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卧瑜一个激灵,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刻咬着牙将南齐瑾扛到了肩上,一扭身朝着大门疾步跑开。
十八淡淡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睫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朝台下满满的激动的人群挥了挥手,同时朝管理员道:“爷今天心情好,奖金你安排着场里的人聚个餐。”
说罢,他朝欢呼起来的“粉丝”们挥了挥手,乘上了下到后台的升降梯,渐渐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哟呼~
打得一点也不爽啊怎么办……
以后继续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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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巩固自己的境界!
十八匆匆地去往后场走去打算离开,却被等候在远处的侍应生给拉住了,十八甩开他的手,语气很不耐烦:“干什么?”
“沾衣先生……”侍应生瑟缩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胆怯地回答:“温先生让您别忘了今天还有礼仪课华尔兹课……”
“我没空去学那些。”十八毫不在意地转头继续开始走,“你去告诉他,我要请一个星期的假期,让他请人来代替我守一下五号场。”
“可是!”侍应生慌忙跟上他的脚步,想要说些什么,十八猛然停住,回头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好一会儿,侍应生终于扛不住地败下阵来:“好吧……我会去跟温先生回复的。”
古武竞技场地下三层。
这里扎住着整个竞技场的脊梁群体,最彪勇的擂主、最凶猛的战士,最机智的斗宠,以及……最神秘的管理层。
地下三层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巷道场地一环套着一环,如果每一专人领路,次来到这个地方的人一定会迷路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沿着刻了不显眼的蓝色记号的通道低着头走,两侧的墙壁从刚开始的一白如洗慢慢过渡出了一点浅灰,走到最后,通道竟然跟地下一层的员工通道变得无比相像,刷了漆黑底色的墙壁,上面勾勒了诡异的血红色花纹。
不同于之处在于——
花纹的终端处,雕刻了无数栩栩如生的残肢断臂,切口处染上暗红的颜料,猛一眼看去,就好像墙壁上挂满了已经开始腐烂的肢体,甚至,就连鼻尖也能隐隐嗅到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温茶会有这么诡异的欣赏癖好,只知道好像从一开始,温茶留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这么一个变态的模样。
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室内要比外面昏暗的多。
这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办公室,但这其中,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办公氛围。
压抑的深蓝色搭配古旧的铁锈红铺满了天顶与墙壁,地板选了深褐色的绒毯,看上去总有洗不清的污渍粘连在上面,让人有说不出的难受感,右前侧是一方巨大的待客沙发,光溜溜的漆黑皮面映照着墙角处昏暗的灯光,放射出小小的一道折影照在正对面的书桌腿上。
维塔斯轻轻走到书桌前,恭敬地低头叫了一声:“温先生。”
书桌后的椅子倏然旋转过来,陷在椅子里的温茶用手撑着下巴,他低垂着眼睫,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模样,鼻梁高挺俊秀,嘴唇紧紧地抿着,温茶挑眉眼里闪过不满:“我要的人呢?”
维塔斯后退了一步,依旧垂着头不敢看他:“沾衣先生说他最近有事,要和您请一个星期的假,今晚的礼仪课他来不了了。”
温茶轻轻啧了一声,背靠到软绵绵的椅背上沉思两秒,又吩咐:“今天在五号场闹事的那两个人,去查。”
“是!”维塔斯恭敬地鞠了个躬,退出房间又小心的关上门。
温茶举起手,按出了十八的通讯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叹息一口,将手放回把手上。
“算了……随他去吧。”
十八进了院子,天色已经擦黑,只在花园和大门处留了盏灯。
“托马特?”
他随口叫了了一句,这个时候,大家应该还没有去休息吧。
果然,不一会儿托马特就蹬蹬地跑了出来,手上还挂着抹布,腰间系上一块灰色的围裙,他看到十八,立刻笑开,眼角处浅浅地挤出些笑纹来:“少爷您回来啦?您等等,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你们还没吃?”十八诧异地瞪大了眼,然后看了眼异常空旷的客厅,眉毛皱起来了,“木木呢?”
“他在里面。”托马特回答,然后猛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坏了!鱼骨!”
随后他就像跑出来那样跑回去了,十八嗅到空气里隐隐的腥臊气,无语地咧开嘴做了一个要呕吐的动作。
“木木!!”
他仰起脖子朝厨房叫:“出来给我揉腿!!!”
每两秒,殷木木迈着笨拙的步子捧了盘东西跑了过来。
十八一看他走路的姿势,立刻皱眉:“怎么回事?你个二货今天又蹲了多久的马步?刀练了吗?心法背了吗?”
“刀练了!心法……还有一点没记住。”殷木木搓搓手,将盘子里精油的瓶盖拧开,坐到沙发上伸手去抱十八的腿,“今天有没有受伤……?”
伸过去的双手被十八躲过了,殷木木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十八脸色很不好看:“你今天蹲了多久的马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习武是讲究循序渐进的!”
殷木木抿了抿嘴:“其实……也没多久……”
“还说呢!”托马特端着一大碗炖汤上桌,偏头对十八开口,十八转脸去看他,“我说你也别对他太严苛了,这傻孩子,今天从你出门开始就曲着腿搬东西,你回来前半小时才停下的。”
“我……”殷木木愣了愣,伸手去拉十八的衣袖,“那个……”
然后他愣住了。
十八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让他继续说出来,转身就上桌吃饭去了。
殷木木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饭毕,托马特赶走了说要洗碗的两个小孩,迳自忙碌去了,十八一个人回房拿睡衣泡了个热水澡,只觉得这一天奔波下来的劳累都一瞬间消失的不见踪影,没有什么比泡澡更能让人消除疲惫了。
殷木木最近让他很忧心。
十八做师傅的方式,就是把默画出来的刀谱直接丢给他让他自己专研。其实不只是他对殷木木,从前在门派里有些师兄弟主要注重武修的,长老们都是用类似的方法让他们自己去学习。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每个人的刀气、刀品都是不同的,不同的人领悟出的“道”也同样截然不同,与其一板一眼地将本性用招数禁锢起来,倒不如让他去领悟属于自己的“道”。
十八也同样用自己的方法在教导他,除了《清心诀》和《易筋经》被当做秘密保守起来之外,轻功、暗器,十八一样也没有藏私,不得不说,殷木木的实力进步的让他惊讶,在次教他如何用内力灌注双脚时,他居然就真的在经脉中找出了那些微小到可怜的内力,再结合了他一直不停苦练的刀法,十八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徒弟没有收错。
他很老实,十八用半天的时间就把他看了个透彻,殷木木有的时候已经老实到只能用木讷来形容了。
但是十八还是无法这么快就信任他,《清心诀》和《易筋经》,无论如何十八也是要将它们流传下去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找到那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但是最近的殷木木是有点太过了。
好像就是最近的事情,他现在练功已经完全脱离自己应该承受的范围了,在休息日,他会不间断地蹲上十个小时的马步,或者一连练上好几个钟头的刀。像今天这样面色苍白两腿虚软的情况,十八已经不是次发现了。
也不是没有警告过他,但是殷木木……却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总是咬着牙撑下来,还以为这是对自己有益处的。
十八的眼神黯了黯,他可不希望才收下来的开山弟子,就这样被高强度的训练累死了。
水有点冷了,十八按下了浴池旁的排水键,起身赤。裸地从浴池中步出,取下挂在镜子前面的浴巾开始擦身。
他瞥向镜子中的人影,微微挑了挑眉毛,抚上自己的侧腰。那里有一块三角形的淤青,对比着异常苍白的肤色,显得尤为突兀。
他有点恍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已经长得那么高了……
已经可以直视镜子的顶端,这到底是古武的作用,还是托马特天天不间断的鱼骨造成的?
他嘴角勾了勾,难得被自己阳刚的一面搅出好心情来,于是他开始认真打量自己的身体。
他很确定,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也许是由于突破的关系,也许是由于日积月累自己从前没有发现,但是这种改变,绝对不是错觉,而是切实存在的。
他的皮肤变得非常苍白,这是由于不太接触阳光的关系,竞技场修建在地下,学校学习也通常呆在室内,而十八也不是爱出门游玩的性子。还是很瘦……这大概是没法避免的了,这是由于原主没有打好基础的原因,但是同样的,这种瘦也已经不是从前那种孱弱的瘦削了,而是均匀地在每一处地方分布了精实的肌肉,并不是那种大块头纠结的肉感,而是优雅的、刘畅的线条,宽肩细腰,倒三角身材一览无遗。
这具身体最优美的地方,大约就是腰下修长笔直的双腿了,腿部笔挺坚实,比例完美,白皙皮肤下不太显眼的肌肉隐隐藏匿着巨大的爆发力。
要知道,在五号场挑战的可怜虫们,百分之五十都是被这双看上去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腿踢中要害,毫无知觉的。
“啧!”
十八低头摸了摸腹部均匀优雅的六块腹肌,拍了拍。
——还差两块,就更合心意了。
擦干净身上残余的水珠,十八将浴巾散散地围在腰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的灯光有点昏暗,十八关了浴室的灯,回过头来,立刻愣住了。
坐在自己床上那个欲言又止的人,不是殷木木又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啊咧,赤果果的十八被占便宜了?
怎么能不带睡衣进浴室捏?
给留言的亲们撒个花!!
主人不回家,存稿箱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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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自己的徒弟,十八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他只是脚步顿了一顿,又自然地扭过身去拉开了衣柜的门——
“大晚上你来干嘛?”
殷木木刹那间听见了自己心脏擂动的声音。
他完全没想到十八会这么自然地以几乎□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苍白的肤色晃得殷木木开始恍惚,比起腰间浴巾的洁白,那样几乎透明的肌肤的苍白,无疑更加具有美感。殷木木的喉结不受控制地咽动了一下,无法自持地将目光黏在了十八的躯体上。
细腻的皮肤,矜持却隐隐透露出野性的肌肉,能看出非一般挺翘的臀部,与细瘦的腰部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弧度,特别是弯下腰寻找东西的时候,薄薄的浴巾下面,就勒出了一道完美的半圆。
——会是什么样的形状……
殷木木脑中昏昏沉沉的,几乎忘记了自己进来的目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十八却在这时,背对他解开了浴巾。
!!!!!!!!
殷木木脑子轰炸出了无数个感叹号,脸一瞬间通红起来。
十八弯□子套进黑色的平角内裤,拉了拉腿部的边缘,又去取睡衣。
修长的莹润身躯,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屋内唯一一个看客面前!
殷木木感到不妙,立刻低头捂住自己发热的鼻子,浑身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不行!!
十八系好了睡袍的带子,弯腰拾起浴巾丢进浴室的洗衣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