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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猜测就觉得全身都像是浸在冷水里,不知是否因为打击太大,张重己觉得脑袋有些恍惚,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到意识渐渐清楚的时候,张重己却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捆绑得动弹不得,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过去,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了他的面前。

    “袁……君?”开了口,张重己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是如此的干涩,就好像是许多天没有喝过水,沙哑难听,而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熟悉的面颊不禁让他喃喃出声,“你怎么……”

    很快,张重己便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异常,浑身无力,双手被被绑在椅子后面,粗糙的绳子磨得他手腕火辣辣的疼。

    “袁君……这、怎么回事啊。”张重己皱着眉头,下意识地去看对面的人,却见对方诡异地勾起了唇角。

    “吴景,”张重己听见他轻轻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不同于以往的腼腆,此时阴郁的表情在他看来有些可怖,“知道害怕了吗?”

    “害怕什——”

    张重己顿住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袁君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手中的东西泛着一阵冷光。

    【叮——攻略目标人物「袁君」黑化值超标正常值,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张重己微微睁大眼睛,看清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同时背后起了一声冷汗——那是一把看似锋利的小刀,危险性十足却被对方悠哉地把玩着。

    “将他们玩弄在手心里的滋味,很愉快吗?”

    “你在说什么啊……”

    张重己这才发觉自己身处的环境好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四处都是白色的墙壁,十分刺眼。

    “来,对我说,”袁君眯着眼睛站在他面前,冰冷的刀片贴在他的下巴上,让张重己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你真的对他们动感情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重己的脑袋涨涨的,从刚才傅均消失的事情发生之后,他的思维一直处在混乱状态,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与其说现在的一切他觉得莫名奇怪,不如说像是在梦境中般觉得毫不现实。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他的面前为什么又会出现袁君,这一切,张重己都得不到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你不能正视我呢?”袁君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轻轻的声音就像是蒲公英一吹就散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呢?”

    “袁、袁君……”冰冷的刀片在他的下巴处摩挲,张重己感觉的嘴唇在轻微地颤抖,他的视线不敢抬头,“你冷静一点。”

    “你明明动心还能够这么残忍?”袁君用刀片拍拍他的脸颊,刀尖似乎不慎刮到了他的侧脸,张重己感觉刺痛的同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颌骨的线条流下来,“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恩?”

    “袁君,”张重己苍白着一张脸,也不敢再多挣扎,尽力使自己的脸远离刀片,“放下刀子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袁君只是轻声笑了一来,他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轻轻靠近张重己的耳边,呢喃了几句话。

    “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么得蠢,你知不知道他等了你多久……”

    袁君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像是慢慢消散在空气里,待他最后吐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张重己睁大瞳孔,心跳几乎在那一秒骤停。

    “袁……”

    张重己散着瞳孔呆呆地跟着袁卷重复呢喃着某个名字,眼角有些湿润。

    ……

    “张重己,做我的人吧。”

    “张重己,恨我也别恨你自己。”

    “张重己……”

    “张重己……”

    ……

    一大片记忆就像是崩溃了的数据般窜入脑海,张重己失控地想要喊出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恍惚中,梦境多次出现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唇角边的弧度很温柔,每一声呼唤却让张重己难过的想哭。

    那张一见就忘的脸慢慢浮现在眼前,和他之前脑海中那种重叠的脸如出一辙。

    反反复复,是梦还是现实?

    当张重己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脱了水一般无力,他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他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头后又伸开手掌。

    好现实,现实到他根本意识不到这就是一场梦境。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张重己慢慢坐了起来,他并没有不管现在是身在何处,反正他看清了之后,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走进房间里的浴室,打开浴缸的热水,看着热水慢慢地盛满浴缸,甚至慢慢地溢出来。

    张重己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却在空旷的浴室里变成了小小的回音,在几堵瓷墙间回荡。

    不顾水温的刺烫感,他将脚踝放了进去,然后慢慢地整个人都踩进了浴缸里,平躺着看着视线上方。

    脑海里的一些细碎记忆渐渐成形,越来越清晰,张重己已经不再抗拒,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整个身子都在浴缸中的水中浮动,伸在外面的手臂动了一下,手腕处诡异地出现了一条红线,然后渗出了一颗颗血珠,直到最后,就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艳的红血不停地从破口处流出来,滴在地上,就像是一条蜿蜒的血河。

    张重己呆呆地看着上方,唇边扬起的弧度真实而温柔。

    你等了这么久,这么久,我怎么舍得,再让你难过。

    ……

    鸟语花香,清脆的鸟啼叫令人赏心悦目,男人斜靠在窗边,单手拿烟,淡白色的烟雾滕饶在空气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怎么又在这儿发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镜框,拍拍他的肩膀,“大师呢?”

    男人回过头来,那张脸俊美的让人窒息,熟悉又有几分陌生,他抿了抿唇角将拿着烟支的手抬了抬:“抱歉,又控制不住抽了一支。大师他……”

    男人的语气顿了顿,语气有些恍然若失,他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淡淡道。

    “或许他也已经放弃了吧。”

    医生被他的话噎住了,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

    “好了,不说了,我要进去了,出来只是抽根烟而已。”男人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庞坚毅的线条有些柔和,“今天的通告有些多,还没跟他好好聊聊。”

    医生看着他匆匆踩灭烟支,单手插着裤兜走过去,推开了那道熟悉的属于病房的白色玻璃门。

    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叹,医生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故作坚强而直挺起的背脊,总觉得眼角有些酸楚。

    等了……八年啊,整整八年……如果,那个人还不……恐怕……连那个男人也快支撑不住了吧。

    一如既往地推开门,他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人最喜欢的笑容,抬起眸子的时候僵硬住了表情。

    “……重……己……”

    动了动嘴唇,他根本吐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床上的那个人缓缓地回过头看他,背后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嘴角的笑容更加地温柔。

    他看见他张了张嘴唇,说的话很轻,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久等,我回来……了。”

    第108章

    当张氏夫妇传来车祸的消息时,袁城柯正在录制新专辑,经纪人匆匆地闯进录音棚,脸上的神色和所开口的言语让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阿城,张……张重己他爸妈………”

    抛下录制一般的歌曲急匆匆赶到抢救的那家医院,还没走近抢救室的门口,袁城柯就看见了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人影,他圈住了自己的膝盖埋着头,隐约可以看见他的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袁城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或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安慰什么,他只是动了动嘴唇,走过去用自己结实的臂膀环住那个人的身体,自然而又熟悉的动作,如往常那般流畅,只是此时却没有了打闹嬉戏的心思。

    怀里的人抬起头看他,眼眶红通通的,明明是如此悲痛的事情面对他却总是想翘起一丝笑容。

    比哭难看的笑容,他用哽咽的声音说:“城柯,我爸妈走了。”

    袁城柯动了动喉结,吐不出一句合适的安慰,只是抱紧了他。

    这个人,以后……只能依靠他了啊。

    袁城柯永远都忘不了与张重己的初次相遇。

    只是一次偶然的拍摄,他看见了站在树下的人影后,就再也难以转移自己的视线,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相信了世界上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

    圈子里的漂亮脸蛋看见过千万次,却唯独对他嘴角那抹阳光而温暖的笑容而怦然心动,那个时候的他或许就可能意识到了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会栽在这个人身上吧。

    张重己是学律师专业的,这一点是他们俩交往之后对方偶尔透露的,袁城柯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表情非常惊愕,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作风如此吊儿郎当的他竟然会选择如此正经的职业来当做自己未来的就职。

    “如果你以后有了八卦官司,我就可以帮你咯。”

    那个时候,他是这么回答的,袁城柯现在还记得当时对方嘴角勾起的弧度,阳光却带点痞气,不是很帅却让他入了迷。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关注的那个笑容渐渐减少了,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去世,又或许是因为作为生活的一切负担太过于沉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的嘴角似乎已经习惯了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抛去了以往的稚嫩与痞气,收敛了那些吊儿郎当。

    袁城柯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发觉,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正在以让他不安的速度而蜕变着。

    张重己不知道袁城柯喜欢他,可能对他而言,自己或许只是一个大牌点的朋友。

    也是,他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明星因为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一个与自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陌生人,尽管他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这样的心动并没有好的结果,却又忍不住派人悄悄地去搜刮关于他的信息。

    实际上,袁城柯并不用费尽心思进入娱乐圈来得到什么,任何一个他的粉丝都知道,他的背后有庞大的家族集团等着让他继承,而他却还是毅然投身于这大染缸中。

    时间太久了,他有些忘了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而进入娱乐圈,是挑战自己,还是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又或者说是为了一时的新鲜,只是当他真的想抽身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众人的眼光中,难以下台。

    自己的工作很忙,况且也没有对他表白过心思,张氏夫妇去世以后,袁城柯以为自己不善言辞的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