很容易胡思乱想。
“哎……”很久之后，白永澜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是自讨苦吃，跟着我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多好，就算不跟我，和黎琛在一块儿高高兴兴地也不错，怎么就非得抓着叶谦不撒手呢。什么爱不爱的，真有那么重要吗？孩子没有他这个爸爸就一定不幸福了？不至于吧。”
陆辰希仍是不说话，这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想了又如何？事情已经这样了，哪容人后悔？只是……陆辰希突然愣了，扭头看着他，刚才那话无论内容还是语气，都太不像白永澜了。
白永澜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下，冲陆辰希笑了，“怎么？觉得我说不出这种话？”
陆辰希一怔，低下头，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思，果然还是他。
“你都能和叶谦在一起，我随便说几句，有什么不可能？”
白永澜脸色怅然，靠在椅背上，“我以前一直在想你究竟会不会跟叶谦在一起，每次想到你会，我就骗自己说你一定不会，可是想到你不会，又觉得理由不充分。说实话我很反感叶谦这个人，当然我是对他有偏见，可是没办法啊，你喜欢。我对你怎么好你都不在乎，却只有他能给你幸福。”
“这只能说明我太贱了……”陆辰希突然插话，脸上是破罐子破摔的自嘲笑容。
“其实您对我好我不是不在乎，我很在乎的，但是，但是我……”
“是我一开始就让你害怕让你抵触了，后来我仔细想想，如果当时换个方式，说不定慢慢的你就会接受我。”白永澜苦笑，是他自己把陆辰希跟他摆在了不平等的地位上，是他亲手葬送了所有的可能，他伸手绕过陆辰希的脖子，“看开点儿，吵架而已，吵吵就好了。”
白永澜话刚说完，就皱起眉头，摸了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