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运用在实战上威力不大,但有一个最为怪异的特点,那就是,在进入瓶颈期的时候,会让武者的气劲更加深厚,结合了从前在门派中练习了十多年,早已深深刻画在脑海里的一拳一脚精妙招式,一时间,十八倒还真和南齐瑾打了个不分上下。
南齐瑾再怎么出色,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人,虽然进入了军校并且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但先天的优势是绝比不上后天的幸运的,虽然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比才进入第二层的十八强大许多,但功法与功法之间的细微差别,已经足够让实力不等同的两人站在几乎同等的平台上了。
十八看准机会一拳一脚全往脑袋上招呼,自己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被揍了两拳,南齐瑾渐渐也打上了火,眼睛都红了,也没空去疑惑十八这么怪异的身手是从哪里来的,出手自然也没了轻重,南齐瑾毕竟已经稳稳当当地在第三层巩固了不少年,实力的差距虽然刚开始并不明显,但渐渐地,十八就感受到了体能不足在实战中吃亏的地方了,他也没正想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眼珠子一转,余光扫到右手边的酒柜,立刻手一撑飞身跳到酒柜上,飞起一脚用尽全力朝南齐瑾脸颊扫去,南齐瑾这一下没能躲过去,立刻倒飞出两米来远,躺在地上大声地咳嗽,但是很快的,他就扶着桌子半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地盯着十八喘着粗气。
崇祯倒是从头到尾一直很冷静,也许她是看出了两人的势均力敌,也有可能南齐瑾在她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看到此时战局已经有些僵持,她才站出一步取出手包中的帕子给南齐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沫,然后起身抱着胳膊歪头盯着十八:“打够了吗?虽然不知道你和我未婚夫究竟有什么恩怨,不过奉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真把南家惹火了,你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如果只是私人恩怨的话,打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能够泄愤了吧?”
十八诧异地发现了崇祯眼底里淡淡的雀跃……
这女人倒是有意思……看上去,她似乎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贤良淑德啊?
手脚已经虚软无力了,腿上的负重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明显,十八不想将自己的弱势表现出来,顺势在酒柜上坐下,淡笑一声,双眼弯弯地看着崇祯:“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啊?你没看到我也受伤了吗?就算是单纯为了解气,我也一样吃亏了好不好?”
崇祯一下子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说实话,南齐瑾的心理年龄大概比生理年龄要小得多,还处在青少年中二期,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和他结婚的打算,可是平日里看到他挂着个脸装酷一脸臭屁的样子,真的还是很不顺眼的,这个少年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从这上面来看,自己还是和他很合拍的。
崇祯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打击人,但是同样的,她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心里再高兴,南家的尊严还是不容践踏的,自己如果真的想要过门,就得从小事上开始维护自己未来的夫家。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抬头瞥了眼南齐瑾捂着嘴角生怕被人看到的窘迫模样,真的很想弯腰告诉他,他现在脸上最大的洋相,就是那两个清晰无比的黑眼圈,这样一遮住嘴角,黑眼圈完美地屹立在两端,看上去就像天然形成的,这幅囧样,居然没有带着相机拍下来,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这个很对胃口的少年,崇祯可没想过要给他找什么麻烦,趁着南齐瑾还被打地晕乎乎没能清醒,崇祯默默地支付了餐厅的损失费,然后接通通讯,叫来等在门外的司机扶着南齐瑾一块儿出去了。
人群渐渐散去,柯多捂着嘴小心地上前赞叹道:“小……南,我还是头一次的看到你这么暴力,他和你有仇吗?”
十八仰着头微眯双眼,感受着身体里仅剩的那些原主的思绪,在经历过跌宕的沸腾之后逐渐被消化与挥发快感,深深地叹了口气:“不会啊,我现在挺感谢他的了。”
二货柯多立刻升起满脑袋疑问来。
餐厅外的黑色悬浮车内,崇祯目光犀利地盯着坐在酒柜上一脸享受的十八,沉思了两秒,然后小声地避开坐在副驾驶座的南齐瑾,凑在自己身边的管家耳旁——
“查他。”
30三十
坐在家中的静室里,,这是这所贫民区宅邸的少有的几个可取之处之一,静匿。
托马特在搬新房时应了他的要求特地修建的一件静室,用去了搬家经费几乎五分之四,虽然算不上造价不菲,但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程度已经足够了。
夜已深,天色就像他所内视到的景象一样,黑洞洞的。
正如同天边的繁星,体内活跃的元素分子正承担了这一角色,十八松快地在识海中四处活动,元素光点五颜六色多种多样,活泼地围绕在他的身边上下浮动,可爱地让十八几乎不忍心吸收他们。
他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原本蜷缩在深处伺机而动的那团黑影,也就是原主所剩不多的那些执念,正在快速地散成碎片,他们在虚空中上升渐行渐远。这同样意味着,从今往后,十八再也不用担忧自己的思维会被奇怪的逻辑掌控,这具,从这一秒开始,完完全全地开始属于自己!契合自己!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斑斓这翻飞在半空中,虚幻的影像和朦胧的声音玻片,近到十八只要伸手去触摸,就会尽在掌握。
十八是不会去翻阅的,这就像潘多拉的宝盒,总会吸引好奇的人去打开它,可是如果在打开它之前,主人就知道其中放置着什么,那还是否会产生那样浓厚的好奇心呢?
答案是否定的。
在完善的记忆中缺失了那一小段,自然是有什么原因的,南齐瑾原本和原主那么熟悉,记忆中关于他的信息支离破碎这一点,已经曾经让十八怀疑过,刻意地观察让他猜测到一个很匪夷所思的“真相”,结合上今天和南齐瑾所产生的冲突,那些摇摆不定的真相更加加重了砝码。
有些东西,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如果能够就这样随风飘去,那么这些所谓的真相,就永远只能是一种猜测,猜测是没有真凭实据的,十八于是不需要为了猜测而去烦恼。
抱着膝盖歪头看着那些零碎的记忆越来越透明,越飘越远,最后化作了乳白色的光点稀散地飘洒在了半空中,十八叹息了一口,最终还是没有去把握最后的那丝机会,说他胆小也好,逃避也罢,直觉告诉他,得到了这份记忆,有百害而无一利。
既然如此,又何必执着呢?
南齐瑾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就从今天的事情上来讲,十八还是对他挺有好感的,无缘无故被自己揍了一顿,原因就是自己看他不顺眼了很久,实在是也够冤枉的,只不过从这份打斗中所得到的益处,已经足够掩盖住十八心底那一米米微不足道的愧疚了。
实战果然是最能够激发人体潜力的一种存在,十八犹能记得,前一世师傅曾经让自己与师兄弟们一起观看过某国雇佣兵的任务录影,没有内力支持的普通人类,一切胜负都依靠热兵器与冷兵器的交锋,与的搏杀是难言的血腥残酷,一场不到三十分钟的视频,给人的启发绝对无限宽广。
那种干脆犀利的招式,一击毙命的利落,是依靠内经专研的温室花朵一辈子也无法想象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无数的战斗中训练出,为了生存自创出的经验。
而今天,不过是小小施展了一下拳脚,压抑在瓶颈期的功力就隐隐有了些松动的迹象,虽然还没有真正突破,但是十八相信,只要再熟悉一下陌生元素在体内蒸腾的经验,距离第三层的大门,自己已经是触手可及了。
不知道白天的南齐瑾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碰的巧,拳脚都招呼在了隐蔽的腰腹处,虽然十八也伤的不轻,可脸上除了侧脸颊的那一块瘀伤,还真没有什么特严重的有碍观瞻的地方。托马特虽然好奇十八为什么看起来精神不济,可那块瘀伤实在是太好遮挡了,他也只以为十八头一天在陌生的校区里求学不太习惯罢了。而南齐瑾被搀回了家,那才是天翻地覆一场混乱。
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乌黑油亮的眼眶,南齐瑾触着酸痛的脸颊,肺都要气炸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冒犯过他,不说那些看在南将军的面子上对他毕恭毕敬的外人,就是今天张牙舞爪的十八,从前也只有被自己欺负的份儿,要说喜欢他,南齐瑾扪心自问,以前是真没有这种感觉的,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沉浸在那种被依赖被需要被崇拜的虚荣中而已,但是这种感觉,他同样能够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得到,所以相对而言,南怀素对他来说,并不是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也许人就是这样,日久天长地在一起生活,除非心底有深深地恨意,否则终有一天,会产生出别样的感情。
南怀素之于他,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这跟鸡肋,拥有他所要付出的成本太小太小,这使得南齐瑾纵使在心底厌烦过无数遍,但还是没有真正抛弃他,相当于一起度过了五年的长跑,渐渐的,南齐瑾就会发现,自己对南怀素,开始拥有越来越多的耐心,在南夫人和两个弟弟打压他时,也会偶尔出手为他解个围,而那个时候的南齐瑾,将这份感情归类为亲情。
尽管南怀素暗示过无数次,南齐瑾还是没有和他真正的发生过关系,就好像在追求纯洁的柏拉图,南齐瑾更加沉浸与那种在情感中至高无上的地位,在这个南将军说一不二的南家,军事化的家庭教养让他的精神非常压抑,而每当这个时候,南怀素就是最好的解压武器,他不吵不闹,即便南齐瑾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他拳打脚踢,但在过后,他还是会毫无原则地谅解这一切,就好像,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全部一样,挨打这种事,在原来的南怀素心里,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对爱人的付出罢了。
和南齐瑾在一起的那段记忆,对南怀素来说,纵使有过屈辱有过不甘,但是被那层名为爱情的糖衣紧紧包裹过后,就变成了烈性的毒药,南齐瑾一直认为,中了那种毒药的人,从来只有南怀素一个人。
“呵……呵呵呵呵……”
就好像一直沉寂在那里的保险丝忽然被接通,黑暗中,南齐瑾捂着额头低低地笑出声音,在安静的车厢中回荡着,实在有点渗人。
坐在后座的崇祯疑惑地和管家对视了一眼,管家善解人意地伸手拍了拍南齐瑾的肩膀关心了一句:“南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不会被打傻了吧……这可关系到自家小姐的终身幸福,不是闹着玩儿的……
南齐瑾止住笑声,抬起头盯着后视镜中一脸担忧的崇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双眼漆黑到在昏暗的车厢中几乎让人无法凝视。
再一次和南怀素的见面,就这样以几乎决裂的结局收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一直以来中了那种无药可救的毒的人,真的只有南怀素一个人吗?
呵呵,谁知道呢?
崇祯了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南齐瑾再一次垂下头之后,面无表情地侧向车窗盯着星际公路两旁耀眼的繁星,心如止水。该问的和不该问的,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
难不住懂的抉择的聪明女人。
南将军的礼物让十八的荷包几乎告罄了,生活质量受到了威胁,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好在他手头已经有了生财有道的来路,十八熟门熟路地上了虚世界,刻意将小米寄存在机器人托管所,这种跟随在身边的监视器,即便塑造地形象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