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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却也苍白不见血色,衬着他阴气森森的诡异眼神特别应景。

    他扫一眼柯多垂在身侧的手臂,上面的通讯器屏幕还亮着。

    柯瑞安一语不发,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转身沉默走开了。

    柯多看他走远了,才暗叹一声:“神经病。”

    “将军……”

    南家大宅的顶楼有一个常年不见天日的暗房,那里没有窗户没有天顶,屋里空空荡荡,连光线也没有,这是南通常年用于惩罚犯错的佣人们用的,而现在,南夫人就被关在这里。

    她虚弱地倚在门背上,抬手有气无力地拍击着,脸上纵横着干涸的泪痕,头发也乱糟糟的,衣服皱得不像话,人也憔悴地好像老了二十岁那样。

    她已经没有嚎啕的力气了,南通不辨喜怒地领她回家,一路上没感觉到实质性的怒气,南夫人原以为自己该逃过一劫,哪知道一回到家,就被拎进暗房关了起来!

    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受这样的罪,从前南通惩罚别人时,她还暗笑那些出来后行事战战兢兢的家伙们心理素质太差,如今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样的感受有多么可怕!

    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没有人陪她说话,偌大一个黑屋里,只有她一个活物。

    南通甚至连饭也没准备送!

    南夫人刚开始时,还委屈地哭号南通不是东西,祈求有人能放她出去,后来哭累了睡,睡醒了哭,眼睛肿的核桃大,却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种感觉,简直比死亡还要折磨人。

    她又饿又怕,形销骨瘦,眼里布满了血丝,四处寻摸张望着,试图能在屋里找到果腹的东西,饿极了的她跪在地上挨着墙根一寸寸摸过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块早就发霉的面包,估计是从前被关在这里的人无意中落下的,毕竟,从前那些被关押处罚的人,都是有三餐供应的。

    南夫人鼻尖绣着面包恶心的酸味,眼泪不知怎的就止不住落了下来。

    她闲着没事儿干,一个一个将脑海中的仇人恨了过去,南通……薄情寡义,苏皖梅(十八生母)……下贱不知廉耻,托马特……狗仗人势,而最让她恨彻心扉的,就是如今逍遥自在的那个私生子!

    凭什么!难道齐瑾卧瑜几个不是将军亲生的?!论起身份地位论起本事手段论起名正言顺,自己几个孩子比那个小杂种强出几条街去!凭什么将军就给他一个人发私房钱!?

    南通虽说解释过,南夫人却是不相信的,十八搬出南家还没有多久,走的时候拿了多少钱没有人比南夫人更清楚,短短这么段时间,靠他自己置办下那么奢靡的家业,就是打死南夫人,也不愿相信自己所鄙夷的私生子会有那个本事。

    南夫人捂着脸,虽然累极,还是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最不愿承认,伤她最深的,就是那三个到目前为止没来看过她一次的亲儿

    作者有话要说:唉,碰上了不孝的儿子……

    抱歉,今天更完了,才下班,立刻开电脑码字,大家不要生气啊~最近长假刚过,大概会比长假还要忙……

    我就是个悲剧

    我绝不会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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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伤人的呢?

    丈夫的背叛?或者儿孙不孝?

    南夫人其实挺不幸的,两样打击最大的都让她经历到了,但是最令人诧异是,在历经了那么多的巨变后,她的思维方式,还是跟从前一模一样的简单。

    她讨厌十八,那就要讨厌到底,不管受到了多少的挫折和打击,她就是要把这种恨当做信念维持下去。这就像一种被害妄想症,自从南通再一次变幻了自己的态度后,南夫人变得更加不安了。

    她还躺在病床上挂着营养液,前一天晚上她在暗室中彻底休克过去了,随后就被转移到医院救治,上一分钟她才刚刚清醒过来。

    这一回的紧闭已经把她吓怕了,病房里并没有陪护,雪白的墙壁和床单与上一秒脑海里漆黑的暗室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南夫人先是缩在被子里瑟缩了一会儿,然后就开始神经质地咬起指甲来。

    屋子里很寂静,她紧张地听着营养液滴落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随后大门被推开。

    “妈?”来人是南茧苍,她和南夫人住在一间医院,前不久苏醒了过来,一听说南夫人也被送来了,他倒是来探望地最勤的。他右手还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一开门看见南夫人血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他进屋在南夫人床头按了下红色的呼叫铃,随后在床边坐下,南夫人还在咬着指甲,呆呆地看着他。

    “妈……”南茧苍皱起眉,对母亲此时的憔悴和疲态有点心惊,南夫人好面子,这样颓丧的一面,即使是亲儿子,也是从没见过的。

    他握住南夫人的手,摩擦了两下:“爸送您来之后就走了,我问哥,他什么也不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成这样了?”

    他到现在也一头雾水着呢,刚刚醒过来不久就听说自己母亲休克被送到了隔壁病房,前前后后来探视了几天父亲连面也没露过,问几个来陪护的佣人,大家说起这件事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就连打电话给南卧瑜,也只听到他劝告——

    “少管闲事。”

    怎么会是闲事!

    南卧瑜对此事的冷淡态度让南茧苍很不满,但是见不到人影,接通了通讯也是一语不合就直接挂断,南茧苍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和他们算账的机会,现在南夫人醒了,也算是能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南夫人的心理素质并没有那么脆弱,南茧苍温语安慰,她也很快从恐惧中缓和了过来,不过她还没时间和南茧苍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起因经过结果,只是好像遇到救星般忙不迭地握住自家儿子的手:“三儿!通讯器在吗?快和你舅舅联系,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南夫人的娘家许氏,说起来也还是有些脸面的。

    在南将军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个校级二代的时候,南夫人的娘家就眼尖地锁定了这枚潜力股,事实证明老一辈的眼光确实十分犀利,伴随着南将军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南夫人的娘家同样受益匪浅,到了如今,在联邦政方已经很有些经营了,这也是南通越看南夫人越不顺眼,却一直不敢真正和南夫人离婚的原因之一,因为南夫人的胞弟,许广安,就掌握着联邦仅次于联邦官网,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一家媒体机构的股权,可以说,联邦军方社会的舆论,几乎是被他操控在手中的。

    以南将军对脸面的重视程度,是绝不会冒险得罪这个祖宗的。

    南通的地位比起另外两位上将来说,并不是那么稳固的,除了暗箱操作和几次不大的战役,南将军升职飞快,却并没有多大建树,这其中的原因不消人说大家也心知肚明,即便是这样,崇家还是上赶着要和南家结亲,很大的原因,就是南夫人那一方在政界的权势。

    自古军政不两立,政方的那些文绉绉的议员看不上喊打喊杀的军将,军将们也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些个嘴皮子利索的老头儿,加上联邦一直太平无忧,军方所占有的权限也开始慢慢缩水,在下一次星际战役爆发之前,军方大概要一直处于这样的尴尬境地。但是与崇将军不同的是,南通已经在试图慢慢脱离自己的窘状了,南夫人的亲伯父很有望参选下一届的联邦议员职位,如果他能成功,南通就相当于一脚已经迈向了太平。

    南夫人胞弟许广安是个急脾气,一听说自家姐姐住了院,挂了通讯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地方,来不及和跟他打招呼的南茧苍多话,匆匆忙忙奔到了南夫人床前。

    看着自家一直自信洋溢光鲜靓丽的姐姐这副颓败的样子,许广安几乎气死,一跺脚转身就要去找南通讨公道,被南夫人一把拽住了。

    找了个法子把南茧苍打发出去,南夫人泪盈盈握着许广安的手,几乎泣不成声。

    许广安早听说过自家姐姐在夫家过的潇洒,哪知道其中还有那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丑事,他一直自誉许家对南通有提携之恩,哪想到南通竟敢不顾情面关自家姐姐的禁闭!

    “小安……”南夫人红着眼睛,声音却压低了些,“这些我还不怨,你也知道,姐姐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当年你姐夫说要把外面生的那个接回家,我也是没二话就答应了,可是现在,不是我装大度就能容得下的了!”

    许广安云里雾里,南怀素小时候的模样他也是见过的,羞怯怯一个小孩子,跟小姑娘似的害羞,又不爱说话,听说连古武天赋也没有,怎么眨眨眼就成了心腹大患了呢?

    许广安虽然为自家姐姐抱不平,但牵涉无辜的事情也不大愿意去做,于是皱皱眉劝说南夫人:“姐姐你干嘛那么多心,这次的事情我也不是没听说的,你自己做的也不好,那能二话不说就上门砸东西呢?倒是姐夫关禁闭这事儿我是真没想到,这个公道许家是一定要去讨的,但你这样老是死咬着人家也不像话,姐夫既然已经如了你的意把他赶出去了,你现在又抛头露面干出这样的事情,不是有意把话柄往他手里送吗?”

    南夫人气急:“你以为我容易啊?那小畜生比你想象的有手段多了!到了平民星我天天盯着,他都能把将军哄得团团转,零花私房不知道偷偷给了他多少!我如果再不做声忍下去,迟早将军要把家底都交给他!”

    “姐姐!”许广安一听那“小畜生”就变了脸色,“你这话要是给那些狗仔听到,看着吧,到时候爸八成要晕过去。”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南夫人话里不太对劲儿,南将军能有多少钱啊?!

    他又不像崇将军一样管着油水足的部门,联邦的薪水再高,还能搞出豪门争斗来?

    南夫人听他问,脸色就沉了下来:“你不知道,当初苏皖梅想要进门,将军和她蜜里调油,还动过把她带回家的想法,苏皖梅家底不一般,带了不少的嫁妆打算进门,哼!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结果后来,她不在了,将军也再也没有提起那些嫁妆,我猜想大概是被将军私下扣下了,要不然就凭那那点工资,能在古地球城买那么大的宅子?”

    许广安越听越不对劲:“唉?那她儿子还没死呢,这也不该是齐瑾他们几个拿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你说什么鬼话?”南夫人诧异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世上还没听说过儿子继承当妈的嫁妆的,这东西既然已经是将军的了,凭什么齐瑾他们不能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许广安绝倒。

    十八卖了一个大人情,找唐安帮忙落实了托马特木木和自己三个人的户籍,当晚到达克维利亚,还没来得及去核实房屋信息,十八就匆匆将殷木木送到了医院里。

    “怎么样?”扫描室灯熄灭,白袍医生慢悠悠拉开门出来,十八赶紧迎上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睡了一个多星期了。”

    医生不紧不慢地瞥他一眼,拆下口罩回答:“疲劳过度,睡着了。”

    十八呆住两秒,立刻大怒:“庸医!”

    睡着了?你家人一睡一星期不醒啊?

    好在那医生并听不懂,只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温软软的小少年倒是出乎意料地暴躁,被十八的大嗓门儿一吓,说话也结巴起来:“……我,我骗你干嘛?真是睡着了,营养液不要断,这两天估计就要醒……”

    十八瞪他一眼,进屋去抱了殷木木出来,直接下楼去办出院手续。

    说了还不是等于没说!?

    医生嘴也张大了,看着瘦瘦弱弱的十八一把将自己一个半块头大的人轻轻松松抱在怀里,贴在墙根,居然一句话也没敢说。

    托马特终于如他所愿担负起了一家之主的重责,一整天脚不沾地的忙活好了户籍房产一堆事情,等到一家人全歇下来,天已经全黑了。

    殷木木还昏迷不醒,两人于是也没有了什么庆祝的心思,早早进屋休息去了。

    十八倒是不放心殷木木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他现在身体不稳定,要是大半夜的出了点状况,可是连照顾的人也找不到的,于是殷木木顺理成章入住到了十八的房间里,幸亏床大,十八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