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红一块的,脏死了,”
“哼,也不知道是谁弄的,”
“还敢顶嘴,罚亲两下,么,么,”
“你真没个正经,说话不算话的无赖,”
“你又生气?再生气小心现在就吃了你当早餐。”
舒野抱着一丝不挂的钟离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浴室,调好水温,
“我要自己洗,你出去吧,”
舒野也担心会在浴室里忍不住再来一次,那钟离可能真会生气,惹火了钟离,钟离在床上也不会让舒野舒服。
“嗯好吧,再亲一下,么。”
等舒野走了,钟离一个人躺在浴缸里,全身上下都涂满泡沫,清洗了好几次。不一会儿,舒野俏皮的露个头,端进来了一份早餐,一杯牛奶,两个煎蛋,两片黄油面包。
“吃早餐了,”
“可我还在洗澡,”
“怕什么,你洗你的,我喂你就是,张嘴乖啦,吃完我还要去上班呢,张嘴,嘻嘻!”
舒野穿戴整齐,拿个凳子坐在浴缸外,用嘴递送食物给浴缸里的钟离,钟离不敢不吃,怕他的反抗会再次招来粗暴的对待。
世道不同了,大清早都能听见肉x体的闲言碎语,
“我也好想吃,可是没吃的,好饿啊,”
“你看看,又和好了不是,分分合合有意思吗?”
“这就是生活,生活平淡如一日,那还有什么意思,我们也当过人,大家都体会过的,”
“谁说生活就只能是活人才有的,咱们自己不也有生活吗,现在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啊,”
“听,有关门声,你说那个男人都走了,这瘦瘦的男人还在笑着想什么呢,傻不拉几的,”
“你才傻不拉几的,那个男人那么体贴,一准儿是想他的好啊,楞谁也不忍心一直伤害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啊!”
(十四)醋坛子翻了
入秋,路上已经铺了一层薄薄的落叶了,秋天赶走了夏天的闷热,倒多出来几丝清凉。外面总是呈现出美好的样子,但也不能掩盖丑陋的事实。这个世界,其实一直都充斥着残酷、血腥和欲望的。
每天都有人因大事小情而死去,也有人背负了上前世的罪恶来到这个世界,替他们还债,更有甚者会使用最肮脏低劣的手段,巧取豪夺别人拥有的美好,来把自己装点的美好,从而使外面都是美好的样子。不要被外表所迷惑,这句话任何人都比我心知肚明,但明知故犯的人也总是数不尽!
舒野一直“囚禁”着钟离半个月,还“警告”他,要是敢跑,后果自负。钟离是想跑也跑不了,舒野没收了他的身份证、家门钥匙、车钥匙,但他也不想跑,终究跑不了的。所以只能把所有的恨都咽下去,自己承受,筹划着在恰当的时候反击。
只是半个月,钟离就受不了了,太清闲的日子这二十多年来还是次享受过。感觉不好,整天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家里,无聊的发慌。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就是偷偷看一眼舒野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听舒野虚心求教他工作上的问题、亦或是被他紧紧搂腰睡觉。
“舒野,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
“随时都可以啊,不过你不工作我也能养活你,担心什么,”
“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么?”
“让我去工作,”
“呵,一个连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口的人,再多工作也是浪费时间,”
“什么?”
“没什么,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钟离听得出舒野话里有话,他只想着有朝一日,定把舒野对他的都报复回来,才懒得跟他费口舌。钟离白了他一眼,
“你爱怎样就怎样,”
“哟,脾气那么大,担心晚上会被压的很惨的哦!”
舒野在钟离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一秒钟就让钟离全身酥麻,这是种厌恶又无法抵抗的感觉。
周旋多次,在钟离的再三要求下,舒野还是放了钟离去工作,不然在床上的时候,钟离总不让舒野好过,总得弄出些小差错来破坏娱乐兴致。又回到了老的地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工具,一副副独一无二陌生的面孔。钟离刚回来就遇上一个棘手的顾客,一个16岁的叛逆少女,因为感情问题跳楼自杀。
不得不说,跳楼是种极其不明智的死法,因为跳楼时,重力原因会让头部先着地,紧接着内脏和骨骼会因受到巨大的冲击波而炸裂。接触地面时人不会立刻死掉,而大脑的神经会有几秒的反应时间,就算脑浆四溅也是这样。可别小看这短暂的几秒,那将会让你承受前所未有的疼痛。虽然活着也很痛苦,但比起任何一种死法,活着的痛苦指数是最低的,所以,活着吧!
这女孩也不例外,虽然不知道她落地时有多么痛苦,但看她的脸就知道一定不好受。脸部骨骼全部断裂,五官崎岖变形,眼睛充血,鼻梁塌陷,下颚松软。
钟离接手她的整容工作,步要做的就是帮她塑颜。面部骨骼粉碎了,需要填硅胶捏出大致的轮廓,然后往嘴里塞填充物,比如棉花之类的东西使五官饱满起来,最后上妆。半天的时间都耗在她身上了,第二天下午,女孩才基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个16岁的花季少女就以这样的容貌离开了世界。
是她太幼稚太冲动,选择自杀的不归路,还是爱情本就是以无数人的生命为基石,不断垒加起来的嗜血城堡?在爱情里,如果其中一方注定是坏人,那为什么坏人总是活的逍遥自在,好人却又默默容忍伤害甚至付出惨重的代价;在生活中,坏人最终会被绳之以法,好人自会得到合理的公道。可是,爱情并不等于现实生活,所以好人坏人无法区分定夺。那么,那些为爱而死的人,是不是太糊涂了呢?
女孩无法照相,因为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再多的支架也撑不住一副空皮囊。就这样,她被推进了平板燃油炉,没有骨骼支撑,连皮肉在被碳化后剧烈收缩的回弹现象都没有,也就是“坐”不起来,光平躺着皱缩成一团焦肉,几个小时后化为一缕青烟。龚德拿表格给钟离签字确认,
“钟离,你回来了,前两天去哪儿了?”
“哦,不舒服就请假了,”
“还好吗?看你都瘦了,”
“没事了,”
“俺们特想你的,悄悄告诉你,你不在,舒野老抱怨,别人化的妆照出来的效果都不好,既然你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好不?”
“好吧。”
晚上钟离、舒野和龚德一起回城吃饭,陈师傅还有事就没跟来。深秋天寒,就去市区吃了火锅。桌上的气氛就像麻辣的汤料,激烈的翻滚着。不一会儿,餐桌上的钟离给腼腆的龚德夹菜,
“龚德,多吃点,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的,哎,钟离,你现在真是太体贴了,就像俺哥一样,俺哥对俺可好了,啥都让着俺,好吃的都留给俺,”
“你跟着舒野,他平时叫你做着做那的,可累坏了,所以在我这就别见外了。”
旁边的舒野涮了些牛肉放到钟离碗里,
“钟离,少说话,多吃点,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是啊,钟离,你也多吃点,别尽顾着给俺夹菜了,”
“看什么看,听到没有,人家都叫你别夹了,你就闭嘴赶紧吃吧!”
见钟离一个劲儿对龚德好,舒野气得想把旁边的可乐易拉罐捏成一团,然后砸在钟离身上,再指着他大骂:你他妈是我的人,当着老子面儿跟别人聊的热火朝天,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晚上就做死你!
尽管舒野在桌子底下对钟离强加制止,但钟离才不管舒野的踩脚、捏手等暗示性动作,继续和龚德聊天,
“待会儿吃完我带你到处逛逛,”
“好啊,俺从来到这里工作就很少有时间出门,对城里又不熟,你能带俺逛逛真是太好了。”
舒野把手放到钟离大腿上掐了一下,咬着牙问道,
“钟离,你报告不是没写完吗?”
“哦,钟离,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改天也可以,”
“没事儿,报告明天写也是一样的,难道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聚在一起,倒是舒野,你有事可以先走,别妨碍我们,”
“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舒野收回手继续低头吃菜,结果硬是吃了一肚子气。
吃完饭,钟离真带着龚德上街逛去了。他以前最不喜欢逛街的,说街上吵,他爱清静。自打舒野次住进来,钟离就只陪他上过一次街买东西,而且全程黑脸,买完就走,然后除了去医院,就再也没回过市区。现在倒好,拉着龚德逛了一晚上,哪儿热闹上哪儿挤去,夸他两句,还当真把自己当人家哥了。
舒野走在他们后面,看着钟离光秃秃的脖子,话说上次舒野把他绑回来,取下了他送给钟离的项链后就再没还给他,他也没要回去。估计舒野再还给他,他也不会再戴了吧。舒野看看手机,叫住了钟离,
“钟离,十点半了,”
“哎呀,真十点半了,你陪俺逛的太久了,来这里工作还能遇到你们这些好人,俺真是开心的很,你瞧,跟你在一起时间过的也快,快回去吧,”
“那好,下次再带你逛其他地方,我先开车送你回宿舍。”
龚德住在离殡仪馆不远的宿舍里,钟离把他送到门口,他咧嘴笑的很开心,跟钟离和舒野说了再见。钟离今天的心情的确不错,还提了个大胆的要求,
“舒野,我把你送回家吧,”
“什么叫送,你不跟我回去吗?”
“我有自己的房子,干嘛住你那儿。”
舒野脸一沉,
“前两天都好好的,今天又怎么了?”
“我要回家,回我的家!”
舒野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位上,歪着头,
“钟离,你就使劲儿气我,气死我你就解恨了,”
“对了,把我的证件和钥匙还我,”
“不还,你能怎样?”
“靠,不还算了,你还真以为我没地方住吗,”
“你能住去哪儿?”
“找个酒吧先凑合一晚,还有人陪,明天我再回去换锁,省的看见你就烦,”
“钟离,你最好只是说说而已,别让我发现你做这种事,”
“那你把东西还我!”
刚把舒野送到楼下,舒野还没等车挺稳就下了车,转到另一边,二话不说把车上的钟离拽下来,
“看到你跟别人温柔体贴那样儿,老子就来气,现在是你自己要火上浇油的,就怪不得我了!”
钟离被舒野粗鲁的提上楼,
“舒野,你放手,喂,我要回家,放手,”
“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带你回家吗,”
舒野抱起他。
“放我下来,”
“两天不收拾你还敢来劲儿了。”
舒野住顶楼,顶楼只有他一个住户。舒野把钟离放下拦在门前的楼梯上,
“到家啦,还想去哪儿,自己进去还是我扛你进去?”
“滚开,”
“哟,敢叫我滚了,你这张嘴还真是乖的不得了啊!”
舒野堵在楼梯转角,钟离只能硬闯,整个人都撞到他身上,以为会有机会逃走,结果被舒野逮个正着。舒野拉着他的手拖他上楼,钟离却在挣扎中推到了舒野,舒野摔在楼梯上。钟离看着他捂着腰痛苦的表情,顿时傻了眼,上前用脚轻轻踢踢舒野,
“喂,没死呢吧?”
舒野趁机抓住钟离,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得意的笑着说,
“好你个钟离,居然敢推我,想谋杀亲夫吗?”
“靠,舒野你这个骗子,混蛋,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无所谓,反正你谁都不相信,也不差我一个,”
“松手,让我走,”
舒野轻轻咬住他的下唇,
“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