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来抢去,是想抢什么?哦!联邦的爵位无法世袭,你无非就是害怕我抢走你儿子飞黄腾达的机会罢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儿子,我甚至连碰也不会碰你一下,。”
南夫人怔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十八露出春风和煦的笑容,手上一挥,一枚毫无预兆的冰刃忽然出现在南通身后,在他毫无察觉的瞬间穿透了他的右膝盖,下一秒,一条血淋淋的右腿迸射出大片鲜血被甩了出去,南通毫无所觉地摔倒在地,一分钟之后,才感到钻心剜骨的疼痛。
看在在地上打滚面色蜡黄的南通,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南夫人甚至在想,这一定是一场噩梦。
南通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倒下?
但事情却不容她抗拒,十八冷眼看着抑制不住呼痛声的南通,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却还是洪亮的:“你看看,我那么轻松就毁掉了南家的未来,你现在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呢?”
不等南夫人说话,十八轻盈的飞了起来,拾起地上的那条残肢,片刻跳跃到门口,一点不客气的朝众人挥了挥手:“算啦,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这东西我就得当做赔礼收下,我们从今往后两不相欠,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也找不到我了。”
说话间他手上的那条腿迅速被风干冰冻,十八扬手将冻腿抛上半空,百余枚风刃毫不留情地将其搅成了碎片。
没有了这条腿,联邦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做出毫无差别的义肢,军方不可能再留下这么个残缺的上将,他无法打仗了。
十八一挥手,毁掉了南家的一切希望。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许久,南通已经无力哀嚎的时候,所有人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等到他们回过神出手通缉的时候,十八早已坐上了飞往克维利亚的公车。
126、番外
温茶虽然一直是一个作为联邦支柱的存在,但在星际,实力就是,九级宗师想要见他,就连联邦议会也无法阻止,于是他就这样被半强迫地送往凯瑟隆梅拉,联邦的所有人都失去了他的消息。
荷克拉族长愤怒地在院子里转圈,本惟波澜不惊的煮着茶,褐色的茶水被他高高的注入杯中,本惟甚至没有分出一个眼神给那头会走动的肥猪。
荷克拉族长在终于没能忍住:“您不能这样!您这是过河拆桥!”
本惟冷冷的瞥他一眼,在仲裁所里还没有人能够跟他这样没大没小地说话,荷克拉家族虽然和他有合作关系,但本惟这个人向来随心而动,要说受制于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发生。
荷克拉被眼里的寒霜吓得倒退一步,咽了口唾沫,才逞强说:“明明都已经说好了的……”
“说好什么了?”本惟冷笑一声,“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一路上要保证我的功法安全到达,结果你办事不利也就算了,现在还好意思和我叫屈?”
荷克拉族长吓得倒退一步,眼中闪过阴霾,但旋即被不甘压下:“那你也不能这样!您明明告诉我蜀书寒来后任我处置的,现在您这样算什么?”
那个杀了科比的南十八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尽管荷克拉心知肚明他已经死了,可用这件事情和联邦讨个便宜他可不会放过,结果本惟半途就发话说让联邦的另一个高手来换下十八到凯瑟隆梅拉与他切磋,这事情就这么两清了。
荷克拉气得要死,他原本是想用这件事情替荷克拉家的生意争取一些免税政策,出口到联邦的东西虽然卖得很好,但关税极高,本来都已经和陛下商量的差不多了,本惟这么一改口,谁也不敢反对,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毁掉了荷克拉的所有努力。
荷克拉想着,要不就算了吧,毕竟那个南十八也算是间接被他杀了的,也算是挽回了一些荷克拉家族的颜面,但是很快的,他就无法这样想了。
南十八出了这种事情,明眼人稍微用心想一想就知道是谁在捣鬼了,更何况温茶呢?
温茶很愤怒,是真的很愤怒,连带蜀家的两个子孙都不得不为了父亲的愤怒买单,在几个星球疯狂地打压荷克拉家族的势力和生意,荷克拉家族毕竟只是个二流家族,生意做的不高不低,就是因为眼力好挑中了本惟那么个潜力股,才渐渐攀附着人家有了今天的位置,蜀家三下五除二毁掉了他积攒几十年的根基,他怎么可能不愤怒?
温茶到达凯瑟隆梅拉星球之后,荷克拉原本是想要和陛下要过他,然后用温茶来要挟蜀家的人不要再轻举妄动了。他当然也不会干出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毕竟蜀书寒的社会地位和那个南十八可不太一样,要是真的弄死了他,那么联邦一定会震怒的,虽然有本惟在凯瑟隆梅拉之后支撑,但如果联邦专注于对付他这个小人物的话,以本惟现在暧昧不清的态度,荷克拉没有把握他会不会保住自己。
毕竟本惟期盼了很久的那个“秘籍”携带着,可是被他亲手……
虽然荷克拉不确定本惟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可本惟现在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十分心慌,反而更摸不透,如果他知道了,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手收拾自己?如果他不知道,那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冷淡了那么多?
荷克拉毕竟是商人,想问题要先绕三圈把自己弄晕了再往深了咀嚼,实际上本惟只是懒而已。
他懒得动手,既然那本秘籍已经不在了,那么毁掉自己成功希望的荷克拉也别想好过,这个不动声色地就能把他折磨得夜不能寐,本惟觉得挺不错的。
荷克拉到底还是不敢放肆,气了一会儿也就愤恨地离开,倒是本惟在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走到仲裁所最深处的一个小院落中,进屋一看,温茶正在擦拭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的尖端散发着寒芒,本惟眼睛沉了沉,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温茶倏然扬手把那柄匕首朝着本惟射去!本惟眯着眼睛用两跟手指夹住了这番攻势,冷笑着嘲讽道:“你可真是学不乖,都已经这样了还傲气什么……谁!!?”
他正想再多说一些什么,后背却忽然听到一声飕然划破空气的嗡鸣,本惟的身手自然不是南通能比得的,即便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飞快躲了过去,但毕竟这招式太过出其不意,他到底还是挂了彩——腿上被割出了一道血痕。
而划伤他的那枚武器却停也没停的直接嵌入了他身前的柱子,很快融化成了水滴滑落。
本惟被这不符合常理的一幕搅地心神巨震,脑子轰鸣的同时,他的眼神更加锋利。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够一招就让他见血!?虽然是偷袭,但不可谓不厉害!到底是谁,潜进仲裁所要做什么?
“你是谁!!”
温茶坐在桌前,只听到一声利刃破空,本惟随后就挂了彩,再看到武器,又是一阵惊骇,听到本惟的问话,他还没有来得及嘲讽两句,就听到一个他以为这一生都无法再听到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震得他头皮都要炸来了——
“你个老杂毛,离我外公远一点,你是基佬吗?”
“十……”温茶悚然站起,向着声源不断地探寻,却没有察觉到一点和活人有关联的气息。
本惟听到十八的骂声,虽然不能尽听懂,但也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立刻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但是他也一样找不到十八到底躲藏在什么地方,只是空气中凝结的风刃和冰刃却越来越多,巧妙地躲过了温茶所在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就朝他面门割去!
这一次本惟自然不可能还是手忙脚乱的模样,他迈着特殊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躲避着十八的攻击,觉得在这样下去必定永无止境,于是一把拉过温茶来挡在自己面前,冷笑着朝着半空说:“你要是想让他死,尽管来试试!?”
但他话音还未落地,后脑却诡异地又被袭击——幸亏他躲得快,但还是有一缕头发被割断,纷纷扬扬洒在地上可怜不已。
本惟气的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十八却缓缓在虚空中显露出自己的身影,他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袍子,兜帽遮住脸,仅留下下半张脸挂着嘲讽弧度的嘴唇,但却能看出齿白唇红的模样。
本惟还来不及细看,齿白唇红的嘴一张,又把他气的噎死过去——
“你个老杂毛,臭不要脸,打不过人用人质威胁算什么手段?果然和荷克拉那胖猪是一家人,长得也像,手段也像!”
他长得像荷克拉!!
本惟禁不住脑中浮起那胖猪一张肥脸的模样,恨得牙都咬了起来。
127番外
十八冷眼看他:“你气个什么劲儿?是不是从没有人告诉过你真相?那个荷克拉不是你小舅子么?他长得那个样儿,你老婆能漂亮的到哪儿去你口味可够重的,难不成是心系荷克拉不成才娶了他姐?如果真是这样我可要同情你了!”
十八说着,抱着要气死人的心对他挥了挥手:“对不住对不住啦,提起你伤心事。”
本惟气的满眼都是红血丝,他从晋级宗师以来,那么些年,何曾有人敢这样无理对他!?十八这刚一见面就对他百般挖苦,话里话外还全都是自己和小舅子有染……啊呸!荷克拉那猪脸,自己饥不择食也看不上啊!
“哼,”本惟眯起眼,一掌把拽在手里的温茶丢到旁边,抬手从腰间缓缓地抽出一把利刃来,又宽又重,浑身闪着银色的寒芒,刀面上清晰地照出十八浮在半空的黑色身影,随着刀锋出鞘,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由本惟为圆心缓缓地蔓延开来,带着凛冽的重感拂过脸侧眉梢,虽然对十八没什么影响,但被推到一边的温茶却没那么好运,腮帮被罡风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那伤口似乎很细很细,连疤口都没能瞬间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有细碎的血液从内涌出。
十八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嗅觉灵敏,立刻在空气中捕捉到淡淡的腐臭,而这臭气,只能是从这刀上来的。
本惟注意到十八兜帽下如有实质的视线,颇为得意地勾唇一笑:“你倒是聪明的很,想要先激怒我,然后从我的破绽下手吗?你还是太嫩了,我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兴许都要多,你来和我耍心眼,实在是无用功。你知道我这刀取名叫什么吗?”
十八面无表情地微抬了抬头,对焦在本惟洋洋得意的脸上,嘲讽地轻笑了一声。
——这人……连武道的精髓都已经丢弃了,居然以杀人为荣。
十八若要杀人,肯定不会是那么轻率的。首先,没有惹怒他的人定然不会有灾祸。其次,没有威胁到他的人可保人身安全,最后,万不得已之下伤人性命。
为着自保杀人,是小道,大道则是斩杀恶人、奸佞!这一桩桩一件件那样不是功德?但那种人死后的恶臭和腐腥十八实在欣赏无能,所以他自问追求小道就好,大道还是需要胸怀天下的人去追逐。
本惟杀人,不敬不以为罪孽,反倒引以为荣,仅这一样,他一生也无法真正追逐到大道。九级宗师,也许就是他一生的顶点。听说他已经进入九级境界将近五十年了,可却一点点突破的迹象也没有,无辜杀孽会变成心魔,即使本人不放在心上,道也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你。
本惟却浑然不知,还在洋洋自得地夸耀自己的刀:“这把刀陪了我半生岁月,最开始就用处子的血开的封,只要出鞘,必然见血而归,他已经有了灵性,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惹怒我,我本来不应该污了他的刀身,但你实力不错,实在这刀下他也不算冤枉,算起来,如果加上你,那我这一生总共便杀了十一万三千七百四十四个人,你要是晚点再来,我凑够一个整数杀你,那才是好运。”
他话语间,已经将刀看成和人一样的存在,甚至很是亲昵地在刀柄上来回抚摸,这才猛然沉下脸看着半空中的十八:“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这刀确实是好刀,但十八只看了一眼,就厌恶地转开了头,即便是有了意识,这刀所有的也绝不可能是灵性,魔性还差不多,出鞘必见血,已经是入魔的典型了。
本惟握着刀,眼热地看着十八漂浮在空中的模样。对荷克拉从前对他说的,那个联邦新晋七级的能够在空中飞行的小子的记忆猛然清晰起来,瞪大了眼睛,喜声问:“你……你是南十八!?”
十八眯起眼:“你这老杂毛还认得我?简直阿弥陀佛,杀了你我可要去斋堂沐浴焚香去去霉运,见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浑身都是脏东西,比瓦比哈尔犬的粪还要臭,别用你臭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