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凶手”逍遥法外,但如果是夏洛克的话,肯定会找出那个人,再告诉他……吧?
好吧,说实话,他不怀疑夏洛克能找到那个人,但是转告并感谢就有点玄幻了。咨询侦探知道什么是感谢吗?
“我想肯定没问题。”
约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听说阳那时候也在那儿,但他离得太远了,而且还患有严重的创后应激障碍,手臂根本承受不了枪的后坐力。”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他还活着,我很高兴。”
“你想念他了。”玛丽一针见血地说。
“是的,我想是的。”约翰回答,目露惋惜,“但也许新的生活更适合他——我在新闻上看到他了,看起来就是个大人物。”
这可说不定,玛丽在心里说。但她没继续这个话题,巧妙地岔开了。
与此同时的楼上。
麦克罗夫特从档案袋里拿出来一个透明的小袋,摊在办公桌上。夏洛克飞快地瞥了它一眼,“ss198lf弹,黄铜壳绿尖,57x28毫米,fn公司为个人防卫武器配置的子弹,可以搭配c个人防护武器、vbr cqbw手枪、fn p90个人防护武器使用,当然还有fn57系列手枪。”他就和机关枪一样说完了这么一长串,然后掀了掀眼皮,“你想证明什么?”现场就那么几个人,他当时不知道是谁,难道事后还弄不清吗?
“一把经过改装的fn57式手枪,外表看起来是民用的g型,实际上无论是射程还是子弹初速都比军用的io型高,可以在二百米外准确击中目标心脏。这样的手枪可不多,我恰好还见过一把。”麦克罗夫特对他扬了扬下巴,“你觉得,为什么他们不知道这个,而只知道应激障碍症?”
夏洛克对他撇嘴。还不是卫阳机灵,瞄得准,跑得快!他一跪下去卫阳就知道先溜,把枪什么的玩意儿都藏起来;要不,就算麦克罗夫特有心遮掩,也没那么容易!
麦克罗夫特无奈地看着他。“这次真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意思。”他把整个档案袋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这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剩下的由你自己决定,夏洛克。”
一个半月后,中国上海。
正值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喜庆团圆,黄浦江上烟花齐放。临江高层公寓上,卫阳倚着阳台,眺望着那些绚烂的花朵。他很久没这么干了——因为江风冰凉,对他的手臂没好处。
但它现在已经不疼了。也不知道是那一枪的原因还是记忆回笼的原因,困扰他两年多的应激障碍症就在那么一个傍晚里消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时他在树丛里,他们说什么他听不清,只能看到马格努森的大半个身子和一个穿着长风衣的背影;也许还有其他人,但他都没注意。他一直在细心观察着,觉得形势似乎对长风衣不大妙。直到他看到长风衣转过半张脸——全无血色,灰色眼睛里闪过一种似曾相识的破釜沉舟感,不能说没有绝望——
这影像引起了他的某种共鸣,无数场景从他脑海中飞逝而过。莫里亚蒂看向他的最后一眼,夏洛克无法掩饰震惊的表情,几乎能震破耳膜的枪声,肩胛骨上传来的剧痛,鲜血溢出的温热感,还有最后的那一声绝望呼喊——
它们像是慢动作一样在他眼前回放,但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不假思索地掏出了枪,拉动保险栓,瞄准,扣下扳机——这一切如此自然,就和他之前演练过千百次一样。
他的枪上装了消音器,没有被立刻发现。别人不知道,但夏洛克肯定知道。可夏洛克立刻跪下投降,转过来的脸上分明写着“快跑”!
卫阳揉了揉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开枪,但他不后悔。只是汹涌而来的记忆让他整个人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也不是完全的坏事,因为这把法医给对付过去了,他们坚定地认为他就是个病人。直到现在他回想起来,还不能确定这是真实的事情还是梦境;亦或者,他只是有第二个人格,而不是失忆?奇怪的是,这个人格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算了,多想无益,反正没事就好。卫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洗个澡睡觉。但是他一转身就愣住了——客厅灯火通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沙发上多了个人,正在玩他放在那里的笔记本电脑。
“我好像说过,不能随意用别人的笔记本吧?”卫阳走了几步,倚在落地玻璃门的门框上看他。
“不,你上次说的是手机。”入侵者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对你出现在这里有不好的预感。”卫阳假装害怕。“直接告诉我吧,这附近又有什么能劳动大侦探出马的案子?”
夏洛克从笔记本前抬起头,露出了个细小的微笑。“你。”
“得了吧,别说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抓我归案了。”卫阳不客气地翻白眼。然后他走了进去,坐在了对面沙发上,就和他们之前常常做的那样。“有心情到处游玩,看起来伦敦的犯罪分子又放假了。”
“大概吧。”夏洛克翘了翘嘴角,然后从风衣里头掏出来一个牛皮纸袋。“麦克罗夫特一定要把这个当成新年礼物送给你。事先声明,我觉得他太吝啬了。”
卫阳挑了挑眉,接了过去。大英政府给他的新年礼物?“这可有点稀奇。”他评价,然后打开了它——
里头是一份持枪许可证。
“原来他一直记得这个?”卫阳哑然失笑。“泳池时他这么说,我还以为只是开玩笑呢!”他把证明装回去,问:“那你的呢?”
“我的什么?”夏洛克明知故问。
“新年礼物,别说你给麦克罗夫特带了,你自己还没准备?”卫阳朝他伸手。
“如果一大堆麻烦能算是礼物的话……”夏洛克故作苦恼地对他眨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
也许你变了,但我会永远记得刚认识时候的你,在思维宫殿里。
“起床啦!”
这声音可谓平地一声惊雷,卫阳却只翻了个身。“别嚷嚷,”他模模糊糊地说,“哥在倒时差呢……”
“倒你妹的时差啊!”柳嘉言踩在椅子上,上身扒在床边。“别以为哥不知道,”他愤怒地指控,“你从前天下午就开始睡了,上厕所都一脸迷醉的样子!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做多了吗?”他伸出带水的手,目标是卫阳的被窝。
“次奥奥奥奥!”卫阳一个激灵,这回彻底醒了:“扰人清梦会被马踢的你知道嘛!”然后他回味了一下刚才柳嘉言说的话,立刻怒发冲冠:“你才做多了!你全家都做多了!”
“咦,看起来又正常了。”柳嘉言怀疑地打量他。“到底怎么回事?吃了迷魂药?没见你这么能睡过,我都要打110了!”
“是120好吗?”卫阳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玩了一把游戏。”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连续二十个小时?”柳嘉言露出一把震惊的神情。
“不,两个小时。”卫阳沉痛道。
“两个小时就累成这样?”柳嘉言的震惊立刻就变成了鄙夷,“你到底行不行啊你?”
卫阳继续对他翻白眼。“全五星,但最后通关时被boss一枪打中了。”
“……死了?”柳嘉言吓了一跳。卫阳玩的那游戏包装还在桌子上,他瞄了两眼。全拟真游戏一贯这样,虽然不会反应到身体上,但感觉也相当真实。
“没死,估计也是重伤。”
柳嘉言同情地摸了摸他额头:“娃儿乖,你是需要心理医生呢!爹这就替你去找个!”然后他作势欲走。
“趁早滚蛋吧你!”卫阳笑骂道。
两人这么扯淡了一会儿,卫阳突然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肚子不失时机地咕噜了一下。
柳嘉言斜眼看他:“睡睡睡,光知道睡!哥替你带了早饭,还不赶紧起来吃!”
“哎哟喂,您可真是我亲哥!”
“那可不是?”
吃过早饭,卫阳突发奇想,要去外头溜达一阵子。柳嘉言十分同意,觉得宅男还是晒晒阳光比较好,大手一挥推了他出去,立刻关门落锁。卫阳原本就是顺口一说,这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愤恨地盯了铁将军一眼,下楼转悠。而这一转悠,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就在楼底下三岔路口撞上了孟元基。
“早啊,孟学霸!”卫阳随口打了声招呼。虽然孟元基一贯冷淡,但还没到故意无视人的地步。
我们的孟大学霸今天也是一样的高冷。他点了点头,又研究性地扫了卫阳两眼。“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的错觉?你怎么一股怀疑的意思?”卫阳奇怪地问他。
“不。”孟元基果断否认,又问他:“游戏玩了吗?”
“刚通了关,全五星。”卫阳不大好意思说。因为他估计以孟元基的尿性,接下来就该说他自己两小时就通了所有关卡了。
孟元基却意外地点了点头。“多少时间?”
“两小时……?”卫阳更加心虚了。
“那游戏里呢?”
“两年。”卫阳回答完才意识到这问题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嘛?”
“不,随口问问而已。”孟元基一脸正色。“齐老叫我去找他,我先走了。”
齐老是他们院的金字招牌,世界理论物理学泰斗,中国工程院院长,国务院特聘专家,还有一大堆国内国外的名誉头衔,不胜枚举。孟元基这样的学霸入他青眼也不奇怪,只不过,从孟元基的小公寓去物理楼的话,不会经过这条路吧……
卫阳狐疑地看了他的背影两眼,心想学霸真是难以捉摸的存在。随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得拍了一下头:好嘛,玩了个推理游戏,现在看什么都往上套了!
不过回想起来,这游戏真是太逼真了,尤其是他被手枪击中飞出去的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要死了。现在对结局进行概括,大概就两句话:句,我以为我是个人质,结果却是个陪葬;第二句,你的爱太沉重,我的生命承受不来!
消过食,卫阳又溜溜达达地回去了。柳嘉言不在宿舍,似乎出去了。他一看时机正好,果断登陆电脑开游戏。三天才过了关,孟元基肯定在心里嘲笑他呢!
吃一堑长一智,在进第二道门前,卫阳仔细地听系统做了说明。大致意思就是,这关是《哈利·波特》,三个目标任选其一,好感度依旧是五星。只不过,积分达到一定数额时才会开启积分系统,好感度也不是一直固定五星。由于难度上升,已经不再给出目标名字了。同理可推,进入世界以后的提示也会逐步减少。
最重要的一点是,系统给出了选择学霸的标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一切向该世界的主流实力衡量标准看齐,也有可能进行适当调整”——
卧了个大槽!
卫阳心里只有这么一种感觉。特么的这不是学霸,是天才加学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