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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君池满脸鲜血,立马朝他跑了过去,来不及多想,架起他的胳膊道:“走。”

    冷君池顾不了那么多,跟着禾汀一起向外走,整个别墅马上就要红轰塌了,火势已经蔓延到他们身后,冷君池看看身后的火势,用尽所有力气,抱起禾汀,几个箭步破窗而出。

    在别墅轰塌的那一瞬间,冷君池和禾汀也落在了地上。

    禾汀在冷君池身上爬起来,却发现冷君池一惊昏迷了,而他的右脸被水晶灯伤到,已经鲜血淋漓。

    “冷君池?”禾汀扶起冷君池摇晃着喊道。

    冷君池却一动不动没有反应,禾汀背起冷君池,朝医院走去。

    禾汀将冷君池送到医院,医生说他除了脸部烧伤厉害一点,其他的没有什么大问题,禾汀这才放心。

    就在禾汀安置好冷君池,走出医院时,一个小男孩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她去城郊的废弃工厂找他。

    禾汀一猜就是神秘人,现在冷君池手上,问题却必须解决,禾汀支身冒险前去了化工厂。

    这是一间废弃多年的化工厂,在一个荒无人烟的街区空旷处。

    禾汀走进化工厂,化工厂内乱七八糟,每一个不下心碰到东西,都会发出让人发麻的回荡声。

    禾汀一步步观察四周走着,在一个架子上发现了神秘人的身影。

    “让我来这的就是你?”禾汀看着那人的背影开口道。

    神秘人一笑,转过头来,“没错。”

    禾汀本想看看神秘人的样子,却看到神秘人脸上戴着面罩。

    禾汀微微皱眉,眸光寒冷,“你费尽心思之我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神秘人沉默一会,终于开口:“禾汀,你不该离开隔离山,因为没有人能离开隔离山,凡是进入隔离山的人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禾汀看着黑衣人的眼睛,更加肯定自己的师傅被抓进隔离山,就是为了研究步家的病毒。

    “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那个研究病毒的人?”禾汀看着神秘人双眸浮现从未有过的阴寒。

    神秘人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回荡在工厂里久久不灭。

    “你只需要知道,活着离开隔离山的人不会存在就行了!”神秘人微微闭上双眸,似乎有些解放的感觉。

    禾汀趁神秘人不注意,偷偷摸向腰间的手术刀,只要拿出手术刀,她就有把握一举将他杀了。

    “别搞那些小动作了,这里被我埋了炸药,只要你敢杀了我,这里的炸药救回砰的一声爆炸,把这里夷为平地。”神秘人看了一眼下面的禾汀,似乎有些疯狂。

    禾汀慢慢将手放了下来,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莫非他想跟自己同归于尽?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会跟你同归于尽的。”神秘人双手高举,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雷翰等人根据手机定位追踪,终于找到了禾汀在的化工厂的位置,就在他们想要接近化工厂时。

    “嘭……”的一声,随着一声直入云霄的爆炸声,整个化工厂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因为化工厂里寻放着一些陈旧燃料,整个化工厂就像火海一般,容不得人靠近半步。

    大火蔓延着化工厂,也燃烧着雷翰他们的心,就这样的火势,恐怕连骨头都能被燃烧殆尽吧?

    雷翰看这烈火熊熊的化工厂,自责的跪倒在地,一拳一拳的打在地上,都是他的错,是他来晚了一步,如果他在早来五分钟。

    不,早来三分钟,就算早来三分钟,他也一定能救下她。

    雷翰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冷君池,一滴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他知道禾汀死去的消息能承受得住吗?

    ——

    医院里。

    冷君池已经苏醒过来了,他除了脸上留下了伤疤,其他地方都是轻微的烧伤,没什么大碍。

    雷翰等人来到医院,站在冷君池病房外不知该怎么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这件事。

    “翰,是你吗?”冷君池看着门外的一个人影开口道。

    雷翰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病房,“是我。”

    冷君池见雷翰回来,一脸欣喜的看看他身后,却没发现禾汀的身影,不由得皱眉,“禾汀呢?”

    雷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君池剑眉一低,看到雷翰鲜血淋漓的手,再看看她神色痛苦的表情,心里微微一颤,不由得有些激动,“她呢?”

    雷翰摇摇头,他不敢看冷君池,只是低着头说,“不在了。”

    冷君池一拳打在病床上,双眸阴冷,“去找!,她一定逃出来了,说不定只是昏迷在了哪里。”

    雷翰摇摇头,神色痛苦,“火势太大了,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去找了,前前后后几里我都找了,没有。”

    冷君池摇摇头,倚在病床上,“我不信,她一定会回来看我的,我在这等她。”

    “警察已经去了现场,很快会有结果的。”雷翰不想看到冷君池这个样子。

    冷君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没亲眼看到禾汀的尸体,没亲眼看到这一切,他谁的话都不会相信。

    第二日,警察一早便来到了冷君池的病房内。

    “我们在现场找到一些皮肤组织,经过dna检测,确定是禾汀小姐的。”一个警察拿着dna样本说道。

    冷君池一个健步走下床,拿起dna检测看了一遍,随后抓起警察的衣领,双眸猩红,“你是不是检测错了?是不是错了?说啊,是不是错了?”

    “君池,你冷静点。”雷翰将冷君池拉开。

    冷君池屋里的倒在地上,倚在墙上,看着手中的皮肤组织检测,紧紧抱在了怀里。

    “君池,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雷翰拿着粥走了进来。

    只见冷君池依旧抱着那检测报告,坐在地上,倚着墙不肯起来,他的脸上隐隐的胡须长了出来,有些颓废。

    “咳咳……”冷君池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咳嗽着,他在火场的时候吸入了粉尘,这才造成了肺部有阴影。

    雷翰放下手里的碗,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劝道,“君池,你要注意身体。”

    冷君池咳得厉害,像是快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冷先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先告辞了。”警察也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会被发狂的冷君池吃掉。

    雷翰对着警察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走了。

    警察如临大赦,立刻转身离去,短短几秒钟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呀!”就在这时,容儿发出吃惊的声音,“冷大哥,你怎么咳血了?”

    容儿和雷翰手忙脚乱的拿来了纸巾,将冷君池手上和唇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雷翰一脸的沉郁之色,他担心这样下去连冷君池都要挂了。

    而容儿眼眶发红,她想念禾汀,也担心冷君池。

    他们都是自己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他们会有事。

    容儿抹着眼泪,也知道现在的冷君池什么也听不见去,一时之间全都束手无策。

    “哈哈……”冷君池发出癫狂的笑声。

    容儿和雷翰神情微怔,错愕的看着冷君池。

    “我连禾汀的全尸都没有保住,呵呵,我怎么会这么无能,我连心爱的女人都没有保护好,哈哈哈……”冷君池自嘲的笑着,心里是深深的自责。

    他为什么那天没有醒来,为什么没有拦住禾汀呢。

    就算是死,他们也可以死在一起,而不是这样的天人永别,阴阳相隔。

    “冷大哥,你别这样。”容儿感觉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看了看雷翰,心里这才安稳了很多。

    “咳咳……”冷君池再次咳起来,而且这一次他咳了没几声,就直接昏了过去。

    吓得容儿和雷翰赶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冷君池再次做了全身检查,他对雷翰说道,“冷先生之前应该是中过毒,脑神经受损,毒素并没有清除,所以才会昏迷,你们要有思想准备,这种情况会非常的频繁的。”

    雷翰倒是听展尧提起过,禾汀也曾经这么说过。

    唉,他微微叹息,禾汀才去世,冷君池又是这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命运。

    冷君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下午,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他迷迷糊糊的听见展尧,雷翰还有容儿在讨论禾汀葬礼的事情。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到禾汀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样的疼。

    不知不觉,两横泪水顺着他凛冽的眼眸里缓缓流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底的恨意。

    容儿的意思是给禾汀立一个衣冠冢,这样大家都有个精神寄托,对冷君池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展尧微微一叹,“我刚刚也联系了禾家,他们那边说听我们这边的安排,没有过多的要求。”

    容儿听后冷哼道,“哼,他们巴不得我姐姐死,现在梦想成真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容儿!”雷翰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他不想让冷君池听见。

    容儿噘着嘴,心里更是恨意冲天。

    展尧微微颔首,“按照容儿的意思来吧,给禾汀立一个衣冠冢,大家的心理都好受一些。”

    “陵墓选在冷家墓地那里。”冷君池蓦地开口,冷家墓地是专属于冷家的,只有冷家的人才能葬入其中。

    冷君池这么做也是给禾汀一个名分。

    展尧和雷翰相视一眼,展尧走到冷君池的床边,“你好好休息,我来安排。”

    冷君池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喜欢清静,葬礼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她。”冷君池不想禾汀死后还要看见那些人丑陋的嘴脸。

    展尧知道冷君池指的是禾家的那些人,他点点头,“我明白。”

    冷君池缓缓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展尧知道他在隐忍着心底的痛苦,没有表露出来。

    “你们照顾好君池,我先去安排这些事情。”展尧微微叹息道。

    “嗯。”雷翰点点头,他自然会照顾好冷君池的。

    ——

    禾汀的葬礼是在三日后的一个雨天。

    那天的天气雾气蒙蒙,还有瓢泼大雨,给葬礼的举行带来了很大的阻碍。

    冷君池的身体尚未恢复,展尧想让他留在医院休息,也是为了不让他看见禾汀的墓碑而伤心难过,可是冷君池却执意要来。

    “她死我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她安葬我要亲眼看着。”冷君池语气沉然。

    展尧还想劝阻,雷翰却对容儿说道,“容儿,去给君池拿一套衣服过来。”

    “嗯。”容儿整天眼眶都是红红的,她一转身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

    冷君池望着窗外的灰色的天空和狂风暴雨,他的心却从未有过的冷静。

    容儿拿来了黑色西装,雷翰想要帮冷君池穿上,他却摆摆手,“我自己来。”

    容儿和雷翰他们站在病房的门口等着,他们时而看向里面都有些不放心。

    冷君池将黑色的西装换好,他的脸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之前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他看着镜子里颓败的自己,低声道,“禾汀,原来你不在我是这个样子啊。”

    穿好了衣服,冷君池将禾汀买给自己的袖扣戴上,这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展尧开车将他们带到了墓园,这里是冷是专有,安葬的也都是冷家的先人。

    禾汀的墓碑是立在了一个空荡荡的墓地旁边,大家都明白那是冷君池自己留的,希望死后能与禾汀安葬在一起。

    冷君池独自撑着雨伞,他来到禾汀的衣冠冢前,看着尚未钉钉的棺材,对工作人员说道,“打开。”

    没有人敢违抗冷君池的命令他们立刻将棺盖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禾汀生前穿过的一套衣服,冷君池忍住情绪,他将手里握紧一颗袖扣,轻轻的放了进去。

    希望这样可以陪着她,让她不要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