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槽里风干的血迹朝着东方延伸,可以判断,摔倒在这里的那个人最后是逃走了!?
安以墨蹲下,捏起一块残有血液的泥土嗅了嗅,眉骨再次紧锁。
不出意料,是那条龙的气息!
“赐印失败了呢!”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一颗树干上,紫色的长发与白紫相间的锦衣袖不受晚风的干扰,轻浮在修长的身躯边。
“你还在这一带!”金色的双眸往后瞥了一眼。
“很稀奇吗?”天权精巧的嘴角微微上扬,往前轻轻一跃,裹着锦衣的身躯在半空中弯曲出美丽的弧度,脚尖轻点地面,安稳的着地,“你不也在这一带呆的挺久的吗?”
“为什么赐印会失败呢?被人阻止了吗?”安以墨忽视他的问题,站起,如葱跟的手指稍稍一用力,之间上的泥块立即粉碎,随风飘散。
“你这个问题是要关心天狼星君呢?还是关心神龙呢?”天权轻步慢盈得走向安以墨,“以本宫对你的了解来说,是后者吧!”
“这个不关你的事!”
“呵。”天权轻笑一声,亦如百合绽放瞬间的美丽,又如夕阳天使的美奂,“来你至今还不肯承认,神龙是我们家天枢的!”
“……”安以墨那张英气凛然的俊脸上显然是拉下的不悦,如金色水晶球的双眸如两把利剑横杀在天权精美的容颜上。
“本宫说的是事实啊!”依然浅笑,修长的玉手探进衣襟里,拿出一个小透明袋,递给安以墨,“这里的战争结束后本宫已经来查过场了,就只发现这根发丝。”
安以墨接过递过来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一根纯银色的长发丝,发头没有带着毛囊,可见发丝是被无意间截断留下的。
“这个发色……”安以墨抬起双眸着天权。
目前,整个银河系里,只发现纯正血脉的龙族的发色是纯银色!
“不可能!本宫亲眼着他们死去!”天权脸上的笑容此刻已被严肃代替。
“那又会是谁有这么大的神力能破坏赐印呢?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安以墨问出天权也想知道的问题。
“这件事,本宫想先私下探索一下,暂时不要通告大熊星君!”天权若有所思的说道。
安以墨耸耸肩,“我无所谓,只是想知道,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阻止赐印而已!”
☆、028:不能自我的牵绊
尘世浮沉,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在无形之中牵引着你的情绪。
亦或是喜出望外的喜感,又或是哀肠寸断的悲意,而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因为自己在乎那些给你带来情绪的人。
成光焰从厨房冲了一壶参茶出到客厅,给正在无心翻阅《elle》杂志的左佑倒出了一杯,然后抬起头,“少爷,我想,您还是先回房吧!”
“不用。”左佑如柔荑的手端过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带着清香从喉咙一路温暖到胃里。
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勇气回房。
是因为知道,到的还是空荡荡的房间吗?
他摇摇头,低低叹了一口气。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来欠人人情还真的不好,老是在惦记着要怎么还!
“我想,他现在很需要您!”成光焰抬起头向二楼。
“他?”左佑的脑海里立即闪过一张美丽的不似凡人的脸蛋,黯淡的双眸里瞬间恢复了神采,“青戈?”
“是。”辰光焰点了一下头,“您最好上去一下他,他……”
不等成光焰把话说完,左佑就已经跑到楼梯这边,然后噔噔噔爬上去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跟他说声谢谢,然后怎么还他一个人情,之后就两不相欠了。
真的不喜欢,这个星期里莫名其妙的感觉……
左佑来的自己的房门,如柔荑的手握着门把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往下按。
房门一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血腥味里又夹杂着一种似森林里某种独特,罕见的植物发出的自然清新,让人的心蓦然紧绷起。
房内一片昏暗,入冬的晚风从向西的阳台吹了进来,拂撩着印着巴洛克花型的淡紫色门帘,阳台外,暮色已经断开了夕阳最后的一束残阳。
站在房门口的人视线定在床的方向,昏暗中,隐约可以到一个物体躺在床上,很安静,静到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啪——”的一声,昏暗的房间里瞬间被白炽灯带回了光明,将躺在床上那俱浑身是血的躯体显赫赫的映入了如黑夜的星辰的双眸里,瞬间就像一束电流,直接通过空气流入已经失去平时跳动规律的心脏里,使之蓦然一阵麻痹。
“你……”那些几乎将蛋黄色被褥染红的血液让左佑那双乌黑的双眸颤动着。
流这么多的血,还能活吗?
他将房门关上,向床上的那个人迈去,却感觉地球的引力好大,每迈出一步都好沉重。
躺在床上的人,纯银色的发丝像历经了千万的磨难,而失去了平时的光泽,憔悴的散落着,半遮着那张美丽的不似凡人的脸蛋。
平时能发出比利剑还要锋利眼神的丹凤眼此时紧闭着,投下两道同发色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此时一片苍白,如刀削出来的下巴上,沿着嘴角流下的血液已经开始干枯。
修长的身躯正面向上躺着,腹中的衣服被利剑刺穿出一个剑口,鲜红的血液正不止的往外流着,一寸又一寸的染红蛋黄色的被褥。
“喂,你还活着么?”左佑如柔荑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床下的人一愣,“该不会真的死了吧?”如柔荑的手颤抖着伸到床上人的鼻翼前,突然被一只修长的玉手抓住了。
“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掉?”一声低沉,让人听起来带着点吃力的的声音从那线条柔顺的喉结里发出。
“你,你还活着的!”左佑一惊,抽回手。
“很失望?”躺在床上的人悠悠睁开眼皮,展开一双如红玛瑙美丽的双眸向站在床边的人。
“对啊!很失望!还以为以后就可以再也不要到你这张脸了!”左佑躲开对方的视线,幸灾乐祸似的说道。
“噢?是吗?咳咳。”青戈挪动了一下身子,伤口立即传来钻心的痛,促使他连咳了两声,鲜红的血液沿着嘴角的血迹流了下来。
“你没事吧?”左佑俯着身子,抓在青戈肩膀上的双手明显的在颤抖,“怎么会这样的?是谁对你下的这么狠的手?”
“这还功归于你的释放呢!”青戈的声音此时变得很轻,听起来他痛的连说话都好像很吃力的感觉,“如果,你不释放我,那些爱慕虚荣的星君会特地释放自己的神兽前来找我吗?”
“……”左佑静静的俯瞰着身下美丽的脸蛋,乌黑的双眸里闪隐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是我的错?想让你活下去也是我的错?星君与神兽的契约中,不是有如果星君身亡在前,神兽必定要陪葬之约吗?我不知道前世的我对于释放你是怎么想的,而现在的我理解的是:让你活下去!”
“在你来,我就是个怕死的人?”青戈那双如红玛瑙的双眸直视着对方如黑珍珠般美丽的双眸,声音很轻,却有种不可抵制的质问感。
瞬间,气氛变得严肃,就像法庭中的审讯。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长达三分钟,谁都没有任何能让对方满意的答案,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仿佛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痛斥着那个将他们两个变成这样的人。
“……”左佑最终还是抵不过对方那双赤红色的双眸的质问,将视线错开了,“那我现在能帮你做的什么?”
“试着运用你的神力来帮我疗伤。”
“可是,以墨说我的神力被神器封印了。”
“说以才叫你试着来!咳咳。”青戈语气稍稍加重了一点,伤口立即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又连咳了两声,鲜红的血液继而不舍似的又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上来。”青戈艰难地往床里挪了一下。
左佑把鞋脱了,爬上床,坐在青戈的身边,“然后咧?”
“把手放在我的伤口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安静下来,然后仔细感受心脏跳动的规律……”青戈的声音越来越轻,还带着吃力的喘气。
“嗯,你要撑住。”左佑点点头,眼神复杂的着眼前憔悴的好像只有用手一碰就会碎掉的人,心口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似的,好难受。
伸到对方被染红的领口的双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费了好一会的功夫才将对方的上衣全部扣子解开,露出白暂结实的胸膛,柔韧的腰间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让人的双眼不由一阵赤红。
左佑咽了咽口水,眼神扑朔不定。
疗伤……
脑海里,与这个男人的肌肤之亲,与被上次那三条蛇侵犯的画面就想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在眼前播放,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放松,你可以的!”青戈修长的玉手缓缓的移到左佑的手上,仿佛给予他无线的支持。
左佑犹豫了片刻,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双手放在对方的伤口上,然后闭上了双眸。
心里明明在颤抖,明明就可以这样扯手不管,转身走人。
可是,身体的潜意识思却有种不能自我的担忧,在告诉自己,希望他能活下去,而且好好的活下去……
“你感受到你心脏跳动的规律,噗咚,噗咚,每跳一次,你会感觉到血液从心脏蹦出,通过动脉流遍全身。”青戈见左佑的情绪有所平复,便开口指引他怎么做。
“在这里,你会发现,你的心脏里还有一种神力存储在心脏里,势力待发;现在,你以主人的身份,通过大脑神经,发出释放神力的命令!”
左佑沉住气,让全身放松了下来,然后照青戈说的,仔细去感受心脏的跳动,甚至还能感受到血液流遍全身经脉,然后倒流的动态。
神力,储蓄在心脏里的神力!
他聚集会神的探研着心脏,帅气的剑眉紧锁到了一块,冷汗沿着好的额头流了下来。
☆、029:心甘情愿的给予
透过血红红的心脏室壁,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那里有一扇3米高,2米宽的金黄色铜门,铜门上雕刻着巴洛克花纹,花型生动,线条柔美,跃于门面之上。
刺骨寒气化成袅袅白烟,从门缝里透出,一寸寸将四周的温度降低,让左佑不由的打了个冷噤。
仔细感受,却会发现寒气里混淆着一股亲切似水的能量。
这就是神力?
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推门,门把上却在他那双如柔荑的双手触碰到时,瞬间浮现出缠着铁链的金锁,使之无法打开门。
为什么?
如黑珍珠般美丽的双眸惊愣的着眼前浮现的金锁,利落的剑眉紧锁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封印?
我的神力就在里面?
他趴在铁门上,单着挑花眼,透过狭窄的门缝,到一个赤红色的身躯平浮在冰雪之中,异常的耀眼。
平浮在半空中的人着一身赤红色的锦衣,一头赤红色的长发在空气中无风自动,每一丝都如同附有生命般漂浮着,带着漫溢的能量波动,在被冰雪冰封的空间里,散发着月辉似的光芒,神圣而不容丝毫的亵渎。
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张恐怕就连世界顶端的雕刻师都无法雕刻出来的精美侧脸,肤如凝脂,白暂的就像钻石发出的光芒。
他的双手自然的叠在腹中,紧闭的双眸投下两道弯而长的赤红色睫毛,就像一位等待着王子前来吻醒的睡美人,安静的平浮在一片苍白的冰雪中。
额?
左佑有点难以置信自己所到的。
虽然只是一张侧脸,但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自己的容颜?
这就是自己的过去?
天枢星君?
是不是只有他醒过来就可以拥有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