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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番外 by 凤耶雪

    《轻狂一笑帝王受》

    楔子

    寒斛历七十三年?冬?碧华宫

    霜月寒满天,枫叶更胜二月花。

    冷寂,沈闷,凄惶。

    惊冷的重重深宫,碧华宫内苑的呻吟凄叫透过层层云霄却无法到达沙场,君平乱未归。

    璎後无助挣扎,血水渲染著整个宫殿,金色琉璃冰冷的光辉,照耀在她惨白的脸上,精致的五官也曲扭变形破碎。

    乌太医抹著额上豆大的冷汗,再次施针,推揉,只换得璎後更凄惨的哀叫,冷月也为之怜惜颤抖地隐蔽起来。

    宫门外叠影重重的丛木里迎月站著一名少年,微暗的月色下,清冷的白刺目至极。

    冷峻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眸波冷冷盯著弯月,似觉思亦似游神,清清冷冷,凄凉寂寞。周身的冷酷寒厉,比满天飞雪更寒,比枝头冰霜更冷。

    碧华宫内凄冷的呻吟渐渐消歇,施太医虚脱地出来,抱著一个亮紫的缎子无声地走近他,垂眉:“瞬殿下,是位小皇子。”

    瞬接过乌太医高举过头的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紫红湿濡,寒冷的空气吹在脆嫩的颊上一阵阵啼哭若有若无,潺弱无比。冷冷注视著手中的小人儿,淡淡勾著讥诮:“生出来,也是死,何必。”

    寒斛,他的天下,他不会让任何一点足以威胁他的情况发生。哪怕只是这样一个脆弱不抵他一指的婴儿。

    只要微微收拢手掌,婴我即刻就会毙命。微眯著冷酷的星眸,五指一点点合扰。

    翻飞的雪花落在婴儿的面上,啼声更显微弱,隐入风中,随到融化。

    乌太医冷汗潺潺地悄悄抬头,苍老的眸子里怜惜微露,颤抖地张嘴:“瞬、瞬殿下……小皇子……天生三阴绝脉,便是不杀……也活不过十岁……”

    话未尽,迎著瞬阴冷森寒的目光,脸色灰青,他一生的勇气都压在了这一句上:“身为医者,永远想要挑战医术的极致……三阴绝脉难得一见,瞬殿下赏给微臣……将来微臣会把小皇子尸骨送回……”

    寒风卷著雪花扑天盖地拍打在冷峻的脸上,阴冷的眸子静静注视著出气少於呼气的老人和婴儿,飘落的枫叶迷人眼,婴啼已隐隐没入风雪中。

    “这一句,足你死九次!”

    《轻狂一笑帝王受》01

    寒斛历九十一年春,东帝驾崩,太子瞬继位,国号真。

    在号角长鸣,锺鼓震天中踏上高高的祭天台,瞬高大英挺的身影步步千钧,紫袍金冕,气度雍容。

    司仪监嘶锐的声音下三叩九拜,举觞三巡,敬天地神明,宣明君之誓。

    万众寂然之後震耳欲聋的锣鼓掀天而起。

    傲睨山河,唯吾独尊之气尽泄无余。

    坐上龙辇掀挂四周紫纱,召摇回宫,沿途民众高呼万岁,寒斛千秋万载。

    微笑自冷眸中流泻绕转八方。

    寒斛,他的天下。将来,他会是整个天的主人。

    霸图何须遮掩,一统九州独霸天下才是他宏愿。

    呵。

    敏感地喧哗的空流中捕捉到一丝轻笑,听得真切清淅如在耳边:冷酷不仁……

    全身筋骨倏然紧绷,冷眸四扫,谨慎防卫,禁卫军的守护,该加强整顿,如此近的声音,分明就在左右。

    袖手匕首滑落扣入掌手,静待其变。

    那声笑时左时右,忽远忽近,叨叨念著,寒瞬残暴不仁冷酷无情伪君。

    瞬暗惊,屏气疑神,细声却又无声,这……左右禁卫毫无反常,难道……真是幻觉?

    扣著匕首的手掌轻轻松了松,那轻笑声讥讽地倏然响起:小心啊,这样可就危险了……

    瞬陡觉耳边一寒,一抹黑影自际滑过,一声护驾尚未出口,那黑影已消逝天边。

    头上青丝如瀑布垂落,惊震抬手一摸,整发金冠已失,代表皇位的九龙珠杳无踪影!

    惊惧划破胸堂,暗哑低呼:“捉拿刺客……”

    左右禁卫惊呼万岁,魂胆已破,上千禁卫只看见刺客的影子,直待皇冠已失才醒神……诛灭大罪!

    是谁?如此诡谲骇世的身手?!

    是谁?心怀叵测地众目睽睽之下盗取九龙金冠?!

    瞬青筋突跳的双掌捏碎椅栏,化木成灰。阴寒森冷,眼底惊涛骇浪。

    是谁?盗取九龙金冠,意图造反?

    二千人马急杀回宫,真皇震怒,金国辑拿重犯,凭据……仅一黑衣。

    昭阳宫内,真皇大发雷霆,随行祭天一千禁卫全部杖责下贬,下令全国禁闭彻查。

    瞬面发青玄,冷猊狠毒之气尽现眼底,一掌飞下,玉案四分五裂。

    轻啧声吃吃而起:“好端端一方白玉,碎成碳喳,啧,真是暴畛天物。”

    瞬眸光幽深,锋芒毕露扣著匕首,不及呼喊侍卫,轻风撩进内殿,黑衣已近在尺咫。

    俊俏隽美,尽显风流的脸,长挑弯弓细眉,似笑非笑似真似无微笑的黑眸,幽深无底。光滑瘦削的面颊白若凝脂,莹若碧玉。上扬淡色菱唇。

    瞬心脏猛缩,森冷询视:“你是什麽人!”

    霸气冷凛然的森冷话音,黑衣也打量完毕真皇陛下,搜旬的目光收回扬起唇角似笑却讥诮:“我以为傲气倾天的瞬殿下能有霸气,原来也不过如此,连皇冠都保不住的人何以称霸天下,逐鹿九州?可笑!”

    瞬眸光暴寒,倏冷狠厉,唇角微动,救驾二字尚未出口,苍白五指攫取咽喉,刺痛入骨,倘若他稍微发出声响,必死无疑。

    “放心,我不会杀你。”轻佻嘲笑的语调,讥讽无比,玄挑的眸子似笑非笑。

    瞬眸光倏深,见他眼神轻蔑,绝非虚言,反抗多余不如素然安之。

    眼神交汇达成协议,修长五指松开颈项,尖锐指甲刮过颈间嫩肤刺痛。

    瞥著指间丝红,轻笑。

    “你是谁?有什麽目的!”

    斜睨紧绷冷面,啧啧怜悯:“你以为自己万人之上,当受万民敬仰,万众膜拜。你没受过这样的挫折,没有过这样的折辱感,呵呵,寒瞬,你以为自己万无一失?以为自己真真铁石心肠?那个人只不过一句话,你终究也有良心未抿的时候?这十八年你是否高枕无忧?还是又残杀了更多生命来填充一时心软?”

    雷劈当头,电光鸣闪,全身冰冷,鹅毛大雪,鲜红若血的枫叶,清冷霜月,遥远的深宫啼哭瞬间涌现,颊面抽搐曲扭,干涩:“你……碧华宫?”

    “不错。”讥笑,指间玩转九龙金冠,金辉映射雪颊,冷蔑:“连名字都来不及有的可怜婴儿,你杀过多少个?”

    青玄抽搐的脸颊,瞬双眸波光瞬息万变,压下心底惊涛骇浪,“你,想做什麽?夺朕帝位?”

    抛弃手中九龙金冠,锐利指尖抚过颤动的肌内冷嘲:“我说过不会杀你,这个位子,我还不稀罕。哥哥,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残暴不仁冷酷无情贪恋帝位,我,楚斜眉不稀罕这肮脏的座位。”

    瞬冷寒地盯著他,暗哑森寒:“既然如此,冒万军之险盗朕皇冠潜入深宫又是为何,不要告诉朕,你,只是想看看我这个残酷冷血的皇兄。”

    “呵,有何不可,我不能好奇麽?看一看我残暴的兄长是怎麽一个道貌岸然的面貌,怎麽绝情绝心。啧,比我想象中差得很多。”足够冷酷的眼神,隶锐的霸气,灭顶的冰,可惜空有其表,不如他想象听闻的狠厉,太过潺弱。不敌他一指之力。何以驾驭九州,成就霸业?不过,这并不是他所在意之事,他不过想看看出生之地,看看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比起孤僻的老头,这个该与他更亲近的人是个怎麽样的狠厉无情。

    却大失所望,太弱。

    “差?”瞬捕捉到他的轻视,怒厉瞪视,咄咄逼迫,他堂堂帝王,何以受人轻辱?

    “不服?”挑眉一笑,摇头直视瞬,语气陡转:“算了,原也不关我的事,何必多言,以免某些心胸狭窄之人以为我图他帝位,不得安生,寒瞬,我来是要一样东西,相信你不会吝啬。”

    笑睇瞬阴沈的脸色,啧声道:“别一脸小气,比起寒觞帝位,小小一颗朱果你一定不会不舍得吧?”

    “朱果?!”

    瞬低道,冷眸旋过楚斜眉周身,勾起一抹冷笑:“怎麽,你需要它来续命?乌太医没把那三阴绝脉彻底治好?你以为朕会给你麽?天下间也唯有一颗朱果,朕珍藏近二十年几度生死徘徊都舍不得服用,你凭什麽认为朕会给你?”

    楚斜眉有趣地扬眉,好一个寒瞬,落於他手,无力反抗,却傲睨无人,全不屈服。

    “啧啧,寒瞬,该赞你好胆识呢,还是愚蠢?你听说过三阴绝脉的人可以习武麽?我既然有这身武艺能来到这里自然表示我早已脱胎换骨,早非那生命岌岌可危的婴孩,一句话,朱果你给还是不给?”

    放肆地一脚跨上龙椅,嚣张坐下,双臂摊开,很有架式地朝寒瞬点著下颌:“不错,坐著很舒服呢。寒瞬,朱果重要还是这个帝位重要?如果我杀了你,你说,这位子会轮到谁来坐?”

    寒瞬颊抽动,暴猊狠厉皆现,阴森的目光死死相著楚斜眉,深遂无底,楚斜眉甚至可发听到他全身因愤怒而曲扭的骨骼嚓嚓作响,勾唇对上阴寒的眼瞳无声地微笑。

    寒瞬全身的筋络紧缩,指尖狠狠掐进掌心,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悄然飘散,终於冷硬开口:“好,朕给你朱果。不过,朱果养在别处,现在拿不到,你明晚过来取。”

    楚斜眉大笑,优雅站起,左手攀过寒瞬肩头:“多谢了,亲爱的哥哥。”

    银光乍闪,楚斜眉眸光一转,右臂微微晃动,扣著寒瞬持匕首的手扬高,左手扣在寒瞬颈间:“在自己的血液中种药,寒瞬,你怎麽会笨得用这种法子来算计我?乌大医既然能教你这法子,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怎麽可能会上当?”

    寒瞬直视著他,冷道:“他对你倒是疼爱,不但背叛朕,连这个也教了你,既然你得他一身所学又何需朱果?”

    “你不必知道,寒瞬,别忘了你刚才的话,明晚我来取朱果,再见!”

    顺手取手寒瞬手中锋利的匕首,笑笑地打量,“这东西倒是做得精巧,你有千军万马,要它做什,不如给了我。”说罢身形飞纵,只一瞬眼间例隐入月下,不复踪迹。

    寒瞬僵直地立著,脸色一暗再暗,最後终於暴怒狠狠一脚踢翻玉案,一掌拍中金椅,坚固的金椅深深凹下三分。“楚、斜、眉!”

    《轻狂一笑帝王受》02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水花三丈,浪花飞腾。水鸣声压倒天地间一切私语。

    楚斜眉踏浪而行,三十里外,满地繁花,药香四溢。

    独木良干瘦的身影蹲在药草间细细除草松壤,十分认真,听到背後劲风飞,苍老沙哑道:“回来了。”

    楚斜眉绕到他面前,看著满手湿泥的枯瘦手掌,许久才点头道:“我回来了。”

    “朱果,他同意给你了?”仍旧埋首在药草间,漫不经心地问。

    “叫我明晚去取,呵,虽然可能不怎麽好取,但我相信自己。”楚斜眉微笑,扶著干瘦的身体位他站起:“不要负我了我特意去要朱果,好好休息吧。”

    独木良怔怔看著他笑得明媚的双眼,苍茫的又眼透过那双明媚带笑的眸遥遥追寻:“人终有一死,我也苟活这许多年,也续不了多少时日,何必浪费一颗千年难求的圣果。”

    楚斜眉不容他反驳地扶回药庐内,微笑:“你给我一次生命,我还你一命,天经地义。什麽圣果不圣果的对我来说有什麽意思?我不过是不想欠你一份恩情。”

    独木良呵呵地笑,苍老的面上尽是回忆:“我也说过,我救你是因为乌师弟,你欠的不是我。”

    “好了,关於这个问题,我想我们都没有必要再争了,还你也好,乌太医也好,总之,楚斜眉这再生之恩总要还的。”楚斜眉挑眉,“况且我也不是真心帮你,我和寒瞬的账自然也是要算一算的,我虽无心帝位,但他杀我的仇怎麽也要报的,逗逗他也是件趣事,恩,说来,这个真帝陛下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遇上我,算不算是他的报应呢?”

    独木良看著他脸上邪笑,不由打了个冷颤,心里暗念阿弥陀佛,真帝落到这个小恶魔手中只怕要吃足苦头了……唉,也是他活该……

    且说第二日夜间,瞬候於昭阳宫内,外面已是布好天罗地网,只要楚斜眉脸胆敢露脸,他有自信可以生擒他,他就信堂堂寒斛皇宫制