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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车经过大门口,正巧碰见等车的舒野,

    “你还没走啊,”

    “有点事耽搁了下,”

    “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等车,一会儿就来了,”

    “天快黑了,不安全,我送你吧!”

    舒野上了车,坐在后座,头看向窗外,两个人始终没有多余的交流。一路上,钟离都很自然的从后视镜偷瞄两眼舒野,舒野看着窗外,却也知道他在注意着自己,但就是不想回头。

    a小区离得不远,钟离开车慢了些,十分钟的路程花了二十分钟才到。

    “到了,你要上去坐会儿吗?”

    “太晚了,就不打扰你了,”

    “也是,谢谢你,我走了。”

    两人分别,钟离驶向另一个方向,消失在天边即将黑白交替的分界线。

    肉x体的笑声也消失了,没有激烈的讨论,没有羡慕的眼神。一个个被霜砸了的茄子样儿垂头丧气,更像被邢官架在老虎凳上用鞭子打了似的。

    “他们怎么了?”

    “不知道,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看这表情,似乎不太妙,”

    “那个男人不是和瘦瘦的男人住吗,怎么来到了这里?”

    “他们吵架了吧!你看,两人都走了不是吗,”

    “有人疼有人爱不好啊,不知足非要闹,这下好了吧,活该!”

    “算了,不看了,他们的世界太烧脑了!”

    半个月在不经意间稍纵即逝,但对刚刚自作多情完的人来说,半个月,脸皮又厚了一尺。城市的步伐井然有序,工作、休闲、娱乐,比起只顾看别人的生离死别要有趣得多!

    迎来秋高气爽前的最后一番酷暑!秋老虎!

    夏天本就是热闹的代名词,我最喜欢夏天的热浪,夏天的骄阳,夏天的雨露,夏天的泥土和花香,简单自然,不留余地的热情!夏天会增添许多欢腾的气氛,调剂了按部就班的春风细雨,能滋润着千万生灵,却融化不了一颗冰寒的心。

    虽然星级服务的好评广受顾客的欢迎,但这两天气温高,尸体腐烂的就快些,殡仪馆里又经常堆着些没人认领的尸体,别的顾客来了都没法让位,占着茅坑不拉屎。然后顾客数量一多,即便放在冷库里也有令人可怖的腐臭味。因此,保养尸体的工作人员要经常给他们打扫卫生,打防腐针,减缓尸腐速度。

    这天中午,顶着湿热的空气,舒野本就没胃口吃饭了,看到的一幕更让他倒了胃口。

    龚德去找钟离,要他在对尸体的修复工作表上签字确认,核对一些信息,然后拍照室才能跟进拍照。以前这些都是舒野做的,后来搬出来了就全交给了龚德。

    舒野才走进食堂,就看见钟离双手扶着桌子,趴在龚德身后,虽然没有贴在一起,但脸却凑的那么近,只要转个头保准能亲上。那么近的距离,两人还说的不亦乐乎,舒野的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钟离,平时不是对人很冷淡、不近人情的吗?不就确认个信息,有必要靠的那么近吗?到底是在和我作对还是示威,你算个什么东西!

    等钟离签完字,抬起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舒野,舒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离开了食堂,连饭都没吃。为了中午的事怄气,下午在工作上,舒野也故意为难了龚德不少。

    “你怎么做事的,我不是说了在这里放支架吗,”

    “你用心点,把相机抬高,说过多少次了,”

    “不行不行,你看看这些地方,曝光了都,把照片重新洗一遍。”

    连平时少言寡语的陈师傅都看不下去了,趁着龚德不在的时候问了问舒野,

    “小舒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啊,”

    “那今天的脾气怎么那么大,平时龚德再不对,也不见你和他大声说话的,今天是他哪里得罪你、惹到你了?”

    “没有,哪有的事儿,可能天太热了,有点着急上火。”

    舒野冷静后细想,怎么平白无故的和龚德过不去,再怎么说中午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钟离和他靠那么近,要怪只能怪钟离,不怪他。

    话说自从他搬出来以后,钟离就学着和别人交流了,不管男女老少,见面还打上了招呼。钟离在大家心中,就是一个模样,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冷的让人毛骨悚然。忽然间,钟离开口说话了,这种惊为天人的举动,一时间变成了八婆事儿妈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了:

    “你们说钟离最近是怎么了,都跟我们打起招呼了,”

    “我到这儿两年了,但身为同行,我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可这两天,这家伙会主动跟我说话了,一天管上十几句呢!”

    “是啊是啊,他次跟我打招呼,我正在推尸体呢,可把我吓坏了,要知道,他肯跟我开口说话,就跟那尸体突然坐起来跟我说话,对我的惊吓程度是一样,”

    “可不嘛,这个冰山美人也终于是开窍了!”

    钟离跟大家的相处比舒野想象中的要融洽很多,尽管他不太爱笑,但有话说已经是给足面子了!只是钟离一见到舒野,又摆出一副冰山面瘫脸对着他,点个头就算把事儿糊弄过去了。这叫什么事儿,对别人喜笑颜开,对自己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样,他想表示什么?对我不满吗?看不起我吗?凭什么啊!

    (十二)绑架

    最近多少人都说钟离变了,变得平易近人了,居然还跟舒野身边的人越走越近,但又故意躲开舒野,一副“跟你不熟”的表情每次气得舒野内伤。本来也就是,钟离都说了,搬出来了,两个人没有那种关系,就是陌生人。舒野是真心付出的,可钟离的本意如此龌龊,什么叫各取所需?他越想越为自己不值。

    这天下班,他准备找钟离讨个说法,等在钟离的车前,钟离看见他,又摆出一如既往的冷漠脸。

    “有事?”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和龚德当着我的面走那么近,什么意思?做给我看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钟离打开车门想走,一把被舒野拦在车门外,

    “我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平时工作需要来往密切,有意见吗?”

    “有,意见大着呢,钟离,你是故意在气我吗?”

    钟离一副不屑的笑道,

    “呵呵,你有什么值得我气的?”

    “警告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做这种事,脏了别人还脏了自己,恶心!”

    钟离冷哼一声,

    “你对我做过的恶心事还少吗,你又能好的到哪里去?”

    “你、你再说一遍!”

    “难道不是吗,还是想要我一一细说出来帮你回忆,那才真是恶心!”

    舒野的忍耐到了极限,他涨红了脸,像锅炉中沸腾着的铁水,急切的想要出炉变成无坚不摧的钢铁,证明自己才不是那么软弱。舒野揪着钟离的衣领,太阳穴突突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少逼我,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呵,你的限度不过如此,还敢说爱我,可笑!”

    舒野的自尊和真心再次被击碎,掉在地上的残渣还被人踩在脚下嘲讽。舒野毫不留情的给了钟离两拳,钟离倒在灰扑扑的地上,舒野和他扭打成一团,但无论舒野怎么打,钟离也不还手也不挡。

    “呵,还是动手了,早就想动手了吧,难为你一直忍着,忍着自己的愤怒,忍着自己的欲望,现在怎么不忍了?”

    “钟离,没想到你是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人!”

    “是啊,我就是这种人,自私自利,冷淡无情的人,忘了告诉你,我还是个满口谎言的虚伪小人,我和很多人上过床,别沾沾自喜的以为你是个,其实你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即便是钟离先欺骗他的感情在前,舒野要恨他,但舒野也决不允许别人碰他,就算是曾经也不可以。舒野松开钟离的衣服,

    “你说什么?你一定是生气才这么说的,对吧,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告诉我,”

    “好,我再告诉你,从天开始我就只是跟你玩玩而已,我牵着你的鼻子走,你还跟着我走,被我玩儿的团团转,别以为你对我了如指掌,其实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你真的很愚蠢!现在你看清楚了,还敢说爱我吗?”

    舒野的心是凉的,泪水却无比滚烫。涌出眼眶的仿佛不是泪,而是血,心上泵出来的血液,因为心被挖了一个大窟窿,心里的位置空缺了一块,无论多先进的技术都无法弥补的缺口。不痛,只是彻底绝望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为什么?”

    钟离沉默了。

    “说啊,钟离你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告诉你这一切,就因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听到了吗,我根本不爱你,也不会爱你,更不会感谢你那肮脏龌龊的爱!”

    爱是纯粹的,就算核危机爆发全世界的东西都被污染了,但爱也不会被污染,因为它是人类生存的本能,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它不脏。

    舒野抬手,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响的停车场里都有回音,疼痛的酥麻感在钟离脸上灼烧。钟离嘴角裂开了,舒野又捧着他的脸,用大拇指帮他轻轻擦去嘴角的血丝,

    “不,我不许你这么说,对不起,离,打疼你了,对不起,”

    “舒野,放过我吧,”

    “不,不可能,你是爱我的,你是我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舒野趴在钟离肩上哭喊着,钟离没有掉一滴眼泪,连基本的愤怒或是悲伤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显现,这不是一个常人能去轻而易举表现出来的冷淡。

    血液里的温度骤降凝固成冰,心脏的位置早已被掏空,失控的情绪背后只剩下一个残损的空壳。不仅是因为被骗者的感情化为泡沫,飘散空中一触就破,更可以说骗子的蛇蝎心肠足以是掠夺你感情的血滴子。

    爱情,就像一只鬼美人凤蝶,空有美丽虚幻的外表,实则捕捉到他的人都会离奇死亡,虽能换得巨额金钱。爱情也不例外,得不到的时候,为了外表的华丽和利益的诱惑一味追求,得到之后痛不欲生,悔不当初,原来甜蜜的背后竟是这般毒辣:

    左翼为美人颠倒众生,右翼为骷髅诡异离奇,振翅之间,欣喜与恐惧交替重现,每个城市都有一座神秘的蝴蝶公墓的传说是真实的,那我希望自己能够找到那座波塞冬孤独的灯塔。

    钟离躺在地上,等着哭够的舒野缓过劲来,却遭到舒野突然一击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刺眼的光亮,晃得他眼睛疼,他皱了皱眉。紧接着感觉有液体一滴滴的滴在身上,流过的地方灼热难耐,随后又迅速冷却下来,接着又是几滴。他忍着痛楚,眼睛睁开一条细微的缝四处观察,一个嘴角上扬的白衣少年映入眼帘。

    他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燃了一半的蜡烛,正是蜡油不停的滴在他的胸口上。

    “你醒了,我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这、是哪儿?”

    “别怕,这是我家,怎么样,头还痛吗?”

    温暖的手掌抚过他的额头,少年轻声细语,

    “这儿破了,我帮你上了点药,还痛吗?”

    钟离想起身,发现手脚被绳子捆绑在身后,钟离立刻警觉起来。

    “放开我,”

    “别急啊,先陪我玩个游戏怎么样,”

    “舒野,我不会爱你的,放了我吧,我们还能是朋友,”

    “可我不和贱人做朋友,哈哈哈。”

    舒野扭曲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钟离自知,舒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